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你在哪裡?”萬般無奈之中,秦牧再次撥通了陳墨的電話。
而此時,剛剛從樓上下來的陳墨,還處於一片懵懂,明明就在眼前,卻沒有人,這是怎麼回事?連他自己也有些弄不明白了。“我在郊區的一個地方。”
“真的是你去找她了嗎?快別動手,已經暴露了。我們得趕緊想別的辦法。”
“啊?你怎麼知道?”
“剛纔打電話了,你這樣貿然行事,只能使情況變糟。趕緊回來,我們想別的辦法。”
陳墨悻悻然,開着車,拉着一幫自稱是哥們的昏昏沉沉的同黨,回去了。他一遍遍回想着剛纔的情景,卻百思不得其解。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太沖動了。
已經筋疲力盡的陳墨在早上又返回到了秦牧的家裡,拖着那如千金重擔般的身體,他渾身乏力地上了樓。
“究竟是怎麼回事?”秦牧剛看見陳墨,便開始了審問。
陳墨躺在沙發裡,有氣無力地描述着剛纔的經過,他有些失望了。
秦牧也陷入到深思裡:“看來他們對我們的動向也是瞭如指掌。”
是的。陳墨不得不這樣去判斷。也許他們就在我們的周圍,也許李蔥並就市區的某個角落裡,甚至就在他們的身邊。想到這裡,陳墨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慄起來。
“下一步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束手待斃嗎?”
“剛纔在電話裡我聽到她被打了。”秦牧雖然用很低沉的聲音說着,但陳墨卻聽進了心裡。
過了好久,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沙發,眼裡充滿了憤怒:“王八蛋們!看我不把他們給剝了!”從小到大,無論在學校還是在公司,他從來沒有這樣的被動過,而今天,他體會到了,那是一種怎樣的無奈,似乎周圍全是眼睛,你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告知,都有人報復。
他甚至把剛纔帶去的幾個人反覆地回想了一遍,越想越覺得可疑,越想又覺得自己滑稽。他們和他們,怎麼可能?
“你以前怎麼認識的那男人?”
這一問,讓秦牧突然警醒,是啊,好像聽李蔥說過,他們曾經一起喝酒,還有王娜,還有攝影師?那麼就是說,他可以通過之前合作過的錄製公司找到他們咯。
秦牧這麼一想,忽然有了思路,翻了下手機,將攝製公司老闆的電話調了出來,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陳墨在一邊看着,聽着,期待着,希望着一個意外的驚喜。看着秦牧在一片嗯啊聲裡結束之後,便立即問道:“怎麼樣?”
秦牧搖搖頭:“攝影師是他們公司的兼職,已經消失很久了,連他們也找不見。”
陳墨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軟在了沙發裡。
剛接完電話的紋身男,似乎乖了很多,也清醒了很多,剛纔的獸性面孔漸漸地收斂了許多。他將電話收起,然後指着旁邊的一個男人道:“進去看一下。”
男子應聲開門進去,一看李蔥已經暈倒在地上,“不好了,她暈倒了!”邊喊着,邊跑了過去。將李蔥從地上扶起來時,已經是滿臉的血。
聽見喊聲的紋身男和另外幾個男子一併跑了進去,一看那情形,果真嚇了一跳。
紋身男一看繩子被解開了,隨即狠狠地給了剛纔鬆綁的那男子一巴掌:“你他媽的,竟壞我的事!誰讓你給她解開的?”
男子捂着半邊臉閃開在一邊,紋身男繼續窮追不捨,又一個巴掌甩在他的另一邊臉上。眼睛裡充滿了肅殺之氣,似乎要將他吃掉一般,嚇得男子頓時跪下來求饒。滿臉的淚痕,滿口的哀求,然而紋身男卻並沒有被感動,依然在用狠狠的巴掌聲泄憤。
“老大,別打了,趕緊給大哥打電話,看怎麼辦吧。”旁邊有人再也看不下去,只好阻攔道。
紋身男最後將那男人狠狠地踢在牆角里,然後轉身去打電話了。這時,旁邊一個男人,從外面打來一盆水,嘩啦一聲,澆在李蔥的身上。
刺骨的冰冷刺激着李蔥的每一跟神經,每一個汗毛,終於,她漸漸地甦醒了。
幾個餓狼一樣的男人圍着她,看着她的睫毛在一點點掀動着。“說實話,這妞真挺漂亮的。要是賣的話,估計也能賣幾錢。”
“嘿嘿,你也想媳婦了?”旁邊一男子邪魅地看着說話的男人,取笑道。
“還是留着吧,這一個能頂你100個媳婦。”
“真的?”
“聽大哥說的!”幾個男人低聲地咬着耳朵,雖然還不太清楚爲什麼要綁架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但是大家似乎都知道,這是一樁百年不遇的大買賣。
“你們幾個誰敢打她的注意,我饒不了你們!”紋身男看着幾個沒有好意的兄弟,狠狠地警告着,“告訴你,我這回全憑她翻身呢!你們誰要是壞了我的好事,後果自負。”
說完,他便走到了李蔥的身邊,撥通了一個電話,放在李蔥的耳朵上:“妹妹,趕快叫你哥哥來救你吧!告訴他們你在哪,讓他們過來救你!”紋身男切切地說着,像一個癩蛤蟆讓李蔥看了直覺的噁心。
“李蔥?是李蔥嗎?”秦牧在電話的那頭,急切地問着。
李蔥嚥了口黏黏的唾沫,想說話,卻半天發不出聲來,終於眼淚先從眼角只留而下,聲音卻還是沒有出來,她只好先哭了起來。此時此刻,她真的不知道再說什麼。明明知道他們在捉弄,在兜圈,在折磨,在抵賴,在報復,卻非要讓他知道,讓他傷心,讓他無助,她心痛不已。
“李蔥說話!”秦牧近乎哭泣和哀求地說着。
過了幾秒,李蔥終於清了清嗓子:“我,我挺好的,沒事。”
“堅強一點,我會去救你!不要怕!”秦牧在安慰着她。
“嗯,你傷口沒事吧?”李蔥好擔心他還沒有完全好利索的傷口被掙開。
“沒事。”秦牧聽到李蔥的關心,終於不能自抑地默默地流了兩行淚,“貓咪,------”正要說時,忽然電話那頭又掛斷了。
“嘿嘿,讓你們通話,不是讓你們說情話!”紋身男捏了捏李蔥下巴,狠狠地丟在一邊:“在給我尋死,小心着點。我的一百萬要是跑堂了,看不我不扒了他的皮!”
“老大,你說那小子真會拿一百萬來贖人嗎?”
“他要是贖走了,我的命就沒了。只不過是跟那小子玩玩而已,等玩夠了,錢也到手了,你們就等着一起快活吧。”紋身男神秘兮兮地給他們拋了幾句不知所以的話,然後又出去了。
這輪戰爭暫時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