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劉雲起在試卷上奮筆疾書的寫到
水調歌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看着自己這一首水調歌頭,劉雲起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後再看向旁邊的那一張白紙,思慮了一會兒,便毫不猶豫的寫下了四句話,二十二個字!
至此,劉雲起已經完成了所有的試卷,而此時還不到午時。
劉雲起本想坐着等吃了飯再離開考場的,聽說中書省的飯菜格外好吃,絕不是因爲劉雲起兜裡一分錢也沒有了的緣故。
而劉雲起卻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好兄弟陳大壯還在兵部考試呢,而他答應要去給他加油助威的,於是劉雲起只好站起身來,朝着前方衆考官走去。
幾個考官看着劉雲起緩緩的向着他們走過來,頗有些疑問,李贛則率先問到
“你不好好答卷,來此有何事?”
“回大人,草民已經答卷完畢,希望退出考場!”
劉雲起不卑不亢的聲音在幾位考官耳邊想起。
頓時幾位考官都有些驚訝,因爲自元朝開國以來,近三百年曆史,沒有一次春闈有人如此之快交卷,都生怕時間不夠,想多檢查一下,多想想,而這位考生卻還不到午時,就要交卷了,不由得讓這幾位考官有些興趣了。
“哦?這位學子,你不再好好考慮考慮嗎?”
一個有些蒼老但卻很有力的聲音問道。
坐在中間閉目養神的陳曦之突然睜開了眼睛,看着這個身穿一襲補丁長袍的青年男子,有些好奇。
“回陳師的話,學生已經答卷完畢,不必再考慮了。”
在劉雲起心裡,也就陳曦之可以稱之爲老師,而其他的,他最多也就叫一聲大人,不可能會叫老師,因爲他們不配!
“好好好,那你去把你桌上的試卷拿過來,給老朽看看吧。”
劉雲起還不知道身爲陳曦之主動提出要看一個人的試卷,代表着什麼。
按照陳曦之的身份地位來說,春闈上所有的答卷,都沒有資格讓他親自審閱,除非是由下面幾個副考官審覈之後,覺得這份答卷確實是非常好,纔會上報給陳曦之,而陳曦之看不看,那得看他心情。
而且不說陳曦之是一品大學士,就說以前春闈的主考官最多也就是個正三品,那架子就已經大的不得了了,根本不會去看那些考生的答卷,一律由幾個副考官做主,除非是某個大官的後代,又或者是極爲出衆的答卷,主考官纔會請自審閱。
而劉雲起卻不知道這些,他本來就是想趕緊交卷,然後好去兵部找陳寰的,但卻沒想到這一行動卻引起了陳曦之的注意。
劉雲起突然想到自己的答卷會直接交給陳曦之,那麼就不會怕被那幾個副考官給雪藏了啊,那自己的擔憂就蕩然無存了,簡直就是歪打正着,哈哈哈。
劉雲起瞬間心情大好,但他卻絲毫沒有一點緊張的感覺,也沒有去擔心過自己的答卷能不能讓陳曦之滿意。
也是,劉雲起就是衝着狀元來的,所以他根本不在意這些問題。
劉雲起把自己的答卷遞給陳曦之之後,就想轉身離開了。
而陳曦之接過劉雲起的答卷的時候,草草的掃了一眼,面色突然變得有些凝重,直接叫住了剛想離開的劉雲起。
“請問陳師還有何吩咐?”
劉雲起恭敬道
“雲起啊,你要去哪裡啊?”
陳曦之從試卷上看見了劉雲起的名字,直接稱他爲雲起。
“回陳師,學生要去兵部。”
“兵部?你去那裡幹什麼?那裡今日正在舉行武舉考試,你是進不去的。”
陳曦之笑着溫和的說到。
“啊?進不去啊?那可如何是好,我答應過大壯要去看他的啊。”
劉雲起自言自語的說到
“雲起啊,聽你的意思,你是還有朋友在參加武舉嗎?”
陳曦之笑眯眯的問到
“回陳師,是學生的弟弟”
劉雲起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哦?你還有一個弟弟在參加武舉?你劉家還真是有福啊,一文一武,文武雙全。”
“回陳師,那是不是我親弟弟,是結拜兄弟,雖然還沒結拜,但已經勝似親兄弟了。”
兩人旁若無人,好似閒聊一般。
劉雲起突然心中有了一個想法,躬身對着陳曦之說到
“陳師,學生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老師可否答應?”
“哦?你說說看”
陳曦之有些興趣的看着劉雲起,想知道他要自己幫什麼忙。
“學生想去兵部校場看武舉。”
“這個嘛......”
陳曦之有些猶豫,人家兵部在舉行武舉考試,他一個大學士去算怎麼回事。
“學生再偷偷告訴陳師一個小秘密”
劉雲起靠近陳曦之小聲的說到
“我那個弟弟叫陳寰,是出雲城陳家的後代”
說完劉雲起有些笑嘻嘻的看着陳曦之。
陳曦之大驚,急忙問到
“是一品鎮國大將軍陳驍之子陳寰嗎?”
“回陳師的話,正是陳寰”
“這大將軍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自己的兒子給送到了都城,我們居然沒有收到一點消息。”
雖然陳驍和陳曦之同爲一品,但陳曦之還是恭敬的稱呼陳驍一句大將軍。畢竟陳家爲了元國,付出了太多了,天下讀書人無一不敬佩,即使是當朝一品大學士陳曦之。
“回陳師,陳寰他是獨自一人從出雲城出發的,喬裝打扮,所以不易被發現,而在後半路和學生相遇,這才結伴而行。”
“參加武舉?開國大帝元武帝早已下旨,鎮國大將軍之職由陳家世代繼承,何必再來參加武舉。還獨自一人?這大將軍也太兒戲了,他不知道蠍國一直視他們陳家爲眼中釘肉中刺,一直在虎視眈眈盯着他的嗎?要是被蠍族得到了消息,肯定會派人在途中截殺!”
“陳師放心,陳寰的武藝已經不在大將軍之下了,所以大將軍才放心讓陳寰獨自一人趕路。”
“走走走,雲起,我們現在就去兵部。”
素來心如止水的陳曦之一反常態的有些焦急。
“陳師,那我的答卷.....?”
劉雲起問到。
“李副考官,這劉雲起的答卷,你送到我房間裡去,我晚上親自審閱!我現在有要事,要出去一趟,這考場就交給你們四人了啊!”
陳曦之對着李贛等人可沒有對劉雲起那樣溫和了,直接命令到。
“是,陳大人。”
李贛等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雲起啊,我們走吧。”
陳曦之對着劉雲起笑眯眯的說到。
“是,陳師”
劉雲起乖巧的跟在陳曦之後面往外走去。
而其他考生看着一個穿着破舊的考試居然跟在陳大學士後面,不禁有些摸不着頭腦。
而陳曦之像是也沒有看見這些人的眼光一樣,劉雲起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