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魏昌帶着軍士們再太守府附近宅院歇息,聽的城內喧譁,急忙帶兵殺出,剛到街中心,眼看一黑衣人如飛箭掠過,如何追得上,又聽後面人高喊:”那賊在房上!“魏昌仰頭定睛一看,另一個黑衣人沿着各房屋脊奔跑,魏昌大怒,騎馬帶兵士們緊追不捨。正追時眼見又一個黑衣人跳出,手裡拿把砍刀,不聲不響砍向自己,魏昌揮大刀急架相迎。兩人一馬一步來往二十餘合不分勝負。兵士們打着火把圍成一個大圈觀看兩人廝殺。忽然聽那人大笑道:”粗莽匹夫,我乃曹魏將領,你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你那廢物皇帝此刻怕是休了!“魏昌大驚急忙掉轉馬頭回去保護太守府。那黑衣人趁機衝向衆軍士,揮刀殺出一條血路跑了。
魏昌往回跑,正遇向寵追來,兩人停住馬說了幾句。向寵道:”陛下那裡無憂,定是這廝詐你。“兩人合在一處回去,早有兵士回來稟告和魏昌廝殺的黑衣人已經衝破包圍跑了。另外兩個也不知去向。向寵跺腳嘆息:”三個賊人一個沒拿住,陛下寶劍也未有追回,叫我如何回報?“此刻天已微明。遠遠看到尹默帶數百人前來,隊前縛了一賊,二人大喜,尹默道:”這是那個盜了陛下寶劍在牆上飛跑的賊,攀登城牆時被我軍擒獲。可惜寶劍被他同夥帶走了。“於是合兵一處回見劉禪。
再說劉禪在房內,索性也不睡了,讓人點火細細查看屋內,才發現那人早就混入了自己房間,也就是說劉禪魏榮議論政事的時候他就在趴在房樑上偷聽,一直到三更劉禪睡去,他纔下來,老鼠的叫聲是他的口技而已。幸虧劉禪警醒過來。劉禪暗暗心驚道:”這是傳說中的樑上君子,今日算是領教了。“這時正聽到尹默三人回來。劉禪命人帶上那黑衣人,衆軍士把黑衣人帶上,按跪地上。劉禪和文武官員一看此人身材瘦小,眉濃眼紅。劉禪問他幾句,竟一句不回。魏昌大怒,拔刀出來放在他頭上,這瘦子微微一笑,只伸出脖子等刀。黃皓冷笑道:”這賊倒是不怕死,可能也知道自己死定了;還是勸你說出來,不然讓你求死不得!“那瘦子一聽回到:”死刑活刑便請隨意,就是別讓爺當太監,士可殺而不可辱!“黃皓聽了差點氣的昏死,衆人想笑又趕緊苦苦忍住。劉禪喝令帶下去暫時關押。又統計昨日御林軍,竟被強盜殺死十數人,帶傷的還不算。梓潼城裡的民居也燒燬幾處,好在沒有百姓傷亡。劉禪命尹默撫卹診治兵丁,百姓,尹默稱都已經安排了。
劉禪又問尹默:”這廝真是可謂飛檐走壁,尹大人如何抓到的。“尹默回到:”陛下今日也親見了,這廝身手了得,前幾起案子他都是這般逃脫。這次竟是一個軍營中專門負責打造兵器名叫湯隆的夥計毛遂自薦,獻了一計活捉此賊、這次等賊上房,我們拼出去多派軍士在房下跟着驅趕,讓他只能望城牆跑,而事先在城牆上掛一張大鐵網,用無數細小段鐵絲纏在鐵網上,並把鐵絲削尖。昨夜昏黑,那廝慌不擇路又看不清,被追到大街盡頭,便從房頂攀上牆,結果正掛到鐵網上。被鐵絲掛住衣服,動彈不得。才被擒獲。“劉禪連連稱妙,命喚這獻策之人上來。一見湯隆,果然筋骨壯健,是條打鐵的漢子。湯隆叩拜劉禪道:“小人自幼習武,也有些氣力,不敢貪圖賞賜,求陛下給個軍職,爲國效力。”劉禪大喜,當場授湯隆爲校尉,獎勵金帛一份。湯隆謝恩。
劉禪又問衆人:“看樣子這廝們不是魏軍刺客,只是盜賊。如今先帝的雌劍落入其餘兩賊身上,如何是好?”黃皓道:“可讓尹大人公堂熬審,奴臣等陪審,軟硬兼施,怕他嘴硬不招?”魏榮道:“那其餘的強盜已經跑了,他便招了也很難捉,臣看也不妨出個榜文,就說其餘賊子若交出寶劍,既往不咎並量才錄用。他們或許歸降。”正說間,軍士跑進來飛報,門外來了兩人,自稱昨日盜劍之人前來投案。劉禪和衆文武皆稱奇。劉禪命喚入。
