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上回說到,趙佶、宋公明和李師師幾個敢摸老虎屁股的孤單英雄在失去所有官員的支持下毅然決然深入虎穴,也不管不顧王大人的好心勸阻。此一去要麼留名,要麼被一文不值抹殺,得失就讓後人自去評論。三人進入上神宮,在恢宏大氣的上神宮建築前嗟嘆不已。到此是回不了頭了,只有咬緊牙關硬着頭皮往裡闖。上神自然是不喜歡這些不請自來的訪客,與宋公明話不投機當仁不讓吵起來。
鎮海威武王府地下室。
蔡牽一腳踏住旋風,旋風在哪兒不做反抗,眼神迷離看着四周,由於失血大腦供氧不足,所看景色全是重疊模糊的一片。旋風暈暈乎乎掙扎在失去意識的邊緣,只顧大口大口往外吐氣。旋風緩緩擡起手,卻又無力摔在地上。
蔡牽眯了一下左眼道:“怎地,還想反抗?”便要將手中鐵鏈扯過來給旋風最後一擊,怎奈燕順死抓着那端不放,蔡牽惱怒道:“燕順,本王當你是一時腦熱,念你與旋風有些舊情。你出手相救也在情理之中,這隻能說你是個重情義的漢子,本王不予計較,重情義並不是婦人之仁。若是你再強加阻攔,休怪本王不客氣。”
燕順目露兇光道:“威武王,燕順敬你,可你爲了一己私慾陷害他人,恕燕順不能理解。”
蔡牽歪着頭看着燕順道:“這麼說你是定要和本王做對了?”
燕順說話時有些底氣不足:“威武……威武王,我不允許你再傷害旋風,之前衝撞了你請你見諒,只要你放了殿下,燕順隨你處置。”
“哼!”蔡牽一臉冷血道:“我若不放呢?”
燕順目光錐子一樣刺過來:“燕順與你同歸於盡。”
“狂妄之徒!”蔡牽扯動鐵鏈,與燕順形成拔河之勢:“倒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燕順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咄咄逼人的氣勢也逐漸消散,一臉驚愕地將視線定格在蔡牽身後。蔡牽覺得詫異,小心翼翼回過頭看,只見旋風幾乎是麻木地用沾滿血的手指在地上寫劃出兩個歪歪斜斜勉強可辨認的大字:“不要!”
燕順的手不自覺鬆開垂下:“怎麼可能,流了那麼多的血,明明已經失去意識了。”鐵鏈嘩啦啦從燕順手裡脫落。
“啪——”鐵鏈猛抽過來,燕順嗓子一甜,在空中噴出大口血來,燕順的身子伴着一陣血雨在翻轉一陣重重摔會地上,蔡牽還不解氣:“可惡!燕順,你這廝竟敢羞辱我,難道鎮海威武王的命令還沒有一個行之將死的人畫在地上的塗鴉更有效麼?你居然聽這廝的命令,我纔是你的上級,我纔是你的頭兒!”說話見蔡牽不斷將鐵鏈抖動得‘嘩嘩’作響,還不住威脅:“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厲害,狗不打就上竈上炕了。你若再敢反咬主人,本王必定將你渾身筋骨打個粉碎。”
“扯平了……”燕順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字,撐着從地上爬起來,滿臉的釋然。
蔡牽美譽聽清,便問道:“燕順,你說什麼?”
