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李陽身後就堆了好多王大麻發現的東西，有襪子，有鞋盒子，有已經快爛了的一次性浴帽，還有已經落滿灰的浴簍。
李陽無語，這王大麻是把垃圾都翻了一遍再送到這來的吧。
忽然李陽定睛一看，發現王大麻發現的這堆垃圾裡面那個鞋盒子裡面可能有些東西。
鞋盒子看起來有些重量，不像是輕飄飄被人扔掉的樣子，鞋盒底部已經快被水浸爛了，鞋盒子身上還有幾滴紅色的東西，所裡李陽就多看了幾眼。
王大麻見李陽盯着鞋盒子看，就趕緊解釋道:“平常這鞋盒子不都是應該在外邊的儲物櫃的垃圾桶那裡麼，但是這個鞋盒子我實在浴室裡東邊那個小角落發現的，這鞋盒旁邊全是頭髮，我本來不想搭理的，可還是下手把他拿出來了。
“這鞋盒上面紅顏色的是油漆？”李陽沒管王大麻的話，直接問。
王大麻趕緊起身，走到鞋盒面前，仔細看了看說:“誒，就是誒，這鞋盒上面怎麼還有紅色啊，我怎麼沒注意到呢，嘿嘿，還是李陽兄弟厲害啊。”說着王大麻就走上前用手指扣了扣那幾個紅色的點。
王大麻皺了皺眉頭，又問了問手指頭上的味道說:“沒有味道，但是不是油漆，連油漆乾的那種凸起都沒有，肯定不是。”
李陽放下手中的活走到鞋盒面前，左右打量了一下最後打開了它。
果然不出李陽所料，鞋盒裡面是個瞪大了眼睛的女婦人的腦袋，從這女人眼珠子的倒影只能看見是一個人舉着手指準備戳像女婦人的眼睛。
這個女婦人的頭髮，皮膚還有臉上的妝容，都能看出來這女人家境不一般，腦袋上的簪子應該值個萬八千的，既然這殺了人沒把值錢的東西拿走，肯定不是謀財才害的命。
李陽搖搖頭放下鞋盒子繼續找。
王大麻舉起盒子來又仔細看了看，見這女人的臉皮也都成了綠色，有的地方還長了白毛，她的腦袋上滲着血，像是被人打了一下導致的，看來這鞋盒上滲着的紅點是血，這誰這麼缺德啊，殺了人還把人家腦袋往鞋盒裡放。
王麻子這次看見這個老婦人的腦袋，沒有太多的驚訝，這地方找不出讓人瞪大眼珠的東西才奇怪呢。
只有小菲沒出聲，王大麻奇怪便看向小菲，只見小菲瞪着眼睛，像是見到了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一樣，嘴脣沒有一絲血色，上下嘴脣還帶有那麼一點點顫抖。
王大麻以爲小菲是沒見過這些，所以害怕了，趕緊安慰說:“沒事，見過一次就好了，這次我們哥倆辦事情還帶上你這麼個黃毛小閨女，也是委屈你了，你去旁邊休息吧，這裡我和你李陽哥來就行了。”
原以爲小菲嚇怕了會趕緊應和着往旁邊走一走，誰知道這小菲掙開王大麻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徑自往人腦袋那裡走去。
王大麻搞不懂小菲，只看見小菲端起鞋盒，視線不離開那死人腦袋看了看。
李陽聽見動靜，趕緊走到小菲身邊，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
小菲一臉惶恐，驚呆了一樣啪嚓一下把鞋盒摔在了地上，張嘴說:“這個人……這個人我認識……”
小菲開始哭了，跪坐在地上不時的啜泣。
李陽趕緊上前撿起鞋盒，查看裡面的腦袋是否還在，甚至向那腦袋吹了吹氣才放好，李陽得保護證物啊！
王大麻剛想上前，就被李陽噓的一聲阻止了。
李陽舉起一根手指豎在嘴前，並輕輕的發出噓的聲音，邊搖頭邊用眼神制止王大麻的行爲。
王大麻只好低下頭，就這麼看着小菲。
李陽沒管他們兩個，轉頭開始繼續找，伴隨着小菲時不時的啜泣聲，李陽翻遍了所有的下水道，雖然能找到幾個屍塊，但是對於拼全屍體是完全不夠的。
而且這些屍塊比胳膊被損壞的還嚴重，沒有一點價值。
見小菲還沒停止哭，李陽走到放有胳膊的那個下水道，見檀香已經把胳膊上以及附近的那些小蟲給驅走了，李陽才把那隻胳膊拿出來。
那隻胳的背面更加滲人，灰綠色的小毛布滿了肌膚上每一個地方，黑色的屍斑襯托着那些毛，噁心至極。
這時李陽才發現，這胳膊的手腕上面戴着條手鍊，看材質應該是金的，精美的紋路和精緻的做工都彰顯着這條項鍊可是價值不菲，仔細看，這手鍊上面還刻着字，但是泥土和灰塵鑲嵌在那些溝溝縫縫裡面，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字。
李陽把這金手鍊摘下來，攥在了手裡，計劃着出去之後去一個隨便的金銀首飾店，清洗清洗應該可以發現點東西。
見小菲沒了哭聲，李陽也起身了，舒展舒展胳膊，扭了扭腰，走到了小菲身邊。
李陽褪下沾滿了泥土和蛆的屍體，雙手搭在了小菲的身上，用溫柔一點的語氣說:“發現了什麼？你說出來我們纔有可能解決啊。”
小菲不吱聲。
李陽冷笑了一下，放下搭在小菲肩上的胳膊，又說:“是不是和你的男朋友，那個大老闆有關係啊。”
小菲擡頭睜大了眼睛看向李陽，眼眶紅紅的，兩條腿跪坐在地上，擺出W狀，美人垂泣說的可不就是這麼。
王大麻見小菲不出聲，知道李陽猜對了，急匆匆的說:“小菲，這腦袋和你那男朋友有啥關係啊，你說給我們聽聽唄。”
小菲點點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到李陽面前，掰開李陽的手，拿起李陽手裡的金手鍊，又怔了一會兒待在了那裡。
忽然小菲清醒過來，深吸了口氣，低下頭掰了掰手指頭，咬着嘴脣，似乎正在猶豫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小菲猶豫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然後摸了摸自己的包，扭頭就想走了。
李陽冷笑，衝着小菲的背影說:“不管你今天什麼決定，這個事情我們都會查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