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連盼剎車及時,摩托車嗖地一陣衝過去了,並未傷及她分毫,連盼拍了拍胸脯,嚇了一大跳。她停了一會兒,緩了緩,左右看好,確認沒車後,這才往對面的咖啡館來。
嚴易在車裡雙手交叉,手指不自覺攆了攆,兩手手心裡,居然都起了一層薄汗。
方纔的舉動,林至也嚇了一跳,他從後視鏡裡偷瞄嚴易有點發白的臉色,心中生出了一絲度量。
方纔嚴易的一聲驚呼,實在有點不像他的性格,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小姑娘,至於如此在意嗎?他久在商場,也是人精,暗暗打量連盼,她確實瘦了很多,莫非是女爲悅己者容?有點意思啊。
三人在咖啡廳點了一個靠窗的位子,連盼想起剛纔的情形還有點心有餘悸,她也是一時大意,沒留意路況就衝過來了,自己嚇得也夠嗆,連抿了幾口咖啡,心這才定下來。
“嚴老闆,林大哥。”連盼抱歉地笑了笑,“讓你們見笑了,我剛纔冒冒失失的。”
“下次小心點。”嚴易點了點頭,看她一臉歉意,倒不忍多做苛責。
只是話說出口,突然又回過味來,嚴老闆,林大哥,這兩個稱呼,可真是親疏立見。
嚴易心中頓時有些不悅,他慢條斯理問林至,“林秘書,你今年多少歲了?”
“三十四。”林至如實回答。
連盼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問起了林至的年齡,有點疑惑,睜大了眼睛看他。
嚴易彷彿料到她在想什麼,臉上帶着一點誘哄的微笑道,“他這個年紀,都可以做你叔叔了,應當叫林大叔纔是。”
林至聽見‘大叔’兩個個字,一口咖啡查點沒噴出來,嗆在喉嚨裡,咳了好幾聲,臉都紅了。他好歹也是個商界精英,男人三十一枝花,還從來沒有被人叫過大叔呢!
嚴易言下之意,他自己應該是屬於‘大哥’這個範疇纔對。
連盼今年剛上大三,她纔剛剛過了二十歲生日,林至的確比她大了一輪有餘,不過男人一般都不顯老,這聲大叔,連盼還真叫不出口來。
嚴易目光冷冷地瞟了一眼還在咳個不停的林至,“你咳破天,也已經是個老男人了,何必這麼不服老?”
這話噎得,林至嘴裡這咳不是,咽也不是,簡直如鯁在喉。他有點搞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得罪老闆了?
連盼見狀,連忙打圓場道,“不老不老,林大哥看着還是很年輕的,只是……”連盼頓了頓,望向嚴易,臉上不覺露出了一絲羞赧,“只是沒有嚴老闆看上去這麼年輕就是了。”
嚴易今年二十七,然而天生顏值高,看上去大約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正是一塊上好正宗的小鮮肉。
顯然,嚴易被愉悅到了。
他臉上的表情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非林至這種久跟在側的人看不出來,這是一種介於滿足和傲嬌之間的表情,一時間倒也不計較連盼的稱呼了。
林至看得眼珠子查點沒掉下來,這是幹什麼呢,怎麼畫風都變了!
嚴易今天穿得十分簡單,一條黑色長褲,一件白襯衫,他前陣子吃的多,稍微胖了一些,兩頰不再像從前一樣太過凹陷,人更顯得丰神俊逸,確實非常帥氣。
他不像林至一副典型的社會人士打扮,隨意的穿着反倒像個校園男神一樣,吸引了咖啡館裡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來這裡蹭網的很多女學生,都三三倆倆朝這邊在望着,顯然已經陷入了花癡狀態。
只是他氣質沉穩,儀表不凡,一看就不是大學生罷了。
“你瘦了很多,也變漂亮了很多。”嚴易打量了一下連盼,狀似無意地點評道。
連盼笑了笑,“東奔西跑的,確實瘦了一些。”
其實連盼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咖啡廳裡,雖然很多女生都在偷偷打量嚴易,卻也有好些個男生,也在暗暗注意着連盼,畢竟這麼一個青蔥水嫩的女孩子,看上去又是軟萌可欺,誰心裡不癢癢呢?並不是人人都喜歡骨感身材的。
見兩人聊起天來,林至連忙從包裡拿出了合同,一式兩份,遞了一份給連盼,“你看看,和我們上次談好的差不多,說得更詳細一點。”
這並不是廣元的標準合同,走的也不是標準流程,是請法務另外擬定的,內容十分簡單——總得來說,就是連盼負責給嚴易做飯,住校期間,就在學校附近的公寓先做好,嚴易會派人來拿,如果放假回家,則請司機去家裡拿。月薪一萬,爲期暫定兩年,租金由嚴易負責。
連盼看了看,確認沒什麼問題,就從包裡拿出筆,就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又遞過去,給嚴易籤。
連盼從小生長在宮中,並沒有念過私塾之類的,但卻寫得一手簪花小楷,這都得益於她的師傅連青。連青教她讀書認字,又告訴她女孩子還是要識文斷字,以免見識太過淺薄。
女人寫的羊毫小筆,筆頭細軟,其實非常考驗功夫,人家說練字要練毛筆,練好了毛筆,硬字也不在話下,的確是這個道理。
合同上連盼兩個大字,工整端正,又透出一股古韻風流來,嚴易看着,不免更加喜愛,就在一旁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兩個簽名,一個小巧秀麗,一個大氣磅礴,擺在一起,竟是說不出的和諧。
連盼才從包裡拿筆,書包的拉鍊敞開着,露出了之前裝在包裡的兩個一次性飯盒,從嚴易這邊望過去,隱約可見。
嚴易用下巴點了點,“那是什麼?”
“哦,”連盼看見他應該是指飯盒,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我們班上午聚餐,這是我預留的一點,打包回來準備晚上吃。”
嚴易嗯了一聲,突然道,“我有點餓。”
“啊?”連盼一楞,這是想吃她的口糧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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