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源內大多地域的天氣都是風和日麗的,除非一些特殊的寶地密境,天氣最大的變化,也不過是偶爾會下點細雨。東髓山脈所在的地域相較於一般地域來說偏於多雨一些,空氣中總有清朗愜意的威風吹拂。
一眼望去,遠方羣山層疊,草木茂盛,天空蔚藍乾淨,雲霧漂浮,仙鶴從山上展翅而飛,激起一片動態的絕美。
這樣絕美的背景下,那從遠至近的身影撞入站在半空中所有袁家弟子的瞳孔內。
男子身穿廣袖的白袍,淨潔無華,墨色的發,披散簡束,微風吹拂的衣襬猶如迴風流雪,衣襬黛墨色的流雲隱繡似活了一般,透出無盡縹緲無塵的空逸。
在男子的懷中摟着一名同穿素白長裙的女子,女子的裝扮和他無盡相同,身上的長裙較之男子的衣袍更爲輕柔一些,猶如天空的雲霧所化,隨風輕舞。那一頭黑鴉鴉的秀髮,一絲一縷都充滿着靈動,在微風吹拂飄動下猶如俏皮的精靈。
袁家的弟子們呆呆看着,半分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失態。
仙源中的修仙者都自稱仙裔,寓意爲仙的後裔。他們每一個人都追求着長生成仙的道路,在仙源中也隨處可見仙風道骨的人。然而,正在這個時候,當他們看到那從遠方飄然而來的男女時,他們才發現以往的所見都不過爾爾,與這兩人相比完全黯然失色。
從他們這個距離與方向,甚至還沒有看到兩人的容貌,可饒是如此,只是一個身影便讓他們失神,那種由內而發的絕世風華,足以感染衆人,讓他們體會到所謂仙姿到底是何等風采。
今日是袁家衆多新一代子弟入祖籍,接受袁家血脈傳承的時候,他們這些人都不可以進入袁家祖屋,也因此只能眼睜睜看着袁濟民帶着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進入袁家祖屋,在他們的視線中消失不見。
在此之前,兩人的容貌也被無數站在空中的袁家弟子看到,哪怕是在絕色男女不少的仙源裡,兩人相貌的出色還是讓這些弟子再次心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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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唐念念等人來到袁家的時候,見過他們的袁家弟子並不多,多數都只是驚鴻一瞥而已,隨後他們就住在驚鴻閣裡沒有外出過,直到今日才隨着袁濟民來到祖屋接受入祖籍還有進行傳承的事宜,這也才讓袁家衆多弟子見到。
其實這也是袁濟民等人故意將唐念念入祖籍安排在這個時候的原因之一,本來只要他們想,唐念念的名字可以直接注入祖籍之內。不過這次袁家新一代子弟的入籍傳承的日期近在眼前,讓唐念念在這個時候一同參與不但方便,也表示對唐念念的尊重,還能讓唐念念更好的融入袁家,讓袁家子弟知曉她的身份與存在——袁家每到這一日,幾乎所有的袁家子弟都會歸來聚集在此處。
事實證明,袁濟民等人的打算的確沒有白費,從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出現,聚集在這裡的袁家子弟立即就發現了,對兩人也升起無盡的好奇與期盼。
“剛剛那兩人就是司陵孤鴻和唐念念?怎麼看都不像是凡世來的啊!那份氣華竟然能夠影響這麼大,心境上的修爲只怕不低啊!”
“何止是不低!”一人驚歎道:“原來我還不相信,覺得傳言誇大,現在見到這兩人我算是信了!”
至於這人說的信什麼,或者傳言的又是什麼,不需要他直接說出來,周圍聽到這個話的人都明白。
“我記得唐念念在凡世的時候被稱爲驚鴻仙子,果然是絕世之姿,哪怕是與青蓮仙子和魅香仙子比起來也不逞多讓啊!”
“嗤!何止是不逞多讓,我倒覺得唐念念比那兩人好多了,什麼青蓮仙子,若不是那慕容凝真有天蓮道體,憑她的所作所爲也配得上仙子一稱?”一名袁家的女弟子嘲諷說道,從她的口氣中顯然聽得出來對慕容凝真的厭惡。
慕容家族和袁家的恩怨,這些袁家的弟子大多都知曉,所以於公於私對慕容家族的人都不會喜歡。
“抱着唐念念的那個男子就是司陵孤鴻吧?單憑那份風華氣貌,哪怕是仙源裡也難找幾個能與之相比的,難怪那慕容凝真糾纏不放,竟然搶奪有婦之夫了!”
