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一上來,就氣勢洶洶的往掌櫃的身前一站,面對着肖瑞三人。 好似一羣兇獸面對獵物一般,似乎只要掌櫃的一聲令下,就能把肖瑞三人撕成碎片。掌櫃的看着肖瑞,面帶得意的說道:“怎麼樣?想清楚沒有,是賠錢還是陪零件?”肖瑞面色如常:“你還是退開吧,那盤子也不是我們打的,誰打的你找誰去。而且他的事你也管不了,還是不要自找麻煩了。”
掌櫃的眼睛立刻瞪了起來:“小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機會你不要,那可就別怪我心狠了。來啊,給我打的他們爹媽都不認識了,要是再打碎了東西都算他們頭上!”
肖瑞竟然被氣樂了,這掌櫃的還真是冥頑不化。自己已經說的如此清楚明白了,可他還要攙和進來。似乎他不給那個叫什麼馬公子的找回點場子來,就過不去今天一樣。看樣子不出手教訓他們是不行了。可肖瑞還沒有動呢,就見那幾個作勢欲撲上來的大漢忽然目光呆滯,竟然轉身把那掌櫃的按住打了起來。
肖瑞看了一眼羅紅,只能苦笑搖頭。隨即說道:“不要出人命。”然後就靜觀其變。這可是在白塔城,肖瑞的故鄉,他可不想剛回來就殺人,再說這點事也不值當殺人。
那掌櫃的被自己的幾個手下打的哭爹叫娘,怎麼罵那幾人也不聽,心中暗叫有鬼。那位馬公子和他的兩名隨從,也被這一場景驚得目瞪口呆。周圍的客人更是看不懂,那幾個大漢明明是掌櫃的叫上來的,說是要教訓那三個年輕人,可怎麼打起掌櫃的來了?莫非這年頭實行以身作則,告訴人們犯錯了是要這麼捱打不成?那這掌櫃的可真不容易!好人吶!
正在樓上亂作一團之時,忽聽樓梯一陣亂響,從樓下又上來十幾個人。這十幾人一上來,立刻把樓梯口堵住。並且在肖瑞三人周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三人圍住。肖瑞眼角往窗外掃了一眼,發現樓下街道上竟然也被人圍了起來,不禁心頭暗笑。
當先一人四十多歲的年紀,身上一身紫色錦緞長袍,頭上帶了一頂紫色八楞帽。面色紅潤,一雙丹鳳眼,鼻樑高聳,薄嘴脣,顎下蓄着短短的鬍鬚。這人的長相和那位馬公子極其相似,只是面色要比馬公子好上許多。
這人的身後跟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身上穿一身褐色棉袍,頭上帶了一頂獸皮帽子。膚色略黑,身材健碩。五官棱角分明,雙眼精光四射。
最前面這人先是看了一眼正捂着臉的馬公子,冷哼一聲,然後緩步走向肖瑞三人,那馬公子竟是一聲也不敢吭。 肖瑞一看便知道能做主的來了,便示意羅紅住手。羅紅一吐舌頭,接着那幾個正在奮力教訓掌櫃的大漢都停了下來。掌櫃的立刻連滾帶爬的跑到一邊,看着周圍的人,眼中滿是驚恐,不知道還會出現什麼異常情況。
此時那人走到肖瑞三人桌前一拱手:“三位小友請了,不知犬子因爲何事得罪了三位。本城主在此先賠罪了。”肖瑞也已經站起身來:“原來是城主大人到了。那位是城主家的公子嗎?當真是失敬失敬!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一個誤會罷了。”接着,把事情的經過大致的說了一遍。
正說着,樓下又上來兩人,卻是那夥計和一位中年人,那中年人手中還提着一個藥箱,想來便是那王妙手了。那王妙手上得樓來,看到城主先是一愣,便趕緊拱手施禮。城主也不說話,只是一擺手,那王妙手便開始給馬公子觀看傷勢,動手擦藥治療起來。
聽完肖瑞說的經過,城主面色變得陰沉下來。轉頭問那馬公子:“這位小友說的可都是實情?”那馬公子竟是十分乖巧的點頭說道:“就是這樣。”
城主點點頭,轉過身來,又面帶笑容的對着肖瑞說道:“既然是犬子得罪朋友在先,那本城主就代犬子向三位陪個不是,不知三位可否原諒犬子的冒犯?”
肖瑞三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這位城主大人帶了這麼多的人,本以爲是來興師問罪,可人家竟然是主動道歉,還是以堂堂城主的身份對着三位小輩道歉!三人立刻站起身來還禮說道:“不敢,不敢。本就是誤會,哪裡還敢勞煩城主大人道歉。我等也有不對的地方,還請大人包涵。”
城主見三人說完,臉上的笑容竟是立刻不見,沉聲說道:“既然如此,三位是接受老夫的道歉,此事就此結束了?”肖瑞回道:“當然,當然。”城主接着說道:“既然此事就此揭過,老夫也不會再提。不過,犬子把痰吐在你們的桌子上,你們也用他的臉把桌子擦了。但是犬子臉上的傷勢你們是不是也該有個說法!”
肖瑞一愣,立刻說道:“這個好說,貴公子的診費由我來出好了。如果後期還需要補養的話,我可以提前多付些藥費的。”
“哈哈哈哈……。”城主竟是仰天大笑:“你出診費?你出多少診費?”肖瑞又是一愣,這個可還真不好說,自己對這方面可是不太瞭解,而且看樣子那王妙手的診費應該不低。但又一想,那馬公子只是臉上磕碰的傷,應該用不了多少錢的,手腕一抖,從儲物戒中取出十個金幣,放在桌上,問道:“不知這些可夠嗎?”
