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踹開之後,裡邊的情境卻是讓我大吃一驚,只見滿滿一屋子都是各種各樣的死人,有被開膛破肚的,有腦袋被砍掉半截的,有臉皮被削掉的。
總之各種各樣的死鬼是應有盡有,都一臉冷笑表情的看着我,好像是在嘲諷我似的。
在門被踹開的瞬間,我手上的金錢劍瞬間釋放出蹭蹭的光亮來,沒想到剛纔這些玩意兒都在收斂着自己的陰氣,不讓金錢劍感應到啊。
一下子看見這麼多的“好兄弟”,我這心裡可有點慌神了,這大大小小的得有十幾個啊,將整個臥室都給裝滿了。
其中就包括今天白天我看見的那倆,那倆傢伙衝我詭異的笑着,其中一個舌頭耷拉出來了,到脖子上邊,正含糊不清的一個勁兒的嘟囔着:“必須死必須死。”
還必須死,你黑無常啊!
不過讓我詫異的是,那個飛哥卻是一臉冷嘲熱諷表情的看着我,渾然不知身邊有這麼多小鬼兒呢。那飛哥正坐在躺椅上,神情悠閒的冷冷笑笑:“來啦。”
我心想這飛哥該不會是被小鬼兒上身了吧,要不然咋這麼鎮定,這要是一般人的話,不是應該被嚇傻的嘛。
“飛哥,你不知道啊。”我哭笑不得的道:“你這房間裡邊到處都是小鬼兒啊。”
飛哥冷冷的道:“小鬼兒,呵呵,你別用這種修辭方法跟我說話,你是不是想說酒鬼色鬼貪鬼之類的啊,哈哈。”
我去你大爺的吧,還修辭手法,看來這傢伙是故意誆我來這兒的,其實他並不知道這裡真有鬼。
“說吧,你深更半夜請我來啥事兒。”我問道。
“一萬塊。”飛哥冷冷的道:“把錢扔這兒,你可以走人。如若不然,哼,你可就算是私闖民宅偷東西了,到時候你這名聲可就徹底敗壞了,你覺得你們學校還可能要你?”
我還真是頭一回碰見這稀罕事兒呢。
我哭笑不得的道:“飛哥,我問你一句話,你說是你的小命重要還是一萬塊重要。”
“哎,少廢話,你說到底拿不拿吧。”
話音剛落,整個房間的燈瞬間便亮了起來,然後之前那幫紅毛綠毛的扛着被捆綁住的胖子就朝我走了過來。胖子的嘴被堵住,所以沒辦法喊出聲。而爲首的紅毛則是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劉大師,沒想到你還真覺得自己是一個大師啊,你真能捉鬼啊。哈哈,這個社會還有這麼腦殘的傢伙呢,這是讓人笑掉大牙呢。”
其餘那幫衆人也都開始跟着笑了起來。
我看了一眼飛哥,道:“這是你們事先安排好的?”
“昂。”飛哥點了點頭:“咋的,還算精密吧。”
“精密個屁。” 我冷冷的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房間裡到處都是小鬼兒,你就不擔心這小鬼兒把你給弄死?”
飛哥罵了一句:“哎,我看你還真是死鴨子嘴硬,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覺得自己牛逼哄哄呢,什麼鬼兒啊神兒啊的,我可不相信。”
我無奈苦笑,看了一眼胖子,胖子也是絕望表情的看着我。
我衝胖子笑笑:“好,一萬塊我給你,不過你必須先把我朋友給放了。”
“沒問題。”紅毛笑着伸出手,一副把錢拿來的樣子:“先把錢拿來,我們可以保證一年之內不找這胖子的麻煩。”
我笑着點頭:“我還有另一個條件。”
“婆婆媽媽的,到底是啥事兒,一句話說明白。”紅毛瞪了我一眼。
“能不能先給我一碗倒頭飯。”我說道:“我現在餓得慌。”
“我呸。”紅毛直接罵了一句;“他孃的少囉嗦,不想要命的話直說一聲,哥們兒我立馬把你砍成西瓜信不信?”
我嘆了口氣:“既然你們不願讓我吃這一碗飯,我也沒辦法了。算了吧。”
說着,我轉身就要走。
飛哥終於納悶兒不住了:“站住,混蛋。”
我站住,慢慢的轉過身看着飛哥:“飛哥,有啥指教?”
“給你一碗飯,你若是能弄來一萬塊還好,如若不然,哼,到時候別怪我對你下手不客氣了。”飛哥手中的砍刀猛的劈在桌子上,瞬間桌子被劈開了一道裂縫,刀柄在上邊搖晃的厲害。嗡嗡嗡嗡的聲音響個不停。
“好。”我爽快答應:“記住,要用黃米飯,要粘稠的厲害,保證就算倒過來也不會散了,要成型,知道嗎?要是能做成,我無怨無悔的給你們一萬塊。”
想了想,那飛哥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嗯,成,紅毛這件事交給你去做。”
紅毛有些無語:“大哥,你讓我去煮粥啊,我……我這手藝您又不是不知道。”
“怎麼那麼多廢話,趕緊滾去煮粥啊。”飛哥瞪了一眼紅毛:“不想要分紅了是不是?”
