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你總算來了。”當秦風再次踏進大將軍府的時候,樑洛仁舒了一口氣,如果說之前還抱有猶豫的態度的話,那麼,現在他已經真正的下定決心了。只因新軍展示出來的殺氣和嚴明的紀律讓他心驚膽顫。
充當府中侍衛的新軍,那攝人心魄的軍威,便是他樑洛仁也不得不斂神靜氣。
新軍名不經傳尚且如此,那威震天下的十二衛又是何等的神武?三千破十萬的玄甲軍又將如何?
樑洛仁都不敢想下去了。
秦風在朔州爲所欲爲,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本人是藝高人膽大,可打算一路黑到底的洛樑仁擔心啊!萬一秦風有所閃失,自己即便投降了,恐怕也沒什麼好果子吃。因爲秦風的身份太過驚人,不說秦瓊次子,單是未來的駙馬及書法宗師、詩文聖手就足以自己永無翻身的餘地。
秦風微微一愣,接着笑道:“多謝樑將軍關懷。對了,李正寶有明確的回答了嗎?”
“李兄與我一樣,深受猜忌!情知一隅之地無法對抗****天威,我與他也算是臭味相投吧!”樑洛仁自嘲一笑。
秦風道:“樑將軍與李將軍降的不是大唐。”
“嗯?”樑洛仁不解的看着秦風。
秦風道:“只因你們降的是華夏民族!樑將軍不要多想了,皇上不會虧待任何一個忠於民族的人的。告訴將軍一個消息,柴紹柴大將軍已經率領十萬大軍駐紮在百里開外,爲了避免夜長夢多,柴大將軍決定後天三更時分,將突襲朔州城南門,咱們得做好準備。”
樑洛仁倒吸一口寒氣,若非秦風說出此事,他還矇在鼓裡呢!儘管這段時間以來,唐軍派來破壞莊稼的軍隊超過以往,但大家都沒有往這方面去想,都以爲一如往常,破壞完了就走了,現在才知道了大唐的決心。
同時,樑洛仁也暗自慶幸。
若非秦風的出現,樑家一定會消失於歷史的塵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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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時間,一晃而過!當夜色來臨之際,預示着戰爭即將到來。
是夜是一個突襲的好天氣。烏雲蓋天,卻又密雲不雨,最利偷襲,也不利追擊。
已經潛伏在朔州城附近的柴紹心中暗喜,是個好天氣,看來老天爺也在助他們一臂之力。
時近三更,他已經領着夜襲精兵來到了城外。
天地間一片寧靜,除了四周鳴叫的蚊蟲以外,聽不到一絲的雜音。
藉助城裡零零散散的火光,以及秦風連續不斷的情報,柴紹大致清楚敵方的佈置,心底也輕鬆了起來:“自作孽不可活,樑師都夠失敗的,連最親的樑洛仁都選擇了投降,餘都更加不必多說了。”
身旁的薛萬均贊同道:“大將軍說的有理,有秦中郎將與樑洛仁爲內應,此戰必勝矣。”
“攻城!”柴紹舉起了衝鋒的號令。
“殺啊……”一萬多戰士忽然齊聲暴喝,緊接着六千多名士兵排着整齊的隊伍,分頭快速衝向各自的目標,聲勢猶如排山倒海一般!
霎時間那種寧靜詳和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朔州南門巡邏的士兵也就二十幾來人,聽到那天崩地裂也似的吶喊,匆匆忙忙的敲響了警鐘,一時間,“敵襲……”“迎敵……”等喊叫聲接連不斷的傳出。
整個朔州炸開了鍋!
戰鼓聲響,一個個唐軍兵如狼似虎的衝向城牆,架起了攻城的雲梯,以最快的速度,悍不畏死的攻向城牆。
樑洛仁於事先已經調走了大部分兵力,使得唐軍勢如破竹,一舉就攻上了城牆,速度之快讓兇悍的唐軍都懷疑自己在做夢。這哪是戰爭,簡直比平時的演練來要來得簡單好不好?
柴紹見此,心中大喜,長劍向着朔州城一指,厲聲高喝:“擂鼓,全軍突擊!”
