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絕世美男將自己免費送出去,並且還陪送禮物。
雪仙夫人不但不拒絕,反而還一臉欣喜的答應,向着這有着妖異雙眸的男子張開雙手,明顯就是邀請這男子到她懷裡去——這根本就是當着雪仙的面前紅杏出牆啊!
雪仙夫人未免太大膽了吧!?
這位疑是雲想坊坊主的男子更是大膽,現在誰不知道雪仙對其夫人的疼愛深情,九天少爺林君肆不過對她產生一點感情就被打殘,甚至差點打死,這男子竟然當着雪仙的面,說將自己送給他的夫人,這怎麼聽怎麼看就不是送給對方當下屬之類的,分明就是當……
衆人的面色很扭曲,那是充滿着激動興奮戲謔和惶恐擔憂訝異,種種複雜情緒形成的扭曲面色。
落地的酒杯,倒塌的桌椅,此時根本就沒有人收拾,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唐念念、司陵孤鴻、司陵無邪的身上,生怕錯過了任何一點變化。
司陵無邪看到唐念念伸出的雙手,抿脣一笑,是那種純然無害的笑容,一下讓他看去宛若白雪冰雕,毫無瑕疵的宛若初生的生靈,人畜無害得叫人心神鼓動。
衆人都被他這樣的笑容給鎮住,心中不由的覺得這個男子或許心思簡單的很,只是真的傾慕雪仙夫人才做出這樣衝動的事情,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他根本就不清楚雪仙是何等的可怕。
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袍裡面的人就站在不顯眼的地方,他無聲的掃蕩着全場,將一道道瓊漿玉露都收集起來,擡頭的時候就看到司陵無邪的這道笑容,全身都顫了顫。
他可不是在爲司陵無邪的俊美震撼,而是真的在心驚膽戰纔會顫抖。
唯有他清楚,司陵無邪露出這種笑容,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雲霧游龍,司陵無邪手中拿着一隻畫筆,臨空畫作,神奇的是那畫筆墨水畫在虛空中,不但沒有落下反而還真的存在着,不到片刻之間,一頭頭鴻鳥出現在他筆下活靈活現,一聲輕吟,鴻鳥紛飛,翩然起舞。
“這是什麼法術?那鴻鳥竟是似真又似假,卻非幻術啊。”衆人爲司陵無邪驚歎。
唐念念雙眸也閃過興趣的光彩,問道:“這個就是陪送的小禮物?”
司陵無邪眸光朝司陵孤鴻看去一眼,對唐念念點頭,“沒錯,不止是這個,還有另外兩樣配套,合在一起纔好玩。”俊臉露出期待的笑,“雪仙夫人可喜歡?”
“喜歡。”唐念念點頭,神色還不掩飾自己的高興。
只要想到是自己長大後的兒子送給自己的禮物,唐念念就已經高興了。何況這送出來的東西,的確很有意思。
司陵無邪好似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家親爹那越發寒涼的目光,手中出現一個錦盒,對唐念念笑着說:“那只是玩具,另還有這對雪仙夫人有大用之物。”
唐念念聞言朝他手裡的錦盒看去,並沒有用靈識去探知,“什麼東西?”