一說到分紅,那紅毛立馬全身過電似的打了一個機靈,連連點頭哈腰的道:“好,好,我這就去,我這就去還不行嗎?”
說着,紅毛便匆匆忙忙的下去煮粥去了,而我則是笑容滿面的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來。
這會兒胖子已經把嘴上的罩子給咬破了,殺豬一般的嚎叫起來:“混賬王八蛋,你敢動我哥們兒一下,老子讓你吃不了兜着走,臥槽尼瑪啊,大飛你他媽簡直就是畜生,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
我無語,大哥,你能不能少說兩句,還什麼朋友妻不可欺,我又不是你妻子,幹嘛說得這麼嚴重?
飛哥特煩飛哥的聲音,連連擺手:“閉嘴閉嘴,把這傢伙的嘴給我封上,媽的聽了就心煩。”
於是有個藍毛把襪子摘下來就塞進了胖子的嘴巴里,那場面簡直是慘不忍睹啊,因爲隔着這麼遠,我都聞到那一股濃濃的腳臭味。
“我曹,你麻痹的腳怎麼這麼臭啊。”飛哥瞪了一眼那藍毛。
藍毛嘿嘿笑笑:“咱這陳釀了二十年的香港腳,味特正宗,這次我就不收費了。”
我真懷疑這小狗日的就是來故意噁心我的。
趁着紅毛做飯的當兒,我笑容滿面的看着飛哥:“飛哥,你讓手下染成各種各樣的顏色,是不是有寓意啊?”
“有。”飛哥說道:“我們是一隻標準化的隊伍,一隻標準化的隊伍要是連赤橙黃綠青藍紫這七種顏色都湊不齊的話,還怎麼在社會上混?你說是不是。”
我好一陣啞然,心想這黑社會這麼幼稚?這是要襯托我的智商高的嗎?這幫黑社會的腦子裡邊到底整天在想些什麼啊。
很快,那紅毛便端着一碗粘稠的米飯上來了。我看那紅毛的嘴巴邊上還粘有不少的飯粒,明顯是剛纔偷吃了。
我冷冷笑笑,心想你麻痹的等着瞧吧,待會兒那幫小鬼兒肯定先找你算賬。
我笑容滿面的接過碗,確保這粘稠程度可以倒扣成形之後,問道:“飛哥,給我一炷香。”
飛哥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搞毛啊。”
“最後一步了。”我笑着道。
於是那飛哥只好不耐煩的扔給了幾根香。我找出三根比較完整的香,然後將黃米飯倒扣了過來,開始恭恭敬敬的鞠躬叩拜。
“嘿,錢呢。”飛哥問道。
我從口袋中掏出隨身攜帶的冥幣,朝半空中這麼一灑,瞬間,大把大把的冥幣反射着燈管的光芒,金光閃閃,好不壯觀。
“我擦,你他媽耍我。”飛哥罵了一句,拍案而起,而後那幫手下也都反應過來,嗷的一聲慘叫,就要衝上來。
可是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房間的燈瞬間滅了,然後又亮了。
在燈管亮起的瞬間,這些人都可以看見鬼了。因爲剛纔那黃米飯,正是撞鬼的方式之一,沒想到還真是挺靈的。
啊!
當他們看見房間裡一下子多了這麼多的“人”的時候,一個個的都嚇傻了,因爲他們甚至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雙手抱頭癱瘓在地上,雙手在地上攀爬啊。
你想啊,一眨眼的功夫,這跟前就出現了一個個去胳膊斷腿全身血污,甚至還有內臟腸子裸露在外的怪物,你說這誰能不害怕?
即便是胖子這個見識過半截翁的的傢伙,在驀然間看見房間裡多出來的這些人的時候,依舊是渾身沒勁兒,就跟一個皮球似的在地上滾來滾去,想要遠離這些小鬼兒。
現在這些小鬼兒都已經靠近那一堆紙錢和倒扣的米飯以及香了,因爲這些東西都是這些鬼需要的玩意兒,在這個世界上飄來飄去無依無靠,整天食不果腹的,這好容易碰見一個能吃飽飯的機會,你說他們能不拼命的去搶?
這麼一搶,這些小鬼兒身上不少的腸子內臟都掉落在地,一個個鬼哭狼嚎的叫喚,這幫人不被嚇着纔怪。
尤其是飛哥,因爲這倒頭飯比較靠近飛哥,所以不少的小鬼兒就在飛哥身上,將飛哥給團團包圍住,我親眼看見飛哥的腦袋在一個小鬼兒的肚子窟窿上來回的動彈,那場面……我擦,連我都覺得有些反胃了。
那飛哥終於把持不住了,嗷的一聲就吐了起來,然後一邊連滾帶爬一邊朝旁邊滾啊。
這些人都沒有離開屋子,因爲房間早就已經被那兩個一直呆在飛哥肩膀上的小鬼兒給守着了,虎視眈眈的瞪着衆人,你說這幫人還敢靠近嗎?
尤其是飛哥,看見這兩個被自己逼死的人竟又出現在眼前,那心臟估計被嚇得都快要跳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