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帶走

“聽說你賬目做的極好,若是本宮想讓你跟着我,做一段時日的賬目,你可願意離開這?”

謝文婧在確定他不是杭州吳家的那個慕容復之後,便幾乎能肯定,他就是趙秋聲,此時的謝文婧在也顧不上彩兒的感受,今天無論如何帶走他,再想辦法好好處理他。也許他應該可以跟着武王去邊疆,做一個保家衛國的軍人,即使死了,也算趙家爲了大周百姓做出貢獻了。

“小人願意。”趙秋聲內心狂喜,還以爲今天會錯失機會,不知道再次遇上謝文婧會是什麼時候,沒有想到謝文婧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的作死,自己如何不答應?狂喜的趙秋聲連看都沒有看彩兒一眼,就一口答應了。

彩兒有些目瞪口呆,之前雖然想過文婧會要慕容復,但卻絕沒有想到慕容復如此乾脆就答應文婧,連自己這個救命恩人的連色都沒有看,答應的那麼迫不及待,那麼稍微推辭一下,自己心裡也好受一些,彩兒悶悶的看着文婧跟慕容復。

“彩兒,明天,我會讓飛羽親自送一位賬房先生還你,慕容復我帶走了。”謝文婧擡頭看天,天色也將晚,趕緊回去吧!

趙秋聲的事,暫時還是不跟彩兒說了,回頭再給她一個說辭吧!自己暫時也有些亂,還需要好好想想才行。

彩兒也只能悶悶答應,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既然已經這樣,自己也無話可說。

“彩兒,娘感覺那個人可能有問題,文婧不會是那樣奪人所好的人!她要是想要賬房先生,有的是,帶走這麼一個長相駭人的賬房先生,必定有深意,只是她不說,我們纔不知道而已。也許她有她的擔心,你別介意文婧。”

徐大娘也跟着看到了慕容復見文婧的整個場景,可以說,之前的那個慕容復一直表現的卑謙,極少見人,即使不得不見人的時候,也極爲自卑的低頭。

還沒有看過像今天這樣,他竟敢擡頭直視文婧?在文婧問他要不要跟隨她的時候,慕容復連看都不看女兒這個救命恩人,就一口答應,太不正常了。可惜文婧不說,猜也猜不到。

“我沒介意文婧,是對那個慕容復有些心堵。還以爲他會一口回絕文婧的,沒有想到他答應的那麼快,有些迫不及待的,叫我不舒服。”彩兒鬱悶的跟娘解釋着。

謝文婧帶上趙秋聲離開之後,便特別囑咐了兩個侍衛,死死盯住他,只要膽敢有異動,殺!

趙秋聲一路被人指指點點,也無所謂,自從全家死後,自己活着的唯一目標就是殺了謝文婧爲全家報仇,如今仇人近在眼前,機會隨時會有,自己何懼旁人指指點點?

謝文婧剛剛帶着趙秋聲踏入武王府,就聽管家說,太子的兩個幕僚投奔武王,武王在正德堂見他們。

太子的人?在燕王一家被殺之後,忽然投奔武王?

謝文婧腳步有些凝滯,管還是不管?太子的幕僚變節投奔是真是假?武王會不會被人坑?

自己若是管,那就是女人干政,不管,心裡實在擔心,不僅僅是謝文婧擔心,管家也擔心,這可是頭一次遇上這樣的事,管家真擔心武王被那兩人說動?

太子的人,有那麼熱容易就背主的嗎?武王身邊的人,無一不是跟隨武王多年的,能貼身跟着武王的,都是陪着武王出生入死來的,太子的人,在不知真假的情況下,一概不能用啊!可這話自己不能說,只盼王妃能說說去。

“滾!別叫本王殺了你們,就憑你們兩人,也想糊弄本王?都滾,本王心情好,今天不殺人,還不快滾!”

就在謝文婧站在正德堂院子門口的躊躇不定的時候,忽然傳來一聲咆哮,是武王的彪悍之聲,聽到這謝文婧心裡鬆了一口氣,武王真不傻,還知道太子的人,善用陰謀詭計,不接觸爲妙。

鬆了一口氣的謝文婧,得知武王不會接納這樣的人,轉身欲返回。就在此時,謝文婧忽然聽到裡面傳來驚人消息。

“王爺,小人跟隨太子八年,對太子的事,瞭如指掌,太子看似溫文爾雅,其實心狠毒辣。

他爲了給江南籌集賑災款項,害死了幾條船上的幾十個人,爲的就是要揚州趙家揹負瀆職罪名,最後逼的趙家傾家蕩產,太子拿了趙家這麼多銀子賑災,不僅僅獲得了皇上的肯定,還獲得了江南百姓的讚譽,王爺,小人還知道很多很多太子的卑劣行徑,只要王爺誠心接納小人,小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仁一臉誠懇的跪在正德堂院子中央,武王則是一臉鐵青,武王的旁邊還有幾個貼身侍衛,也有幾個先生打扮的人。