司陵無邪微笑着朝雅座的方向走來,一步步平緩隨意,舉手投足的貴雅令人怦然心動。
當他就要來到雅座的時候,司陵孤鴻終於說話了,“欠教訓。”
司陵無邪腳步一頓,眼神瞬間遊離了一下,然後有些無奈又有趣笑了。無論過去了多久,司陵孤鴻對他的威懾力並沒有消失,想到小時候對方老是爲了讓自己遠離孃親,從而佈置下一堆的作業,若如不是他不同普通的小孩,只怕早就被那恐怖的作業給壓垮了。
“哼。”司陵無邪笑。
就憑對方如此‘算計折騰’自己,他又怎麼能不給對方一點不痛快呢,哪怕對方是他老爹,哪怕小時候的作業也並非完全是爲了折騰隔離他,對他的成長的確有大作用。
“雪仙說什麼?”他睜着一雙疑惑的妖異眸子看向司陵孤鴻。
吳紫晉又將自己縮小了一些。
“嗷嗚~”綠綠睜着大眼睛,看看司陵孤鴻又看看司陵無邪,最後看向唐念念,晃着腦袋就繼續捧着杯子‘噗嗤噗嗤’的喝果汁了。
小主子變大了好多呀,肩膀也大了好多,綠綠可以趴在上面的話,不會像以前那樣掉下來了呢~
此時司陵無邪已經將手裡的錦盒遞到了唐念念的面前,唐念念也伸手去接。
然而,唐念念並沒有接到錦盒,她人已經從司陵孤鴻的雙腿落在錦緞鋪墊的椅子上,眼前瞬間閃過一陣法術的光彩。
面對這一切,唐念念連臉色都沒有變化一下,淡定的不像話,看也不看已經打起來的兩人,手裡已經出現一個靈果,放在嘴裡‘咔嚓咔嚓’的咬着。
角落的吳紫晉早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他震驚的發現那個有着一雙妖異雙眸的男子修爲也不簡單,竟然能夠抵擋司陵孤鴻的招式,難怪他膽敢挑釁司陵孤鴻了。
不過這兩人打鬥似乎很有默契,明明外面眨眼就在他們的氣勢下被毀得四分五裂,偏偏唐念念在的這處雅座毫無異樣,連一點壓迫感都沒有。
吳紫晉不由的朝唐念念看去,這一看他的表情頓時一僵。
只見唐念念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咬着果子,桌子上綠綠淡定的喝着果汁,這一對主人和寵物表情竟然意外的相像,好像對外面打起來的兩人根本就沒有半點擔心,還有閒工夫吃東西邊當看戲一樣的看着打鬥的兩人。
這算怎麼一回事啊?
平時主人不是對雪仙尤其的在意,只要旁人稍微說了雪仙的一句壞話都會毫不猶豫的動手教訓,當日在六環雲闕樓五層鐵曜羣就是無意的說了一句不好聽的話,這就被主人打得滿嘴巴血,掉了幾顆牙齒。
現在雪仙都和其他的男子打起來了,主人竟然無動於衷……
主人,您該不會真的移情別戀了吧?
吳紫晉覺得應該不可能,可是唐念念爲什麼沒有任何阻止或者幫忙的意思呢,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鐵曜羣這時候也帶着顧玉蘭來到了雅座,兩人都有些狼狽,神情都透着惶急,看樣子被司陵孤鴻和司陵無邪的打鬥嚇得不輕。一到了雅座之後,鐵曜羣就對唐念念行禮,顧玉蘭同樣恭敬的屈身躬身,目光看到唐念念的時候,閃過一抹驚豔和複雜,這種複雜是女子看到比自己更出色女子時特有的情緒。
唐念念並沒有看他們,目光依舊追逐了司陵孤鴻他們。
鐵曜羣見此就帶着顧玉蘭走到吳紫晉那角落處,低聲對吳紫晉問:“怎麼回事?”
吳紫晉掃了顧玉蘭一眼,對他說:“你不都看見了。”
鐵曜羣點頭,“看到了是看到了,只是這未免太莫名其妙了,總感覺哪裡不對啊。”
吳紫晉也覺得事情發展的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叫他猜真相他也猜不出來,看向顧玉蘭道:“那名爲無邪的男子可是雲想坊的坊主?”
