我靠,這該死的鬼子,把我僅有的這丁點同情心也糟踐了,方纔我兩個已經命在旦夕了,他居然還不肯說實話。
鬼冢澀聲道:“你怎麼知道?”
白衣僧人沒有回答,仰天嘆道:“方纔你是想喚出那些日軍的魂魄來探知寶藏的所在吧,結果被這兩位小友撞破,竟起害人之心,唉,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只怕你要失望了。十年前貧僧和此地一位故交就曾聯手展開地視之術,將這山方圓數裡都勘察一遍,所見之處只有粼粼白骨的斑駁的刀槍,所謂寶藏或是訛傳,又或者是被當年的大爆炸燒燬殆盡了。”他頓了頓,聲音轉厲:“即使真有那一批寶藏,也是當年日寇掠奪而來,是我國人血汗之財,你又有什麼資格挖掘帶走!”
鬼冢聞言,先是面色慘白的如死人一般,等聽到後半句,竟不由面上微紅。我看在眼裡,心想這鬼子還知道羞愧,倒也非是無可救藥。
鬼冢呆坐在當場,囁喏了半晌,嘆了口氣道:“原來空歡喜一場。”轉向我和司徒雪:“對不起兩位施主地,貧僧地財迷心竅,罪過罪過。”
他這麼一說我倒有點不好意思,擺手說:“無妨,反正也沒傷着我,是吧?”我一捅司徒雪,她“啊”的一聲,跟着點頭。
奇怪,自從這白衣僧人出現,她就開始魂不守舍的樣子。
“貧僧還有個不情之請,能否將我爺爺的魂魄帶回去讓他安息?”鬼冢站起身來,向我們合十道。
沒等白衣僧人答話,我大聲道:“這不可能。你走吧!”
白衣僧人回頭饒有興致的看着我。
我大聲道:“根據靈管會最新頒的《關於確定我國境內他國魂魄管轄權的通知》的規定,他國魂魄屬地管轄原則已經確立,既然魂魄在中國境內,中國的陰陽師就有權管理。”這麼饒嘴的話,我也不知道他聽不聽得明白,但接下來的話他一定明白:“更何況,不管是活着的還是死了的,任何人都要爲他的行爲付出代價!”
鬼冢面色鐵青,一言不,白衣僧人則向我投來讚許的目光。
鬼冢沉默了一會,走到白衣僧人跟前,合十道:“臨走之前,請讓貧僧知道師兄的法號。”說着躬身施禮,白衣僧人連忙彎腰還禮。
驀地寒光一閃,鬼冢順勢從綁腿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朝白衣僧人的胸膛直刺過來。
啊!
我和司徒雪同時失聲驚呼,卻已來不及阻止這一切的生,白衣僧人恍如未覺,猶在彎下要去,這不正應上鬼冢的匕麼!
我幾乎要閉上眼不忍見這慘劇的生,猛聽砰的一聲,鬼冢的身子如斷線的風箏般橫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接着是一聲慘叫,不知爲何,地上居然還殘留着一把方纔那羣骷髏鬼兵的斷刃,斜插在地上,露出半截鋒芒,鬼冢的身子正巧落在上邊,穿胸而過,他掙扎幾下,就不再動彈,眼見是活不成了。
“阿彌陀佛,數十年修行,竟然還抵不過一剎貪慾、一時嗔怒麼,唉,我饒你,天不饒你,罪過罪過。”耳畔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貧僧法號紅塵,你且記好了吧。”白衣僧人緩緩除下面巾,露出一張俊俏的面孔來,鼻如懸膽,脣紅齒白,而且,赫然只有不到三十歲的年紀,雙掌合十,閉目誦經。
這和尚也太帥了吧,如果不是一個醒目的光頭,只怕我會以爲是哪個偶像級明星呢。
猛聽司徒雪一聲尖叫,縱身撲入他的懷中!
哎,哎,我說,這又唱的哪一齣啊,忽然覺得心裡有點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