“王爺,不若留着他們,就算不相信他們,但他們知道太子的底細,對我們來說,也是有利無害的。

起碼武王此舉,可以叫人知道,武王心胸寬廣,足以吸引其他有識之士的投奔,尤其是連太子多年的幕僚都奔着武王投奔而來,可見武王在大周,應該是衆望所歸了。”

其中一個先生,表情有些凝重,眼裡也是算計。

“不妥,正因爲此人跟着太子多年,如今忽然變節,安能可靠?此時燕王全家被炒,太后跟皇后都在黃龍寺養傷,太子現在必定絞盡腦汁自救,如何能輕易信任太子的人?就不怕他們攜毒而來?”

另一個先生打扮的人,站出來阻止,眼裡也滿是算計。

張仁忽然瞥到正德堂院子門口的武王妃,頓時急速轉頭,對向謝文婧:“王妃,請留下小人,小人的一家全被太子控制,小人只求王妃救救小人一家,小人什麼都告訴王妃。王妃,小人知道,皇長孫上次生的水痘,其實就是太子一手策劃的。”

“此話當真?”武王忽然青筋暴露,顯然動了真火,一直有這樣的猜測,現在從太子身邊的人口裡聽到確實的消息,如何不恨?一時間,武王兩眼赤紅,幾欲吃人。

謝文婧不得不擡腳進入正德堂,太子的人不愧是太子的人,腦袋都打了千萬的結呢!竟然輕易勾引出了武王的真火,還不知道武王真火起來會幹什麼蠢事!

太子果真是厲害的,切切實實的卡住了武王的三寸,武王極爲護犢,得知世安曾經是太子精心所害,武王一怒之下,也許真中了太子的陰招。

“你來幹什麼?滾!”武王忽然瞥到謝文婧進入正德堂,頓時怒火也遷延到了謝文婧身上。

“管家,此人滿口胡話,竟然誣陷當朝太子?燕京誰不知道太子如玉,誰不知道太子宅心仁厚?誰不知道太子爲了賑災,連自己的衣着都及其簡樸,人稱布衣太子!

太子又如何能如他所誣陷那樣,陷害趙家,草菅人命?更不可能用他自己嫡長子的命來毒害皇長孫,你如此誣陷太子,又蠱惑王爺憤怒,失去理性,一怒之下從而傷害太子,再害的武王被人直指不悌,你其心可誅!管家,綁了他去大理寺,告他誣陷太子之罪!”

謝文婧忽略武王之怒,電石火光之間,謝文婧忽然感覺到,太子此舉,恐怕是在博取大周朝臣的同情的同時還能給武王也按上造反之罪。

隨着燕王造反失敗,太后等同於被軟禁,皇后也算是名聲盡失,一樣被軟禁,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但太子又不是束手就擒的人,這樣人,連自己親兒子都下的去手,何況是他手下的幕僚?

他的幕僚是如何肯爲太子捨棄一家人的,謝文婧不知道,但不可否認,太子在玩弄人心上面,武王實在是拍馬不及!

也許武王也捨不得用自己的屬下一家人的命來謀害他人,他不屑!可若是這樣的武王面對如此肯捨得的太子,恐怕真的是要皇上庇護了,不然武王安能無恙多年?

也許太子東宮裡面,正等着武王殺入皇宮內血洗東宮,而太子巧合的可能在皇上身邊,介時武王怕是連造反之罪都被朝臣按上了吧?還是在燕王造反不久敏感時期?

雖然皇上會維護,但滿潮堂的腥風血雨應該會是少不了的吧?武王不僅僅揹負不悌,同室操戈之名,也能按上造反的罪名。

太子果然是心思深重的,也許他沒有實力建立他自己的軍隊,但有那麼多民心,只要機會合適,他必能將武王跟世安除之後快,自己絕不能答應。

哼,太子既然想玩弄人心,無需武王,本宮奉陪!

正德堂的人都驚呆了,武王妃的威風,他們都聽說過,殿前教子,暴露太后一點紅,乾的是乾淨利落,死人過百上千。

今天太子幕僚忽然跪求王妃,沒有想到王妃竟然直接認定他誣陷太子,蠱惑武王不悌,跟隨武王的人,頓時心驚肉跳,差點被此人坑了。王爺剛剛確實有失控跡象。

一想到王爺要是怒火沖天的殺去太子東宮,會被朝臣如何攻擊?太子既然能出此計策,必定不會在東宮束手待斃,更何況東宮還是在皇宮之內?若是被朝臣按上造反之名,可真正就麻煩大了,燕王可是造反剛剛被殺的啊?

