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千夜伸手擋開,冷着臉說:
“弄錯了吧!”
“先生,我們這是執行公事,請不要妨礙我們辦公。”警察強行帶走了小妝。
小妝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就被人烤着走,又急又慌,回頭望着莊千夜:
“千夜,千夜……”
莊千夜哪裡會讓人把她帶走,幾個大步跨上前,拳腳左右開弓,擋開警察把小妝裹進懷裡。
“想帶人?成,把我撂倒再說!”莊千夜一張臉冷得就跟寒冰一樣,滿是戾氣的眼神投在警察身上。
“莊先生,如果嫌疑人跟案情無關我當然會安全送她回來,現在請不要妨礙我們查案!”警察開口。
“查案?警察局的破案跟我無關,今天你想帶人走,不成!”
“莊先生……”警察再次靠近,龍二快步橫插在中間,擋住兩名警察。
龍二的速度很快,就那麼一下兩名警察就知道這人不簡單。不過想歸想,案子還是要辦。
“請不要讓我爲難,我們只是帶疑犯會警局協助案件,案件查清楚後我嗎會還嫌疑人一個公道。”
“想帶走我的人這麼容易?她纔回c市兩天,能跟什麼案件有關?今天不說清楚,別說警察帶人,就是軍代來,爺也不準!”莊千夜撂出狠話來,句句擲地有聲。
“我們在兇案現場發現嫌疑人的東西,經查實,物件確實是喬小姐所有。”
“不可能!我根本沒去過什麼現場,更沒有殺人,你們警察查案,拿出證據來,你一句跟案件有關,你們懷疑就帶把我帶走,那我不是太冤了嗎?由不得你們這樣冤枉人的。”小妝怒氣上頭,臉色通紅。
“喬小姐,我們在兇案現場發現一枚戒指--遺失的永恆。全國人民可能都知道那枚戒指是屬於你的,除此之外,還發現一條白金項鍊,警方已經從xx首飾店取得證據,證實那條項鍊是你的母親購買,並且當時喬小姐你也在場。”
“死者是誰?誰死了?”小妝臉上瞬間沒了血色,別是,千萬別……
“死者身份已經證實,是喬小姐僱的家庭看護劉梅!”
警察的一句話頓時炸得小妝魂不附體,瞪大的眼睛,瞳孔失了焦。
“梅……梅梅……”
溫素推着輪椅過來,臉上全是震驚,她企圖解釋:“警察先生,劉梅是我們僱的看護,可昨天還好好的,昨天我們……”
溫素的話說不下去了,難道昨天劉梅沒回來,她真的遇害了?
“喬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察再次說。
莊千夜攬着小妝,不讓。
小妝擡眼看莊千夜,笑得很無力,說:“沒事的,我去去一趟,清者自清。”
“小妝。”莊千夜拉住她。
小妝回頭笑笑,“沒事兒的,別擔心。”又轉向一臉着急的母親,笑着說:
“沒事兒,媽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黃櫻,好好照顧我媽。”
黃櫻點點頭,劉梅死了?怎麼就死了?昨天還好好的,只是一晚上怎麼就死了?昨晚上劉梅沒回來,還以爲回家了,怎麼會這樣?
莊千夜看着人被帶走,一顆心給揪扯着,遺失的永恆?很好,顧恆,你夠狠!
“龍二,查清楚這件事!”
警察局
“喬小姐,因爲兇案現場發現了屬於你的物品,並且有匿名羣衆作證看到你行兇,人證物證俱有,所以喬小姐你現在本案件中頭號嫌疑人。你現在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爲呈堂證供。現在開始回答問題,xx年一月六日下午三點,你在什麼地方,什麼地點,身邊都有什麼人,有何人證?”
“我在吉樂街,和我的母親在一起。”小妝顯得很平靜,並沒有慌亂。這件事她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梅梅怎麼就死了?
“死者和你們什麼分開的?”
“一直在一起,當時我的手機響了,我取包拿手機,就在那時候有人搶了我的包,梅梅是那時候追出去的。因爲我的母親腿不方便,所以我和我母親在搶匪和梅梅後面,當時街上有很多人都可以爲我作證。我和我母親朝他們的方向追,到一條小巷子後沒有路了,我發現我的包在地上……”小妝突然想起地上的血,臉色瞬間慘白,如果梅梅真是在那裡被害,她麼兇手一定是從那兒逃走的,或者,藏在那附近。
小珍?
小妝突然想起李小珍也出現在那兒,如果說出李小珍就可以洗清她的嫌疑,可是,這會不會把小珍也拖進來連累她?