向寵給魏昌使個眼色,魏昌喝令御林軍警備,但見數百把刀出鞘,晃得人睜不開眼。劉禪在太守府府堂坐定,兩側衆文武排開,遠遠見兩條漢子一前一後,都是常服打扮,前面的雙手託個盤子,盤子上便是那吧雌劍。兩人從數百口刀下走過,面不改色。劉禪倒也暗暗欽佩。兩人走到劉禪桌案前跪下。魏昌按住寶劍擋在劉禪之前,黃皓上前取了雌劍請劉禪辨認,劉禪看了點頭,讓黃皓收好。那前面的漢子把盤子放在地上,跪着昂頭道:“小人共三人,俺叫石秀,喜歡武藝;後面叫戴宗,會神行術日行八百里;被捉的老三是時遷,能飛檐走壁,都乃是山東人,那山東是吳魏交兵之地,甚是窮困,我三人患難結識,一起結義。商議說來蜀國採購蜀錦回去發財。變賣了家當來到此處。不想上月到了梓潼七曲山,卻被強人搶去了本錢,時遷是慣偷出身,說不妨去官府大戶偷些,我二人不得已聽了他的,想湊夠銀兩回鄉。不想冒犯聖駕。我三人既然結義同生死,便不能扔下時遷不管,懇請陛下若肯用我們,兩軍陣上萬死不辭。若不能赦免,請把我三人一同問斬,誓不皺眉!”
向寵道:“這話未可全信,你說你三人頗有本事,什麼強人能搶了你們?”石秀道:“這之前只怕小人也不信,那強人只有一個,是個胖大野和尚,小人在三人中武藝最好,便是被百十人圍住也殺的出去,可我等三人聯手也打不過那禿驢,反被他打傷。最後能逃命已經是僥倖了。”
黃皓道:“你等可知昨日時遷盜取的寶劍是先帝兵刃,你等不僅盜竊,還拒捕官軍,殺了十數人,焚燬民房數間。又僞裝魏軍,對聖上口出不遜,雖是投案,豈能輕饒?”石秀道:“昨日小人見兩位兄弟危急,不得已使出詭計燒房,並自稱魏國將領,十幾名軍士都是我一人殺的。請陛下單殺我一人即可。”後面戴宗忙說:“小人昨日看到城裡榜文,有位李大人染了重病,小人願將功折罪。”劉禪忙問:“你懂醫術?”戴宗道:“不敢隱瞞陛下,就是半月前我三人遇到那胖和尚,時遷竟被他打折手腕。我三人倉皇逃命,在附近七曲山上遇到一採藥老漢,十分慈悲,帶我等去他草廬治好我三人的傷。老醫生叫安道全,真是神醫,陛下等昨日看我三弟身手,哪像半月前被打斷手腕之人?”劉禪忙問尹默。尹默道:“梓潼以北二十餘里有座七曲山,現在就算快馬去接也得深夜回來。”戴宗道:“無妨,小人會神行術,還能攜帶一人同去。只需陛下給張聖旨,小人至多兩個時辰便可回來。”劉禪大喜,下去扶起石秀二人道:“三位英雄都是豪傑,信義爲先,朕豈能不信?昨日之事朕不計較了,戴宗馬上去七曲山求醫,時遷昨日也帶了傷,石秀留下照顧,待你功成,朕皆封你三人爲校尉。”石秀、戴宗大喜謝恩。戴宗討來聖旨和官府行文以及近日李嚴的藥方,施展神行法去了,當真快如捷鳥。衆人皆歎服。
不到兩個時辰,戴宗果然和安道全回來,劉禪不及敘談,讓他們先去診治李嚴病情。安道全把脈後,出來說道:“草民來時已經聽戴宗說了一遍李大人病情,李大人乃是心志之徵,太醫診治和開的藥都不差,只是李大人昏迷無法服食,硬灌藥湯也是無用,草民當用搐鼻療法醫治,讓李大人用鼻吸入藥物。順利的話七日內當令李大人身體復原。李豐一聽,驚喜下拜。劉禪大喜,當即封安道全爲太醫,石秀、戴宗、時遷爲隨軍校尉。
想着一天之內竟收了湯隆,安道全,石秀,戴宗,時遷五位人才,還挽救了李嚴性命,劉禪自然心中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