顧玉蘭搖頭,沒有猶豫道:“我只是受雲想坊邀請而來參加雲想美人會的而已,雲想坊總坊主本就神秘難測,從沒有人見到他真正的模樣,只知道他有一手神乎其神的作畫本事,能畫作爲真,剛剛那男子持筆畫鴻的一手,的確是雲想坊總坊主的本事沒錯。”
吳紫晉和鐵曜羣對視一眼,覺得事情似乎簡單又複雜。
“雲想坊和雪仙夫婦的恩怨大家都知道,說不定是這坊主有意主動出手挑釁雪仙夫婦。”鐵曜羣說。
吳紫晉無奈道:“可是主人的態度太詭異了。”
這一說鐵曜羣就閉嘴了。
正如吳紫晉所言,唐念念的態度太詭異了,居然當着雪仙的面前對其他的男子伸手邀請,並且親口說喜歡其他男子的禮物,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啊~果然是富貴險中求啊~”一道男子的聲音突如其來,然後吳紫晉他們就看到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袍子裡的人,毫無異樣的出現在雅座裡。
這裡可是唐念念坐着的地方,雖然是此時最安全的地方,可是誰都不敢隨意的來到這裡避難,這個全身黑袍的人來的這麼自然,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有恃無恐。
“嘿嘿嘿~”一陣的笑聲從黑袍人那裡傳出來,莫名的讓人說不出來的感覺。
“主子,許久不見,您還是如此的風華絕代、絕豔無雙,這什麼個雲想美人會在您的面前實在是丟人現眼,剛剛臺上出現的那些叫美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哪裡像主子這樣傾國傾城,找不到半點的缺陷。尤其是主子這份處事不驚的氣魄實在叫小人敬仰不已……”黑袍人話語順溜得沒有一點的停頓,抑揚頓挫得令人覺得他言語有多真摯認真,不容旁人懷疑。
吳紫晉三人瞬間聽得目瞪口呆,隨即無語的盯着這個黑袍怪人,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尤其是顧玉蘭,她的神情一變又變,咬着下脣不滿的盯着黑袍人。
唐念念的容貌氣質的確非旁人能夠相比,只是雲想坊的美人也絕對不差,可是此時被這黑袍人說得就好像是山洞出來的野人一樣,哪怕是顧玉蘭這樣溫婉的女子也不由的怒火沸騰。
黑袍人尚還在說,唐念念一眼朝他瞥來,黑袍人的話語頓時截然而止,停止的非常快速又精準,讓人覺得他似乎早就習慣瞭如此。
“呵呵呵。”黑袍人一點也不覺得尷尬,笑着手裡捧着一個長盒子,打開遞給唐念念的面前,獻媚說:“這是小人這些年來在外找到的好東西,專門等着奉獻給主子。”
長盒子裡面躺着的一株還保留着根鬚的花草,青色的根莖,雪白的花,黑色的花蕊,哪怕靜靜躺在長盒子裡,一眼還是讓人知曉這絕對不是凡物。
唐念念眸子一亮,“居然是風霜露。”
黑袍人笑聲滿是得意,“小人不知道此物叫什麼名字,不過小人的本名靈寶對此物的反應實在不小,就知道這東西一定不簡單,怎麼也是極品靈藥品介吧!”
他對好東西的感應可不小,並且見多了好東西,這眼光還不是一般的好。
唐念念看了他一眼,“半仙草。”
“什麼!?”黑袍人驚了。一旦扯上一個仙字,那麼東西的價值就絕對是漲到一個令人汗顏的地步。他瞄着那長盒子,本來還放鬆的手立即收緊了。
唐念念又說:“一旦長出果子,就是仙草。”
“……”黑袍人的手指在長盒子抓出慘烈的凹痕。
唐念念心念一動,長盒子內的‘風霜露’就飄起來,被她收入內界。
黑袍人的手抓住虛空,只抓住了一團空氣,他欲哭無淚。
“做的不錯。”唐念念淡定的誇讚黑袍人。
黑袍人雙肩顫抖,“主子……能不能還給小人哈?”
唐念念表情都不變化一下,雙眸淡靜的盯着他。
“……啊哈哈哈,主人,小人是開玩笑的,小人的禮物能夠讓主人喜歡,那是小人無上的榮幸啊!”黑袍人仰頭雙眼閃爍的仰視唐念念,期期艾艾的說:“主人你看,小人最近可可憐了,身上最珍貴的寶物都奉獻給您了,這個……是不是給小人一兩顆仙丹啊靈丹之類的,還有靈石啊,以主人的財富,給一堆兩堆小人應該不成問題啊……”
角落處的吳紫晉三人:“……”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無恥到了這地步,一開始獻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等知道那東西的珍貴了就不想送了,不得不送之後竟然還想主子賞賜,偏偏求賞賜也就罷了,且聽聽他求的是些什麼?
仙丹一兩顆?靈石一堆兩堆?
你當仙丹是普通的甜豆子嗎?
你當靈石是無用的爛石頭嗎?
吳紫晉差點就想破口大罵了。
“這位奇葩是誰啊?”鐵曜羣糾結着臉對吳紫晉小聲問道。
吳紫晉搖頭。他也不知道,不過爲什麼會有不詳的預感呢?
