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傾巢之戰在何東明的自爆下完全落幕,當太陽從西邊下山,一輪皎潔的明月升起的時候,代表着這次半年一度本源地脈封靈失效之日的結束,整個念國皇城也慢慢的恢復了平靜。嘜鎷灞癹曉
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消息,讓他們知曉經過這一次打鬥後,那羣可怕的仙魔修煉者都不會再有勇氣過來找念國皇城這裡的麻煩。只要再等半年,這樣的恐怖環境就會消失,這些仙魔同樣也會離去,這讓念國百姓們才真正將一直以來起伏不定的心放了下來,臉上也漸漸的恢復不少的穩定之‘色’,更多的則是驕傲。
這一日的打鬥讓他們知曉了他們皇上與皇后的實力,哪怕是那些恐怖至極的仙魔修煉者,在他們這個國家的擁有者面前都討不到一點的好,甚至還被‘逼’得自殺,如此的實力怎麼能不叫身爲這個國家的子民感到驕傲?
從這一戰之後,念國皇城上的確再也難以找到仙魔的身影,想來這一戰的消息也很快的就會傳遍這片凡世天下。
三個月後,溫暖的目光普照在極北之地的念國皇城,極北之地依舊是一片的冰封,卻並不常見風雪。皇城內的破損隨着這些日子過去,在百姓們的修造下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皇宮更是沒有半點的損壞,至於那些本來分散出去的朱妙瀧等人,也在這三個月裡,通過唐念念以靈訊石傳來的消息下,一個個的趕回來了極北之地。
這回來的人裡面,不止有那些分散出去的全部人,還有幾個特別的人。
明媚的日光下,一名身材欣長的男子走入念國皇城,身上穿着一件暗紅‘色’的錦繡長袍,行走時形成的特殊風華讓人不由矚目。
這一看便見此男子的臉上帶着半張血紋面具,只‘露’出一半的面容,單單只是這一半的面容就可讓人看出他容顏的出‘色’。蒼白如雪的肌膚,並不顯得病態,一雙淺淺彎着如同新月的雙眸,嘴角輕勾,如此雋俊矜貴,笑似乎是融入他骨子裡的特質。
這男子的身邊還隨行着幾人,一名灰袍老人,面容枯老,一雙眼睛半掩,一副像是沒有睡醒的模樣,只是當他偶爾一擡眼的時候,那眼裡面的光彩猶如利刃,一下能夠刺痛人的魂魄一樣。
一個**歲的小‘女’童,眉清目秀,神態有些呆板,一雙眸子漆黑無光,一頭黑髮沒有束的披在腦後,包裹在白‘色’碎‘花’小裙內的嬌小身子顯然異常的瘦弱。
最後一人是一個身材高大得有些異常的漢子,他身高約有十尺,穿着一件敞‘胸’的黑‘色’袍子,‘露’出一身古銅‘色’的硬朗‘胸’膛,背後揹着一柄和他人差不多高大的尺子一樣的大刀。面容上滿是鬍鬚,幾乎遮住了整張臉,只留下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猶如冰冷的鋼鐵。
這四人的皮相氣質想讓人不注意都難,自從見識過了那些仙魔修煉者之後,念國皇城的人眼界都寬廣了許多,這個時候見到這四人,當即就知曉這四人只怕不是修仙者就是修魔者,這就自覺的讓開道路,不敢過於放肆的打量。
雖然這個時候在皇城內,他們這些仙魔都會無法使用那些恐怖的法術,也不會是皇上他們的對手。可是這個時候還敢來念國皇城的仙魔,一定不是傻子就是有依仗的,或者可能正在念國這邊的人,他們這些小百姓自然不敢去招惹。
