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吳用與宋公明在忠義堂推心置腹,這個世界總是需要犧牲一些人去成就另一些人。宋公明的人生就是一部悲劇,他總是爲別人而活,委屈着自己。吳用知道要宋公明造反不是心甘情願的,宋公明忍受着精神上的譴責折磨踏上這樣一條非比尋常的艱辛道路。所有情感無以爲表,吳用大行叩拜之禮三拜宋公明。鄧元覺不合時宜地出現在本來歡天喜地的宴會上,二龍山作爲中間人及時緩解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希望化干戈爲玉帛,共同解救身陷囹圄的聖公方臘。
大宋皇宮御花園。
趙熙正和穿着比基尼的嬪妃們在游泳池裡嬉戲正歡,忽聽太監稟報孫二孃求見。趙熙歡喜道:“快快,讓二孃進來。”
孫二孃來到泳池邊,身着皮衣牛仔褲,沒有化妝,隨意卻很精神。趙熙在水中招手道:“來,來!”
孫二孃沒有動,只是向趙熙勾勾手指,趙熙滿心歡喜游過去,撂下撅嘴抱怨的嬪妃們。趙熙剛游到水池邊,孫二孃臉色驟變,一把捏住趙熙後頸,提狗崽子般將趙熙囫圇個從水裡提溜上來,由於從水裡上來的太快,水的瞬間阻力褪掉趙熙泳褲。孫二孃很是淡定,‘唰’地一把鋒利短刀就架在趙熙脖子上。趙熙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本能一隻手護住襠部一隻手擋住架在脖子上的短刀大聲呼喊道:“救……救命!護駕!”
禁衛軍呼啦啦圍上來將孫二孃包圍,水裡的嬪妃們嚇得哇哇亂叫。孫二孃面無懼色冷若冰霜,淡淡道:“狗皇帝,只要你乖乖聽話,老孃暫且不殺你。”
“是是是。”趙熙道:“二孃,這玩笑別亂開。朕脖子上玩意兒可是真傢伙,萬一你手一哆嗦,朕可就嗝屁了。別鬧了,啊?”
二孃把手中的刀靠的趙熙脖子更緊些道:“我沒功夫跟你開玩笑,讓他們放下武器退下。”
趙熙試圖威脅道:“孫二孃你要想到這麼做的後果,這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嗬!”二孃冷笑一聲,一腳踢飛桌子上的酒瓶,酒瓶飛出狠狠撞擊在一衛兵鼻樑上,人高馬大的漢子居然被撞着往後空翻倒,鮮血從鼻腔洶涌噴出,劃出一道紅色弧線。玻璃撞上骨頭碎裂開來,酒瓶碎屑四散彈開,殃及到附近其他幾名衛兵。玻璃碎渣鑲入皮肉,疼的哇哇掩面慘叫。趙熙和皇家衛隊都被孫二孃矯健的身手嚇住了,孫二孃秀眉倒豎喝道:“老孃便是江湖上聞風喪膽的母夜叉!”
“媽呀!”趙熙腿一軟,母夜叉可是個殺人不償命的主兒,要捏死他趙熙還不跟玩兒似地,趙熙求饒道:“女俠手下留情,女俠饒命,朕依你便是。”轉眼怒喝衛隊,一副關鍵時刻不頂事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模樣:“還不給朕放下武器滾開!”衛兵聽令紛紛丟下武器,不能丟下皇上可是皇上又下令叫滾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啪啪啪跪成一排,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靠!趙熙給氣的,心裡暗罵一羣蠢豬飯桶,不知道是支開他們報信兒去啊。
這羣四肢發達死腦筋的衛兵是指望不住了,趙熙試探性問道:“女俠到底要朕怎樣才放了朕?”
