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關家仇人

郭淮定睛一看,請令的竟然是龐會,原來龐會是龐德之子,昔日關羽逼近襄樊,龐德爲先鋒出戰,聽說有人傳言自己故主馬超在蜀中,勸曹操收回自己先鋒印,龐德便辭別曹操回家,令匠人造一口木棺材。次日,請諸友赴席,列櫬於堂。衆親友見之,皆驚問曰:“將軍出師,何用此不祥之物?”龐德舉杯謂親友曰:“吾受魏王厚恩,誓以死報。今去樊城與關某決戰,我若不能殺彼,必爲彼所殺;即不爲彼所殺,我亦當自殺。故先備此櫬,以示無空回之理。”衆皆嗟嘆。德喚其妻李氏與其子龐會出,謂其妻曰:“吾今爲先鋒,義當效死疆場。我若死,汝好生看養吾兒;吾兒有異相,長大必當與吾報仇也。”妻子痛哭送別,那時的龐會年方八歲。後來關羽在樊城水淹七軍,龐德果然死於關羽之手,曹操聞而悲之,爲之流涕,封其子龐會爲列侯。至曹丕時,曹丕認爲龐會勇烈有父風,讓他官至中尉將軍,封列侯。龐會後隨司馬出征襄平,頗有功勳。

當下龐會請令,郭淮叮囑他幾句,給他精兵一萬。命他去天水支援孫禮。龐會領命去了。

漢中 太守府衙

劉禪扶起跪倒在地的夏侯霸,讓他坐下,口中安慰道:“夏侯老將軍本次棄暗投明,乃是大漢幸事啊,泰初將軍沒和你一起來麼?”夏侯霸嘆息道:“老夫已經是六旬之人,並非不忠本國,實在是此刻魏國實際已經被司馬老賊篡奪了,我那侄兒實在天真,司馬老賊召他回長安,我苦苦相勸,他不肯聽,說寧可回去赴死也不辱沒夏侯家名聲。我只好帶本部兵來投蜀,郭淮看得出早有準備,立刻幾路夾擊。要不是伯約及時來救,就怕老夫已經死在亂軍之中了。”劉禪向旁邊在座的姜維點點頭,姜維也和廖立等文武一起上前勸解。擺宴爲夏侯霸壓驚。

原來早在建安五年(200年)時,夏侯霸的堂妹夏侯氏外出打柴時被蜀漢重臣張飛發現,張飛娶其爲妻,生下的女兒張星彩成爲了後主劉禪的皇后。論起來夏侯霸還算是蜀漢的皇親。劉禪還知道夏侯霸的父親夏侯淵在著名的定軍山大戰中爲黃忠所殺,蜀軍當時流傳是先主劉備親手殺夏侯淵,所以大家吃飯敬酒之際,也趁着閒談把這些恩怨都說清楚了,劉禪看得出夏侯霸真心投奔。便封夏侯霸爲車騎將軍,協助姜維征討司馬。夏侯霸感激謝恩。這時斥候來報,郭淮派龐會領一萬精兵來討陳倉。夏侯霸道:“這個龐會便是龐德的兒子,因爲他父親死在關公之手,恨透了關家。揚言說滅蜀之日要殺盡關家滿門。”話音未落,就聽一女將大怒道:“做他春夢,姑奶奶去會會他,看看誰滅了誰!”

原來那關銀屏一聽北伐,又去劉禪那裡糾纏,劉禪哪裡是對手,只得讓她在關索部下聽令。今日爲了給夏侯霸面子,幾乎漢中重要文武都在。銀屏本來在關索桌上正吃的開心,一聽龐會的事不由大怒,關索急忙道:“三妹,陛下面前不得無禮。”出列請令道:“既然龐會如此,末將請命會會他。”銀屏急忙道:“我也去!”劉禪只看着姜維。姜維便道:“如此我也給關將軍一萬人,迎擊龐會不得有誤。”銀屏問道:“有沒有我?”關索急道:“你在我帳下,既然我去,自然有你,以後不許亂問!”衆人都偷偷發笑。