”歸雁少爺。“一聲‘女’子微笑溫和的呼喚聲傳來,不遠處朱妙瀧的身影從遠至近,來到了這四人的面前。她的目光看向的正是那個身着暗紅長袍,面帶面具的年輕男子。
這男子,正是離開無垠森林,在外遊歷多年都不見人影的司陵歸雁。
”妙瀧姐姐,還真是許久不見了。“輕緩帶着絲絲的沙啞邪‘惑’的笑聲從司陵歸雁的口裡道出,眼‘波’流轉是熟悉的笑。在這雙含笑道眼睛裡面,流淌着絲絲的懷念。
朱妙瀧一下輕笑了聲,”歸雁少爺真會開玩笑,前些日子才見過,怎麼能說許久不見。“
司陵歸雁眼底一閃而過詫異。
朱妙瀧笑道:”那日若非歸雁少爺開口,只怕這位先生也不會出手救下我吧。“她的目光看向那個灰袍老者。
灰‘色’袍子的老者聽到她的話,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司陵歸雁臉‘色’‘露’出一抹似乎無奈的笑,”看來還是沒有瞞過妙瀧姐姐啊。“
朱妙瀧搖頭微笑。其實她能夠發現這一點也是偶然,恰好看到司陵孤鴻和這名老者走在一起而已,只是那恰好的一眼並沒有被司陵歸雁發現。不過想來這位老者一定發現了
,卻並沒有告訴司陵歸雁。
想當初,他們這些人出了極北之地的念國皇城之後,帶着唐念念所給的丹‘藥’,隱匿着氣息四處遊走。雖然有唐念念等人吸引那些仙魔的注意,但是的確還是有許多人在尋找他們這些人的身影,只爲了用他們來威脅唐念念。
一次意外,她與舒修竹幾人不小心遇難,最後虧得這位司陵歸雁身邊的老者出手相助,才讓他們逃過一劫。
朱妙瀧這時候親自迎接他們,帶領着司陵歸雁等人行走,微笑道:”如今歸雁少爺也回來了,人也算是全部到齊了,今天晚上正好擺宴,莊主與主母知曉了歸雁少爺回來,也定會高興。“
司陵歸雁聽着她的話語,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一些恍然。
哥……
還有……
小嫂子啊。
從離開無垠森林的司陵家族後,他就一直一個人四處遊走,然後在江湖中建立了一個‘門’派,沒有多久就有了些名聲。只不過這名聲卻並非什麼好名聲,卻是被說成什麼邪教。這些他都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一點點的壯大着勢力。
他在江湖中崛起的時候,同樣沒有忽略念國的消息。
從念國建立到念國毀滅了錦國的所有戰況情報他都有,當時一直在暗處觀望着,並沒有現身而已。
一直以來親眼看着這天下的局勢在司陵孤鴻和唐念念兩人的手中變化,聽着天下世人對着兩人的傳言越來越甚,好的壞的都有,但是唯獨一點卻是一樣的,那就是對兩人實力和手段的懼怕敬畏,他各種心情也都有過,最後只化爲一聲釋然無奈的輕嘆,在心中感嘆着:
想當初他們這些人竟然想要掌控司陵孤鴻,爹爹想要得到司陵孤鴻的身體,他也不斷的給司陵孤鴻添堵,從來都不曾想過他的實力竟然到了這樣的地步,在他的面前,當初的他們是多麼的愚蠢?
再想起司陵孤鴻的‘性’子,殺人對他來說不過轉念,以他真正的實力想要殺了他們這些人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但是一直以來他並沒有對他們出手,想來真的還是對他們有些在意的。
正當他猜想司陵孤鴻很快就會將周、夏兩國同樣佔領統治的時候,如何預料到竟然會發生一場這樣可怕的災難?
