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心愣在了夜行的面前,她沒想到夜行會對她如此直接的表白。雖然他已經告訴過她是他的未婚妻子,可是聽到如此的問話,還是會顯得不知所措。
夜行將沅心的愣怔盡收眼底,收起心中稍顯激動的情緒,看着沅心的眼睛,復又緩緩訴說。
“心兒,我們的緣分是上天的旨意!在今生,在那一刻,我們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彼此沒有錯過,註定了你我的相遇。我們在彼此的眼眸中找到了也許是幾千年方能修來相遇的緣分。
心兒,你是我夜行今生永遠難以割捨的牽掛!如果心兒是快樂的,那麼我夜行也是快樂的。如果心兒傷感,那麼我夜行必定也會隨着心兒一起的憂鬱。
所以心兒,不要離開我,永遠和我在一起,可好?”
沅心只是傻傻的感動着,呆呆的看着夜行。如此單純的她,怎能知曉夜行承擔着多大的壓力!
原本樑皇以爲趁月國皇城遭受天災,外加又有月各諸侯小國的合作,必定可以一舉攻下月國皇城。可是沒想到安排的那麼的周密,卻還是有疏漏,月國之中竟然有高人組織抗敵,不僅有新奇的,威力超過普通弓箭的弩機,還有那麼損的主意潑沸水。更另人驚歎的,最另樑皇震怒的無法容忍的,想出那些的人竟然是一名女子。
這幾日的早朝,太子都因爲夜行暗殺了他手下的人而懷恨在心,處處爲難於他,並且總是旁敲側擊的提醒着衆人,夜行識得那名月國的女子,而且此女子可能已經來到了樑國。只是太子畏懼着夜行的實力,故此沒有直接挑明那女子就在夜行的府中。
樑皇已經下令緝拿韓雪,今日樑皇突然感覺到身體有些不適,停止了早朝,也是因此纔將緝拿韓雪的這件事情暫時的放下了。
沒有爲難沅心讓她給自己一個承諾,夜行只是淡淡的笑着,將沅心的手輕放到琴絃之上,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教授她琴藝。
夜已深,敵不過睡意的沅心靠在夜行的身邊沉沉的睡着,夜行輕柔的將自己的長衫裹到她的身上,凝望了她的睡顏許久,纔將沅心小心的抱起,送回房間。
紅塵萬丈皆自惹,情深不悔是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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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綠葉被細風吹得沙沙作響,雖然已是秋季,但那點點的綠意還在映入紗窗,屋子裡瀰漫着清冷的香。
窗幔微攏,帳前懸掛着綠玉玲瓏,輕柔的白紗隨風舞起,綠玉相撞,清脆叮鈴。雖顯浪漫卻是無人欣賞,房間的主人不知去向。
繁花似錦,綠柳環繞的湖邊,沅心每日無所事事,便在此閒逛。或散放青絲弄扁舟,湖邊細數荷花綠柳。或閒看花開花謝,笑望雲捲雲舒。興致再起時也會奔至涼亭處,或提筆沾色畫美景,或撫琴高歌潤清喉!
雖然夜行這些時日總是很忙碌,無法時刻的陪着她,但是歲月是如此的靜好,日子閒散至極,沅心卻也會樂此不疲。
看向一直離自
己幾步遠的裴義,和站在她身旁的月兒,沅心開始思量。
月兒還好,小丫頭單純可愛,這幾天與沅心的相處,已經有些習慣了她的平易近人和搞怪耍寶,私下裡和她相處的時候也不再拘謹,反而與沅心越來越親近。可是這個裴義卻是不然,總是繃着一張極其嚴肅的臉,跟一張撲克牌似地,看來想要改造這個木頭塊兒,可是不容易地。
看了看湖中偶爾遊過的魚兒,沅心的眼珠子又邪惡的轉上了。
“裴義啊快過來,我要內條小魚兒,你幫我抓住它!”
裴義雖然心裡極不情願,但還是不敢不聽從沅心的命令,立即遵命的來到湖邊彎下身子,伸過手中的網兜打算撈魚。
就在這時候,沅心冷不防的推了裴義一把,眼見裴義站立不穩,向湖中跌去,另沅心驚歎的一幕在這一刻裡發生了。
那裴義在還未接近湖面之時,竟然快如閃電般的翻了個跟頭,之後足尖兒輕點了一下湖面,接着縱身躍上了湖岸邊,一系列的動作竟是做的那麼快!
