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疑惑。的是是是
剛纔安一如尋常的跟希娜拌嘴,讓希娜趕緊走開,別礙着自家大小姐睡覺。
讓安沒想到的是,希娜居然一反常態的沒有跟自己拌嘴,只是沉默地看了自己和睡的正香的大小姐一樣,就靜靜地走出房間了。
這很反常,跟那個女人剛纔所表現出來態度絲毫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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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那個精靈族的女人所表現出來的性格和對大小姐的...欲求,居然沒有鬧着要待在這個房間裡,而是沉默無言的走出房間?
怎麼可能!!
在安看到那個叫希娜的精靈族的女人,看着自家大小姐的眼神的時候,安就已經確定了,百分百的確定了。
那個女人,跟自己是同一類人!是同類!
即使被外表掩蓋在內,但是從眼神深處透露出的那一絲感情是不會騙人的。
那個精靈族女人或許與自己一樣,也被大小姐拯救過吧...
安看向牀上熟睡着的白珠,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自家大小姐還真是個問題人士吸引機,無論好的亦或是壞的,各種亂七八糟的人在不知不覺間都會被大小姐所吸引,逐漸的聚集到大小姐的身邊。
安輕輕的將椅子搬到牀邊坐下,溫柔的看着牀上和黑若抱在一起睡的真香的白珠。
也不知道大小姐在我沒看到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事情呢?安微笑着想。
在尋常人眼裡,白珠是恐怖的化身。
屠殺,嗜血,食人。沒有絲毫屬於人類的感情,是一隻冷血無情的魔獸。
但在安的眼裡,白珠只是一個不會表達自己感情的安靜的小女孩而已。
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或許便是,她是自己永遠發誓效忠的主人吧。至於那些被大小姐殺死吞食的生物和人類們?
呵,只不過是它們自作自受罷了。
敢擋在大小姐面前的生物,不管是魔獸還是人類,全都該死。
而我,則會成爲大小姐的爪牙,爲大小姐掃清路上一切的障礙。
哪怕,大小姐的野心是這個世界。
安閉上了眼睛,準備小憩一會兒。
內心深處翻涌過無數次的念頭,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變得愈加深沉。
嘴角帶着一抹扭曲笑容的女僕閉着眼睛,守護着牀上主人的睡臉,陷入淺淺的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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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時間裡,爲了避開那令蛛厭惡的窺探感,白珠除了會去飯堂吃飯和睡覺以外,其餘時間都窩在房間裡看書。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書都是寧茲給白珠買的。
某次白珠表露出自己想要大量的書籍,用以平時無聊時打發時間,結果寧茲次日就抱着一個看上去就很重的大箱子出現在白珠面前,箱子裡放着近百本書籍。
魔法,鍊金,戰鬥,軍事,政治,兒童讀物,青春言情小說...只要是能說的出來名字的題材,都或多或少會有基本在裡邊。
當然,書籍佔比最大的,自然還是魔法知識相關的書籍,畢竟白珠上的學校教的就是這個。
拜此所賜,白珠現在沒事幹的時候也不會覺得心情煩躁了,隨手從個人空間裡專門放書的那一小塊區域隨手一掏,掏出來什麼看什麼。
說起來也奇怪。
前世活在應試教育環境下的白珠是不怎麼愛看書的,即使是各類爽文網絡小說,也只是淺嘗即止的程度。
但在轉生到這個異世界之後,白珠反倒變得喜歡看書了...更離譜的是,這具身體的原型還是蜘蛛。
一隻愛看書的蜘蛛...嗯..總感覺有種違和感。
如此這般,在巨魚上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兩天,這兩天都沒有發什麼特殊的事情,讓白珠懶懶散散的過了兩天休息日。
要說這倆天裡有沒有什麼讓白珠在意的地方...那還真有。
這兩天裡,白珠居然一次都沒看到過希娜!
雖然這也跟白珠除了去飯堂以外壓根不在其他地方也有一定關係,但是足足兩天沒看到人...這就有點奇怪了。
以那個精靈的性子,即時一時半會兒被安趕走,隨後也肯定會不依不饒的黏上來...