顧玉蘭不動聲色的打量着衆人,默默的沉默着,心想傳聞中不可侵犯的雪仙夫婦似乎有些和傳聞不同,這種一點都不嚴謹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唐念念淡淡看着黑袍人閃爍的雙眸,“哭不出來就別哭。”
黑袍人僵住,張口正要悽喊,唐念念接下來的一句話就將他打回原形。
“哭了也不給。”
黑袍人雙眼的閃爍淚光瞬間就被蒸發了。既然哭也不給,他要是真的哭了,豈不是虧了自己的眼淚。只是他怎麼會想到那株草藥竟然會這麼珍貴,雖然他一分靈石都沒花,就讓人附送給自己,那也是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得到的好東西啊。
這時候,唐念念對吳紫晉招招手。
吳紫晉怔了下,然後毫不猶豫的走到唐念念的面前,恭敬道:“主人有何吩咐?”
唐念念對黑袍人的方向擡了擡下巴,淡道:“你師傅。”
“什麼?”
“什麼?”
吳紫晉和黑袍人異口同聲,然後互相看向了對方。
相比起黑袍人的迷惑,吳紫晉在一怔之後就突然驚醒了,然後面部的表情劇烈的抽搐,眼神波光劇烈跳動着盯着還趴在唐念念面前的黑袍人,不可置信又咬牙切齒的說;“……多寶道人,劉寶?!”
一聽到自己的名號和名字被叫出來了。
黑袍人從地上站起身,將身上的黑袍扒去,露出一身樸素的青色道袍,頭戴道冠,面白無鬚,一臉正經的悲憫天人神情,雙眼明亮淡然,偶爾閃過一縷讓人不容忽視的狡黠精光,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樣看向吳紫晉,微笑說:“吾名號多寶道人,本命劉寶,不知道閣下有什麼問題?”
“……”吳紫晉有種一拳捶向他那微笑嘴臉的衝動。
“噗!”鐵曜羣笑了,笑得渾身打顫。
只是此時此刻根本就沒有人去關注他的笑容如何。
唐念念對劉寶淡道:“吳紫晉,你的徒弟,記得好好教導。”然後看向吳紫晉,“拜師。”
吳紫晉現在還能說什麼,一直以來他都有意的忽略唐念念說過的這件事情,認爲這裡是魔域,劉寶應該在仙源,不可能這麼快出現在他的眼前,可是誰知道對方真的來了,並且還讓他好好的見識了一番他的‘本事’。
唐念念的話不能不聽,何況之前在打完擂臺時他也親口答應了。
吳紫晉苦着臉,對劉寶拜了下去,硬邦邦的說:“徒兒吳紫晉,拜見師傅。”
劉寶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笑得一臉的猥|瑣,讓看到的鐵曜羣笑不出來了,不由的爲兄弟感動同情,心想自己現在可是跟着吳紫晉的,若是吳紫晉做了劉寶的徒弟,那自己豈不是也算是劉寶那邊的?
這樣一想,鐵曜羣也不由聳拉下來臉色。
“呦,表這麼客氣啊。”劉寶也不裝世外高人了,笑眯眯的對吳紫晉說:“你可是主子親自給我指派的徒兒,也是我劉寶第一個徒兒,師傅肯定會好好疼愛你的。”
‘疼愛’兩字讓吳紫晉顫了顫肩膀,口氣更加的僵硬,“徒兒謝師傅。”
“嗯。”劉寶手指一勾,吳紫晉腰上的乾坤袋就被他勾走了,“好徒兒,果然聰明,知道要送拜師禮,既然你這麼懂事,師傅也就勉爲其難的收下了,往後一定會好好的教導你。”
吳紫晉眼睜睜看着自己的乾坤袋被劉寶抓在手裡,額頭的青筋凸起,緊緊抿着嘴脣,僵硬的看向唐念念。那模樣竟然就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尋找自己的庇護給自己討回公道。
唐念念目光追逐着司陵孤鴻和司陵無邪兩人,感受到吳紫晉的目光,朝他掃去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淡道:“好好學習。”
吳紫晉眨了眨眼睛,他突然心口泛酸。委屈……爲什麼他覺得自己這麼委屈!
“乖徒兒,以後乖乖聽爲師的話,一定讓你成才。”劉寶拍拍吳紫晉的肩膀,往他的手裡放下一本書籍,認真說道:“這是爲師最珍貴的秘籍,如果不是看在主子親自指名的面子,你又是我第一個徒兒,我也不會將它交給你。”
吳紫晉見劉寶說得鄭重,神色認真不似作假,再加上他也說了看着唐念念的面子,想來也是真的有點做師傅的責任,這秘境也該是真的好東西。便點了點頭,低頭將那本青皮書冊打來。
入目是一排慘不忍睹的毛筆字,吳紫晉面色當即一變,然後等他好不容易看明白第一條寫的內容之後,額頭上凸起的青筋幾乎要爆血,表情卻還是很沉穩的問,“……師傅,這本珍貴秘籍的作者是?”
