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之黑色人魚
我不是沒有想過用魔力把她給幹掉,但是我的魔力自雪崩後就只恢復了一點點,真的是一點點,最可惡的是,把小寶寶一生出來,我的魔力更是如冬天的水井,見底了,少得可憐,而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本來的一半實力!既是說一半的一半。這件事我沒有對他們說過,也不想對他們說,更是不能對他們說。
不然,他們不會讓我乖乖地做了露茜的人質。現在他們會那麼驚慌,也可能是以爲我的海市蜃樓太逼真了。可他們不知道,這是真實的!
不過,也快了,再過一會兒,露茜會死的。
因爲她卡着我脖子的手,已經濺到了我的血,從白色的手套下,慢慢地滲下去,再滲進她的皮膚中。就像是她上次中的毒一樣,怎麼都查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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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肩膀連受了兩槍,但是本身的癒合能力就強悍的人魚體質,很快就讓血止住了。
只是身上,還是怪嚇人的,幾乎滿身都染血了。
充滿着海洋氣息和百合青草清香的露天婚禮現場,突兀地飄散着一縷腥甜的血腥味,硬是添上一抹不詳的顏色。
好像有一瞬間,聲音都消失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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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場婚禮是世界矚目的。但是所有的媒體都只能守在外面等着,而這裡面的婚禮現場,卻是手機都帶不進來,可見婚禮細節的保密性,同時也是大人物的賓客太多,消除隱在的暗殺隱患。
這也就是說,婚禮現場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也不會即時被外界知曉。
更是說,這個婚禮現場,除了百合花莖,和牧師胸前的十字架,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利器。
所以,在露茜現出手槍那一瞬時,無論是多麼大的人物,都下意識地會驚慌。
可是誰也不會想到,如此矚目又嚴密的婚禮現場,居然還有人可以將槍帶進來!
若是一個沒有處理好,將會引發國際邦交問題。
不得不佩服一下露茜背後的那個人,真是用心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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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聽的聲音在耳邊咭咭地說着:“溫旭,給你三十秒鐘交待遺言!看,我是多麼的慈悲啊!”
此時此刻,肩膀的疼痛讓我再也沒有多大的精力去注意對面臺階上的人是什麼表情了,他們的驚慌恐懼的聲音也似乎遠了很多。
我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把滑落在眼睫擋住視線的冷汗眨掉,可還是看不清他們是什麼表情。
失血和疼痛讓我眩暈,若不是露茜的大力,我可能摔倒地上了。
或者,真像是愛莉絲說的,我的身體差好多。本來也對,我的身體瘦弱纖細,如個長不大的少年,經過兩次生子,又因爲雪崩,把體內的魔力用得只剩下那麼一丁點兒。而這個世界是個沒有魔力的世界,空氣中有點所謂的靈力也是稀薄得很,所以想要從外界吸收靈力幾乎是不可能,完全得靠身體本身產生魔力。
因此,我現在真的還不如露茜一個女人的力氣大。毒這種保命的東西也只能是趁着敵人不設防的時候才能下到,真碰上如太陽穴上的槍之類的兇器,魔力少得可憐的我可能還沒有發動魔力,就被嘣掉了。
還好,露茜這個瘋女人就算知道我下毒,也不知道我會怎麼下毒;也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話,我對她下毒了。
因爲這一點點的優勢,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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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茜突然暴烈起來,粗糲的聲音嘶吼着:“惡魔,你對我做了什麼!?”
被卡着脖子的我差點兒一口氣透不上來,一命嗚呼了,用左手去扳她卡着脖子的手臂,至於右手,提都提不起來。
“妳……咳咳……”我很痛苦,很難說出話來。
她的身體在爲顫抖,有極致的憤怒,還有毒侵蝕身體的痛。
“惡魔,你一定對我做了什麼!?你去死!”
壓抵在我太陽穴上的槍瞬間垂了下去,從背後卡着我的她也一下軟倒地上。
沒了靠處的我也往前栽去。朦朧中看到他們驚慌不已的眼神,和衝過來想要接住我的身體的身影。
他們的聲音再傳不進我的耳朵了,因爲我眼前一黑,什麼都聽不到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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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還沒有睜開,就感覺到身體兩側各趴着一隻不怎麼安分的小鬼。
果然,睜開眼睛看到是兩張放大的可愛的小臉,一金一藍兩雙大眼睛委屈地望着我。
“父父。”
“呀呀。”
兩聲夾着委屈的驚喜聲。
我動了動右手,想擡起來摸摸他們的頭,但是很快想起自己會躺在這裡,就是因爲右肩受了傷。
他們軟糯的聲音把外面的人驚到了,不稍幾秒,就涌進一羣人。
奔在前面的當然是還穿着白色西裝的四個男人,白色西裝上有斑斑點點的暗紅色,而後面是愛莉絲他們,讓我奇怪地是,我看到了墨子陵,本來穿着黑色西裝的他居然換了衣服。
我輕輕地笑了笑,在他們開口前,說:“我沒事。露茜後來怎麼啦?”