在跟希娜共同生活的這兩個月的時間,希娜可能沒有完全瞭解清楚白珠,但白珠可是已經把這隻精靈的性格和底細都給摸透的一清二楚了。
希娜的性格,有點像白珠在前世看過的忘記了叫什麼書上面寫的,叫依賴型人格。
希娜的依賴型人格,白珠也有所猜測,估計是由於長時間被身邊所有人的歧視和冷眼後逐漸養成的後天性格。
這種性格的人,在遇到願意帶着她一起玩的“人”之後,就會下意識的將對方當做自己最重要的人,從而產生依賴。
這種“依賴”跟正常人的依賴情緒有所不同...與其說有所不同,倒不如說根本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性質。
畸形的依賴情緒,或者說...寄生。
一旦離開依賴對象,情緒就會變得極端低落,或是極端暴躁,更有甚者,甚至會選擇了結自己。
當然,如果是被依賴對象明確表示拒絕以後繼續來往的話...
白珠記得,前世日本有過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新聞。
一名女子將男友殺害並煮食,在被抓捕後還笑着說,這樣自己就能和最愛的男朋友永遠在一起了。
在轉生成蜘蛛後,白珠對人類的感情接受能力變得淡漠很多,共情能力也幾近於無,但一些會有可能會讓自己染上麻煩事的特殊情況,白珠還是會有所注意的。
在得到進入秘藏圖書館權限的前一段時間裡,白珠就已經開始察覺到希娜逐漸變得的反常的表現了。
其表現在於日益增強的控制慾,以及無時不刻都想要待在能夠看得到白珠的視線範圍之內。
由於蜘蛛本體給白珠的思考帶來的影響,白珠的感情從剛穿越過來充滿人類感情味開始,慢慢的變得越來越淡漠冷酷,所以最開始的時候白珠是完全沒有察覺到希娜的變化的。
直到後來發生的一件小事。
有一次希娜牽着白珠的手到食堂用餐時,旁邊正好有一個端着餐盤的女學生。
由於白珠在斯蒂學院內擁有莫名其妙的超高人氣,那名正好在白珠傳送落點旁邊的女學生同樣是白珠狂熱粉絲的醫院,她在看到白珠後,便興奮的詢問能不能與白公主一同用餐。
當然,白珠是拒絕了。
畢竟自己一頓飯要吃十個成年人份的食物這件事,絕對不能暴露給任何人知道,不然幾分鐘過後等着自己的估計就是異世界版的切片臺。
所以白珠不帶絲毫猶豫的拒絕了該名女生想要一同用餐的請求。
原本這只是一件很小的瑣事,細小到白珠下一秒就會將這件事丟在腦內的記憶垃圾桶裡。
但就是這麼一件小事,卻令當時牽着白珠手的希娜做出了堪稱異常的反應。
白珠敏銳的感知能力,在那一刻察覺到了希娜身上洶涌沸騰的魔力波動。
根本不用問,白珠就能拍着腦門肯定,牽着自己手的這個精靈,在剛剛女學生背向的瞬間,心裡涌起了劇烈的殺意。
但是希娜掩飾的很好。
或者是得益於希娜的種族特長,她身上暴起的魔力在轉瞬之前就被壓制了下去,身上的氣息重新恢復平和,隨後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臉上仍舊溫柔的微笑着,軟軟的牽着白珠的手。
老實說白珠當時是有點迷惑的。
白珠怎麼也想不到平時柔柔弱弱,說話聲音都不敢大幾個節的希娜,會突然涌起這般強烈的殺意。
這根本毫無理由!
人家問你要不要一起吃飯而已,你就想殺人了,這也太奇怪了吧...而且別人問的對象還不是你,是我。
嗯?
下一瞬,白珠就下意識的想到了前世看過的那本關於心理和人格方面的書籍。
隨後經過一番回想和思考,白珠幾乎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希娜就是這種,“依賴”情緒已經變得極爲扭曲,已經達到了“寄生”地步的依賴型人格。
那個女學生只不過是想跟自己一起吃個飯而已,希娜居然就想要將對方給殺掉...
