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盡胡說,佛祖可是要放在心裡敬重的!”
外祖母點點謝文婧的光潔額頭。
“知道了,知道了,等我們住到那兒的時候,我會帶上貢品,上法淨寺敬重佛祖去的!”
謝文婧笑着摟住外祖母的一隻胳膊。討饒似的答應着。
大舅舅,大舅母他們見爹孃都被侄女哄的答應了,也只能由着侄女了。好在跟自家靠的近,時常可以去看看他們,也就沒那麼難過了。
“文婧,你買一百畝地,買了豆子,買了稻種,難道你真要種田去了?”
二舅母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這文婧侄女可是揚州謝家的嫡長女,能種田?
“二舅母,種田不錯呢!”謝文婧熱情的回答。這一世種點田,簡單悠閒,應該是很愜意的吧?
“好好,不錯不錯,就不怕曬黑了你自己?也不怕累着你們?”二舅母再問。
“不怕,那個村的村民好實在,我們出一點工錢,他們能幫我們種的。
真正說起來,也不算我們親力親爲的種田,不過是身在田園中享受那悠閒的日子罷了。”
謝文婧笑着解釋清楚,免得外祖母着急。
經過謝文婧這麼一解釋,杜家人算是釋懷了。
三叔三嬸很高興,這下總算是解決問題了,既不用麻煩杜家,也可以避免跟繼母直接起衝突。還能跟文婧說的,享受一段悠閒的田園時光。
不過,自己這一次一定要好好考,兩年守孝期早已滿。
自己在秀才功名上已經停留十幾年了,連病着的大哥都要奮發圖強,自己如何不能奮發圖強。
以前自以爲有謝家可以依靠,如今才知道,謝家只是繼母的謝家,二弟的謝家,不是自己跟大哥的謝家。
要想真正脫離謝家繼母的毒害,唯有自己站直腰桿,才能給家人撐起一片天。
謝文婧沒有想到的是,她揭露了謝家祖母的惡毒心腸之後,激發的三叔跟爹都有了奮發進取之心,儘管謝文婧的爹其實喜歡的是書畫,但爲了家人有個依靠,謝承玉願意拋棄喜歡,承擔責任。
這幾天,三叔三嬸陪着謝文婧來回杜家跟李家祠之間。
李家祠的那個院落,已經被村民修葺一新,而一百畝的水田,原本近乎顆粒無收的小麥,早已成了田地裡的灰燼。
大豆種子被村民幫着播種下去,整整四千斤的豆子,看的村民不禁心動起來。
這個小姐的眼裡,透着極度的自信,村民們忍不住互相討論着算算小賬。看看要不要跟風。
“孩子他爹,要不然,我們也種點大豆,我們家的麥地我看就是等兩個月,應該也收不了一百斤的麥子。
我們家整整二十畝地,要是改種大豆的話,等兩個月,收成好的話,能收14000斤豆子,就是一文錢一斤也能掙14兩銀子,好歹比空等着強多了。”
謝文婧隔壁的的李叔家的李大嬸已經心動了。關鍵是麥地確實是等下去也多不出多少麥子,不如跟謝家小姐一樣,利索的給燒了改種大豆去,掙得多少是多少。
再說這幾天,謝家小姐請村裡幫忙修葺房子,種大豆,也給了一些銀子,村長給每家出力的各發了一兩銀子,哪怕就用這個做本錢,也不算虧啊!
“只是有些可惜了,還有兩個月就能看到一點收成了,就這麼燒了?”
男人十分惋惜的說着,垂頭喪氣的沒有精神。
“那就燒了吧,早燒早點種,不影響下一季的水稻,免得虧得更多。”
李嬸一錘定音。
一起討論的幾個兄弟妯娌,看着大嫂利索,不由得也心動了,想想還是跟着幹,那些麥子能收個幾百斤都挺死了,就是幾百斤麥子也不值幾百文錢,不如燒了。
說幹就幹,謝文婧隔壁李叔家的四個兄弟,齊心合力的也一把火燒了他們家的八十畝麥地,改種大豆。
這麼一來,村裡其他人都心動了,沒幾天,李家祠的近千畝水田,全部改種了大豆。
隔壁幾個村的村民都當他們是瘋了。這眼看就到了小麥收割的季節了,哪怕受災,但好歹有些口糧,大豆能當口糧?那是馬吃的飼料!
真正沒了吃的時候,糧食能比金子貴!大豆能比得上糧食?蠢!
就在謝文婧帶人收拾新家,等新家收拾好了,就可以搬進來住的時候,揚州趙家這天正好宴請揚州世家千金夫人賞花。
二夫人很是得意,老夫人掌家的大權被自己拿了之後,根本別想再拿回去。
她不要臉,老爺還要臉呢,雖然那個誤認老夫人的無賴被逼的跪在謝家大門口認罪,但人家背地裡還不少質疑老夫人的那一段過去?
再說,老爺說了讓她在後宅好好休養,讓自己掌家,自然是自己出面交結這些世家了。
這樣自己也好細細給女兒挑選出好婆家,不但女婿有功名,還要家底厚實,名氣也要響,長的還不能差。
“母親,今天就要去趙家賞花了,可惜文婧不在,要是趙家主母問起了,可怎麼回答?”
二夫人早上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極爲乖巧的請教着。
“就跟他們實話實說,那孩子一片孝心,陪着他病重的爹去了杭州法淨寺祈福了,去的時候,把葉珠帶着一起,給文婉,文倩,做個伴,也給那孩子見見世面。”
“是,媳婦知道了。媳婦一定會照顧好葉珠這孩子。不過,文倩那孩子不巧今天受涼不舒服,我讓她在家好好休養。就帶着葉珠跟文婉一起去趙家賞花吧!”
二夫人乖巧的回答,心裡則是哼了一聲:
謝文倩,那個小妾生的女兒,也配跟着自己一起出門?又不是長在自己身邊的女兒,對她再好也不過是養一個白眼狼。
老夫人心裡跟明鏡似的,文倩今天正好受涼?哼!不過是仗着你是母親的身份,欺負老二身邊的妾罷了。
算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只要葉珠能去趙家,就夠了,葉珠這孩子伶俐的很,去了趙家,自然會討好得了趙夫人。
不過一想到,謝承玉一房去了杭州,老夫人這心裡就難受的很。
雖然老二回信說,已經住在法淨寺下面的村子,劉玲玲也捎來信,說他們到了杭州,直接就去了法淨寺,並沒有請大夫,只是祈福燒香,但這心裡怎麼也踏實不起來。
更可惡的是,那個賈大夫,硬生生訛了自己五萬兩銀子,沒有現銀,只得給他寫了一張欠條,一個月之內還清。
想到這,老夫人就恨不得一磚頭砸死那個貪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