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好久不見了。”中年人兩片嘴脣輕輕碰一碰,出嘶啞的聲音,天知道!如果不是他開口說話,我一定不會把他當活人。
他的臉怎麼形容呢,就好像一張B5紙上面用簽字筆畫上了鼻子眉毛嘴巴,顴骨突出,眼窩深陷,慘白的沒有一絲生氣,最糝人的是那雙眼睛,在黑夜裡着幽藍色的光芒。
“言晨,二十年不見,你怎麼還是沒一點人氣啊,你該補補血了。”老謝笑嘻嘻的說着,卻邁前一步,檔住我半邊身子。
我狀着膽子接道:“是啊,整點哈爾濱製藥六場的補血口服液啊。”馬志好像忍不住想笑,終於覺得這氣氛不太適合,生生的忍住。
言晨好像沒聽見一樣,並不答話,卻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看得我好像被剝光一樣。是了,那天從王醫生家裡出來,我覺察到有人窺探,就是這股寒意。
言晨打量了我足有一分鐘,好像很欣慰的點點頭,忽然對老謝說:“你被閹了麼?說話這個腔調。”
老謝罵道:“還不是你的鬼屍臭害的。”他鼻孔裡還塞着樟腦丸呢。
馬志沉不住氣了,大喊:“你是不是殺害趙文娟和孫慶林的兇手?我是h市刑警大隊,現在拘留你!”
言晨搖搖頭:“人不是我殺的。”
“不是你會是誰?”
言晨伸出枯乾的手來,把他左右兩邊的櫃子拉開,各拍了一張符進去,那兩個停屍櫃開始顫動,裡面出咯吱吱的響聲,讓人毛骨悚然。不一會,裡邊坐起兩具屍體,身上都套着塑料布。言晨像個殭屍一樣的從櫃子裡起身,到大廳站定,那兩個屍體也用極笨拙的姿態站起身,站在言晨旁邊,從型上看應該是一男一女。,這三個傢伙的姿勢居然都一摸一樣,
老謝嘆道:“這就是江西屍教的趕屍之法麼?果然名不虛傳。只是死者已矣,不但不能入土爲安,還要被你驅使,於心何忍?”
言晨乾笑一聲:“人是他們殺的,你抓他們回去槍斃吧。”馬志固然身經百戰,此刻也駭得說不出話。
言晨向窗外看看天色,點點頭說:“時間差不多了,先解決你們吧。”說着雙手分別在那兩個屍體肩膀上拍了一下,那屍體開始向我們走過來,說是走,不如說是跳,可能凍得太久吧,屍體已經僵硬,膝蓋無法彎曲,這兩個東西就那麼咚咚的一下一下朝我們跳過來。
老謝大喝一聲,探手入懷:“看我的伏屍咒!”接着咕咚一聲,載到在地。
不會吧,我還什麼都沒察覺,他怎麼就中招了?
難不成?
難不成是樟腦丸中毒了?
我想遍《茅山秘法》,也想不出有什麼法子可以制住他們,我背的都是捉鬼的咒法嘛,殭屍啥的這章我還沒仔細學呢,光煉了幾張鎮屍符咒,也不知道有用沒用,只能試試了。那兩個屍體轉眼已到眼前,馬志狂吼一聲,上去當胸一腿,把其中一個男屍踢倒在地,可能是太硬了,疼得馬志哎呦一聲,接着上去用腳踏住,用槍托子一下砸在男屍腦袋上,碰得一聲響,把他震了一個趔趄:“***凍多久啊,太硬了!”
我對馬志喊:“撕掉他腦門上的符咒。”
馬志聞言一把扯下,結果毫無反應,一失神被那男屍一拳輪翻在地。這時那女屍也到了我跟前,我念個法咒,論起桃木劍闢到她的額頭上,她身形頓了半晌,抖動了幾下,又撲上來,我一把撕掉面前女屍額頭上的咒,接着掏出一張自己的鎮屍符帖上去,靠,她沒啥反應,還在哪蹦啊蹦。我扔出一捆子捆屍繩,可人家看不不看,一巴掌甩一邊去了。
我的鎮屍法術真失敗啊!
猛然間靈機一動,剛纔老謝不是說有啥伏屍咒麼?急忙搶到他懷裡,把他胳膊拉出來一看,果然手指上夾着一張符咒。這時那男屍已經壓在馬志身上,我趕緊抄起符咒一步躥過去,帖到那男屍的腦袋上,他掙扎幾下,撲通一聲倒地,不動了。
還剩下一個女屍,可是我手裡已經沒有伏屍咒了。再去老謝懷裡翻一下,結果翻出一堆來,都跟天書一樣,我也不認識哪個才管用。真佩服老謝啊,他懷裡這麼多符咒,居然一下子就找到正確的。
不過我已經沒空佩服他了,女屍已經來到我跟馬志面前,照他們這個刀槍不入的勁頭,我們凶多吉少啊。馬志已經翻身站起掏出手槍來,萬一有危險,不計一切後果也要開槍了。
女屍蹦到在我們跟前停下了,忽然朝我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