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愁來信探花出計,到汴京忽現敵蹤

欣賞的字不多,寥寥幾行卻是清清楚楚的表達清楚所要表達的意思,看的白玉堂當場黑下臉來——

字囑我兒玉堂:

久不見迴音,娘掛念汝甚矣!

望速回江寧一探,有要事相商。若

二十二日前仍不見我兒之蹤影,母

將親上開封看望汝。時間緊迫,切

記、切記!

另,若可與展少俠同往,爲娘幸

甚至極。

六月十七江寧

見到這封信,白玉堂幾乎是當場坐立不安了起來。直覺告訴他,娘此次叫他前去對他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又在此時讓他最好帶上展昭……

若展昭真的在就沒這麼麻煩了,但現在眼前這個酒量絲毫不遜於自己的傢伙雖然還保留着展昭的身體,但內在可不是本尊,萬一被自己那個精明的娘或是詭計多端的四哥發現了不對勁,難不成自己還要用小玉所說的那些話搪塞嗎?

——想都知道不可能,別說他們了,就算是換了自己也一樣不信!更何況,小玉還再三交代了,除了自己與貓兒,這件事誰都不能告訴。

但是,將他留在開封府更不現實。要比精明,包拯與公孫策更是人精中的人精,萬一李尋歡一個不慎出了什麼破綻,那麼……

見白玉堂不停的走來走去,一會兒喃喃自語,一會兒又瞪着自己或是自己手中的酒壺,李尋歡忍不住驚異的拿過被白玉堂丟在桌上的信看了一下,再看清楚內容後隨即輕笑出聲:

“白兄該不會是在憂心是不是要和李某去江寧吧!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麻煩的!”

“你有辦法?!”立刻,白玉堂停下步子,轉身看着李尋歡。

“這很簡單!”李尋歡好歹也是一個後世探花,這種事對白玉堂這個當局者或者有些麻煩,對他而言想個主意卻是再簡單不過了。

“你要去江寧,直接去就可以,我可以向包大人請個病假,正好趁此機會到四處走走。屆時白兄你只要告訴貴母,展昭有事被包大人派出去了,去不了江寧。這不就可以了!”

“好……等、等等!”白玉堂正欲開口叫好,卻又想到了一事,“誰都知道,開封府這隻貓向來勞碌,且事必躬親,要他請假太難了。如今你就這樣忽然請假,很容易引起包大人的懷疑。而且,請假該用個什麼名目?”

“這就要看你了!”李尋歡好整以暇的喝了口酒。

“我?”白玉堂訝然,半信半疑的看向他。而李尋歡回以他的則是胸有成竹的春風一笑。

……

第二天,包拯一大清早來到飯廳,就見到公孫策一臉無奈的拿着封信苦笑,他心下訝異,上前一問,才知道原來在他來之前,白玉堂忽然拉着一臉不甘願的展昭前來向他請假,說是展昭的情況仍需再檢查一下,所以他要帶着他去找已經離開了的藍落鶴。

而且現在請的這個假,歸期尚且不定。

公孫策想起那時展昭滿臉平靜下的無奈的,很顯然這一次,展昭並不想就這麼輕易請假。但不知白玉堂用了個什麼方法讓他同意了。

衆所周知,白玉堂可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兒,天曉得展護衛此番又吃了他什麼苦頭!唉~這一貓一鼠啊!當真是讓人羨慕又無奈。

想到展昭一直爲開封府奔波,上回原想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偏偏又遇上了李菊風這件事,現在休假一下也好,於是他就同意了白玉堂的要求。

可是一想到兩人當時的表情,公孫策就覺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因此,就有了包拯見到他時的那番表情。

“既然展護衛已經休假了,他的工作就先挪一挪吧!”包拯想了想,說道。

“學生明白!”

……

當白玉堂見到從客棧裡走出了李尋歡時,一時之間竟沒能認出他來。

此時李尋歡已換去了屬於展昭的特徵,換上剛剛纔定做好的慣穿裝扮:一身白色的服裝,一條亞麻色的披風,一頭自然捲的長髮,一抹淡而暖的微笑,原本應該在明朝的小李探花就這樣出現在了白玉堂的眼前。

“李尋歡?”雖然認識那張臉,白玉堂還是忍不住出聲確定了一下。

李尋歡淡淡一笑:“怎麼樣?這個樣子的話,應該就不會有人能輕易將我與展昭聯繫到一起了吧!”