劉寶仰頭得意的說:“正是你師傅我啦!”
“……”吳紫晉手一用力,可惜書冊只是皺了一些。他現在尤其的懷念自己的修爲,要不然他就可以心念一動,就將手裡這本無恥之極的秘籍給毀得不剩一點渣渣。
轟隆隆——
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突然響起,地面開始震動,這就將吳紫晉和劉寶的交談打斷。
“怎麼回事?”鐵曜羣滿露驚訝。
劉寶掏掏耳朵,可惜的說:“好好的一座浮空山啊就要被毀了,這要是拿去賣的話能賣多少靈石啊。”
唐念念贊同的點頭,淡說:“只要孤鴻和乖寶開心,毀掉多少靈石都無所謂。”
劉寶笑眯眯的說:“主子說的對,不過小人想,雪仙和少主子一定不會毀主子的財富,要毀也是毀別人的,哪怕真的不小心毀了主子的東西,也一定會送上更好的給主子。”
吳紫晉聽到兩者的對話,突然覺得有點古怪。
乖寶是誰?
劉寶言語中的主子、雪仙、少主子意思很好懂,只是放在此時此刻發生的事情上就有些不清不楚了。
劉寶提議道:“主子您看這座浮空山怎麼樣啊?只要您一句喜歡,小人想雪仙和少主子一定會馬上停手,還會好好的護住,將它恢復原樣送到主子的手裡。”
唐念念環視早就狼藉混亂的四周,沒有說話。
不過從她的淡定的表情,在場的衆人都看得出來她這是看不上,看不上這令人着迷的浮空山。
吳紫晉和鐵曜羣心中不禁的再次感嘆:財大氣粗啊。
劉寶看到吳紫晉的表情,很有師傅範兒的又拍拍他的肩膀,嘆息說:“哎,徒兒啊,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窮慣了。這浮空山還算不錯,不過主子看不上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只要主子想,一顆仙丹就能搞到更好的。那個仙源新秀擂臺賽第一名的獎品乾坤盤就和這相當了,還是可以隨身攜帶的至寶啊。何況只要主人真的想,有大把人找到更好的送到她的面前任她選啊~”
吳紫晉靜靜的看着他,沒有感情的聲音說:“主人叫我與師傅好好學習,唯獨不能學師傅囉嗦吵鬧的毛病。”
“……”劉寶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眯着眼睛,用力的拍了拍吳紫晉的肩膀,“呦,徒兒真不愧是主子御賜的徒兒,才這麼一會和師傅頂嘴了。”
吳紫晉選擇沉默以對。
兩人片刻的對話之間,浮空山終於無法承受可怕的能量,塊塊分裂四散漂浮,在場的魔人們一個個只能施法站在虛空中,或者站在一塊塊分裂開來的浮空石上。
唐念念等人所在的雅座依舊安然無恙,讓周圍的人不由朝他們的所在雅座看去。
一直站在鐵曜羣身邊的顧玉蘭突然向後退去,然後手中冒出一層濃煙,一道道符文從中出現。
鐵曜羣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做出這番動作,一怔之後不由又驚又怒,“玉蘭,你在做什麼?”