“你這個笨蛋,出了這麼多血還說沒事!”愛德華首先吼道。
我看向男人,說:“有殤在,我不怕。”
這話似乎惹了衆怒。
“你的意思是,有阿殤在,怎麼受傷都不要緊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在一邊看着你被槍指着是多麼的擔心嗎?”愛莉絲劈頭蓋臉地一頓斥喝,然後擡起手背拭了拭眼角,“乖乖小旭,不管怎麼樣,都要好好的保護自己的身體,不要讓我們擔心了。”
“我知道了。”
男人彎下腰,仔細地檢查了一下我的肩膀,也就看看沒有滲血或是紗布鬆了。他輕問:“小魚要吃點什麼東西嗎?”
在他的話音剛一落下,陸明志就端了一杯清水過來。
許丹言把小鬼和小寶寶一起抱起來,好讓男人把我扶起喂水。
一連喝下三杯清水後,我又被男人小心的扶着躺回,只不過是靠躺在男人的懷裡。我問:“現在?”
還沒有問完,就被國王打斷了。
他說:“別擔心,你昏過去的時間也不是很長。賓客都安撫好了,這次的事情他們都不會說出去。在露茜死後,我們也即時派了人去徹查她和酒店所有安檢人員,不過一時也不會有結果。但是等一下你們五個在下午四點鐘的海濱路婚車巡遊可能要取消,改成現場的記者發佈會,把大概經過向外界解釋一下,也是爲了給所有到場賓客的一個交待。我只是想要問小旭,等一下你可以做到嗎?”
看着變得嚴肅果斷的國王,我點頭:“可以,我現在很好。”
“哪裡很好了?你照照鏡子就知道,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可惡的露茜,那麼死了還真是便宜她了。”王后不顧外人(墨子陵)在場,恨恨地說。
“她,好死了?”我當然知道她會死,就是當時,我也感覺到到她因爲中毒而全身發抖。可是現在聽王后的語氣和其餘人的表情,好像她不是中毒而死,而是另有死因。好吧,就算是中毒了,也是查不出來的,不然,露茜就不會一直只嚷着我下毒給她,卻又拿不出證據來。
“死了。這要多謝墨家家主了,是他在露茜就要開槍的那一瞬間從後面把她射傷了,然後,小旭暈倒過去的時候,露茜還想反擊,不過,管家先生用槍把她擊斃了。也是因爲如此,不能從她的口中問到她是怎麼把槍帶進婚禮現場的,只能慢慢地排查了。”
說完,他們讓開,把站得靠近門邊的墨子陵露出來。
墨子陵向他們微點一下頭,走到牀邊,溫柔地看着我,微微傾下腰,擡手溫柔地拂過我額前的碎髮,說:“小旭今天很好看,更是很勇敢。不過下次不要再讓我……們害怕了。幸好,幸好。”
“墨大哥。”我咬了一下下脣,眼淚在眼框裡轉着,喚完他,忙把頭埋進抱着我的男人的懷裡,把眼淚逼回去。
待眼淚忍住後,我又擡起頭,墨子陵還維持着傾腰的姿勢。
我擡起左手握住他的手,說:“謝謝墨大哥。”我的愛戀、我的感謝,心裡有滿肚子的話想要說,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我只能說出這麼一句話。
“你沒事就好。我要下去了,呆會兒見了。”他緊了緊我的手,放回牀上。
“墨大哥,你——你沒事吧?我看你換衣服了。”我慢半拍想起來,如果是他把露茜射傷,那又是用什麼東西射的呢?婚禮現場可沒有能射傷人的利器啊。
他站直身體,溫柔地說:“我沒事。只是接住你的時候沾到一點血了。”說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又對他們點點頭,乾脆地離開房間。
之後,愛莉絲、許清遠、國王、王后對我說了幾句話也退出了房間。
我要的答案,誰給我啊!