“就憑剛剛看到的,我敢猜這次家族血脈傳承裡,唐念念絕對會出挑。”
一聲聲的議論聲在空中迴盪開來,這些袁家子弟都沒有隱藏聲音,或許他們的話語都被袁家的一些長輩聽到了,不過這些都不是什麼出格的話語,倒也不怕什麼。
這時候,正在被衆人議論着的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正進入了祖屋大門。
祖屋單從外面看時就可以看出它的龐大,一入到裡面更是能夠深刻體會,一眼看去層層疊疊,畫廊如河,若不用靈識掃蕩,初入裡面的人只怕也走迷了道路。
袁濟民親自帶領這兩人前行,一路上週圍站立着袁家的弟子,神態嚴謹,氣度平和,顯然都是修爲不低的藥修。
一直到祖屋的內院,這時候這裡已經停留了不少人,看衣着打扮都是袁家身份不低的子弟。這裡需要一提,袁家的子弟同樣分身份等級,以身上的衣着還有袖口上的葉紋分辨。一般袁家內的普通子弟身穿灰綠色的長袍,旁系子弟身穿墨綠色長袍,嫡系子弟可隨意穿戴衣物。從修爲天資上的分別則是這袖口的葉紋了,四等弟子袖口有一片黑色葉紋,三等弟子袖口兩片青色葉紋,二等弟子袖口三片藍色葉紋,一品弟子袖口四片綠色葉紋,哪怕是身爲嫡系的子弟,若是袖口的葉紋不及旁系或者普通子弟的葉紋高,也得喚他人一聲族兄,或者族姐。
這種葉紋是袁家利用特殊材料煉製出來的袁家弟子憑證,每一位袁家的子弟都會擁有,其中融合了主人的血液,也只有在主人的身上纔有用,倘若被其他人搶奪,也無法佩戴假扮。
這時候的袁家祖屋內院裡面站着的這些年輕男女裡面,只有八名衣衫隨意的人物,可見這八人正是這一代嫡系血脈了。這也是袁家的嚴厲之處,哪怕是嫡系所出的子女,在實力尚未達到要求,歷練考驗沒有完成之前,哪怕擁有者嫡系弟子的身份也不會被列入祖籍之中,嫡系子女所擁有的權利也就不能使用,得到的修煉資源也只能和旁系弟子一樣,不過在一定的程度上,他們的父母輩自然還是可以相幫,不可太過便是。
除了這八人,還有四名穿着灰綠袍子的男子,其他的都是身穿墨綠長袍的人。
身穿灰綠袍子的男子自然是普通的子弟無疑,不過他們能夠來到這裡,顯然是這四人天資上佳,這才讓他們有機會入祖籍,成爲旁系的一員,想來只要過了今日的傳承後,他們就能夠換下身上的灰綠袍子了。
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到來顯然惹來這些人不小的動盪,不過這心情的起伏不過一瞬就被他們很好的壓制下來。今天不是普通的日子,在這裡哪怕是身爲嫡系子弟的八人也不敢有任何的失禮,個個嚴謹認真的站立等候着。
袁濟民對這些年輕男子前方站立的兩名中年一名老年點下頭,然後轉頭對司陵孤鴻略帶歉意的微笑道:“司陵公子,接下來的道路除了袁家的人,其他人都不能進入。”
司陵孤鴻餘光淡淡掃過他一眼,然後看着懷裡的唐念念,一會才放開環在她腰上的手,輕聲道:“我在這裡等你。”
唐念念輕輕點頭,仰頭自然無比的在他脣上啄了一下,定定的對上他的眸子,“我會最快回來。”
嘶——
周圍傳來一陣抽氣聲,那羣從見到兩人就壓抑着情緒的袁家弟子們,當看到唐念念這毫無顧忌的親暱舉動的時候,一個個都忍不住瞪着眼睛看着他們。
這裡可是袁家祖屋,接下來他們要接受的事情更是無比的莊重,唐念念竟然敢在這樣的環境,在四位長老的面前毫無亟待的與人親熱。讓他們失態的不止是如此,更是因爲唐念念與司陵孤鴻兩人那股無形散發出來的默契自然,那是一種旁人無法涉足的感情。這在仙源中極難看到,一般來說仙源中的雙修伴侶也不會在旁人親熱,他們的關係更多來說只是修煉上的利用。
袁濟民看到這一幕,微微無奈,卻沒有阻止。
這兩人的感情,在仙源中少見,讓人驚異的同時,卻也讓人羨慕。
唐念念這樣一下淺淺的親吻,顯然愉悅了司陵孤鴻,朦朧的眼眸內猶如吸盡了天山的瓊華月露,那一薩那的極致美色,讓不遠處那羣袁家子弟無論男女都有一瞬的失神。
“好。”司陵孤鴻輕緩低啞的聲音溫潤,聽在耳中便讓人感受到猶如初雪消融的溫柔。
唐念念這才轉身往前走了幾步。袁濟民一看,朝司陵孤鴻點頭微笑了一下,然後走到這羣弟子前方站立的其他三名長老旁邊,道:“走吧。”
西脈六長老袁啓義點頭,目光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唐念念,揮袖道:“所有人隨行。”