顧玉蘭早就逃遠,聲音傳入他們的耳中,“我不知無邪公子是否爲坊主,不過他有雲想坊主的特徵,又有高深的修爲,命我做的事情我無法拒絕也無力拒絕。”
站在雅座數百米外的一塊浮空石上,顧玉蘭眼底閃過一抹得意。本來她和唐念念無冤無仇,只是聽到劉寶和吳紫晉的對話,心裡不由的升起一些嫉妒,想起司陵無邪之前交給她的紙符,還有吩咐她做的事情,一開始就還有點擔憂,之後卻忍不住私心做了。
顧玉蘭並不知道司陵無邪吩咐她做的是什麼,不過她想必然是什麼邪毒的手段,要不然又怎麼會算計這麼多呢。
想到唐念念因此受苦,顧玉蘭莫名的有些解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憑什麼你受盡寵愛?憑雲想坊和雪仙夫婦的恩怨,無邪公子說要將自己送給雪仙夫人一定是故意挑釁他們,等抓到了雪仙夫人一定會折磨她吧。
如果顧玉蘭看到此時唐念念他們正在經受着什麼,一定就不會這麼想了。
只見雅座裡,白霧朦朧中,水墨漂浮,自然的凝聚成美妙的景又破散再凝聚,充滿着令人心曠神怡的美感,然後一個個虎頭虎腦,模樣可愛的紙人奔跑着、打鬧着、跳着令人捧腹大笑的古怪舞蹈。
一個毛團兒滾動着,然後舒展開四肢,張嘴吐出軟綿綿的聲音,“親親孃親,這是乖寶給你準備的好戲哦,你先看會兒戲劇,來喝喝果汁,吃吃點心,別等累了自己。”
“嗷嗚?”綠綠瞪着眼睛,從桌子往前蹦過去,可是什麼都沒有碰到。
【爲什麼這東西這麼眼熟?跟綠綠長得好像啊!】
畫面變化,一顆樹下,一個紙做的古怪老人開始講故事——從前有個醋罈子,爲司陵孤鴻牌,世間爲此一罈,陳年老醋,味道極佳。可惜世人不知,皆被其外在金玉包裝迷惑,以爲是曠世珍寶,引無數人盡追捧……
“噗……唔咳!”劉寶噴了,很快捂住。
唐念念靠在椅子上,眼眸彎彎,嘴角勾着明豔的笑容。
吳紫晉和鐵曜羣早就目瞪口呆,兩人一開始就被顧玉蘭突然的發難給嚇到,緊繃的身體還以爲即將面對可怕的未知,可是眼前的事實卻他們接受不能了。
這算什麼,這到底算什麼!?
啊?啊?啊啊啊?
吳紫晉和鐵曜羣有種仰頭怒吼,從而吐出胸口濁氣的衝動。
“兄弟……”鐵曜羣僵着臉,對吳紫晉一字一頓的說:“這東西是無邪公子讓顧玉蘭做的,那個叫乖寶好像是雪仙夫婦的孩子,多寶道人稱呼雪仙夫人爲主子,乖寶爲少主子,那麼無邪公子就是乖寶的話,代表着什麼?”
吳紫晉囧着臉,沒有回答他的話。
鐵曜羣卻不放過他,雙手搭住吳紫晉的雙肩,劇烈的搖晃着,“也就是說,那個無邪公子是雪仙夫婦的兒子啊!”
吳紫晉點頭。
鐵曜羣低吼:“我就說啊,那種容貌那種風華除了雪仙夫人他們的血脈,還能誰能夠擁有。能讓雪仙夫人做出這樣的舉動的除了她的血脈,還能有誰?”
“沒誰。”吳紫晉囧臉不變,“少主。”他默默的看着眼前古怪好笑的紙人,聽着那有關‘司陵孤鴻牌老壇酸醋’的故事,突然覺得時間太奇妙,有些不真實,頭很暈。
吳紫晉猛的瞪眼盯着鐵曜羣,“別搖了,我現在是凡人,頭暈!”
鐵曜羣訕訕的鬆開手,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低低的聲音有如小媳婦似的總結,“原來雪仙夫婦有孩子啊,所以現在是他們一家人的玩鬧嗎?”
吳紫晉默默說:“他們的玩鬧非一般人承受得起。”
鐵曜羣靈識透過雲霧看到四分五裂的浮空山,不斷遠離躲避,驚魂不定的魔人們,贊同的點頭。
這一家人玩鬧起來,真非一般人承受得起。
這些狼狽躲閃卻還不願意離開在此看戲的魔人們,要是知道現在根本就不是恩怨情仇的生死爭鬥,只是一家人的玩鬧,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司陵孤鴻和司陵無邪的身影太快,旁觀的人根本就應接不暇,尤其是不知道司陵無邪使了什麼手段,無數的疊影出現,根本就讓人分不清哪個纔是他。
“呵。”司陵無邪嘴角一勾,發現司陵孤鴻被迷惑住,幻化成司陵孤鴻模樣的他就朝唐念念所在的雅座衝去。
只是司陵孤鴻真的被他的法術迷惑住了嗎?
“兒子終是兒子。”鬥不過老子。
一聲無波淡薄的言語,可惜司陵無邪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