——
現在,房間裡就只剩下男人、抱着小鬼的許丹言、抱着小寶寶的陸明志、愛德華。
被他們的眼神瞪得頭皮發麻,我就是知道他們在生氣,包括兩隻小鬼。
此刻的情形有點像是三堂會審的秋後算賬。可悲催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審我什麼?!難道是因爲受傷的事嗎?
我跟他們大有一種敵不動我不動的對峙感覺,總覺得先出聲會被吼。
我大概忘了,一個都對付不了的我,現在是一對六。
“父父。”
許丹言懷裡的小鬼伸出雙手,向我討抱。
接着,小寶寶同樣對我伸出小手:“呀呀——!”
“你們父父受傷了,不能抱你們。”許丹言低聲對兩隻小鬼說。
眼看他們委屈的表情,我不忍,說:“他們或許只是想像頭先一樣躺在我的旁邊。”
呃,被瞪了!還是四雙利眼。
“說吧,你的肩膀爲什麼真的受傷了?上次你能讓那個記者看到假的影像,爲什麼這次是真的受傷!如果早知道你會真的受傷,我們根本就不可能讓你自動走到那個該死的女人的身邊做人質!”陸明志冷厲地質問。
我躲避他們看過來的眼神,弱弱地說:“我可以不說嗎?”
“可以啊。”
我眼睛一亮,看向陸明志,但是明顯是我高興得太早,他嘴角那邪惡的笑是怎麼回事。
“可以今天不說,以後我們會有得是時間慢慢說清楚的。因爲我們是夫妻了,不是嗎?但是也別讓我們等得太久,就明天,在我們的蜜月第一天吧。”
哇哇,好恐怖的威脅言論!
“我說,我現在就說。”看他們好整以暇地等着我說的模樣,我內心欲哭無淚,“我……咕嚕~~~”
他們的表情瞬間變得抽搐,黑線掛滿額頭。
我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太丟臉了。
“是我們不對,居然只給小魚喝幾杯水。”男人的脣角輕輕地揚起,柔和地笑道。
我幾乎看呆了。
說真的,我現在這個普通的樣子還真的配不上這四個極品男人。男人冷峻霸氣、許丹言俊美邪肆、陸明志成熟嚴謹、愛德華高貴優雅。
在我的面前,他們還有很多面,最讓我熟悉的就是,男人溫柔、許丹言無賴、陸明志毒舌、愛德華彆扭,但是,他們都愛我。無論他們是溫柔也好、霸道也好、邪惡也好……我被他們感動了,所以,纔會有今天的婚禮。
因爲肚子叫出聲來,讓我暫時躲過一劫,可時效也只到明天。嘿嘿,也不一定的,誰叫我的手臂受傷,蜜月什麼的一定也會推遲的,這樣會不會過了幾天,他們就會把今天我受傷之事給忘了呢?
後腦勺被愛德華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說:“吃東西的時候詭笑什麼?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想什麼!”
我相信,他們不單有野獸的體力和**,還有野獸的直覺。
我吞下男人餵過來的魚片,含糊地說:“我什麼都沒有想。你們別擔心,只要吃飽了,我的身體就恢復了。”
而我手底下偶爾偷兩片魚片喂到小鬼的嘴裡,誰叫小寶寶跟我急的表情很好玩啊。
許丹言攔住我的左手,說:“好了,小不點不要惹小寶寶了,不然哭起來我們又哄不了,你不看看你現在是傷號。”
“哦。”我把魚片轉回自己的嘴裡,又接住男人餵過來的食物,看着陸明志,“壞人,我要喝水。”
“好好,等一下。”陸明志很快端了一大杯水進來,“溫旭,那個壞人的稱謂可不可以換了?”
“你又不是好人,爲什麼要換?”
他無奈嘆了一聲,接回空杯子:“算了,你要怎麼叫就怎麼叫。還要水嗎?”
我打了一個嗝,搖頭,連男人餵過來的食物也不要了,說:“我知道你們也都還沒有吃午餐,你們去吃吧,我帶着小鬼和小寶寶就好。”
“我們吃過了,在等你醒來的時候。”男人說。
“那現在什麼時候了?安德烈說四點鐘開記者發佈會。”吃飽的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有點向某種生物進化的嫌疑。
“睡吧,到時我們叫醒你。”
男人說着,用嘴巴代替了餐巾把我的脣舔乾淨,再把我放倒牀上。兩隻趴在我腿上的小鬼也被迅速移走,愛德華立刻把薄被蓋到我的胸前。
四個男人輪流着吻了我,而我卻要送出六個親吻才能閉上眼睛睡覺,真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