燕順搖晃着身子,擡手擦掉嘴角的血跡道:“我們扯平了,威武王,剛剛那一擊算是報答你的知遇之恩,自此我們之間的的一切就算是徹底斬斷。”說完燕順揮刀從衣服上割下一塊布條扔在地上。
“割袍斷義?”蔡牽冷笑一下道:“你要和我撇清關係?說投靠我便投靠,說背叛我就背叛,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豈容你說了算。老子纔是鎮海主任,這裡是我主宰的地方。”
燕順道:“那又怎樣,也不能由你爲所欲爲。”
“混賬!”蔡牽勃然大怒揮動手中的鐵鏈逼向燕順,鐵鏈子成波浪形一波一波襲來,燕順左右躲閃一一避開。蔡牽猛地將鐵鏈抽回去,鐵鏈突然回縮,蔡牽快速擾動胳膊將鐵鏈旋轉長一圈圈螺旋。這下使得攻擊面積增大許多,燕順不得不大幅度跳躍避開蔡牽的攻擊。大幅度動作的同時體力也消耗的厲害,燕順跳開幾次,腳下便不穩了。燕順來不及躲開,便用刀擋住旋轉‘呼呼’飛舞的鐵鏈。手中的刀砍在鐵鏈上的時候,燕順虎口一麻,那鐵鏈具有活動性,擋住一截擋不住全部,半截鐵鏈橫掃過來正好打在燕順腦袋上,燕順當時腦袋轟地炸開,眼前一黑,耳朵裡‘嗡嗡’直叫,瞬間失去視覺聽覺只感到天旋地轉。燕順目光渙散,像根木頭般直挺挺往下倒。蔡牽快速跟進,將鐵鏈纏繞在手臂上,掄起鐵錘一般的大拳頭直衝燕順面門。
“咣!——”正中目標。蔡牽瞪大雙眼邪笑着,對自己這致命一擊非常滿意。“不對!”蔡牽絕的手感不像是砸到人身上,收回鐵鏈包裹的大拳頭放開視線一看,笑面虎朱富黑着臉繃緊滿臉橫肉雙手託舉着大頭木棒擋住蔡牽這一擊。蔡牽額頭上的青筋跳了一下道:“朱富,你也不知好歹了嗎?”
朱富擡起頭滿臉堆笑道:“威武王,什麼事不能好好談呢,非得兵戎相見纔好?”
“拳頭是最還解決問題的辦法。”蔡牽一臉傲氣地看着朱富道:“爾等只配俯首稱臣做本王奴隸,惟命是從聽仍差遣。本王殺條不聽話的狗而已,要殺便殺要剮便剮,用得着自降身份與奴才談判麼?收起你那笑容,本王看了噁心。”
朱富兀自笑道:“威武王,我選擇與兄弟在一起,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家兄弟被傷害,無論是誰都不可以。”朱富迅速收斂笑容,一臉正經說道:“不論是誰都不可以,否則我會殺了他。”
蔡牽眼睛猛然放大又迅速縮回去:“那好,我連你一併解決了,這萬人坑裡也不多你們這一兩塊爛肉。”蔡牽指着地下屍骨層疊的深坑,表示朱富和燕順不值一文。
“我想也不會多我這具屍體吧。”丁得孫搖頭晃腦來到蔡牽面前叉開雙腿站着,擺出一副蓄勢待發的架勢道:“我更不允許你動他們任何一個人的一根毫毛。”
“呵,呵呵。”蔡牽抖着肩膀道:“好嘛,一起上,省得麻煩。”
燕順微閉着腫脹受傷的一隻眼,側身在朱富懷裡道:“連累你們了,兄弟。”
朱富保持着標誌性的笑容道:“說什麼呢,咱們可是水上之虎。因爲水虎團不捨棄任何一個兄弟,我們才能在險惡環生的大海上乘風破浪,水虎團才能在波瀾壯闊的大海上、在無數海盜中脫穎而出滿載榮譽。”
蔡牽不屑道:“反覆無常叛主之徒還大言不慚談論榮譽?煽情夠了吧,怕死求饒的話,本王也會給爾等一個痛快。”
燕順掙開朱富的扶持,自己站起來與朱富和丁得孫並肩而立道:“小心點,這廝有些實力。”
“呃!”笑面虎朱富猛點一下頭一馬當先竄出去,縱身躍起大喝:“打地鼠!”手持榔頭大棒氣吞山河劈頭砸下來。
