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孔大海是習慣了,不然的話,幫忙的卻被拒絕,又被人家懷疑另有所圖,這朋友情分,早就仍出去喂狗了。
“得得得,你不樂意,我還落個清閒呢。”孔大海乾脆就又坐下來。
陶夭夭端着小桌子進來了,一臉的笑靨,像是盛開的櫻兒,她那匆匆而過帶出的體香,也是讓人陶醉不已。
“怎麼?你倆說什麼呢?”陶夭夭無意的問了一句。
言衡只冷眼看了看孔大海,孔大海那試圖開口解釋的動作,也瞬間就胎死腹中了。
“沒說什麼。那什麼,你們吃飯,我就回去了,反正阿衡沒什麼事,我也放心了,正好,我跟其他人也說說去,省的大家擔心。”孔大海一邊說一邊起身往外走。
他就想啊,他一大清早的過來看望阿衡這傢伙,這傢伙肯定會留着他吃過早飯吧,再者說了,孔大海早就瞥見陶夭夭做的那些早餐了,口水都偷偷流了好幾米遠了,要不是這玩意兒能循環,他估摸早就把長衫給浸。
阿衡那個傢伙,竟然連吭聲都不吭聲,眼睛一直都放在陶夭夭端着的小木桌上。
“咳咳,我走了啊。”孔大海再次的說道。
其實,他多麼希望阿衡說句話,就一句就行。
“哦,不送了。”阿衡終於吐出了一句話,而且是盯着木桌上的小吃,連看都看孔大海一眼就丟了這樣一句話。
孔大海心情簡直是低落到萬丈深淵,遇到這樣的朋友,他也真是想哭了。
確實,以前的時候,阿衡對他各種的幫助和救濟,但是自從阿衡這傢伙有了媳婦兒,摳門的比老太婆還要死扣,簡直找不到斯文的詞語來形容他了。
“別走了孔,一起吃了再走吧。”陶夭夭一邊笑呵呵的將木桌安置好,一邊說道。
“他不吃——”
“好啊——”
幾乎就是在同一時間,阿衡和孔大海發出了截然相反的兩種答案。
陶夭夭怔了一下,看了看悶葫蘆的臉色,又看了看孔大海的神情,真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搞什麼鬼,不過,陶夭夭覺得,這個孔大海可能人品有點問題,但是對悶葫蘆還算不錯啊。
至少,阿衡的這些事,還需要這個傢伙往外放風呢啊。
“阿衡哥,我做了三個人的飯,就是因爲孔這些天幫了你不少忙,並且在未來的日子裡還你很多忙,你說呢?”陶夭夭笑眯眯的說道。
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跟阿衡吵架,萬一不小心露餡了,誰能保證一頓飯的功夫,阿衡的事情會不會席捲全村,第二天就有縣衙捕快來拿人呢?
言衡自然明白陶夭夭說話的意思,可是他想到孔大海跟她在一個飯桌上吃飯,心裡就莫名的彆扭。
“哦,桌子太小,夭夭你給孔大海單獨盛出來,放那邊桌上吃。”
言衡端着一臉的認真表情,盯着陶夭夭說道。
陶夭夭嘴角的甜美笑意,略微的僵一下,大家一起吃個飯,難道還要——這小桌子雖然不大,但是三個人吃飯,總還是可以的啊——
孔大海雖然對於阿衡爲什麼會這麼說,也不是很瞭解,但是他更加的不在意,他之所以說剛纔的那番話,其實就是爲了混飯啊。
之前他跟阿衡的處境,絕無二致,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大冬天啃涼餅子,自從他吃了一次阿衡媳婦兒做的飯,就念念不忘了。
“好啊,桌子是挺小的。我在這邊吃,挺好挺好。”孔大海笑呵呵的搓着雙手,微微貓着腰的說道。
陶夭夭雖然知道悶葫蘆肯定憋了什麼主意,但是見到孔大海沒什麼意見,她也就不想爭執了,於是,就轉身接着去小廚房端飯去了。
很快,飯菜上齊了之後,陶夭夭便坐,和阿衡一起吃飯,而孔大海則坐在旁邊的木凳上,飯菜都放在木凳旁邊的木桌上。
陶夭夭見到現在的這個情況,正要說幾句話,把阿衡的“故事”跟孔大海說說看,結果,她被眼前發生的情形驚呆了。
兩個大男人,就好像約好的比賽一樣,一頓的風捲殘雲啊,呼啦呼啦的往自己嘴裡扒拉飯菜。
孔大海是塞得滿嘴都是,還時不時的往言衡那邊瞟一眼,確切說,是往飯菜上瞟,而言衡竟然也是如此的行爲!
陶夭夭狠狠吞了幾下口水,這是餓死鬼投胎麼?就算她的小菜做得精緻可口,也不至於這樣吧?
“還有麼?”阿衡率先問道。
“還——嘿嘿——”幾乎是相差一丁點的時間,孔大海也笑嘻嘻的問道。
陶夭夭再次的咯噔一下,她看了看自己碗裡的皮蛋瘦肉粥,她可是連動還沒動呢啊,這麼燙嘴的粥,他們是怎麼喝下去的?難道腸子肚子胃都是鐵的?不怕燙?
“額,有——”
陶夭夭的話剛說出口,就發現,阿衡和孔大海幾乎同時將自己手裡的碗,舉到了陶夭夭的面前。
阿衡見狀,那一直眯着的細長眸子,瞬間睜開了,淡淡的看了一眼孔大海,說道,“媳婦兒是我的,你明白?”
陶夭夭不禁嘴角痙攣,這意思是,他阿衡的媳婦兒,不能給別人盛飯。
“阿衡,你剛纔不是說不讓我給你媳婦兒幫忙麼?”孔大海一臉的無辜和可憐。
喝個粥,也真是太難爲人了。
言衡聽了孔大海的話,竟然不知道怎麼接下句了,所以,再次的閉上了嘴巴,默不吭聲了。
陶夭夭見狀,也是無奈,只好站起身,端着阿衡的空碗和孔大海的空碗朝着小廚房走去。
給阿衡盛飯,誰讓他現在裝的就是個傷者?給孔大海盛飯,誰讓她有求於人家呢?
不過,剛纔悶葫蘆和孔大海的那番對話又是個什麼意思?兩人說的這些話頭,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然而,陶夭夭竟然不知道此時此刻,在屋裡的另外一幕,更加的讓跌眼鏡。
“阿衡,你那桌子也不小啊,爲啥就不讓我跟你們一起吃?”孔大海還是沒能忍住的問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