“王爺,小人還知道皇長孫的母妃是誰殺的,正是太子安排的人,小人都知道啊!”張仁忽然被管家拎着,頓時着急了,再轉頭對向武王,也不求王妃了。

武王果然暴怒而起,把劍就要殺人。謝文婧看的武王如此,心驚肉跳,如此武王,誰能攔得住?

“父王息怒!”在武王如此暴怒之際,幸虧世安飛奔而來。

世安本是跟着徐老師讀書,總是惦記母妃何時歸來,安排人等着母妃,卻聽到母妃進了正德堂,便坐不住的飛奔過來,有些小擔心父王跟母妃。徐寅自然也擔心的跟着而來。

“父王,母妃的事,可不可以交給孩兒處理?孩兒長大了,想親自處理,可不可以?父王?”

世安緊緊按住父王拔劍的手,就怕父王真的不管不顧的殺向東宮。如今的皇長孫,隨着江南一行,跟着徐老師,跟着外祖父學了很多人情世故,如何又聽到母妃處置太子幕僚的話,心裡頓時明白母妃的意思,便急忙阻止父王不能中計。

“哼,本王不過是嚇唬嚇唬,此人就如此不中用的說了這麼多,如此之人,本王不屑,我兒既然想練練手,便給你吧!”

武王竟然驟然冷靜下來,劍入鞘,退開一旁,冰冷的看着自己兒子如何處置。

謝文婧頓時渾身鬆了一大口氣,武王這樣子太嚇人了,他嚇得不是太子的幕僚,而是自己,好不好?幸虧世安及時趕到,幸虧。不過武王收斂的也過於速度了,難道果真如他說的那樣,故意的?

“吳管家,此人意圖誣陷太子,送去大理寺審理,本殿下可以隨時作證,去吧!”

世安沉着臉,果斷的吩咐,卻叫武王的臉黑漆一片,這,這分明是謝文婧剛剛處置之詞,好不好?兒子竟然拆老子的臺。給謝文婧長臉?

武王身邊其他人見吳管家使人綁走了太子的幕僚,再看看武王一臉的漆黑,頓時做鳥獸狀,各自退下,武王心裡的火憋着呢,誰站的近誰就倒黴,準得成王爺撒火的人。

謝文婧自然也感覺武王有些憋屈的怒火,咳咳,世安這孩子處置的不錯嘛,幹嘛怒視自己?就因爲世安說的跟自己一樣,你感覺沒臉了麼?

“母妃!”就在謝文婧想撤了的時候,忽然看到剛剛沉穩堅強的孩子,滿臉淚水的奔向自己,謝文婧的心忽然一抽,孩子到底是被那個人傷害了,剛剛他能壓制心裡的悲傷跟怒火,已屬不易,現在卻是忍不住的表露出來了。

“世安!”謝文婧蹲下來,張開懷抱,緊緊擁抱這個孩子,給他溫暖,給他力量,卻無法說出什麼來安慰他。

武王鐵青着臉,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兒子竟然如此投入謝文婧的懷抱,更是讓他心痛難當。

心痛自己跟兒子痛失妻子母親,也心痛兒子對謝文婧的依賴竟然超過自己,想到這些,武王猙獰的臉幾近變形。

“母妃,太子叔叔,他是不是要逼的父王進宮造反?”窩在謝文婧懷裡痛痛快快哭了一場的世安,終於擡起來頭,問出心裡的疑問。

“不論他有沒有這個意思,只要你父王帶人殺人皇宮,滿潮堂的人都可以認定你父王造反,而燕王造反剛剛落幕,如今這個時候正是敏感的時期,絕不能讓他人將你父王跟燕王一樣定論。

那樣的話,皇上會很被動的。他要面對滿潮堂對你父王的喊殺之聲,即便到最後能維護你父王,也許也是經歷過朝廷的腥風血雨。

而今後,你父王的身上,自然會被人打上造反未遂的印記,這個印記將來也許會成了敵人對付武王府的一把利刃,所以,世安今天做的極好。

母妃爲你感到驕傲,世安雖然小,但能剋制自己情感,母妃以你爲豪。世安將來是要做人上人的主子,你的情感若是被人輕易掌控,對你來說便是災難。

幸而世安能收斂心中情感,讓敵人無懈可擊,母妃今天很驕傲很驕傲。”

謝文婧一邊輕柔擦着世安的眼淚,一邊及其驕傲的表揚着孩子。徐寅在一邊看着,心裡微微發酸,世安這個孩子給了自己太多驚喜。

驚喜這個孩子的聰明睿智,驚喜這個孩子的沉穩早熟,驚喜這個孩子的堅強果斷,驚喜這個孩子對文婧的儒慕之深。

而一旁的武王,若是可以,自己真想將他取而代之,這樣,自己便是文婧的相公,便是世安的爹,該多好?可惜自己連憤怒武王的感覺都不能有,若是產生這樣的感覺,就怕自己什麼時候被皇上發覺,唯有忍耐,再忍耐,才能好好陪伴文婧,好好教導世子。

“父王,孩兒今天也爲你感到驕傲,父王竟然沒有被那個人蠱惑的提劍去皇宮殺太子,孩兒也爲你感到驕傲!”