錄口供的警察是個嚴肅的女警,靜靜的等着小妝的下文,並且觀察她此時面部的表情,一一記下她的話裡可疑的地方。
“地上還有血……我妹妹也在那兒,她可以作證,我們是一起回家的。”小妝最後的幾句話很無力。
突然她聲音提高了,顯得有點兒激動:“警察同志,我和我母親在追到那條巷子裡時就不見人了,而且我的包也被扔在地上,地上還有血,我能肯定兇手就藏在那附近,前面沒有路,我們追過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出來的人……”
“你先冷靜,回答我的問題!”
“警察同志,請相信我的判斷……”小妝試圖爭辯,卻被警察無情打斷:
“冷靜,回答我的問題!”
“喬小姐,你說你的包當時被歹徒搶了?後來又找回了你的包?”
“是的!”
“包裡遺失什麼東西了嗎?”
“除了我母親買給我的白金項鍊,其他東西都在。”
警察遲疑了一下
“照你說的情況,你的妹妹也出現在案發現場?”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就你們所指的現場,我只能確定我和我母親只追到那兒,然後遇到我妹妹。警察同志,你們現在不應該……”小妝有點兒急,這件事本來很明白,爲什麼這些警察不肯相信她的說的?
“喬小姐請冷靜,回答我的問題!”
警察看她冷靜了,接着又問,“你妹妹出現的時間是什麼時候?除了你妹妹還有誰?有沒有人證?”
“具體時間我想想……大概在三點二十五分左右,只有我妹妹,我母親可以作證。”
“三點二十五分,喬小姐怎麼知道當時是那個時間。”
小妝拿出手機,找出通話記錄,遞給警察,然後說:“我問我妹妹有沒有看到劉梅,她說沒有,這時候我打了劉梅的電話,時間顯示是三點二十八分。”
警察如實記錄下來,然後又問:
“你確定是搶匪而不是歹徒?”
“有區別嗎?當時他就是搶了我的包啊。”小妝回答。
“搶匪搶了你的包,最後卻把包扔了,並且你的包裡除了一條白金項鍊外什麼都沒遺失,這,可信度不高。”最後警察總結了一句。
小妝有點兒來火,“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我捏造事實嗎?街上目擊證人不止一個,他們完全能證明我的包被搶。還有,我妹妹和我媽媽也能證明!”
“事情的真實性我們會調查的,如果事情與你無關,警方會還你一個公道的。喬小姐,請解釋你的戒指爲什麼會出現在再現場?”
“什麼戒指?”
“遺失的永恆,全國人民都知道,那枚戒指是屬於喬小姐你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小妝對那女警官已經沒有半點好感,更不明白警方查案爲什麼要問一堆跟案情毫無關係的問題。
女警看着小妝的表情,也做了記錄,然後說:“口供先錄到這裡,有疑問會再問你的。”
“我能回家嗎?”
“對不起,你現在不能離開警局!”女警官讓人帶走了小妝。
女警官先後又問了李小珍和溫素,得到的口供基本與喬小妝的一致,這樣一來,只是洗脫了喬小妝的嫌疑,卻對案情進展沒有一點幫助。
死者死因不明,屍體到目前還沒找到。嫌疑人沒有殺人動機,雖然有物證,和羣衆的指正,但是還不夠定罪的條件。
李小珍和溫素都被放回去了,小妝還拘留在警局,並且不能見任何人。
李小珍回家後很快又出去了,是葉一谷叫出去的。李小珍到葉一谷那邊的時候葉一谷已經被人打得鮮血橫流,遍體鱗傷。
“救我,小珍救救我……”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放開他!”李小珍朝人撲去,其中一人一腳踹開她,然後將她反手鉗住。
“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放了你們,並且,還會給你們一筆錢,怎麼樣?”說話的人沒露臉,在裡屋,聲音聽起來是個中年男人。
“什麼條件!”李小珍被壓着動不了。
“……”
中年男人開出了條件,李小珍臉色有些發白,遊移不定,她想變成有錢人,想過上好日子,可她還有良心,不能這麼做。
“廢了那的男的一雙手!”中年男人壓低聲音說。
“不要,不要--你,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李小珍比逼急了,一邊是姐姐,一邊男友,她到底該選誰?
“剁!”