魔醒日一開始的時候,他一樣被這樣天威一樣的恐怖力量給‘弄’得幾乎驚慌失措,多年來一手建立的‘門’派在一場火石降落在毀於一旦,他自己則不斷的逃命。
當時的他也不由的‘迷’茫,想着是否回去司陵家族,還是一個人面對這一切。直到收到唐念念送來的靈鶴,得到這魔醒日的信息,讓他‘迷’茫的心情一下獲得安穩。
他並沒有選擇來到極北之地,因爲他有自己的自傲,並不想自己像個無用之人被他們護着,反而成爲他們的包袱。直到一個月後天地靈氣的洗禮下,他昏‘迷’了過去,成爲天地選擇的機緣者之一,醒來的時候就身邊就站着灰袍老者。
這名灰袍老者出至仙源,卻並不是任何一個‘門’派裡面的人,只不過是一個散修而已。然而這個散修的實力卻一點都不低,從他在這一場魔醒日的戰場中能夠如此從容行走就可以看出來。
這名老者並沒有直接出手殺了司陵歸雁,反而將他禁錮在身邊,帶着他行走了許多天後出言要収他爲弟子。司陵歸雁同樣在那些日子裡看出老者的‘性’子,還有老者的實力,沒有猶豫的就一口答應下來。
這樣他們便成爲了師徒,接近三年來都在外遊走,斬殺仙魔。
一直到了今天,他們纔來到極北之地的念國皇城。
從瞭解到了仙魔的可怕,司陵歸雁才知曉凡人在那些仙魔的面前是多麼弱小,然而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能夠與這些仙魔爭鬥成這個樣子,甚至將他們‘逼’到那等的境地。
”呵。“司陵歸雁低低的笑了一聲,這一聲小的幾乎只有他自己能夠聽見。
哥和小嫂子還真是天生一對啊,都是這樣怪物一樣的天賦啊……
怪物兩字在當初都是他用來諷刺司陵孤鴻所用,充滿着惡意的侮辱,如今想來卻是沒有一點的惡意,那雙淺眯起來的眸子內,笑意盎然透着淡淡的柔和。
這些年來,這些多的日子,很多的事情足以用時間去淡忘和想明白。司陵歸雁也算放下
了,哪怕有些放不下的也已經能夠完整的埋藏在心底的最深處,只等着更多的時間去埋藏遺忘。
旁邊的老者半掩的眼皮這個時候擡了擡,向他投去一眼,也不見他的嘴‘脣’在動,沙啞淡漠聲音已經傳入司陵歸雁的腦海裡:”這天底下有些人一生出來就受天眷顧,體質優異,修煉速度可比普通人的數倍。只不過悟‘性’不佳,心‘性’不穩,勤奮不夠的話,一樣無法走遠。“
司陵歸雁的神智被這腦海響起的話語喚回,這就收斂了從進入這念國皇城後就開始動‘蕩’的心緒,含笑的雙眼尊敬的看向老者。
老者半掩的眼眸深沉,充滿睿智,傳入他腦海的聲音依舊淡漠平緩,”那兩個人就是這樣受天眷顧的天之驕子,生來體質特殊,雖然我看不出他們到底是什麼體制,但是比起慕容家族的那位青蓮道體只怕也絲毫不差。不止如此,他們的悟‘性’、心情、勤奮樣樣不缺,能夠走到這一步並非偶然也並非運氣,是他人嫉妒不來的。“
司陵歸雁微笑道:”弟子知曉。“
他並沒有嫉妒,那兩人一個是他血脈相連的哥,一個是他喜愛的小嫂子,他們能夠走到這一步所經歷的艱辛,他略微還是曉得的。
從司陵家族一事之後,他就只剩下這兩個親人……不對,聽說他們還生下了一個孩子,那便是他的小侄子。如此說來的話,這世上他就只剩下這三個親人了。只有這三人是他最親之人,他又怎麼會去嫉妒。只因現在的他實力不夠無法幫助他們什麼,只待將來他的實力足夠了,只要這三人開口,他必然不會有任何的推遲。
老者似乎將他心思都看清楚,眼底閃過一絲欣慰,傳音道:”你有如此心‘性’很是不錯,這兩個人只要不在半途隕落的話,他們的道路必然能夠走到你我想不到的高度。不過,你雖然比不上他們的先天優勢,本身的悟‘性’也屬上佳,將來必也不會平庸。“
老者其實還有話語沒有說,單憑他這個小弟子與那兩個人的關係,就足以讓他站在其他人比不上的高度。不過他也在這些天瞭解了這個小弟子的脾‘性’,他的傲氣和自尊不小,只怕在修煉一途上並不會隨便向那兩人求助。
司陵歸雁眉宇帶笑的點頭。
這個時候,在朱妙瀧的帶領下,他們這些人已經來到了念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