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醒醒,江陵到了!”劉禪睜開了眼睛,清醒後想了想:“從永安出發才三天呀,真夠快的。”劉禪從船窗望去,果然江陵碼頭只在眼前了。這時房間外李俊敲門,劉禪喚入,李俊指點道:“吳軍的巡邏隊來了,要上船查驗,石秀上去應付,陛下勿驚。”劉禪遠遠看去,一艘東吳船隻載着三十多名東吳水軍向自己商船駛來,心裡倒沒驚慌,但東吳船隻的速度可讓自己十分的吃驚。“好快呀,這是巡邏用的船嗎?”李俊道:“這是走舸,船不大但速度很快,善於偷襲。舷上立護牆,船伕多,戰卒少,所以士卒都是勇士精銳,船開起來真如飛鷗,一般船隻速度比不了,還有金鼓、旗幟列於船上,一遇情況立刻警報。”劉禪連連點頭。
公元236年 蜀漢建興十四年,吳嘉禾五年 江陵碼頭
李俊見船隻過來了,便囑咐劉禪和吉祥在船艙裡不要出去,讓戴宗、魯達陪伴劉禪,自己和石秀上去接待東吳巡查水軍。劉禪輕聲問戴宗:“石總管如果給他們錢,搜查會放鬆嘛?”戴宗也輕聲道:“不是如果給,是必須給,給了以後便草草了事了。若不給,就算翻不出毛病,也得給你翻個亂七八糟,恨不得一半貨都毀了。”劉禪連連搖頭,心想:“昔年二伯父攻打樊城,爲防東吳襲擊,沿江設二百多座烽火臺,不想東吳呂蒙竟讓士卒白衣渡江,化妝客商賄賂烽火臺士兵,留在臺下過夜,果然半夜襲擊得手,關伯父大意失荊州;東吳既然這樣設計,反過來東吳士兵們竟然還收這人情銀子,人情啊人情,估計多少事毀在這人情銀子上?”
果然石秀出示蜀國官員文書,證明自己是蜀錦商,加上偷偷塞了巡邏頭目銀兩,東吳士兵便草草到船上看了看便放行了。因爲這是第一關,全船人見吳軍走了都鬆了一口氣。停靠在碼頭之後,大家洋溢着輕鬆氣氛。劉禪讓石秀上岸,賣些蜀錦,採購些日用品;自己卻在大商船的甲板上,放了張桌子和吉祥對飲,實際上是在看碼頭邊的東吳水營。那東吳水營以大船居於外爲城郭,小船居於內,可通往來,大小船隻來去如飛,如履平地。劉禪嘆道:“所謂南人駕船,北人乘馬,真非虛言。”
劉禪把李俊也叫來一起坐着,偷偷問道:“李將軍,那艘最大的船是什麼?”李俊道:“那是樓船,東吳主力戰艦,爲主帥所乘,船上可容兵員數十至數百名水軍中的樓船,每一層的四周都建有3尺高的“女(矮)牆”,以防禦敵人兵器的攻擊。矮牆上開有箭孔和矛穴,士兵可從箭孔、矛穴向敵方射擊和搏鬥。此外,還用硬木做成“戰格”,作爲士兵戰鬥的場所。每層樓的四壁還蒙上皮革以加強防護。上甲板以下的艙室爲划槳手操作的場所。樓的最上一層頂部豎有幡幟以壯軍威,還設有金、鼓、旗幟用於指揮、聯絡,船體形高大,載兵衆多,最大的可達千人,兵器和防護設施都很強,能攻善守,宛如水上城堡。我國水師目前還沒這種船。”劉禪點頭笑道:“當年荊州被襲擊,荊州水師也全軍覆沒。在之後夷陵之敗,軍師爲了不讓吳國猜疑,就不讓永安水軍有太大發展。但軍師一樣留下了剋制東吳水師之法。等這次回去,還要請李將軍一起參觀新式戰船。”
劉禪有後世知識,他知道三國時期戰船主要特點是有了甲板和上層建築,使用鐵釘,帆漿並用,水密艙也開始出現,出現了木石兼有的碇(錨)當時的船舶已經可以遠航,西邊到達印度,東邊到達朝鮮、臺灣、日本。但當時船還沒有龍骨,且上層建築過高,影響適航性,經不起風浪。這個缺陷或許可以利用上。
劉禪看罷東吳水師,便和吉祥一起上岸,戴宗和魯達也跟在後面。吉祥按約定稱呼劉禪:“公子,這江陵還不能算吳越江南是嗎?”劉禪笑道:“正是,還得往東呢,一直到建業以南。咱們現在在荊州。所謂天下之腹。”大家在江陵街上游了一回,黃昏回到船上,石秀等也回來了。劉禪在船上寫了密信交給戴宗,囑咐戴宗把信送到成都和永安。寫給蔣琬和費禕的信,只是些數字,他倆和劉禪都有一部《春秋左傳》,要按數字順序查才知道寫了什麼。至於給星彩的,是換了稱呼的家書,裡面都是尋常的報平安文字。這樣即便信落到東吳手裡,也根本看不懂。
次日,劉禪等的商船又開始向東順流而下,直奔建業。
公元236年 蜀漢建興十四年十月 成都軍機營
科部尚書黃月英正與凌振探討孔明火的配方,凌振道:“前幾日猛火油櫃已經試驗成功了,如果再配上孔明火,兩軍陣前絕對有大用處,休說野戰攻城,就說兩軍水戰,即便東吳水師,也禁不住這個。”月英道:“正是,若是與迴天炮相配合,把火球拋向對方城市或兵營。敵軍也必然大亂。”正說間有人報告蒲元從邛崍山回來了,原來上回說過,羌人用火球襲擊蜀軍南中營,大火無法撲滅,導致南中營大亂潰散,後來審問,羌軍俘虜招認,是用的一種油料產自成都附近邛崍西部高山。蒲元便帶着那羌人和數十兵士去考察,原來羌人說的“神火”真有其事。
所謂火井,其實就是衝出地表的天然氣。附近人們就用邛崍火井從事生產“煮鹽”。並在火井上做飯。當地人都成這爲神火。而山頂上沼澤裡往往有黑色的浮油冒出,那其實就是原始的石油。蒲元帶回一些,當着黃月英和凌振的面前點燃,果然立即生火,月英命人用一盆水去潑,火反而更猛。三人見了不由一起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