“我答應,我答應,我答應你們,明天就去,我明天就去!”李小珍急得大哭。
“識時務者爲俊傑,很好!”中年男人愉悅的說。
“那錢……什麼時候給?”李小珍問道。
“事兒辦了少不了你們的。走!”中年男人一行人前後離開。
這事兒後,就在第二天,李小珍改了口供。
把事情顛倒了,她說當天那個時間她沒有見過喬小妝,那時候她在和男友看電影,有兩張電影票和男友作證。還推翻了搶劫一事,那個包喬小妝很久以前就送給她了,現在那個包是她的,所以搶劫的事是喬小妝捏造的。
而當天她們也根本沒去什麼小巷子,劉梅和她們在一起,後來有事先走了。劉梅在走後就發生了意外。李小珍沒有明說怎麼發生意外,但是她說了劉梅偷了喬小妝的戒指,就是枚遺失的永恆,被喬小妝發現了,劉梅卻不承認,兩人在喬小妝回c市的當天晚上就鬧了矛盾。
李小珍改了供詞後就沒有回家,但是喬小妝的罪依然沒有定。
根據李小珍的供詞,是能得出喬小妝的殺人動機,可看她的供詞裡,漏洞太多,警方懷疑李小珍證詞的可信度。
雖然喬小妝沒正式定罪,她也出不了警局。
李小珍改證詞的當天下午又改了一次,並且帶了證人來。
證人就是葉一谷,葉一谷說他們是看見喬小妝行兇的目擊證人,當天看到的也不止他們兩個,住在那小巷子的人也有人看見的。
事情又變成這樣:當天李小珍和葉一谷去看了電影回來,路過小巷子,正好看見喬小妝和劉梅在拉扯,還大聲爭吵,像在搶什麼東西。最後看見劉梅把喬小妝推倒在地上,喬小妝撿了地上的木頭就朝劉梅打。木頭上的釘子正好扣劉梅頭上,喬小妝打了幾下,看劉梅倒在地上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警察問:
“爲什麼溫素提供假口供?”
“她是我姐的親媽!”言下之意母親爲女兒說謊那是在情理中的事。
葉一谷和李小珍離開後,警察帶回了那條巷子裡所謂的目擊證人,前後事情和葉一谷說的出入不大。警方經過多次整理,現場找到的行兇工具和上面的指紋以及人證、物證,基本上已經證實了喬小妝蓄意謀殺罪成立。
喬小妝已經被關了整整三十八小時,再次出來的時候是和李小珍、葉一谷對質。
喬小妝得知她被定罪了,她的人證竟然是小珍,那個她當成親妹妹一樣對待的李小珍!
她被警察帶出來後直接撲向李小珍,問:“爲什麼說謊?爲什麼要陷害我?我是你姐姐啊!”
她真的要瘋了,理智早就沒了,她現在就想抓住李小珍問清楚,爲什麼要說謊,爲什麼陷害她?她在裡面呆了三十八個小時,她不想再進去了,不想。她沒殺人,真的沒殺人。警察都是幹什麼用的?爲什麼不能還她清白?
三十八個小時,她睜着眼睛足足熬了三十八個小時,莊千夜一次也沒出現,他也不信她嗎?他是不是對她很失望?他們已經很快就要訂婚了,因爲這個莫須有的罪名,他不信她了嗎?
喬小妝現在跟潑婦沒什麼兩樣,兩眼都熬起了血絲,臉色慘白,拼命撲向李小珍,李小珍躲在葉一谷身後,警察也在當下拖住失控的喬小妝。
李小珍一臉的着急,她說:“姐,你就認罪吧,就算我們幫你隱瞞,警察最後還是會查出來的。”
“李小珍,你怎麼可以這樣?你良心都沒了嗎?到底你怎麼了,你說謊你會安心嗎?”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爲什麼會這樣?
“姐,面對事實吧,沒有永遠的謊言,遲早會被發現的。”李小珍也哭,哭得比喬小妝還大聲,還傷心。
“警察先生,我真的沒有殺人,我也不可能殺人啊?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戒指,他們都在作僞證,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小妝求着身邊的警察,就這麼認罪她不甘心,她沒殺人爲什麼要認罪?
一邊靜靜觀察的警官突然出聲讓人把喬小妝呆下去,兩個女人哭得死去活來,問能問得出個什麼話來?