陳倉附近 龐會關索兩軍列陣

龐會見到關索旗號,立刻來了精神,立刻列陣,自己提大刀出馬,喝道:“對陣主將出來!”只見蜀軍陣旗兩側拉開,出來三位英雄,正中便是花關索,綠袍金鎧,胯下白龍馬,手中青龍偃月刀。兩邊是兩位美貌女將。龐會喝問道:“來者可是關索?我父親是龐德,我才八歲父親就被關羽殺害,今日我要殺你爲父報仇!”關索道:“龐會將軍,兩軍對陣各爲其主,戰場廝殺刀槍無眼,昔日汝父抗拒漢軍被殺,我父親關雲長念他忠勇,特賜棺槨送回魏國,你今日要單挑我可以奉陪,只是戰場上糾結報私仇實在不智。”龐會咬牙切齒道:“什麼智不智的?!只管納命來。”揮動大刀衝向關索。不料一員美貌女將持狼牙棒擋住去路。

龐會喝道:“哪來的野丫頭,速速閃開,我要和關索對陣。”關銀屏風目圓睜道:“姑奶奶是關雲長女兒關銀屏是也!你這廝不是想殺關家滿門麼,先過我這關。”龐會大怒揮刀便砍,銀屏掄棍一架,只聽噹的一聲,龐會竟只剩單手抓刀,虎口震動。心裡知道不妙,卻不甘心退卻,咬牙揮刀殺來。二人一來一往戰到二十合,龐會見不能取勝撥馬便走,銀屏不捨,緊追其後,原來那龐會家傳武藝,弓箭純熟,想起當年龐德箭射關羽。便暗暗摘弓搭箭,見銀屏離得近了,忽然反身要射時,耳邊只聽刷的一聲,心知不好,急閃不及,一箭正中脖頸,落馬而亡。原來鮑三娘怕銀屏大意,催馬上前五十米外穩穩射殺龐會。魏軍一齊大驚,拋戈棄甲四處逃竄,關索揮軍掩殺,大獲全勝。

入夜,天水城外,無數巨石飛來

孫禮和牛金一起不顧性命,在城牆上來回巡視,但見一發發巨石流星般飛來,有的高過城垛,直奔城裡,有的直砸在城牆上,碎石亂飛,煙塵滾滾。魏軍叫苦不迭,四處亂竄,孫禮握住寶劍喝道:“各安其位,亂動者斬!”魏軍稍安,孫禮問牛金:“陳倉也是如此被攻陷的?”牛金道:“正是此飛石,但攻陳倉時都是火石。更難對付。”孫禮道:“也不過就是霹靂車,但他不搭高臺,這飛石如何投的這般遠?而且比往常厲害十倍。”正束手無策,但見飛石停了,發飛石的方向卻火光沖天,喊殺不絕。不多時月光下但見一小隊魏軍殺到城下,爲首下馬叩拜孫禮,大聲道:“龐會將軍援軍到,剛纔看到城外數裡敵軍用霹靂車毀城,龐將軍帶兵去砸毀敵車,敵軍拼死守護,龐將軍請主帥派兵支援!”孫禮驚道:“什麼炮車能打數裡遠?”急忙讓牛金帶三千騎兵出城相助。牛金跟着那隊魏軍出城數裡,但聽一聲炮響。被蜀軍四面圍住。爲首一將正是關索,背後小校用竹竿挑出龐會首級。關索喝道:“援軍都被殺盡,不降何待!”牛金大驚拼命向原路突圍。拼死殺出條路,卻有無數蜀軍穿了魏軍軍服混在隊伍裡,天水城見牛金回來趕緊開門,但見魯達從隊伍中殺出,一條鏟杖飛舞,魏軍哪裡還能關城門?後面無數蜀軍涌入,大喊廝殺奪了城門,孫禮知道不妙,亂軍中和牛金合兵一處逃出。

天亮,天水城頭已經遍佈蜀軍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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