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錦毛虎燕順和浪裡白條張順都想拉攏旋風,兩人你爭我奪互不相讓打了起來。水虎海盜團和白鯊海盜團都未能成功搶來旋風,倒是被蔡牽撿了漏子把旋風奉爲自己座上賓,硬生生給撬走了。因爲不讓宋公明進殿,趙佶和楊戩鬧不愉快,三個人你一眼我一語在太和殿上便吵了起來。誰也沒佔到便宜,誰也沒吃到虧,楊戩以一敵二辯論還在激烈進行中。
恩州鎮海鎮。
白鯊海盜團頭領、水虎海盜團頭領和旋風等人在蔡牽的花園中飲酒作樂。酒興正酣卻聽牆對面嘰嘰喳喳一陣嘈雜,蔡牽臉色當時就不好看了許多。旋風察出異樣,便問道:“威武王,誰在喧譁?”
蔡牽一臉苦相道:“這是新唐來的貴族,新唐皇帝的第二十個兒子,也是一位王子。此人名叫李吉,也是個海洋冒險發燒友,仗着老子的勢力組建了一個地痞海盜團,叫做廿子海盜團。李吉做船長,有兩個不得了的助手富安、黃文炳。”
燕順心情也不是很好:“提到這廝就頭疼,因爲是皇子就目中無人。典型的皇二代,刁蠻紈絝。整天咋咋呼呼耀武揚威,要不是威武王看着新唐皇帝的面子,老子早就上去揍他狗日的了。”
蔡牽喝住情緒激動地燕順道:“錦毛虎休要出言不遜。”
張順便說道:“廿子海盜團來鎮海鎮作甚,難道也是前來尋威武王獲得海盜大會的通行許可?”
蔡牽皺着眉頭嘆氣,燕順道:“可不是,就他那樣威武王怎麼會答應?自以爲是皇子就了不起,新唐皇帝有二十多個兒子呢,皇子多得可以批發了。要是威武王隨意就答應李吉去海盜大會上撒野丟人,那海盜大會還不成了馬戲團?威武王可丟不起這人。”
“呦!”正說着李吉流裡流氣的來了,光着膀子露出張牙舞爪紋着滿背的龍,挺着啤酒肚往蔡牽身邊擠。蔡牽給他讓位子,李吉不客氣一屁股坐下,指着桌子上的人問:“蔡牽,這些傢伙都是誰?哪兒來的?”
蔡牽介紹道:“殿下,水虎團你認得,剩下的是白鯊團和前唐太子。”
“什麼玩意兒?”李吉騎上桌子看白鯊團的人道:“你說哪個是前唐太子?”
孟康挺着胸脯子站起來指着旋風道:“這位便是前唐太子殿下是也。”
李吉盤腿坐上桌子,抓了兩顆花生連殼喂進嘴裡嘎嘎蹦蹦叫着,貼近仔端詳一番旋風。撲哧一笑,將花生殼吐得旋風滿臉都是:“就這德行也是皇族的人,還是我李家的人?扯淡玩意兒。隨便一個人就可以冒充大唐皇室麼,別趁着前唐傾覆就來濫竽充數渾水摸魚。新唐纔是大唐正統,不管你是哪冒出來兒來的野種。狗屎就是狗屎,別想沾金子的光。”
“混蛋!”孟康氣不過要上前教訓李吉,鮑旭、裴宣以及白鯊海盜團所有人都摩拳擦掌躍躍欲上。旋風拉住孟康,擺擺手示意其他人不要動,所有人氣鼓鼓坐回去怒目而視。
“怎麼着?”李吉從桌子上站起來居高臨下,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道:“還想犯上作亂不成?劣等民族就是劣等民族,野雞永遠變不了鳳凰。燕順你這廝,孤剛剛進來的時候,你爲何不請安?”
燕順眼一瞪:“嘿,你怎麼逮誰咬誰啊?你是新唐太子,又不是灑家太子,灑家爲何要給你請安?”
李吉不屑笑了一下道:“就你也不配。”轉向蔡牽道:“這就是你的好部下,連尊卑都不分……”
蔡牽賠笑道:“是是是,殿下教訓的是。”
李吉仰着脖子道:“要不是我父皇給予你莫大支持,你蔡牽能有今天地位?”
蔡牽恭順道:“沒有沒有?新唐皇帝的確是給了在下一部分幫助,蔡牽自知,感激不盡!”