希娜當時的想法或許十分簡單。
你居然想碰我最重要的東西?那你就給我去死吧。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例子。
比如說早晨幫白珠打理儀容儀表的時候,連每一根頭髮絲的位置都要順順貼貼的,按照她的想法擺好,衣服上的每一個皺褶都要撫到最佳角度。
那副神態和表情,彷彿就像是在對待自己最心愛的所有物一般小心翼翼。
即便是逐漸失去人類感情的白珠在時,也不禁有些冒雞皮疙瘩。
諸如此類的事情,隨着和希娜一起生活的時間慢慢變長,性質也變得愈發嚴重起來。
在白珠離開宿舍去秘藏圖書館當宅蛛的前一天,希娜甚至還問白珠討要頭髮和血液、指甲,說是想要做成用來佩戴的護身符...
老實說,如果不是害怕學院將自己定爲嫌疑人,白珠當時就想將希娜給字面意義上的吃掉,以絕後患。
這種人...太可怕了。
不是物理意義上的可怕,是精神層面上的可怕。
也正是這個原因,白珠在得到秘藏圖書館的進入權限後,就一次都沒回過寢室了,連睡覺都是在圖書館裡隨便找塊乾淨的地板湊合。
即使能夠隨時傳送回寢室享受柔軟的牀鋪,白珠也不想再面對恐怖的希娜。
希娜對白珠來說,就像是前世恐怖遊戲裡的鬼。
能打的,那都叫經驗怪,沒什麼好怕的。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沒辦法用物理/魔法手段解決的事物。
無疑,在白珠眼中,希娜就是這麼一個存在。
殺吧,不可能,自己還要再學校混呢。
躲吧,學校就這麼大,而且自己沒有什麼特殊理由的話,也不可能天天夜不歸宿。
那段時間對於白珠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另類的精神折磨。白珠甚至懷疑,如果不是自己的人類感情被蜘蛛本能削弱過多,自己那會兒說不準已經被希娜給逼瘋了。
所以在聽到秘藏圖書館的權限已經發下的時候,白珠簡直是如蒙大赫,跟逃難似的從寢室跑掉了,一連在圖書館裡呆到對抗賽開始前三天。
安安靜靜的拿着書坐在書桌前的白珠突然使勁的甩了幾下小腦袋,柔軟的純白短髮都被白珠甩出了殘影。
“呼,呼。”
太可怕了,不能再接着回想了...!
“大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嗎?”
身後的安端上一杯剛泡好的紅茶,關心的詢問道。
聞着茶杯中的紅茶香氣,白珠沉默了許久纔開口。
“希娜、異常。”白珠轉過身看向安,八顆在眼球中緩緩旋轉的瞳孔同時露出疑惑之色:“詳細,清楚?”
以希娜這種近乎畸形的依賴心,如果沒有什麼特殊原因,白珠是打死都不信她會一連消失兩天,任由安這個“敵人”和她的“所有物”白珠在一個房間度過兩天時間。
也就是說,在自己所不知道的時候,出現了某些特殊情況。
最後一天看到希娜,同樣是在這間房間內,不過當時自己直接睡着了,最後一個跟希娜交談的人是安,安或許知道一些什麼。
正面直視白珠八瞳的安心跳都聽了一瞬,隨後立馬反應過來自家大小姐問的問題,以及語氣中幾乎沒出現過的嚴肅。
安立刻認真了起來:“希娜小姐在兩天前離開房間的時候,確實有些異常。怎麼說呢...她走的太乾脆了,與她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性格完全不同。”
“當時她跟我對峙的時候,她的眼神,那可是真的想要殺掉我...這證明大小姐您對她來說也是十分重要的存在,她不應該會如此簡單的就放棄。”
白珠點了點頭,沒說話。
端起茶杯小小的嘬了一口。
不用想了,肯定是出現了什麼特殊特殊情況纔會導致希娜這個樣子。
可是我的通用語水平,根本不允許我細緻的詢問安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直接傳入了白珠的腦海中。
“親愛的,你在煩惱什麼?”
“....”
白珠嘴角露出了幾乎看不到的翹起。
都差點忘了黑若當時也在場了!
“黑若,我真是愛死你了!”
“誒,誒?”黑若訥訥的回道:“我,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