謝文婧的臉黑了,自己一個長輩如此鼓勵孩子,理所當然,可看看這個孩子,竟然如此鼓勵他爹?

“世安,好好鼓勵你爹,母妃還有事,先回去處理一下?”謝文婧頓時感覺自己太不適合在此地了,武王的臉都能擰出墨汁了。

“恩,母妃放心,孩兒會的。”世安一本正經的對着謝文婧點點頭,一副他搞定武王的樣子,謝文婧立馬轉身,堅決忽視武王的臉,趕緊走。

徐寅在文婧說要走的時候,也對着武王跟世安行禮,轉身走人,世安這孩子果真,果真是文婧的好孩子,武王現在恐怕死的心都有了,竟然被自己兒子鼓勵了!

武王黑着臉,等着謝文婧跟徐寅兩人相繼離開,這才拎起兒子就要開揍:“父王讓你說話沒上沒下的,父王要你鼓勵,要你驕傲?那個謝文婧,還有那個徐寅此時在心裡必定嘲笑你父王呢!”

世安被自己父王直接給扔了幾丈遠,好在世安就地打了一個滾也就好好的爬了起來,跟沒事一樣。

“父王,母妃跟徐老師不是外人,他們不會笑話你的,孩兒說的是真的,孩兒覺得父王現在厲害多了。能將怒火收放自如。

這是王者之心,徐老師說過,下人若是能輕易挑起王者之心,可不是好事,父王如今就是王者,自然不能被人一說就發怒。父王今日就做的極好,孩兒爲你自豪!”世安知道父王火了,也不懼,而是解釋着。

“自豪個屁!父王還要你說?父王若是跟你想象的那樣簡單,靼子早就踏遍大周了。

父王如此,也有父王的考量。父王今天也說給你聽,免得你個兔崽子還以爲你父王是紙糊的老虎。

你母妃死於中毒,這些姬妾裡面,不管有沒有出手的,她們將來也會出手加害於你,父王殺了她們才能安心上陣殺敵去。

什麼暴虐之名,父王一個戰將,若是沒有暴虐之名,如何震懾敵人?你以爲靠說經義道理,靼子就能老老實實的?這些靼子怕的就是你父王這樣的暴虐戰將。惹怒你父王的後果,父王便能將他們連根拔起。

父王在戰場若是不能暴虐,如何能激發將士血性?如何能一鼓作氣殺敵制勝?

士氣在戰場是往往站決定勝負的因素,在兩軍對壘面前,什麼陰謀詭計,若是沒有強大嗜血的士氣,任憑你有多妙的計謀,也是枉然。

父王之所以要殺謝文婧,也是怕她有害你的心思,尤其是她的名聲,若是她想加害於你,太簡單了,父王纔會進宮就殺謝文婧,不給其他人機會爲她辯白。

現在父王既然知道她心裡也有人,你皇爺爺也答應了我們,十年之後,會給我們解除婚姻,這樣的話,謝文婧就不會再加害於你了,她要想獲得將來的榮華富貴,唯有指望你強大,要不然她這麼維護你幹嘛?自然是爲了她自己的將來能有一個強大的依靠。

父王今天忽然聽到你被太子精心毒害,心情是憤怒的,再聽到那人說你母妃事件的時候,父王心裡已經懷疑了,哪可能真跑去皇宮殺人泄憤?

偏偏你個兔崽子還當着謝文婧跟徐寅的面,說的什麼混賬話?你這是要活活氣死你父王啊!”

武王第一次也學着跟謝文婧一樣,將心理的計謀說了出來。世安忽然哈着嘴,父王竟然也厲害如斯啊!

武王看着兒子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頓時心頭一陣涼爽。

謝文婧踏出正德堂之後,便示意守在外面的侍衛,將站在外面的趙秋聲安頓下去,依舊盯死他,侍衛領命而去。

侍衛剛剛帶走趙秋聲,徐寅的腳步聲就跟了出來。謝文婧聽到徐大哥的腳步聲,慢慢緩下腳步,等着徐大哥跟上來。

“徐老師,今天本宮去了昌平,見了彩兒她們,她們都好好的。”

謝文婧跟徐寅隔開一步,疏離有禮但卻輕聲的說着,謝文婧環視過四周的侍衛離的比較遠,現在自己是在王府裡,侍衛一般不會亦步亦趨的跟着。

------題外話------

愚人節快樂!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