孫二孃道:“拿你去換聖公。”果然!趙熙就知道這孫二孃是因爲要救方臘才鋌而走險綁架他的。
孫二孃抄起一條浴巾將赤條條趙熙包起來,趙熙上半身被緊緊包住,雙手束縛不能動彈,下半身也包裹至膝蓋處,趙熙只好夾着大腿小跑着被孫二孃挾持出宮去。孫二孃毫不畏懼地從千軍萬馬地包圍中全身而退,巧妙地躲開高處的狙擊手,搶了一匹快馬,將趙熙扔在馬背上,兩人一馬直奔大名府。
大名府。
家丁跌爬滾跑地向樑中書稟報:“中書大人不好了,孫二孃挾持皇上來大名府了。”
“你說啥?”一旁的喝茶高俅驚得將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板上。
“走。”蔡京放下手中的茶杯鎮靜道:“去看看。”
孫二孃翻身下馬將趙熙提在手上大喊道:“樑世傑你給我出來,皇上在我手裡,快拿聖公毫髮無損地出來交換。”幾秒鐘無爲軍和皇家衛隊密密麻麻塞滿偌大的大名府庭院,刀斧手長槍手火槍隊以及院牆樓臺上的弓弩手全部指向孫二孃,只要時機恰當孫二孃頃刻便會被砍成肉泥戳成漿糊打成篩子射成刺蝟。
“休傷我主!”蔡京高喊着。
高球也不甘落後喊道:“高俅前來救駕!”
蔡京意識到自己忘報名了,於是也補上道:“蔡京也來救駕了。”樑世傑費力撥開人羣給高球和蔡京開出一條道,兩個老東西好不容易纔從人潮洶涌中氣喘吁吁擠出來。
孫二孃罵道:“狗官,快請我聖公。”
蔡京不高興:“你這女賊,居然敢辱罵朝廷命官!再說了,朝廷重犯豈是你說放就放的?”
“蔡大人吶——”趙熙哭笑不得:“朕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跟女人計較罵沒罵你,成心的吧。”
蔡京惶恐道:“下官不敢,下官知錯了。”
趙熙急道:“還不快把方臘帶出來。”
樑中書領命道:“是!”便鑽出人羣尋方臘去了。
在樑世傑帶方臘的空當,趙熙無處發泄的吧高球和蔡京罵了個痛快:“就是你們這兩個飯桶辦的好事情,害的朕被精光光赤條條架在馬背上顛的滿街跑,朕的臉都讓你們給丟光了,你們是吃屎了滿腦子盡是大便……”高球和蔡京被罵得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二龍山寨。
鄒潤引導鄧元覺往貴賓席入座,鄧元覺卻徑直一屁股坐在寨主的位子上趾高氣昂。郭盛看不下去幾欲動手腳,被鄒潤用眼色退回去,鄒潤並沒放在心上,只是呵呵笑着坐在鄧元覺位子上。鄒潤大度的將自己餐具挪開,吩咐服務生呈上精美銀製餐具,鄧元覺理所當然享受寨主服務,心滿意足點點頭。
林沖嗤之以鼻,心裡不悅道:“自古強賓不壓主,就算你是方臘的人,也太過分放肆。”
鄒潤不以爲然道:“無妨,鄧大人是聖公特派員,是我們領導上司,賓貴主輕尊敬領導是應該的。”
鄧元覺對林沖不屑一顧道:“這毛頭小子不知輕重,本官何必與其計較。”
林沖壓制住怒火嘲諷道:“這官好大架子。”
鄧元覺輕蔑掃視一番梁山衆人道:“梁山人這般粗魯無禮,不知道聖公是怎麼想的,居然要和你們合作。”
晁天王也看鄧元覺不爽,打嘴仗道:“當初方臘與曾頭市聯手犯我梁山,結果被我們打的落花流水稀里嘩啦。話說回來,我們倒還不屑與手下敗將合作。”
“靠!”鄧元覺強詞奪理道:“那是聖公有意試探梁山實力,要不是聖公手下留情,梁山早已化爲灰燼。”