“休想!”蔡牽揮舞起鐵鏈遠距離攻擊朱富,他可不想讓這足有千鈞之力的棒槌砸到自己腦袋上。鐵鏈掃過去打在朱富的大頭棒上,鐵鏈就隨着棒子一圈一圈環繞,朱富將繞滿鐵鏈的棒子抱在懷裡就勢往蔡牽身後一滾,蔡牽心裡暗叫:“不好!”整個身體就被牽制着往後倒。鐵鏈一頭繞在朱富的木棒上被體態肥胖的笑面虎死死抱在懷裡不放鬆,另一端則纏繞在其手臂上,一時掙脫不開。
朱富在地上大喊一聲:“就是現在!”丁得孫得到指示,從背後的箭袋裡抽出兩隻箭矢搭在弓上,“嗖——”地射出。兩支箭一左一右射中蔡牽膝蓋,蔡牽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燕順大步流星上來,踏住蔡牽胸脯,舉刀要砍。
蔡牽驚慌叫道:“燕順你可想清楚,你殺了我就是與滸海大王爲敵。”燕順遲疑了,蔡牽一髮力將胳膊扯回來,纏着鐵鏈的重拳鑽入燕順腹中,燕順大口吐出清水身子往後飛。朱富也因爲鐵鏈的牽扯被騰地而起在落下,摔得七葷八素不知東南西北。燕順在往後飛出的同時,一把抓住翻騰鐵鏈,巨大慣性促使燕順抓着的鐵鏈的手不斷往後滑動,皮肉被粗糙凹凸的鐵鏈磨掉一層皮肉。鐵鏈上一溜血污,燕順咬牙愣是沒放手,直到十米開外才停下來,腳踏上實地勉強穩住。
蔡牽雙腿使不上力氣,半伏在地上,纏着鐵鏈的手臂被拉得直直的,一手撐地氣喘吁吁道:“真是亂來啊燕順,你知道我還是會向甩動朱富一樣輕鬆將你甩開,你還想用此種方式來控制我的鐵鏈麼?你可比朱富瘦弱多了,將你甩起來簡直是不肥吹灰之力。”
“我知道。”燕順胸有成竹道:“所以我纔不會依靠自己的體重來壓制力,我會做一枚堅固的釘子。”
“釘子?”蔡牽不理解燕順所指何意。卻見燕順將鐵鏈繞在自己身上打結,然後牽着鐵鏈跑動突然縱身躍跳下深坑。蔡牽自言自語道:“這小子是想把我拉下去同歸於盡麼?”蔡牽在地上爬動拖着鐵鏈往後退,顯然燕順是太輕了,蔡牽毫不費力將鐵鏈一點一點拉上來,快要到頭的時候卻像是生了根長在那裡,任憑怎樣使勁都是紋絲不動。原來燕順將自己當做是一枚楔子卡在一個石槽中,蔡牽在那邊把鐵鏈往回扯,繞在燕順身上的鐵鏈是越勒越緊,燕順臉色鐵青幾乎透不過起來,依然不放棄與蔡牽較勁。蔡牽拉不上來就想着去看看怎麼回事,瘸着腿剛站起來就被朱富抱住雙腿再次撲倒。蔡牽那邊放手一點,燕順這邊就鬆開了一些,燕順趕緊深吸一口氣補充氧氣。蔡牽此刻是進退維谷,一邊與燕順拔河一邊被朱富一身肥肉壓住雙腿,完全失去行動和反抗能力。
丁得孫見機不可失,三支箭搭在弦上齊齊發射,三箭俱中目標。蔡牽雙眼和嘴中都被射穿,鮮血混雜着腦漿往外翻涌,蔡牽喉嚨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嘶啞聲,痛苦地在地上打滾,慘不忍睹。蔡牽在地上掙扎一番後,便沒了動靜,兩腿一蹬歸西了。
丁得孫將燕順拉上來,扶起朱富,朱富粗壯的胳膊一搭上丁得孫的肩,丁得孫差點被壓得背過氣去,嘟着嘴抱怨道:“死胖子,你該減肥了。”
朱富卻道:“要不是我這死胖子的一身肥肉,怎壓制的住蠻牛一樣的蔡牽?”
燕順吐着胃裡被擠出的酸水道:“是是是,朱富的一身肥膘功不可沒。”
朱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猛然想到:“快看看殿下怎樣了?”
丁得孫小心翼翼放開兩人跑過去在旋風鼻子上探了一下鼻息,臉‘唰’的就綠了,丁得孫抖抖索索的說道:“沒氣兒了,殿下死了……”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