“我要見莊千夜,警察先生請我見莊千夜,我見他……”
那位警官頓了下,又揮揮手,讓人把犯人帶下去,這事情已經明瞭,警方處理了整個案件然後草草結案。
莊千夜這段時間一直沒出現,他找顧恆去了。
顧恆人在京都,來回在路上就花了一天整的。
莊千夜闖進顧家,顧家還因爲辦喜事家裡佈置得很喜慶。就在顧家,莊千夜動手把顧恆給打了。
顧夫人氣得把軍區的老太爺都叫了過來,莊千夜撂開所有人和顧恆在外頭狠狠打了一架,兩人都掛了彩。
顧恆這時候還不知道喬小妝的事情,記者會是他策劃的,婚戒的報道也是後他之前設計的,爲的就是等這一天。
他想用媒體的力量,社會輿論和兩家的關係把小妝奪回來。記者會一開,人們眼中喬小妝是他顧恆的未婚妻,跟莊千夜沒有任何關係。而莊家無論如何不會接受已經成爲他顧恆未婚妻的女人進莊家門,莊家不會爲一個女人劃掉和顧家的百年世交情。
可他沒想到他設計的這場‘秀’是爲他人作了嫁衣,全國人民都知道那枚遺失的永恆是屬於喬小妝的,可只有他知道,那枚戒指,他不久前也遺失了,戒指根本就沒交給她。
“遺失的永恆你給小妝了?你給了?”莊千夜提着顧恆的衣領問。
“是,我給了,而且她也接受了你不知道嘛?你沒看到她帶那枚戒指有多美多合適嗎?”顧恆大聲回他。
“真是你策劃的,卑鄙的傢伙,你是想毀了她是嗎?”莊千夜連他揍好幾拳。
莊千夜邊打邊說京裡發生的事,顧恆被他打着,聽着不還手了。
兩人都撐不住,倒下去,莊千夜要顧恆公開聲明‘遺失的永恆’並沒有給小妝,這樣就夠不成物證,她的罪名不會成立。
顧恆咬牙,不肯,發這個聲明,就等於他做的都是白費了,讓他說她不是他的,不可能!
這一來又是一場惡鬥。
停息後兩人都只剩吸氣的力氣了,顧恆答應去c市警局作證,堅決不肯退讓一步,發表聲明解釋‘遺失的永恆’的去處。
兩人沒力氣了,老太爺出手了,一手拽一個全押軍區裡,關黑屋子裡面壁思過了。
…
第一個見到小妝的是竟然季夫人,季夫人帶着蔑視和清高來。
小妝現在覺得人生都灰暗了,這麼多天了,莊千夜一次都沒來,一次都沒有,連電話也,沒有。
她知道季夫人會說什麼,她知道,不想聽。她現在在這裡面,也做不了什麼,季夫人現在該放心了。
“喬小姐早該守信離開我們家千夜,也不會進這裡。喬小姐的光明前途,是毀在自己手裡的。”
“季夫人,我敬您是長輩,可您這樣做,不是有失您莊家主母的身份嗎?您這樣的大家,何必逮着我一個小女子不放?夫人還真是閒,管不住自己兒子就隨手一指,策劃一場莫須有的冤案,看所有人在您面前耍猴兒戲,很刺激吧,也很過癮是嗎?夫人,您是達到你的目的了,可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沒有我,千夜也不會娶安家小姐,您的算盤打不響呢。”小妝眼裡帶恨,嘴上帶笑,她先現在收人牽制做不了什麼,但是事事也不會如他人願。
季夫人愣了下,笑笑說:“真夠伶牙俐齒的,喬小姐,看看這些照片!”
小妝不想看,可照片一張張擺在她面前。
真相全部浮出水面!
她氣得全身發抖,臉色慘白。
“季夫人目的已經達到了,還想怎麼樣?”幾乎咬牙切齒的,如果有一天,她出去了,這個‘情’,她會還的。
一定會!
“你現在是進來了,可保不準兒那天我兒子就會把你帶出去。所以,我要你永遠消失!”
“你想殺我?”小妝擡眼。
“除此外,我給你最後一條路,出去後離開國內,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在國外過得很好。喬小姐選擇生,還是死呢?”季夫人慢慢的滑動她無名指上的綠寶石,輕輕的說着漫不經心的話。
“哈哈哈……”
小妝笑了好一會兒才止住,這該是今天最好笑的事兒了。堂堂第一世家的夫人,呵,竟然處心積慮的對付她這樣的小人物,她該感到多大的榮幸啊?
“我不想死!”
她終於止住笑,清楚的說。
“我就知道喬小姐是聰明人,你放心,你走了後,我不會動你母親一根寒毛,她會健康的活着。至於你的家人嘛,事兒了了我也不會抓着他們不放,喬小姐就……安心的走吧。”
“我什麼時候能出去?”小妝問。
“今晚,裡面我已經安排好了人,會有人幫你。今天就到這兒,我先走了,喬小姐,希望以後不再見到你。”季夫人推了張支票給小妝,起身優雅的離開。
小妝回到牢裡,展開看,呵,一千萬,他兒子的幸福一千萬就賣了,真是太可笑了!