白玉堂的回答,則是一根豎起的大拇指。

“好了!既然萬事俱備,我也該趕回江寧了!”白玉堂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囑咐道,“記得,一定不要走太遠,萬一你與貓兒換回來,他也應該很快就能趕回開封府!”

“放心!”李尋歡淺笑,手上摺扇輕揚,別有一番灑脫氣度。不同於白玉堂的瀟灑,同樣是風流人物,白玉堂是帥氣,李尋歡卻是飄逸,這一笑和展昭那淡淡微笑不同,雖然是同一張臉,氣質各異,這笑的味道也就不一樣了。

這些白玉堂看在眼裡,心中忽然就不是滋味起來。腦海中想着過去那或藍或紅的身形,想着那人和自己在一起時輕鬆愉悅的時光,想着屬於他們的一切——眼前的人,終究不是展昭,就算身體不便,他——依舊不是展昭。

帶着一閃而逝的悵然,白玉堂勉強自己像平時一般笑的灑脫,最後對李尋歡道了別,也就不再留戀,轉身離開了。

……

送走了白玉堂,李尋歡看了一下手中已被他用布包起來的巨闕,無言的笑了聲,順手將包袱背在肩上。他雖然會用劍,但畢竟不是強項,現在既然決定要在江湖闖蕩,還是有幾柄飛刀好些。

想到這一點,他便轉身向兵器鋪走去。

一路上依舊難免被他人矚注目,無論是展昭也好,李尋歡也好,兩人的氣質雖然迥異,但長相卻同樣俊美,無論走在哪裡都是別人注意的對象。只是李尋歡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目光,對於他人的指點愛慕全然過眼不過心,僅僅賦以淺笑帶過。

小玉已經再次回到了海魂玉當中,在這個世界她不方便露面,再加上上一回出來的匆忙,並沒有修煉好,所以就回去了。而海魂玉依然是交在了李尋歡的手中。

李尋歡在離開了開封后,直接去了汴京。能有機會遊覽幾百年前的宋朝京城,對他而言是個很新奇的感受。

當夜,他找了一家普通的客棧下了榻,見到桌上有紙筆,想了一下,便提筆給展昭寫了一封信。

“這樣的話,若是忽然和他換了回來,他也應該知道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事,以及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他想着,將信摺好放入了懷中,看着桌上的紅燭,他又一次拿起了筆。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他輕聲念着這句詞,一時間竟有幾分癡了。

此時腦海中浮現的笑容,是屬於誰的呢?

是了,是那個人,那個讓自己不能忘懷的人。

楊……逍……

那麼,人分開了呢?

李尋歡微微嘆了口氣。

雖然已知道必會有見面的機會,平日裡他也儘量表現的不在乎,但是,每次看着白玉堂,他還是會想到他。

輕輕閉上眼,他忽有所感,也未睜眼,手指輕顫,窗外立刻傳來了一聲慘叫聲。隨即人影一閃,李尋歡推開窗,可惜對方經意逃脫,只在地上留下了一攤血跡。

既然現在尚算平安,楊逍第一時間想到了女兒不悔。雖然想到以李尋歡謹慎的性格,會將不悔留在坐忘峰的機率很小,他們還是先回去了坐忘峰。

和李尋歡不同,展昭並沒有改變外表,他生性嚴謹,一直認爲既然身體不屬於自己,還是不要隨意去改變好些。但有一點兩人卻是相同的,展昭雖然用起飛刀來也像模像樣,可是畢竟不如劍來的順手,見狀,楊逍一言不發的帶他去了一個地方。

張三丰的名字,對於李尋歡而言尚算如雷貫耳,但對於來自宋朝的展昭就是完全陌生了。畢竟以他所處的時代而言,張三丰完全是個晚輩。但是得知了這個一百多歲的武當開山始祖生平的事蹟,他也不由得肅然起敬。因此在見到張三丰時,也與楊逍一起執了晚輩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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