林沖不服道:“狡辯,還不是方臘不濟,不能與朝廷抗衡纔像借梁山聲威狐假虎威狗仗人勢。”
鄒淵見火藥味十足,以防矛盾激化,及時調解道:“鄧大人說的不無道理,當時微太子和大太子帝位之爭正酣,梁山和聖公又各爲其主,有些摩擦在所難免。經此一役聖公看到了梁山的實力不容小視,聖公是明智之人,梁山絕非平常草寇,所以聖公一改之前對梁山看法。所謂不打不相識,聖公看得起梁山好漢,才盛情相邀尋求合作。”
鄒潤也說道:“在梁山朋友歇息的時候,梁山軍師吳用發來加密電報,要求在二龍山的諸位好漢暫時不必回去,就在小寨待命,與我們一起行動。兩軍合作需要一個領頭指揮,我們就在此商議,誰來做水軍西路大元帥……”
“咳咳!”鄧元覺故弄玄虛乾咳兩聲。
鄒潤是精明之人,自然領會到鄧元覺意思,便順水推舟道:“鄧大人是聖公身邊老將,論資歷論級別都比我們要老要高,所以我建議水軍西路二龍山軍大元帥就由鄧大人擔當。”
“呵呵。”鄧元覺毫不客氣道:“既然這樣,恭敬不如從命,在下就不推辭了。多謝各位擡舉,還望大夥兒給個面子。至於和梁山兄弟以前的誤會,我希望一筆勾銷,大家以後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是不是。”
“呸!”林沖在底下碎了一句:“不要臉。”
所有人心裡都不服,其實所有人也都明白,鄒潤無非是給了愛慕虛榮的鄧元覺一個空銜,穩住他別讓他調皮搗蛋就行。畢竟是上頭派下來的人,多少給點面子。鄒潤鄒淵端起酒杯道:“我叔侄代表二龍山恭賀鄧大人爲大元帥。”其他人也拖拖拉拉不情願地站起來。
“好,好!”鄧元覺心情大好,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衆頭領也就象徵性敷衍一口,接着懶洋洋坐下來。大家繼續吃着喝着吵着,顯然沒有之前的氣氛放鬆歡快。
鄧元覺傻不愣登的還自我感覺良好,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冷場。喝了點酒就飄飄然,迷瞪着眼搜尋者喝酒的目標。一眼掃過去就瞧見笑顏如花的顧大嫂身邊晁天王,鄧元覺妒忌地站起來搖晃推扶着坐着的人,踉踉蹌蹌來到天王身邊,顧大嫂臉色唰地就變了。鄧元覺使勁拍打着晁天王肩膀,是要將天王肩胛骨拍裂,鄧元覺舌頭打結道:“喂!哥……哥們兒,本……本大帥敬……敬你一個,賞個臉。以前我們與……與你樑……梁山有過節,喝了這杯酒,我們……既……往不咎。”顯然是喝多了,鄧元覺將滿滿一大杯白酒遞到天王鼻子跟前:“喝!幹了!”顯然是想用這杯烈性酒灌死晁天王。
天王被強烈的酒精辣的眼淚都出來了,將酒杯推開道:“我不喝白酒。”
“怎麼着?”鄧元覺瞪着眼睛道:“你敢違抗軍令!”
顧大嫂蹭地站起來,一把死死捏住鄧元覺端酒的手腕喝道:“休要強人所難!老孃替他喝了。”奪過酒杯一飲而盡,酒杯見底,顧大嫂有些腿腳打漂,一下子歪倒在天王懷裡,酒杯從手中脫落‘叮噹’磕碎在桌子上,清脆的聲響一下子將鄧元覺酒驚醒了。
鄧元覺道:“母大蟲,誰要你強出頭的。”
“嗯……”公孫勝注意到這一幕,腦子裡一些東西逐漸清晰過來。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