她會活着,活得好好的。
季夫人,今天的一切,我會記着,等我歸來之時,就是你償債之日!
小妝成功出去了,可她沒有搭季夫人訂的航班去美國。她沒那麼傻,一路上都有人跟着,她就算去了美國,也是被人監視的。在去機場的途中,她逃了,看車就上,連轉五次纔去x市。她的畢業答辯是四月二十三號,她一定要參加答辯,她不想大學四年白讀。
可去了x市藏哪裡?
她回去了才知道,秦婧沒在家,而且很久沒有回來,她頓時絕望了。她在六婆家住了一天第二天就匆匆離開,去了隔壁的城市。
她不能在這個城市呆下去,警方肯定會找到她。
她在等時間,在四月二十三號前還沒翻案,她這輩子也不會再見莊千夜。
誰幫她翻案,當然是莊千夜,這是給莊千夜的最後一次機會。他母親讓她含冤入獄,她和他已經不可能。幫她翻案,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他做不到,以後各不相干。
莊千夜和顧恆回到京裡的時候已經是案發後的第五日,剛被老太爺從軍區放出來。
可當莊千夜和顧恆到警局的時候,卻得知小妝逃獄了,警方正在全國大肆搜捕。
莊千夜心裡一沉,這裡邊兒一定藏了鬼,小妝是什麼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她沒有逃獄的本事,也不會做出逃獄的傻事來。
逃獄就等於認罪!
莊千夜決定要翻案,案件的關鍵人就是那些所謂的目擊證人和喬小妝的妹妹李小珍。
物證‘遺失的永恆’劃出,物證就不足。
莊千夜辦事狠絕,百萬懸賞找事發當天的目擊人,也就是看見小妝包被搶的路人。
不過一天,近二十人證明當天搶劫一事的存在。更有商店調出了門口的錄像,雖然鏡頭裡的出現得並不多,但基本上可以肯定,搶劫一事確實存在。
搶劫的事成立,就推翻了李小珍的證詞,前面以推翻,後面的說辭當然不可信。
搶劫的事情證實了,接下來莊千夜動用民政關係將那條巷子所有住戶調出來,一個一個的審,這一審下來還真有看見事情經過的。
當天劫匪搶了包最後往那條深巷子跑,劉梅緊追在後,劫匪無路可逃,劉梅搶回包就和劫匪廝打在一起,此時另一個從後面撿了木樁砸傷了劉梅,後經證實劉梅確實是頭部重擊而亡。
再往後查,查到葉一谷是租住在那巷裡,當時葉一谷和李小珍準備去看電影,但是時間已經晚了,兩人就沒去,葉一谷那時候正好下樓去買飲料,就看到行兇的一幕。
當時劉梅被打倒在地,出了大量的血卻並沒有死,兩歹徒在當下把劉梅藏了起來。葉一谷是整件事情最直接的目擊證人,當時已經嚇得魂不守舍,李小珍見葉一谷還沒回去就下樓找他。葉一谷那時候已經被嚇得手腳發軟,李小珍當時沒想別的,把葉一谷拖回了屋裡,那時候聽見她姐的聲音。而葉一穀神色慌張的說死人了,打死人了。李小珍也嚇到,問清楚事兒跟葉一谷沒關係她匆匆小樓,也就是小妝看見她的時候。
李小珍前腳剛走,後邊人就進門了,葉一谷想脫離關係都不行,只能被威脅。
李小珍第一次的口供是真的,那畢竟是她姐,她不想她姐有事,她姐是她家唯一的指望,她不可能說謊。
後來改口供是因爲被逼的,葉一谷身上的傷完全可以證明他們是受人要挾。
兩個罪犯也伏法認罪,事情查到這裡就沒在繼續查下去,到底是誰在策劃這件事幾人都心知肚明。莊千夜要繼續查下去,那就是不忠不孝,兄弟幾個都勸,這事兒要出,牽連的不止幕後主使人,而是整個莊家,甚至幾個大家族都會被牽連。
方案就可以了,至少證明小妝是無辜的。
即日,警方發表公函,證實喬小妝的清白。
整件案情的經過小妝在關注,到最後莊千夜是爲她翻案了,可她對莊千夜也失望了。
她和他母親,他選擇是他母親。
既然這樣,也沒什麼好牽掛的,以後做任何事,她都不必抱歉。
轉眼幾個月過去,四月二十三號快來了,小妝已經到了x市。畢業答辯她一定要想辦法參加,她知道找她的人不止莊千夜一撥人,還有他母親季銀秀。
她再一次沒有讓季夫人安心,季夫人這次是了結了她,所以她不能暴露在人前。
她回去的時候終於見到秦婧了,抱着秦婧把這幾個月受的委屈通通哭出來。秦婧的肚子已經開始凸顯,小妝抱着她又哭又笑:
“我們兩個,幸福終於肯眷顧一個了!”
