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謝文婧的祖父吼叫之後,端起手邊的茶杯就對着賈大夫砸了過去。
賈大夫面色難堪的退了回去,這個老男人瘋了!
“來人,來人!”祖父忽然再次叫了起來,外面奔來兩個小廝,是祖父身邊的人。
“去,現在就將她送回張家。”
祖父氣瘋了,自己家的事,那個賈大夫這麼着急上火的趕來,什麼意思?送回她的孃家去!給她孃家看看,張家生了什麼好女兒!
就在此時,謝文婧的二叔,急匆匆趕回來。正好聽到他爹要送他娘回張家的話。
“爹,娘已經被那潑皮污衊,再回孃家,這是要逼死娘啊!爹,你好好想想,娘這麼多年付出還少嗎?
娘心疼大嫂照顧大哥,一直替大嫂打理這麼大一個家,謝家有娘,誰不說娘賢惠大度?
縱然這些天會有流言蜚語,爹擔心娘受不了刺激,哪怕先送娘去鄉下廣陵農莊住一陣子,養養病,散散心,也好啊?”
謝承舉知道,娘這些天最好是避開一陣子流言蜚語,不然非得被活活氣死。
看爹現在的樣子就知道,娘跟爹分開一陣子,有好處沒壞處。
娘一階女流,能經得住爹的幾巴掌?還是避開的好,男人遇到這樣的事,都會覺得面上難堪,倒黴的自然是女人了。
“隨你,你看着辦吧!”謝文婧的祖父對這個兒子,一向還是疼愛的,也都指望他將自己這一房撐起了呢!
祖父恨恨的說完之後,擡腿就離開了主院,出去了,謝家宗族的那些人還等着自己去解釋呢!
“都走吧,娘這有我在,沒事的!”謝承舉嘆氣的對着屋子裡面的姐姐,嫂子,還有侄女等人擺擺手,請她們都離開。
謝文婧看了文婷跟三嬸一眼,乖巧的退了出去,謝承舉等人都退了出去之後,才問自己母親:“娘,那個男人真的不是你兒子嗎?”
謝承舉聽了外面的傳言,也感覺有根有據,實在叫人不能不生疑。
隨着謝承舉的一聲問,躺在病牀上的老夫人忽地吐出一口血來,嚇得謝承舉頓時不敢再問了。
“娘,你不要激動,兒子相信你,兒子會爲你擺平這件事的,也會找到根源,看看是誰在背地裡害你。
兒子先送你去廣陵,避開一陣子,等這陣風過了,再接你回來,謝家宗族那邊,你不要擔心,兒子也會辦妥的,他們還不至於不給我面子。”謝承舉說的很篤定。
一旁的李嬤嬤知道離開已經是板上釘釘,只得麻利的帶着老夫人身邊的兩個丫鬟冬雪跟秋菊,一起收拾老夫人的衣服首飾,還有其他物品,藥材更是要帶上。
老夫人張嘴想吩咐兒子幾句話,讓兒子每隔半個月接賈大夫過來給竹園那邊看病,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忍了下來。
剛剛那是死男人就污衊自己跟賈大夫,要是還叫兒子去接賈大夫過來,自己跟賈大夫沒事都被那個死男人懷疑出事情來,等自己回來之後,再好好想想,竹園那邊的要不要再養着下去了?
兒子這邊只要一天沒有考中進士,自己就不能隨便讓那個廢物死了,不但可以用他的虛耗給兒子砸錢做賬,還可以攛掇那個廢物的女兒去經商掙錢,那個廢物的岳父家,做的可是米店的生意,不會差的。
再等等,等幾個月之後,兒子就去金陵考試了,只要考中進士,也不指望那個廢物一家子了。
就這樣,老夫人被莫名其妙的送去了廣陵的鄉下農莊。
謝文婧頓時鬆了一小口氣,自己重獲新生,第一次設計潑了那個女人一身髒水,是因爲自己有前世的經歷,知道禾田巷的那些潑皮無賴極爲厲害,誣陷到誰,一般人很難說得清楚。
那些潑皮無賴一旦想詐誰,都會事先打聽一下,這樣編起故事來,有聲有色,死在他們手裡都有好幾個女人了,都是被他們誣陷的,不過,這一次,他們可能會踢到鐵板了。
不過,這都跟自己無關了,自己要的效果已經有了,將來那個老女人只要走出謝家大門,就被人指指點點。
世人都願意相信背地裡的骯髒。這樣他們背後議論起來纔會津津有味,就如同前世的那些世人無比惡毒的議論自己一樣。
“小姐,這下可好了!輪到那個老女人半死不活了!”杜媽關起門來,興奮異常。
“都不要太激動,後面我們要做的事,就是找機會,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用麻布口袋,套住那個賈大夫,狠狠砸幾塊磚頭。
讓他再往我們謝家跑?我這可是替我祖父出氣呢!我祖父今天見到那個賈大夫,忽然懷疑賈大夫跟我祖母有私情,當着我們的面狠狠的攆賈大夫滾,還不准他再進謝家大門。
我感覺這個時機正好,那個賈大夫跟我祖母之間沒有私情,也有骯髒的勾搭,趁着我祖父對賈大夫怒不可揭的時候,打他幾個悶磚頭,一定打的他一年半載下不了牀,叫他對我祖父深深忌憚,再也不敢進我們謝家的大門。這樣,我爹就贏得了更多的時間恢復身體。”
“小姐。不如趁着老夫人這時候,再抖出她請的賈大夫實際上是害大老爺的兇手,就在宗族告他們!痛打落水狗!”
知畫激動的道。
“你當我二叔是紙糊的人啊!揚州的謝家如今還不是都看他面子,今日我祖父是覺得臉丟盡了,一時間激動,等幾天,他醒悟過來,那個老女人還不是好好把持着謝家的一切用度?
不過,這件事還有一個好處,謝家管家的缺了祖母,接下來當家的應該是祖母的兒媳婦,那個二嬸早就盯着管家的大權了呢!
不知道祖母回來,會不會跟她爭奪管家的大權,等着吧,都不要着急,一步一步的來,既打擊了敵人,還讓敵人不知道被誰打擊的!”
謝文婧靜靜的,說出自己的打算,接下來就輪到賈大夫了,自己勢必要親手砸暈了他。爲爹報仇雪恨。
果然,祖母走後,將管家的大權交給了二嬸,還讓二叔特意交代,不能少了大房的貴重藥材。
二嬸心裡冷哼,大房那個廢物,要死就痛快的去死,拖累整個家,自己一定不會給他提供任何貴重藥材。那些錢,自己不能留着的?
經過杜媽等人的偵查,謝文婧確定了襲擊賈大夫的地點,就是他路經揚州麗春院的後面,他最近時常給麗春院的一位頭牌偷偷治病。
正好他自己也不想被人發現給妓女看病,就趁着每天天沒亮的時候,悄悄過去給頭牌看病,被杜媽發現。
這天凌晨,天還黑着,謝文婧跟杜媽兩人偷偷從對面徐寅家那邊繞過去,徐寅此時還沒有起來,趁着天黑無人發現,謝文婧跟杜媽準備好麻布口袋,事先躲在麗春院的後巷等着賈大夫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