四名長老在前面帶路,衆多弟子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唐念念與他們的距離不遠不近,慢慢的走着。回頭看了一眼,陽光下,司陵孤鴻的身影靜站在遠處,目光如水的落在她的身上,嘴角輕揚。
唐念念揚眉綻開笑顏,隨後回頭跟着走進了內院的入口。
所謂一花一世界說得或許就是如此,一入大門內,唐念念的視線所及的景色從碉樓玉宇化爲森林草木,一條石鋪的寬敞道路蜿蜒看不到頭,看來從剛剛進入祖屋後所看到的一切也不過是祖屋的外圍而已,現在他們進入纔是真正祖屋的所在。
“你好。”一聲低柔友好的女子聲音在一旁響起。
唐念念轉頭看去,只見靠近過來的女子模樣年輕,身穿一襲水藍色的窄袖百褶羅裙,兩袖口的地方都綁着一條嫩黃色的緞帶,隨着她的動作飄動,給人一種飄柔又俏皮的感覺。這身衣裳將她的肌膚襯托得更爲白雪嬌嫩,眉若新月,笑起來的模樣俊俏秀麗,讓人想到一種靈雀,綠茵雀。
袁妙綠也不動聲色的打量着身旁的女子,冰肌瑩徹,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淡掃峨眉,眼目如畫,瞳仁剔透,淡然的眸色像是一汪最清透的池水,藏不住任何的心思,看不見任何的污漬,整張容顏清妙脫俗,靈氣逼人。
她的裝扮尤其的輕便簡單,卻再適合她不過了,將她那份純透的氣息襯托的淋漓盡致。哪怕她的衣裳的偏於飄逸單薄,無法將她的身姿勾勒出來,但是隨着她輕緩的行走時,衣襬伴隨她的步伐如水如霧的盪漾,輕然得猶如她走的並非土地而是踏在雲霧之上,翩若驚鴻惹人心動。
袁妙綠默默的想着,很自然的收回打量的神色,她從剛剛就開始注意唐念念,這次靠近了看更覺得她果然絕色,心中更多的卻是疑惑。這個看起來純然無害,甚至顯得有些未脫稚兒天真的女子,真的是傳言那個殺人如麻,冷心無情的人嗎?
“我叫袁妙綠,同樣是東脈嫡系的,算是你的堂姐呢。”袁妙綠滿臉笑容的說道,伸手就準備挽上唐念念的手。
平日裡她都是這樣與人親近,一般人都不會拒絕她。
只是這也只是一般人而已,當那雙手臂伸過來的時候,唐念念已經側開,連衣角都沒有讓她碰觸到。
袁妙綠一怔,看着唐念念的沒有變化的神情,半空的手停頓一下就收了回來,有些傷心難過道:“你這麼討厭我嗎?”
唐念念淡道:“不討厭。”
袁妙綠眼睛一亮,臉色卻不變,“那你爲什麼連碰都不讓我碰?”
唐念念看了她的手一眼,沒有任何猶豫道:“不喜歡。”
袁妙綠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的對待,知道唐念念是實話實說,她一下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過了一會,見唐念念已經走到了前面,她身影一動就追了上去,臉上恢復如初的笑容,滿臉善解人意笑容的安慰說道:“我知道哦,念念一個人走在後面是不是覺得很孤單?其實念念很想和我們一起走的吧,只是沒有認識的人,又不好意思主動開口。沒有關係的,只要念念主動親近,相信沒有人會不理念唸的。”
唐念念聽着身邊女子說着一堆的話語,等她說完才轉頭疑惑的盯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袁妙綠卻被她那一眼看得再次哽住喉嚨,那一眼很顯然的表現出唐念念對她話語的莫名其妙。
“袁妙綠,我看你還是別自作多情了,沒看到人家懶得理你麼?”前面人羣中傳來一聲女子的低笑聲,話語裡面透出的譏諷沒有隱藏。這女子穿着石榴紅裙,模樣俏麗,雙眼俏媚,此時斜視過來的目光,讓那雙眼睛更多了一分高高在上的張揚。
袁妙綠一聽到女子的聲音,面色頓時一變,聲音一改對唐念念的歡笑,冰冷得像是子夜寒風,“袁素琴,這裡沒有你插話的地方。”
唐念念臉色浮現一絲訝異,袁妙綠前後的變化實在太大。不過這訝異也只是一絲,轉眼就消失了。
袁素琴聞言,眼裡閃過怒氣,隨即看了看前面行走的四名長老,這就冷哼了一聲,想到什麼臉上又露出得意的神采,緩緩笑道:“我好心勸告你,你還不聽,真是好心沒好報,你莫非忘記了當初那件事情,我也是這樣勸你的,你就是死死和我對着幹,結果呢?呵!”