令旗搖動,隆隆的戰鼓聲沖天而起。
隨着最高亢的一通鼓起,震天的喊殺聲驟起,大唐勇士轟然而出。
須臾間,滾滾洪流組成的龐大陣勢,彷彿決堤而下的洪流,挾裹着毀滅一切的無上威勢,如山崩石裂一般,向着前方的朔州方向突卷而去。
衝在最前面的是柴紹麾下最精銳的士卒,五百全副武裝的騎兵,撕破空氣,如死神的獠牙撲向城門。
而就在此時,南門轟然開啓,五百騎士踏過吊橋,直衝城裡。
薛萬均更是一馬當先,揮舞着大刀,引領着大唐鐵騎,如同出籠的野獸,一頭扎進了敗退的敵羣。
手中的兵刃無情的斬向這些撤逃的樑軍,鐵騎輾過那些落馬的敵人,將他們踏爲肉泥。
慘嚎聲,痛哭聲遍傳四野。
樑軍望見這等可怕的陣勢,無不變色,在唐軍大呼的“棄械不殺”聲中,拋下了手中的武器,一個個蹲在地上,不敢動彈。
……
“怎麼回事?”睡夢中的樑師都從牀上驚而坐起。
“陛下!城破了,唐軍已經殺進城來了。”一個面如土色的侍衛跑了進來,說了讓樑師都心寒膽落的一句話。
“什麼?”樑師都一陣頭昏目眩,大怒道:“樑洛仁呢?讓他來見我。”
“大將軍還在南門。”不知前線的侍衛胡亂的說着,現在的朔州城火光沖天,到處都是亂竄亂喊的士兵,這會兒,逃命要緊,誰還會關注樑洛仁人在何處。
“陛下,咱們逃吧!”
侍衛語帶哭腔的建議着。
打不過撤,這在行軍作戰中很正常,但逃就不一樣的。
逃的定義是拋下大軍,獨自逃生。
“咱們撤往北門。”樑師都也是惜命之人,左右一想,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逃跑也是有講究的,樑師都作爲“大梁國”的皇帝,若是讓人發現逃跑,只怕三軍立刻崩潰,想跑都跑不了。
樑師都早就安排了北循的後路,這也是他爲何把心腹安排在城北、城西的本意。作爲一方諸侯,樑師都自然也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死士,聚攏了三百餘心腹,一行人很默契的一句話也沒說,上了馬便悶頭往北而逃。
剛剛衝出皇宮不到一里路,斜刺裡卻衝出了一隊軍馬,阻擋了他們的去路。
“樑師都,大唐秦風等你很久了。”
樑師都登時魂飛天外……面對爲首那人是員年紀輕輕的小將,扛着一把大槍,一臉調笑樣。
“衆將士,給我殺,殺光這羣狗賊,到了城北我們纔有活路——”不愧是一方諸侯,聽着越來越近的吶喊聲,樑師都斷然下起攻擊令。
“殺!”生死關頭,人人惜命。三百餘衆死士衝向唐軍。
“樑師都,我秦風最恨漢奸,老子不殺了你這王八蛋,老子跟你姓劉。”
秦風平端着長槍,望着前方黑壓壓樑軍,只覺自己胸中的熱血一下子沸騰了起來。點單似乎也一下子充斥了全身……
“殺!”隨着一聲怒吼,他猛地一刺,一名剛剛舉起長槍,正欲抵擋的樑軍一下子就被他刺了個透心涼。
緊接着,他再反身一挑,一名想從側面偷襲他的樑軍士兵,咽喉瞬間被長槍扎中,慘叫着翻身落馬。
殺了兩人的秦風只覺勇猛和血性似乎在這廝殺的戰場上猛地被激活了。
他感到手中的長槍似乎和自己融爲了一體,自己想它刺到哪裡就刺到哪裡。現在他幾乎是一槍一個,毫無虛發,每一次長槍出擊都會帶來一具樑軍的屍體。
街道寬約四米,軍隊根本無法展開。
秦風采用的是三角形的陣勢,他與羅通、程處默充當了箭頭的三個角,在他們三人的帶領下,兩百餘新軍士兵,直殺得過往樑兵哭爹喊娘,狼狽不堪!
樑師都見秦風面容清秀,更象是一個文弱書生,但在戰場中卻是神勇無比,所向披靡,每一次出槍都有一名士兵倒下。而緊隨着他的兩員小將也是神勇無比。
沒有大將護衛的樑師都頓時手中一陣冰冷:“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大家到我周圍集合,注意那名小將,他一定是唐軍的主將,先把他殺了!”樑師都聽到背後傳來的喊殺聲,稍一思索,立即下達了最爲正確的命令。
他這一聲大吼,讓死士們都攻向秦風。
秦風將長槍一舉,猛然大喝道:“兄弟們上!屠光這羣爲非作歹的畜生。!”
新軍戰士頓時大聲應道,呼喊着向剛剛在樑師都身邊集結的樑軍迎頭殺了過去!
秦風長槍如龍如電,槍矛交錯,最前面的五名死士頓時濺血倒下。
樑師都大吃一驚,他趁着這點點時間,抽出戰刀在坐下寶馬的屁股上割了一刀,然戰馬方纔邁步,墨色的光芒從他面前閃過,戰馬一聲悲鳴翻到在地是,順帶將樑師都甩了出去。
樑師都重重的倒在地上,愛駒的前蹄斷爲兩截,頓時心若死灰。
秦風抽出一把飛刀,大聲道:“樑師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老子不陪你玩了。”
飛刀出手,以撕裂空氣的速度射向樑師都。
樑師都一聲慘號,雙手死命的撫着喉嚨,而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汩汩流出。
橫行西北多年的走狗,轟然倒地。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