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蔥！起牀，快點！”攤在牀上一般的李蔥被楊陽從牀上拖了起來。
“幹嘛？我今天要休息，好不容易提案完了，我們這週六不加班。”
“你還做兼職嗎？要去的話，今天跟我去見見那個老闆。”
“啊？哪個老闆啊？”
“賣壁紙的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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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蔥一聽可以去兼職，一骨碌從牀上爬起來，洗簌完畢正要走時，楊陽忽然把她拖住：“哎呀，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一點精神都沒有，哪像個二十歲的如花少女？明明是一美女，非要往醜了整，真行！”
說着便拿過自己的化妝品要幫她化妝。
完事之後，楊陽左右看看，簡單地欣賞了下自己的作品滿意地道“不錯，你看下！”
李蔥看了下鏡子裡的自己，果然精神了許多：“你給我化妝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楊陽笑了笑道：“在你身上，總是能找到那份化腐朽爲神奇的自信。呵呵。”
到了賣場之後，李蔥才發現那個被楊陽稱之爲賣場裡生意最好的商家，原來就在賣場的門口處，老闆娘是個胖女人，穿着超短褲，露着兩條肥肥的大象腿，李蔥一看不禁暗自佩服她的自信。
老闆娘遠遠地看着楊陽帶着李蔥過來，便熱情地招呼：“來了！”
“我同學，李蔥！”
“哦，好好，快進來，快進來。讓我們小王給你講講，一會客人來了，你就能對付了！”老闆娘很熱情地託着李蔥的肩膀，把她拉進店裡面。
不到二十分鐘，店裡的小女孩小王已經給她講完了，其實這個店裡的產品雖然多，但是按照價格、品質、風格、進口、國產等等分區之後，其實還是很明確的，所以李蔥瞭解起來發現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難。
一看到客人進來，老闆娘就把李蔥叫過來：“唉，讓我們這位新來的美女給你介紹介紹。” 然後自己便在旁邊看着，幫着糾正。
就這樣三五個下來，李蔥已經消除了畏懼感，漸漸地放輕鬆了，有不知道的地方，就問下小王或者老闆娘，說話也越來越放得開。
轉眼間，一個上午在忙忙碌碌中過去，李蔥閒下來忽然掐指一算，自己已經成了十幾單，看着客人去老闆娘那裡交錢的時候，心裡不自覺地便升起一種成就感。默默地算了下提成，已經有二百多塊了，心裡那個美，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悄悄地問了下小王的月收入，小王滿臉不快地道：“我不行，一個月才八千多！”
李蔥心裡倒抽了一口涼氣，不覺佩服楊陽的明智，自己每天辛辛苦苦披星戴月地做圖，到頭來還不如一個初中畢業的小女孩，一個月也劃拉不到她一半！不覺中，心裡增添了幾分鬥志。
下午兩點時，李蔥又出了兩單，心裡倍兒爽。隨着店裡的人越來越多，一個人總得招呼兩三個顧客。
李蔥還在這邊給客人介紹時，那邊已經又進來一個“先生，先看下，呆會兒我給你介紹。”
這邊終於送走客人，扭頭準備去尋找那位剛剛進來的客人，粗略一掃已經在高檔進口區那邊，於是緊步跑過去道：“先生，有滿意的嗎？”
只見他慢慢轉身，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去看壁紙。
李蔥驚地一下定住了，遲疑了半秒又故作輕鬆地道：“哦，秦總！”
秦牧不慌不忙地，邊看着壁紙邊道：“你也在這裡幹？”
“哦。”
“不錯嘛！這裡比設計賺的多？”
“嗯”李蔥遲疑地不好意思地笑笑，“還行吧，我剛來，不太熟悉。”心想，這人說話怎麼總是話裡有話似得，不笑話人能死啊？
“哦！那你繼續，我今天就來看看。”
“秦總，走好！”李蔥擰巴着分不清是哭還是笑的臉，目送他離去。真倒黴，好不容易過個週末，還要碰上他。週一上班，一定調組。
小王看着李蔥把秦牧送走，迅速地跑過來道：“你們老闆？”
“不是。”
“哇，這男人好有型！是我喜歡的類型。”
李蔥扭頭朝小王一瞟，心想：花癡啊，怎麼跟那個小王一樣？
“你倆幹嘛呢，招呼客人來！”老闆娘生氣地衝二人道。
小王吐了吐舌頭立刻閃開。
李蔥心裡一陣陣哀傷：“怎麼在哪都能見着他啊！簡直要瘋掉了！還有這兩個姓王的，那個小王加這個小王，怎麼一看見他就想搞定啊？跟他住在一起，能嚥下去飯嗎？”
終於快下班了，李蔥暗暗地數了數單子，今天提成已經有六百多塊，夠這個月花費了，心裡那個喜啊，真是沒法說。
下班了，客人漸漸少起來，剛送走最後一位客人，便看見楊陽過來。
她迎上去道：“等我會兒啊，咱們一起回去。”
這時，楊陽突然把李蔥拽到一邊，悄聲地道“我晚上想跟我妹妹去逛街，你幫我個忙唄！”
“什麼事兒？”
“我表妹今天在咱們小區附近那個超市做兼職，晚上9點才能下班，你幫她去頂會班。”
“什麼兼職啊？”
“牛奶促銷員。”
李蔥無奈地答應了。
到超市時，已經是晚上7點，楊陽的表妹看着兩人過來，立刻開心地拖着李蔥去換制服。一套薄薄的露臍裝，下身是超短裙，白綠相間，雖然挺好看，但畢竟是工作服，李蔥穿在身上極不適應，但是想想已經剩下兩個小時的時間，還是忍了。
站在飲品區的李蔥，拆一盒牛奶倒進一隻只小杯子裡，然後用一個托盤託着，過來人時，便道“純鮮牛奶，歡迎品嚐！”
回頭看看旁邊一個推銷酸奶的大媽，頭上戴着一個印着奶牛標識的帽子，滑稽又可愛，心裡一陣暗笑。
待自己回過神來，眼前忽然站了一個顧客，直直地站在李蔥面前，她回頭間倏地嚇了一跳。正準備說歡迎品嚐時，擡頭髮現那男人正頂着她！不禁手一抖，整個托盤的牛奶全部倒掉了。
忽然間，叮呤咣噹地，撒了一地，超市裡的人一聽到聲響，全部往這邊看，李蔥急忙看秦牧時，褲腿和鞋子上已經濺滿了牛奶，急忙地衝秦牧道：“秦總，對不起，對不起。”
旁邊酸奶大媽立刻向李蔥遞過來一包手紙：“快給客人擦擦1”
李蔥接過來，不顧三七二十一地蹲下就去幫秦牧擦鞋子上的牛奶，哪知秦牧一把將李蔥狠狠地拽起來。
她慌神一愣，直視着秦牧不知爲何。秦牧只接過她手裡的紙巾道：“你先收拾下地上！”然後自己去擦身上的牛奶。
再次蹲下的那一刻，李蔥心裡猶如五味雜陳，酸酸地，有點委屈；甜甜的，可能是感動；鹹鹹的，是眼淚的味道。當她把杯子一個一個地放回到托盤裡時，自己已經不能自抑地哭出聲來。
說不清楚爲什麼，沒有原因：就是想哭。
旁邊賣酸奶的大媽幫她把地上擦了擦，順便安慰道：“沒關係，沒關係的。”
但是她再也無法自抑，終於衝出了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