答辯當天x大外堵滿了車,莊千夜、顧恆等沒人一輛,龍二、豹子三帶着道上兄弟也圍在學校外面。季夫人的人就藏在不遠處,只要喬小妝一出現,絕對頭一槍斃命。
x大雖然是名校,可從來還沒今天這麼風光過。莊千夜早就打了招呼,學校一旦發現喬小妝現身,必須告訴他。
小妝是帶了頂男士假髮,一身男生打扮和秦婧從南門進的學校,答辯的時候所有老師都在質疑,她只好把頭髮解下來,然後開始答辯。好在這些資料陶莎給她帶上了,不然她來也是白來。
答辯過程很順利,五分鐘時間緊張而緊湊,沒有一個老師遵循學校給的指示把喬小妝出現的事情說出。
答辯結束後小妝直接去了機場,和道別後她飛往美國,在從美國轉機往南美洲,隔一天又從美洲飛去英國,小妝在英國直接坐船去了西班牙,然後轉向意大利,在意大利的一個小村莊住了下來。
小妝在意大利自考上了世界排名前五的設計學院,專攻建築。一邊求學,邊打零工。
莊千夜的人守了一天沒等到喬小妝,看時間學校答辯時間已經過了,莊千夜很不安,她那麼在乎畢業答辯,不可能輕易放棄的。
或者,他們錯過了?
莊千夜的車開進學校,一查,果然有喬小妝的答辯成績。
一拳砸在牆面,丟了句髒話。
調出答辯記錄,莊千夜不怒反笑,她倒是變聰明瞭。轉身大步出去,他在往機場,同時讓人查她走的航班。
低下人呈上來的最後結果是南美洲,莊千夜的車停在車道上,心裡猜着她的下一步計劃,她不可能在南美洲停留太久,她往美洲去,最後到底要去哪兒?
她這樣做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她在躲人,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行蹤。
莊千夜很不明白,難道她連她的母親都不管了?
莊千夜現在要做的是就是等,等她的下一步。
果然在一天後,莊千夜得知她飛往英國,莊千夜當即坐私人飛機飛往英國。
莊千夜帶人在英國大面積找,三個月過去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就好像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莊千夜返回國內見溫素,他不相信她走了沒告訴溫素,她不是那麼狠心的人。
可溫素是真不知情,女兒無緣無故被警方帶走,還被冤枉殺人,出獄後人也失蹤,這個打擊對她來說太大,不想再見到莊千夜。她好生生的一個女兒交給他,就這麼毀了,現在在外下落不明,她沒一天晚上睡得安心。
莊千夜和顧恆是徹底撕破臉,莊家和顧家兩家心裡都擱着一個喬小妝,可眼下不什麼都解決了?喬小妝消失了,莊家和顧家依然是友好的關係,在利益上有同樣的目的,這女人的出現並沒有危急到兩家的任何來往。
李小珍和葉一谷最後被人擔保出來,莊千夜賣了東四區的房子,李平一家被趕出了東四區,回到原來的家。
李小珍李小珍已經被勒令退學,成天在家無所事事,動不動對溫素大吼大嚷。
溫素以前什麼都忍,看着李小珍也是沒媽的孩子,她心疼,把李小珍當親女兒一樣待。可現在得到什麼?
小妝是一心一意對這個妹妹,可李小珍呢?竟然陷害姐姐,這事兒溫素心裡那道坎兒怎麼都過不去。
這個家她是過不下去了,提出和李平離婚,她什麼都不要,只要求帶小天走。
李平哪裡同意把兒子讓給溫素?兒子就是他的命,說什麼也不肯。
溫素什麼都可以沒有,兒子不能留在李家,李小珍都成這樣了,她的兒子留在李家將來會養成什麼樣?
