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兩人到了郊區一個山腳下。
遠離了城市的喧鬧,也沒有了那裡的車水馬龍,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安寧與祥和。山上白雪皚皚,煞是好看。擡頭望去,一片雪國的風光。
秦牧一路驅車直上,李蔥也興奮起來,看着窗外的景緻,激動地向山上張望着。她想起了家鄉的山,比這裡的要高很多,山脈連綿起伏,有一次下了雪,爸爸揹着她去山上捕野兔。只見着一排排野兔爪子跑過時留下的痕跡,爸爸就在地上插一個鐵絲圈,等野兔從那裡經過,便會被套住。
等一週後,他們再去山上收兔子,有的兔子已經被村裡的老鄉帶走,不過轉着山上又尋幾輪,還發現了三隻,肥肥的野兔,被圈子緊緊地套着脖子,周圍的雪被它撲騰的亂亂的,顯然兔子經過了一場殊死掙扎。
再後來,她便不跟着爸爸去山上了,因爲那裡有着關於痛苦的記憶。
“想什麼呢?”秦牧看着她愣愣地看着窗外,深思悠遠,便好奇地一問。
“想我小時候跟爸爸一起去山上捉野兔。”
“怎麼捉的?你會嗎?”
李蔥便把記憶的一些碎片跟秦牧分享着。
說完之後,秦牧沉默着不說話,過了好久,他才長舒一口氣道:“有爸爸真好!我的記憶裡,一直是媽媽很晚很晚纔回來,早上很早很早就起牀,大部分時間我都被鎖在家裡,不讓出門,週末也是,放假也是。直到上了初中,纔有了點自由。後來我就發誓,一定要考離家很遠的學校,那樣就可以不用被媽媽看着,鎖着了。”
他可能覺得自己當時也很好笑,於是在臉上露出一個尷尬的笑,然後繼續說着:“後來我考上了大學,我媽媽又不放心我,還是跟着過來了。哈哈。等我出國了,媽媽終於去不了了,但是我那時才真正地體會到了什麼是孤獨,原來有媽媽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李蔥認真地聽着,被感動着,沉浸在秦牧兒時的孤獨裡。
“到了前面那個村子,我們就到了。”秦牧指着遠處山上稀稀拉拉的幾處房子說着。
李蔥朝着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看,原來才幾戶人家,房屋都是農家的平房,紅色的磚瓦在雪白的襯托下,格外顯眼。
“人家讓我們住嗎?”
“當然,我來過的。放心吧。”秦牧很肯定地對她說着,“我們在村子裡住下,休息一下午,明天上山。”
轉眼間,車開進了村子。秦牧輕車熟路地找了戶人家,將車停在門口。李蔥跟着下車。
這是一個四合院,正房是三層小樓,偏房都用來住客人。一位四十多歲的阿姨一看到他進來,就熱情地迎了上來。
“好久沒來了,怎麼下雪了還過來呢?”
“想上去玩玩。”
“年輕人真是好興致,看來最近不忙吧?”大媽滿臉堆着笑。
“嗯,是的。正好週末。”秦牧的聲音裡帶着幾分柔和和親切,讓大媽喜歡的不得了。
說着大媽便拿了鑰匙從房間裡出來,走到偏房處,開了房門:“還住這間?”
“好!”秦牧先把李蔥讓了進去。
大媽熱情地介紹着:“這裡是個套間,姑娘可以住裡屋,小秦住在外屋。”
李蔥跑進去推開門,粉色的牆面,暖意濃濃的,有種家裡的感覺。不僅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而且什麼都有,李蔥一看便喜歡上了。她看見牀,縱身一跳,便上去了,此刻才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快碎了,好像一碰就要散架了似得。
秦牧把大媽送走,將車上的行李取了進來,一看她已經躺在牀上,邊囑咐道:“別睡着了啊,一會兒起牀吃飯,我讓大媽給我們做上了。”說完,把門關上了出去了。將李蔥一人扔進黑暗裡。
看着這陌生的屋子,寂靜無聲,她忽然又無聊起來。躺了一會兒,又起身,推開門,看見秦牧正在沙發上假寐。她躡手躡腳地過去,想捏住他的鼻子,就快碰到時,忽然被秦牧一下按住了,反倒把她抱進懷裡。
李蔥“啊”地一聲被驚嚇一跳,秦牧“噓”一聲,讓她別出聲。於是她便乖乖地窩進他的擁抱裡。
當四目深情地凝望時,是濃濃的愛意流露。秦牧一隻胳膊支着她的脖子,一隻手撫摸她的額頭,臉蛋,下巴,像是在鑑賞一件價值連城的藝術品,不想錯過每一個細節,而李蔥則靜靜地凝視着他的眼睛,享受着那般輕輕地撫摸。
“招財貓?”秦牧衝她笑笑,又將李蔥抱緊在懷裡。
李蔥也伸手環住了秦牧的脖子,她感受着這個男人的體溫和心跳,自己的心臟也止不住地與之共振着。下巴上隱隱的胡茬扎得她心裡癢癢的,一不小心她吻了他的臉。他扭過頭來,看了看她,詭異地笑了。隨即也將頭帖近她的臉,那強烈的呼吸聲在一點點地靠近,他的脣在勾引着她那般火熱的慾望,讓她無法抑制。
她第一次感受着這般劇烈的力量,放肆地穿過她的脣,讓她忽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被動地接受着,配合着,害怕着,又不捨得讓他走開,不一會兒便與他緊緊地纏繞起來,一絲一縷,欲罷不能。
忘掉時間,忘掉空間,忘掉這世間的一切,他們放下一切而來,相擁在一起,你貼着我,我貼着你,誰也不想離開,緊緊地,柔柔的,彷彿這世界已經不存在。
“小秦,飯好了,吃飯咯。”大媽敲了敲門。
“好!”他忽地擡起頭來應了一聲。李蔥也彷彿從夢中醒來一般,再看他時,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露出一點怯笑。她正準備起身時,忽然又一次被他噙住,她又一次被俘虜了。
又過了許久,她終於從他的舌下掙脫出來,靜靜地看着他的眼睛,鼻子,眉毛,脣角,每一處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地放着,找不到一點不舒服,心底升起無限地喜歡。
他的瞳孔裡也充滿了無限的溫柔,溫暖着她的影子,緊緊地抱着她懷裡的寶,一刻也不想撒手,他用臉頰摩擦着她的臉,感受着那份溫柔服帖,絨絨地觸摸到心底。
“去吃飯了,大媽等着呢。”李蔥提醒了下。
秦牧低低地嗯了一聲,緩緩起身,穿了件衣服,兩人這纔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