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火燒綿竹

鄧艾說道:“一者,羌兵非華夏之人,天性好搶掠,如今五萬羌軍已經軍紀敗壞,屢禁不止,若再來上十萬,整個西川怕是成了火獄;二者,我等奉旨是打下成都,即便打不下也不是罪,我若私下允許和羌人平分西川,朝廷豈不會治我叛逆之罪?三者,若真的毀了西川不說,還讓此地落入羌人之手,我鄧艾豈不遺臭萬年?”高廉笑道:“將軍也聽我說,一者,爲將者慈不掌兵,愛民可煩,既是打仗哪有不傷亡軍士百姓的?再者,如今蜀國難得破綻被將軍抓住,如果沒有援軍,這機會一旦失去,請問魏蜀交戰到何時?那時又要死多少人?三者,一旦我們消滅西蜀,朝廷大軍也就過來支援了,合兵一處吞併羌軍不難,跟這等化外之人講什麼信義?西川只會成爲大魏領土。到時朝廷只會計將軍的功勞,哪能治罪?”

鄧艾沉吟道:“可是即使想借兵,此刻也來不及了,陰平山路難行,往返至少也要五十日。”高廉笑道:“下官會些法力,帶一個人去見迷當,不過半日往返。”鄧艾大喜,和高廉計議停當,便找一心腹以鄧艾口氣寫下文書,許迷當大王出兵,共滅西川,屆時江州、南中都歸羌人,梓潼、永安歸於魏國,成都平分。又召來羌軍二將說明主意,二人自然高興,俄爾願意隨高廉回去,高廉帶了文書,帶上俄爾騰雲去了。

長安 未央宮外

劉禪和幾位重臣爲黃崇。戴宗送行,劉禪對二人說:“這一次。任務不只是送信,大將軍的戰略能否成功,都要依靠你們。一路千萬小心。”戴宗、黃崇對劉禪道:“陛下說哪裡話?朝廷有用着我們的地方,萬死不辭”說罷,戴宗作起神行法帶着黃崇走了。劉禪又走向已經上馬的關索、三娘,關銀屏三人。三人見到劉禪都在馬上行禮,劉禪向三人一一敬酒,道:“此次都是因爲朕的疏失導致如此大禍,能不能力挽狂瀾就靠各位了,請各位看在漢室面上,一定要解成都之圍。”三人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關索說道:“陛下是在說哪裡話呢?以先帝和相父之英明。尚有長阪坡之敗,但不屈不撓,終成霸業。敢請陛下答應爲臣,不管我三人此去是何結局,成都解圍與否,陛下都不可消極頹廢,逆境中也要一心一意恢復漢室。”劉禪感動的向三人一拱手,三人也策馬狂奔,直奔城外匯合三軍出發去了。

洛陽 太傅府

司馬昭興沖沖快步走進房間,說道:“父親,蜀軍已經開動了!探馬說大隊人馬離開了長安南門。大約有三五萬騎兵。”司馬懿問道:“哦,搞清楚沒有啊?走的是哪一路?去的是漢中還是上庸方向?”司馬昭說:“這尚不清楚,現在他們往南走,漢中和上庸都可以到,但過幾日他們經過柳陽坡的時候就可以看出是什麼方向了。”司馬懿道:“到底是哪一個?一定要密切監視。”司馬昭領諾。

綿竹城

鄧艾的輪番進攻之策果然十分厲害。綿竹城每天的十二個時辰裡。幾乎都是在吶喊廝殺中度過,最近這兩日雖然魏軍改爲遠攻,用投石機轟擊綿竹城牆,但守軍也不得片刻放鬆,尤其是主帥黃月英。每日恐怕也只能休息上兩個時辰。月英頗有孔明的遺風,做事不論鉅細,事必躬親,但她畢竟是女流之身。又人到中年如此辛勞自然疲累不堪。這一天晚上,諸葛瞻苦勸母親好好休息一下。月英在帥府寢室剛剛躺下合了一會兒眼,就聽外面人聲鼎沸,月英忙起身。但見諸葛瞻衝進來說道:“母親,不好了!魏軍投石車的巨石打在了城牆之上,城牆已經開始坍塌,而且看上去已經不可修補,此時夜間魏軍還未發現,若大隊掩殺過來,我軍絕堵不住口子。”月英忙在衆親兵擁簇下來到缺口看了。沉吟起來。

黃月英想了片刻。此時向寵、關統、燕青等將領也紛紛登城,月英看了看城牆缺口決心已定,於是對衆將說道:“綿竹城看來是守不住了,今晚必須撤退成都,好在百姓事先已都到成都去了,此時卻也方便。先請關統將軍傳令大小三軍將士,按命令秩序撤退。如有違令者就地斬首!”關統遵命去了。黃月英又道:“向寵將軍聽令,你帶領城內一半的軍士先撤走,每個人都要儘量地把糧食帶走,至於說拿不動的軍械物資。我會想辦法燒掉。”向寵遵命也帶兵撤走了。月英又道:“燕青諸葛瞻聽令,你二人帶士兵把引火之物放在城裡各個角落。我軍撤出後便用孔明火焚城,勿留下半點物資給魏軍享用。”二將領命去了。月英又派斥候騎着快馬趕緊通知在成都的張星彩,讓她做好一切守城準備,接應綿竹軍隊入城。

鄧艾聽說綿竹城起了大火,急忙出來看時,果然見火光熊熊,升起十幾丈高,殘星冷月都無顏色。衆將問是否救火,鄧艾道:“蜀軍必是棄城了,他若用孔明火焚城,我等哪裡救得了?凃傷士卒。等天亮我們直搗成都便是”衆將領諾。

成都城外十里

星彩得到消息,吩咐夏侯霸全城宵禁,將四野軍民都喚入城中。並準備軍械,滾木礌石應戰。自己親自帶一千人馬出城十里迎接。先接到向寵,關統前隊人馬。問了幾句便讓他們先入城。又等了一個時辰,但見漢軍後隊到了,當先便是諸葛瞻。星彩忙問月英如何,諸葛瞻道:“家母這幾日十分疲憊,騎馬不得,坐在馬車上,後面便到了。”星彩果然看到衆女兵擁着月英馬車過來,月英見到星彩請罪道:“和鄧艾勉強對陣一個月,綿竹實在守不得,不得不焚燒,特向皇后請罪。”星彩下馬抓住月英手道:“師母哪裡話?您帶兵出征以寡敵衆連破鄧艾,殺敵萬餘,爲成都足足爭取一個月時間。救了無數軍民。這是大功,怎說是罪?”她見月英十分疲憊,趕緊道:“師母不要說話了,先睡一會。你們直接送師母去皇宮休息。”衆女兵答應。大家一起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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