十個金幣對於普通人來說,絕對算得上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好多貧窮的人家一年也花不了幾個金幣。就算是王妙手在白塔城稱得上第一神醫,但平時的診費也都是以銀幣結算的。何況這次只是治療一點皮外傷。所以滿二樓的人都覺得肖瑞出手還是夠大方的。
城主低頭看了看桌上的金幣,又是仰頭大笑:“哈哈哈……,小子,你以爲我是爲了你這麼點錢麼?你往外看看,這白塔城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那個不是我馬某人的?在白塔城我馬某人想要金幣,還不是想要多少就要多少。我還會在乎你這十個金幣嗎?”
肖瑞三人此時終於明白,原來人家真是興師問罪來了,只是人家這似乎叫先禮後兵,讓你無話可說。肖瑞這時也就不再客氣:“既然如此,不知城主大人想要我等如何交代呢?”
城主剛要說話,那跟在他身後的健碩漢子走上前來,對着城主說道:“城主大人,在下來到白塔城,還未向大人進獻見面禮。今天就讓在下用這三個小子的人頭,作爲禮物。一是讓大人看看我們的實力!二是讓大人看看我們的誠意!”
城主臉色略微一沉:“你們的實力我早已聽說過,但以這三個小子的人頭來顯示誠意,似乎不妥。”
健碩漢子問道:“大人,如何不妥?”城主道:“這三人現在在白塔城,對於我來說,本就是囊中之物。但你們家族的寶藏可是舉世聞名啊,如果用你們家族的寶藏來顯示誠意的話,本城主一定會考慮你們的條件的!”
這二人竟然在這聊了起來,完全不把肖瑞三人放在眼裡。似乎真的像城主說的那樣,早已把三人當作他的囊中之物,覺得三人的性命早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但肖瑞此時卻從他們的談話中聽到了另外一絲信息,城主說那人家族的寶藏是舉世聞名,這樣的家族似乎也只有法羅帝國的雷諾家族。可這人如果是雷諾家族的人,那他就歸屬於法羅帝國。一個法羅帝國的人來到聖天帝國,找到一位城主能做什麼呢?似乎兩人還在談着什麼條件。
肖瑞心中正思索着,那健碩漢子已經說道:“大人此話當真?那好,只要大人同意出兵,那我立刻稟明家主,一定爲大人爭取到一件寶物!”
這健碩漢子似乎有些高興過頭,聽到城主話語間有意向答應他們的條件,竟是直接說出了他們對城主的要求。
城主臉色一緊,轉頭看了一圈樓上的人,回頭瞪了一眼那漢子說道:“說話小心點,現在還沒有到真正發兵的時候呢。”
那漢子此時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看到二樓上還有這麼多的客人,怕是他們之間的秘密保不住了,急忙問道:“大人,那怎麼辦?”
城主冷哼一聲說道:“哼,在白塔城,我馬家的人就不能受一點委屈。這些廢物,既然看到我馬家的人被人打了,他們就不能把這消息傳出去。不然被人知道了我的兒子被人打了,我的臉面往哪擱?何況他們還聽到了補鈣聽到的東西。”
聽到城主的話,二樓的客人立刻亂作一團,急忙奔樓梯口跑去。邊跑便暗自後悔,剛剛看到那邊打起來的時候,就應該隨着那些離開的人早點走。沒想到想看熱鬧還得把命搭上,這要是死到這那得多冤啊。
客人們還沒到樓梯口呢,那些隨着城主上來的武士早已各自持刀在手。城主頭也不回,只是一擺手:“一個不留!”那些武士聽到城主的命令,立刻舉刀對着那些客人砍殺過去。
肖瑞三人可真是被氣壞了,沒想到這城主竟是如此狠毒之人。開始看上去彬彬有禮,哪想到竟是如此心狠手毒,爲了自家的面子,連一幫普通看熱鬧的人,都要斬盡殺絕,真是慘無人道啊!
肖瑞看那些武士馬上就要砍殺到客人,口中大喝一聲:“住手!”那些武士立刻身形呆立,手舉鋼刀頓在那裡。
肖瑞則是手指城主恨聲說道:“枉你做爲一城之主,城中百姓莫不是你的子民,可你爲了一己私慾,竟然是要斬殺這麼多的無辜之人,真不知你平日還做過多少喪盡天良的惡事。你,你罪該萬死!今日我要代替帝皇斬殺你這惡人!”
城主看到肖瑞只是一聲大喊,就止住了自己的武士,心中也略微吃驚。但聽到肖瑞的話,卻是仰天大笑:“哈哈哈……,你既然知道他們都是我的子民,那他們的命運就由我掌控。至於你說代替段玉海?哈哈,你能代替得了嗎?這麼多年了,老夫在這白塔城辛辛苦苦維持一方治安,治理得白塔城日漸繁榮。可他段玉海給過老夫什麼?就憑你個毛頭小子還想代替他斬殺我,哼,不怕告訴你,用不了多久,我就要殺到聖天城,攻打他的皇宮了!給我殺!一個不留!”
城主的最後一聲大喊,立刻驚醒了那些武士。衆武士又舉起手中鋼刀,砍向那些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