李吉愈發蹬鼻子上臉,一隻腳輕輕踢了踢蔡牽道:“我不喜歡他,替我掌嘴。”說完指着燕順。
燕順一怔,繼而破口大罵道:“李吉你欺人太甚,別以爲自己是皇族就對我們這些平民任意踐踏,我們也有人權和尊嚴。再說了威武王豈是你可指使的?你說讓他打誰就打誰……”,“啪——”還沒說完,燕順臉上就捱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燕順不敢相信地看着蔡牽。
蔡牽兀自滿臉笑意道:“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做了,您消消火兒。”
“哼!”燕順摔了碗碟,氣呼呼走開,朱富和丁得孫懊惱地追過去。
李吉得意哈哈大笑道:“一個平頭海盜、一個國家都不復存在的空頭太子,還有一個泥腿子出身的海盜大王,怎麼和孤這渾然天成根正苗紅的皇家血統相比?貴族就是貴族,爾等平庸之輩唯有俯首稱臣的份。”旋風輕蔑一笑起身離場,白鯊海盜團也憤然離去,宴會不歡而散。
東京。
剛剛經歷了東京百姓的熱情歡迎,忠義軍的弟兄還有些飄飄然。脫離喧囂在韓天麟的帶領下轉入一處僻靜處,衆人來到皇宮北門。雙槍將董平就問韓天麟:“韓將軍,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裡啊?”
韓天麟在門前下了馬道:“這裡是玄武門,可以從這裡進皇宮,在宮裡不可以騎馬,諸位好漢下馬步行。”
金槍手徐寧道:“進宮幹嘛?”
韓天麟喝來玄武門守衛,一羣衛兵過來將衆人馬匹趕到馬廄。韓天麟拍了拍馬背道:“還能幹什麼,肯定是接受封賞啊。我們暫且在此處做休整,整理整理着裝,進宮不能帶武器。大家洗把臉,別灰頭土臉的,是必定要上電視上報的,到太和殿見攝政大臣怎麼說也得體面點、正式些。”
浪子燕青興奮道:“說的是,說的是,和遊街串巷不同,再要去的地方是上流高檔次的地方,自然要妥當些,不能辱沒了梁山臉面不是?”
小李廣花榮開玩笑道:“燕青你就是一浪子,頂多你下流人物,突然要進入上流社會你受的了麼?”
“靠!”燕青波拉一下頭髮道:“就哥這張臉,天生的就是王公貴族命。說不定在朝堂之上哪個公主、郡主看上了,鹹魚翻身便成了某位達官貴人乘龍快婿。那躋身上流社會還不是理所當然、順理成章的事兒?哥兒幾個到時候若是有求與我,那都好說。”
花榮壞笑道:“太和殿上哪有公主、郡主,都是些當官的老爺們兒。若是哪個老爺看上你,把你娶回去做個男寵未嘗不可。”
“呸呸!”燕青做嘔吐狀:“好好地沒事兒被你說的這麼噁心。”
“哈哈哈——”衆人都笑。
公孫勝扯掉身上被圍觀羣衆撒的綵帶道:“韓將軍,公明哥哥是不是已經去宮裡了,他怎麼不和我們一起?”
韓天麟隨口答道:“宋將軍喝多了,端王爺便派我來接你們。”
“喝多了?”吳用問道:“看來哥哥挺高興,喝的什麼酒?”
“杜康吧。”韓天麟擡眉道。
吳用低頭呵呵笑了兩聲,悶聲悶氣道:“果真好酒,怪不得會喝醉。”吳用倏忽擡頭道:“想必好酒有好菜,公明哥哥也大飽口福了,吃上了宮廷御膳。”
韓天麟搖頭晃腦道:“那是自然,宮廷御膳是什麼?葷素齊全,走獸飛禽,奇珍異果應有盡有。宋將軍豪邁,在朝堂之上大吃大喝和百官敬酒暢談,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吳用笑道:“真好真好!哥哥混到這一步不容易,大家終於認可哥哥,認可梁山了,我替哥哥高興。”
韓天麟急道:“我得督促弟兄們快點,別讓大人們等急嘍。”
吳用點點頭道:“這事兒不要耽擱,你去催催,我也和公孫先生四處轉轉,讓他們手腳麻利點,收拾敞亮了好去太和殿面見大宋最高領導人。”韓天麟拱拱手走開了,吳用趕緊把公孫勝拉到一旁道:“河魚有點鹹。”這是黑話,意思是韓天麟有問題。
公孫勝一聽嚇了一跳道:“難道是海里的鹹魚?”這話說的是韓天麟是叛徒?
吳用眉頭緊鎖道:“從他一開始說話我就覺得不對頭,攝政大臣要見我們,爲何不從南朱雀門進,偏要走後門?這是其一;公明哥哥從來不喝除紅酒以外的任何酒,他說哥哥喝杜康,給攝政大臣面子小酌一兩杯是可以的,喝醉簡直胡扯,這是其二;公明哥哥從來不吃東西,他只靠紅酒給身體提供動力,因爲他的機械心臟無法承受五穀雜糧,這是其三;今天始農曆三十,是吃齋日,皇宮更是相當重視佛禮,怎會又吃肉又飲酒,這是其四。所以我斷定,韓天麟在說謊,哥哥定是出事了。而且我們已經身陷險境,估計已是危機四伏。”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