像是被戳中了名門,袁妙綠臉色極快的閃過一抹傷痛,拳頭握得緊緊的,撇過頭去不再多看袁素琴一眼。
袁素琴似乎對她這樣的表現非常滿意,目光移動又落在唐念念的身上,眯眼無聲挑釁的哼了一下。
唐念念對此毫無感受。
袁妙綠這時候像是察覺到自己在唐念念面前失態,有些勉強的對她笑了笑,道:“讓你見笑了,不過……”面色一變,又化爲滿臉的委屈傷心,“你該不會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根本就懶得理我吧?”
唐念念看着她的表情顯然有些不自然,對於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很顯然唐念念的確沒有多少的感情,不喜歡也不討厭,只會平淡待之。
“恩。”唐念念淡淡點頭應了袁妙綠的話,她的確懶得理人。在袁妙綠瞬間呆滯的神色下,轉頭看向她,接着淡定說道:“不過你想說話可以說,我聽得見。”
袁妙綠一下撞入那雙剔透的瞳孔裡,一眼看到裡面自己的倒映,莫名產生一種被珍惜重視的感覺,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心口卻莫名的升起一股平和的溫暖。
“撲哧。”袁妙綠忍不住笑了出聲,搖着頭伸手就憑心中一股衝動,準備摸上唐念念的頭,連聲笑道:“你還真有意思。”
居然這麼明目張膽的承認自己懶得理人,只是不理卻聽得見,這是說願意聽自己的嘮叨嗎?真不知道這到底該怒呢還是該感謝呢?
唐念念身影一側,再次從容的避開他的手掌,擡眸對袁妙綠認真道:“我不喜歡別人摸我。”
倘若不是不討厭袁妙綠,連續兩次的舉動,唐念念就不是避開,而是直接展震開了。
“噗。”袁妙綠再次噴笑,瞧着唐念念那認真的模樣,連聲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不喜歡別人摸你,只給那個司陵孤鴻摸對不對?”說着,還促狹的對唐念念眨眨眼。
哪知,唐念念點頭,毫無羞澀的點頭,“對。”
“……噗哈哈哈。”一陣女子愉悅的笑聲即刻響着,前面帶路的四名長老聽見了,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麼,袁濟民臉上則露出一抹微笑。
後方,唐念念看着身旁這位笑得花枝亂顫的女子,眼看着她雙眸都浮現出水光,沒有在意她到底是爲什麼笑得這麼開心,臉色淡靜的行走着,不再看她一眼。
袁妙綠很快的追趕上她的身影,笑容還沒有從臉上消失,連連說道:“念念啊,你是不是看我難過,所以故意惹我開心啊?”
唐念念沒有遲疑的搖頭。
袁妙綠盯着她那滿臉淡定的神態,莫名的忍不住再次發笑,心中再次忍不住懷疑:這樣的女子,真的可以殺人如麻,對敵時冷心無情嗎?怎麼看都像是被人捧在手心裡面疼愛的寵兒纔對!
身旁的笑聲像是怎麼都笑不夠一樣,唐念念淡淡的看她一眼,一會後見笑聲還不消停,手裡出現一顆丹藥,遞到袁妙綠的面前。
袁妙綠被眼前的突如其來的變化弄的一怔,不過當看到眼前的丹藥時,眼裡忍不住露出驚歎。這丹藥無論是色澤,丹紋,還是香氣都不一般。
“這是做什麼?”爲什麼給她一顆看起來很不錯的丹藥?
唐念念聲音平緩道:“情藥之一,吃下去後所有情緒都會消失,以你心動初期的修爲,藥效可以維持三個時辰。”
袁妙綠聞言微微瞪大眼睛。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過這樣的丹藥,效用實在詭異又有些雞肋了。這到底是什麼人想出來的丹藥?名字還取得這麼讓人遐想。
袁妙綠不會想到,這丹藥是唐念念自創。
“念念給我這個做什麼?”
唐念念看着她臉上溺滿的笑容,淡道:“止笑。”
袁妙綠笑容一僵。
唐念念和她目光對視了一會,然後收回了情藥,自顧自的低語,“恩,不笑了,本來想要是不吃情藥,就先毒啞一會也行。”
袁妙綠一臉扭曲的盯着唐念念,實在搞不清楚她這是故意逗她的還是認真的。正當她準備繼續開口詢問的時候,前方人的腳步突然都停了下來。
袁妙綠的面色一正,知道是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