因爲兒子,兩人一直僵持,天天吵架。
李小珍那脾氣是變本加厲,她覺得葉一谷不愛她了,她想不通,鬧了好幾次自殺。
葉一谷現在是甩都甩不掉李小珍,只能拖着。
李小珍憑着不錯的外貌,在一家酒吧當服務員,工資不高,但每天都能拿到不少的小費。
就這樣葉一谷又跟她在一起了,葉一谷就不是會勤勤懇懇工作的人,覺得李小珍能賺錢,能給他錢,而且對他死心踏地的,長得也還行,再是李小珍三天兩頭問什麼時候結婚,慢慢的葉一谷也有結婚的打算了。
男人二十七八還沒結婚,別人會拿帶色兒的眼睛瞧你,葉一谷也是好面子的人,這麼幾年身邊也就李小珍還跟着,也就起了結婚的念頭。
所以葉一谷這天穿得挺正式,帶了幾瓶白酒去了李小珍家,要李平把女兒嫁給他。
李平一聽這個就來氣,他女兒要個兒有個兒,要貌有貌,嫁給這種地痞子?想都別想!他女兒是進豪門的,他葉家能拿得出幾個錢來娶他女兒?
李平那話給明瞭,要結婚?好啊,拿出二十萬來,女兒他帶走。
最後李小珍出來帶着自己的行李對着他爸一跪,然後一磕頭,就一句話,葉一谷她嫁定了,她爸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之後人就跟着葉一谷走了,李平氣得破口大罵,葉一谷買來的幾瓶白酒一頓兒往地上砸了個碎兒,養女兒就是養了條白眼兒狼!不爭氣的東西還不如喬小妝給他的好。
李平女兒走了,自己又沒收入,那就更不肯放溫素走了。他能不知道溫素手裡還拽錢?喬小妝那年給她銀行卡的時候他就在她們後邊兒,他能不知道?
兒子還得溫素那筆錢來養,這個家還得溫素那筆錢來撐,不能就這麼放她走了。
溫素這時候求人都找不到地兒,只能去找她哥溫成。溫成一聽這事兒也來火,當年這親事是他們給找的,如今自家妹子過得不好,憑什麼還要在他李家受氣?
離婚,這婚非離不可。離婚後妹子要沒個去處兒,就跟他們住。溫成老婆不能生,孩子是領養的。妹子住進來也就是多張口吃飯,現在日子沒以前那麼緊,這口飯他們家還是供得上。
溫成老婆把這事兒前後想了一遍,後來又聽說溫素要帶兒子一起過來,那臉色不好看了。他們是她哥哥嫂子沒錯,可沒有義務幫她養孩子吧?再說了,溫素瘸的腿,能做什麼?
可這時候溫素給話了,她也不住進來,她身邊兒還有點兒錢,她和兒子就在她哥旁邊找間房子住。她就想她哥出面,給出個主意,給她做個主。她這婚沒法兒再繼續,一定要帶小天走。
溫成老婆一聽有存款,兩眼兒來光了,一個啥本事也沒有的婦女要帶一個孩子,那孩子上學的錢、吃穿的錢得花去好大一筆,這麼想着,溫素身邊到底有多少錢?她女兒聽說是豪門媳婦,進沒進去不說,那曾經肯定有過,溫素那錢應該是她女兒搭吧的。
不管怎樣,溫成老婆是讓這妹子住進家了,溫素有存款,這對他們家也是好事兒,她也有孩子,還得供孩子上學,溫素要住進來,這是好事兒。
溫成夫婦因爲溫素離婚的事兒到李家去,李平先還是一臉的和氣。溫素孃家沒什麼人了,他當年就是看到這點兒才答應結婚。這麼多年來她孃家舅也沒出現過,今天來了,他當然能給個好臉。可之後一聽說是因爲這事兒來的,那臉立馬翻了。
離婚?
想都別想!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溫家人有沒有良心?這婚要真離了孩子怎麼辦?孩子就成了沒爹的孩子,沒爹的孩子誰不唾兩口?溫家人也忍心?
溫成想說理,溫成老婆可就是個渾人,她纔不講理,李家把溫素害得還不夠?她外甥女被李家女兒害的差點兒蹲大牢,還有臉說了。沒良心的是誰?良心被狗啃了的是李家人,一家人做吃等死就等着她外甥女兒給送錢來,這李家人死後不油鍋那就是老天不開眼!
溫成老婆一通大罵直接就和李平槓上,李平脾氣暴躁,從廚房提了把菜刀衝出來,刀光揮舞直接把溫成兩口子趕出門去。
跟他講離婚?
md下次敢再來他就動真刀子,不怕死就來!
