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上回說到,大宋高級軍官,邊關一代名將之花周昂凋零在西山嶺上。周昂麾下軍官在其死後不願投降,做好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準備。咬兒惟康即將發動最後猛攻的時候,突然冒出一隻不知名的軍隊,就連李從吉也無法斷定這支從來沒聽說過的梁山忠義軍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蔡京跑到趙熙寢宮前大告楊戩,上神大人卻把他和高俅罵了個狗血淋頭。蔡京自討苦吃,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西山嶺。
旋風一馬當先興奮挑釁喊道:“哈哈,終於讓爺爺撞上遼兵了,手癢癢的厲害,正好殺個痛快!”
九紋龍史進不甘落後策馬與旋風並駕齊驅道:“禁軍也不是小媽養的,風頭不能讓梁山出盡了。”
咬兒惟康勃然大怒道:“哪裡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誰與我出戰將這兩個愣頭青斬於馬下。”
“角木蛟孫忠。”
“亢金龍張起。”
遼陣中挺出兩員千夫長,異口同聲道:“末將願意前往。”
咬兒惟康大喜道:“兩位猛將打頭陣,必湮滅來軍囂張氣焰。”
宋遼兩位將領各領數百騎迎頭撞上,旋風盯住角木蛟孫忠縱馬上前。就在兩人相隔十步遠的時候,孫忠眼前憑空出現一道火焰。孫忠反應快,本能及時躲過,眼睛卻被黑煙迷住,不自覺閉上了眼睛。孫忠連忙掉轉馬頭躲過旋風,再睜開眼時,旋風已經在自己身後二十步開外。孫忠心有餘悸,暗自慶幸好險,差點中招被宋人乘機得逞。忽覺得胸腔一陣透心冰涼,低頭一看,不知何時一道冰柱貫穿身體前後!孫忠困惑道:“什麼情況?……”一頭從馬上栽下來,胸腔裡的冰柱熔化,炙熱的鮮血憋足了勁兒爭先恐後噴涌而出。
再看九紋龍史進戰亢金龍張起,張起掄起彎刀砍史進,無奈史進棒長,還未觸及到史進,便被鐵棒不偏不倚抵住腋窩。張起持刀的手一麻,虎口張開,彎刀就掉在地上。史進毫不猶豫鬆開繮繩騰出另一隻手將鐵棒尾端往下一壓,張起就被抵在腋窩下的鐵棒高高撅起。史進緊接着就在空中狠狠給了張起一悶棍,張起落下時史進趨馬用馬頭重重將他撞飛老遠,張起死牙咧嘴地摔在地上動彈不得,緊跟其後的馬隊將張起踏爲肉泥。
“好!”盧俊義大聲喝彩,風巽營的梁山兵爆發出一陣歡呼。
幾乎子同一瞬間時間,遼軍連折兩將。咬兒惟康大驚失色,這一支天降奇兵非比尋常,絕非一般大宋軍隊所比。楚明玉看愛將被殺,暴跳如雷,領兵再戰宋軍。
旋風看史進把張起踩死馬下,對他豎起大拇指道:“不賴。”
史進將鐵棒在手裡轉個花兒道:“雖然我是第一次上戰場和敵人真槍實彈幹,也不會落後與你,今天就與你痛殺遼兵做個較量。”
旋風義不容辭接受挑戰道:“使出你的本事給我看看。”
史進一甩頭掄起棒子將一遼軍騎兵打翻下馬,再一棍子戳斷趴在地上遼兵的脊椎骨,洋洋得意道:“第二個。”
旋風輕鬆一笑,從馬背上一躍而起,抱膝空中旋轉三週半,大鵬展翅張開雙臂手持冰焰雙刀自如地從空中滑落。旋風落地的同時,兩個遼兵喉嚨裡噴着血也栽倒下來。旋風舉手做了一個勝利的姿勢道:“三個。”
史進不服氣道:“還沒完呢。”棒子在手中快速旋轉不斷變幻花樣,左右開弓眼花繚亂的棒子撂倒遼軍一片。遼軍一個個腫臉鼓腮倒在地上哀嚎不止,有折了胳膊有斷了脖子的。
旋風見史進一下子居然超出自己這麼多,極力狡辯道:“這些有的死了,有的沒死,不能全算。”
史進用鐵棒指着倒在地上遼兵鼻子尖惡狠狠問道:“服不服?”