李平這邊的鬧劇剛剛停止,李小珍在葉家也不順,葉一谷就是個吃貨,好吃懶做,成天啥也不幹,就等着李小珍回來給帶吃的。兩人才結婚沒多久,葉一谷那老爹從鄉下來了,說是這一來就不回去了,死也要死在兒子身邊。
李小珍這下來火了,老的要伺候,少的也得她顧,晚上她還要上班,這日子是沒法兒過了。回孃家去哭,李平那氣兒還沒消,直接撒女兒身上了。李小珍回孃家是求安慰的,沒想到反被李平噴了一臉,撒氣的摔門就走。
回去就跟葉一谷鬧離婚,葉一谷那安逸日子過很了,這一離婚他跟誰拿錢?誰伺候他吃伺候他喝?
李小珍鬧得狠了葉一谷就把她往牀上壓,那事兒一來,李小珍氣就沒了。李小珍愛這個男人愛哪點兒?就是那功夫。她真要離了這男人,以後還能找到把她在那事兒上伺候得這麼舒服的男人嘛?
離婚那事兒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可剛一平息,李小珍又不對了。
某天她上衛生間,那麼一擡眼兒竟然看見門外有人偷看。可這屋裡除了葉一谷就她公公了,她先也沒在意,以爲是葉一谷。
可這事兒後來越來越不對了,李小珍是晚上上班,中午吃飯後會睡一覺,然後起牀洗澡,化妝,再去上班。就在她洗澡的時候,門上的玻璃處貼了兩隻眼睛。衛生間的門中間用一條透明玻璃,李小珍之前用紙把玻璃封住了。可今天才發現,上面的紙已經被揭開了。
這時候葉一谷早沒在家,出去溜,在家的就只有她公公。李小珍嚇得在裡面大叫,匆匆穿好衣服衝出來,她公公坐椅子上對着她發笑,整一猥瑣的老頭子。
李小珍怒氣上頭,把她公公給推了。這下事兒又起了,她公公打電話讓兒子回來,非得說她打了他。
葉一谷手一擡就給李小珍幾耳光,老人都打,她非得天打雷劈。
李小珍捂着臉就往孃家跑,這事兒不能這算了,回家找溫素哭去,現在才覺得溫素是真心對她好,守着溫素哭。那個家她是沒法兒待了,一定得離婚,要溫素上葉家給她說。
溫素心裡也酸,女人嫁錯了人,這一輩子就毀了。可最後她還是沒去,李家的事她不想管,她現在同樣是想離離不了,她哪還有心管別人?李小珍是有事兒了知道求她,沒事兒就把人踢一邊的。
還有當年冤枉女兒的事兒,她不可能就忘了。
李小珍那婚就那麼拖着,離不了,葉一谷不給離,再有是李小珍懷孕了,這下更不可能離婚。
溫素這幾年一直在找小妝,她知道小妝是什麼樣的性格,女兒不會丟下她不管的。可小妝的朋友除了顧恆、莊千夜,她就只認識秦婧。
秦婧中間來看過溫素幾次,秦婧現在的女兒都有三歲了,溫素看見秦婧就抹眼淚,要是她女兒在身邊多好?
也不知道小妝過得怎麼樣了,當年被人逼得走投無路逃出去,現在事情都平息了,她可以回家了。這些年她到底去了哪兒?一個人在外面多危險啊?那孩子性子不活,又有點兒傲,她在外面肯定會受委屈的。
女兒去了哪兒,至少得告訴她一聲啊。溫素邊抹眼淚邊讓秦婧告訴她小妝在哪兒,過得好不好。可秦婧是真爲難,當年她也只在她離開的時候見過小妝。把錢給溫素,探望溫素這都是那時候小妝的囑託,現在她也想知道小妝在哪裡。
這世上天災人禍時時都在發生,她別的不希望,就希望她一個人在外面活得好好的。
秦婧走了溫素又拿着女兒的照片看,一遍一遍的摸,心裡默唸着一定要好好活着,至少要回來見媽媽一面。
小妝這些年有很大的變化,起初她語言不通,處處碰壁。
校園裡沒有人願意跟她說話,她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在第一年中期的時候,她認識了她的導師,費諾曼女士。費諾曼女士給了她很大幫助,語言上,專業上。還帶她參加了很多大型項目的設計。
她體會到成功,體會到人與人的溫暖。她開始與人說話,主動與人打招呼,參加她感興趣的派對。她的性子慢慢變得開朗,臉上也有笑了。
與此同時她的專業取得了很大突破,與費諾曼女士一起合作的未來式建築獲得建築上有諾貝爾之稱的設計大獎,她的名字一夜之間享譽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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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捲到此結束
第二卷《捨我其誰》,看小妝華麗歸來……
丫頭們,麼麼,今天沒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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