遼兵面如土色結結巴巴道:“服……服——”後面一個字音拖得老長,恐怕史進挺不滿意一鐵棒砸斷他鼻樑骨。
史進將棒子搭在肩上道:“他認輸了就算,你不許耍賴。加上之前的一員遼將,十三員兵卒,一共十四個。遠遠比你多出十一個,哈哈。”
旋風將史進話還給他道:“還沒完呢。”助跑幾步一躍而入遼軍陣營中,倏地騰起一陣旋風,風速越來越快旋風越來越大,很快形成一股黑色旋風。黑色龍捲風將方圓三十米之內沙塵捲起,飛沙遮天蔽日,大風吹得遼兵人仰馬翻。風暴平息後,只見旋風手持不斷滴血的雙刀英姿颯爽地站在中間,周圍匍匐遼軍人馬一片。
一眼望去沒有三十也有五十,史進心神不安也狡辯道:“那些馬也不算。”
旋風對他相識一笑繼續衝進遼軍騎兵陣裡左蹦右跳砍殺,史進急了也跳下馬,拎着棒子一通亂打。一時間只聽遼軍中哀呼聲此起彼伏,只看見不時有人被拋擲在半空又重重摔下。後面的梁山兵勇一邊看錶演一邊歡呼雀躍地在後面跑着,一刀一個戳翻寥落的遼兵和在地上痛苦打滾的還未死的遼兵。
咬兒惟康氣急敗壞對楚明玉喊道:“楚明玉,快與我速速斬了那兩個有恃無恐的宋人小將。”
楚明玉也很惱火,罵道:“你們兩個把我遼國勇士當做羊羔一樣肆意宰殺遊戲麼,且讓本大爺會會你。”
盧俊義揚刀喊道:“那遼將,你誰誰,我來挑戰你。”
楚明玉碎了一口唾沫道:“老子不是那誰誰,老子是鼎鼎大名的楚明玉,你給我記清楚了,也好知道死在誰刀下。”
盧俊義幽幽說道:“可惜死在我刀下的我從來不記名。”
楚明玉抽出大環刀凶神惡煞道:“好你個狂妄小子,爺爺叫你再說這些大話。”
楚明玉大刀來得快,呼呼生風,只聽見大刀上的銅環被急速的風帶的‘叮鈴’作響。玉麒麟盧俊義及時閃到一邊,馬屁股卻沒躲開被劃開一道血口子,疼的馬兒直蹦躂。盧俊義難以控制受驚的馬,只好從馬背上跳下跌跌撞撞落在地上。盧俊義踉蹌出去幾步,用刀撐住地才站穩。
楚明玉一刀就將盧俊義斬下馬,有些得意道:“看來你也只是個吹牛大王。”
盧俊義擡起頭面掛深不可測的笑容道:“我認識這把刀,剛剛走神了只是在想這把刀的主人是誰,現在終於想起來了。”
楚明玉暫時高人一等佔盡優勢,也想聽聽他怎樣識得這把金絲大環刀,趾高氣昂問道:“你見過?”
“答裡孛!”盧俊義一直保持着微笑:“跟你一樣的莽漢笨蛋,這把蠢刀的前主人,半年前死在我手裡。”
“啊?!”楚明玉又吃驚又憤怒:“好啊,真是冤家路窄,正好今天爲師兄報仇血恨,以慰答裡孛在天之靈。”
盧俊義眼中射出錐子一樣刺眼的光道:“是啊,好啊,剛好你們師兄弟兩個都死在我的手中。”
楚明玉嘲諷笑道:“你別以爲他是我師兄就代表什麼,我的實力可遠遠在他之上。我在馬上要殺一個你這樣雙腳沾地的小矮子,簡直易如反掌。”
盧俊義又恢復他標誌性僞善的笑道:“知道爲什麼我被稱之爲玉麒麟麼?因爲大地是麒麟的母親,我從馬上下來站在地上反而更擅長戰鬥。在我看來騎着高頭大馬的你,就好比是踩着顫顫巍巍的高蹺,很容易就摔下來,而且摔得很重很疼。”
楚明玉不再廢話雙腳一踢馬肚子,那馬打了一個響鼻將朝盧俊義山呼海嘯撞過來。遼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草原上常年與馬相伴,遼國更是騎在馬背上的國家,遼人騎術精明,人馬合一勢不可擋。盧俊義玉麒麟落地生根,雙腳踩在地上就吸收大地精氣,天人合一氣勢恢宏。兩個人各自佔盡天時地利,充分發揮自身優勢,想來也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惡戰。
盧俊義將刀別在腰間,揚起大手。右手揪住大馬頂頭鬃毛,左手壓住馬下顎,使出千斤力氣將馬頭往下壓。高頭大馬居然生生被盧俊義赤手空拳壓在地上,馬鼻子貼地噴出大團熱氣,將地上黃土吹起一團煙塵。馬頭被摁住後,馬屁股由於跑得急猛地撅起。楚明玉因爲慣性,屁股離開馬鞍半尺,手上的刀就沒了準頭偏了半寸,大刀貼着盧俊義肩胛就擦過去砍掉半個肩章。那馬駭了一驚,自己沒想到會被人類摁住腦袋。盧俊義也駭了一驚,楚明玉在這種飄搖不定的狀態下還斬斷自己肩章,想必刀法相當了得。果然如其所說,比那答裡孛強得多。
楚明玉屁股重新貼回馬鞍上時又恢復定力,大刀又迅速回過來。盧俊義果斷鬆開馬頭,身子往後一倒。盧俊義直挺着身子與地面成四十五度夾角,左腳釘在地上不動,右腳圓規般劃出去一個半圓,繞到馬屁股後面。那馬頭被釋放,馬身子就像不突然鬆開的緊緊壓縮的彈簧跳起來。馬一躍而起前蹄離地從盧俊義腿上跳過去,楚明玉身子又是跟着往後一仰大刀就沒砍到盧俊義身上。盧俊義爲了穩住欲倒地的身子,順手一把扯住馬尾,將跳起在半空的馬給拽回來。那馬也沒想到這一招,從空中掉回來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盧俊義勁兒大,這回怎麼也不放手,急的馬四蹄在地上亂蹬嘶鳴不斷。楚明玉暗自驚歎這盧俊義好大力氣,當機立斷揮刀斬斷馬尾。盧俊義失力手裡攥着半截馬尾往後倒,就要在快倒地的時候,盧俊義空着的手一拍地腳一蹬,往後飛起又輕飄飄站起來。楚明玉趁空檔趨馬跑開十幾米遠,在遠離盧俊義安全地帶外掉轉馬頭看着盧俊義。盧俊義示威似地將手中的半截馬尾攤開,仍憑大風捲起在空中嘲笑飛舞。那馬瞪着眼睛看着隨風翻滾的自己尾巴毛,兀自擺動斷尾搜尋着馬尾巴還在時撲打在身上的感覺,斷掉的馬尾掃過來只有涼颼颼的風。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