沅心完全忽略掉裴義送給她的那一記隱忍着怒氣的眼神,就像狐狸抓兔子一樣的躥到裴義跟前,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衣袖。
“裴義,做我的師傅吧!你的功夫真是了得,把你會的統統都教給我吧好嗎?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裴義這下完全沒有丁點兒的怒氣了,他徹底呆了!小姐給他行禮?這不是想要讓他受責罰嗎?
剛又要下跪請罪,沅心則先他一步大喊出聲。
“別跪,千萬別跪,你裴義若是跪了,那我是你的徒弟,當徒弟的是不是更得給師傅跪下呀?你要是再想跪,那好,咱們倆個就一塊兒對着跪吧!”
沅心的這一番話,另裴義愣在那左右不是,憋得滿臉通紅。沅心看着他的窘態微微一笑,大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倒不如這樣,我不是你的小姐,你也就不是我的師傅,咱們彼此平等,不分高低貴賤!你以後不再喊我小姐,直接喊我的名字,更不可以動不動就擺出低人一等的身份來下跪,你要記住,男兒膝下有黃金,只可跪天跪地跪父母………”
撲通一聲響起,嚇了沅心一跳。裴義狠狠的跪倒在地,黑黑的臉膛此刻已經通紅一片。
“小姐,請您不要再爲難屬下,饒了屬下吧!”
一記白眼,沅心無力的暈倒!唉!這可真是三峽工程,任重而道遠啊!算了,慢慢再想辦法吧。
“好啦好啦!快起來吧!我不再爲難你了好吧?午休的時間到了,咱們各找各的地方去睡午覺,裴義你也不用保護我了,下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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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是如此猛烈的毒藥,只是分開數個時辰,也會讓人被那種思念的感覺所折磨。
夜行步入片片綠色之中,但見他那無時無刻不在惦念的伊人身着淡裝,輕倚在亭閣的欄杆處,任那陽光打在她的身上,
呈現出點點的光暈,若那凌波仙子一般的怡然小休,絕美了一池子的風情,連那嬌美的荷花也不禁黯然失色,但卻也在恍惚間讓人不敢輕易的靠近她,怕褻瀆了這一份聖潔的美麗。
剛剛父親給他的壓力,在見到心兒的時候立即煙消雲散。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心兒受到任何的傷害!
輕輕的將懷中抱着的小傢伙兒放到沅心的身上,任由那小傢伙兒伸出小舌頭舔着她的小手。沅心被癢癢的感覺打擾而醒,睜開那雙翦水大眼,往自己的手邊看去。
“哇!貓咪耶,好可愛,你從哪跑來地?”
沅心興奮的將那一隻小貓給抱起,實施了一頓亂揉。夜行無奈,好笑的看着她那變態似的歡喜。最後還是夜行的心地比較良善,將那隻可憐的小貓從沅心的魔抓中救了出來。
好傢伙,那貓咪本來還打算討寵的和沅心親近一番呢,沒想到抱着它的內位妞兒是個變態,將它又晃又搖又抓毛的,耳朵都快要被內妞兒給抓耷拉啦!尾巴差一點少半截!貓屁都要被嚇涼啦!
夜行將小貓交到月兒的手中,沅心哪肯依,伸手又要來抓,小貓被嚇得立時瞪圓了眼睛,貓毛都炸起來了,夜行好笑的拉住了沅心。
“心兒,先讓貓吃點兒東西,這隻小狸貓本來就是送給你的。來,讓我看看心兒今天都畫了些什麼,有沒有進步!”
沅心興奮的衝到涼亭,獻寶似的將她的畫作遞到夜行的面前。
垂柳倒映,湖邊扁舟。可以肯定的說,沅心的畫功確實有了很大的進步。但是夜行卻有些看的心不在焉,他躊躇着該怎麼對沅心開口,他不想欺騙她,但這是能保她安全的唯一辦法。
“心兒,你………可會畫一種兵器的圖?”
“兵器?什麼兵器?
“嗯………是一種類似弓箭的兵器,叫做弩………”
“稟少將軍,候爺來了!”
僕人的話音剛落,有一男子便已經向着夜行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此人五十歲左右的年紀,身着一身藏青色的絲袍,年輪在那深刻的五官上刻下風霜,雖然雙鬢斑白,但卻面容威儀,若刀削般的嚴謹。身材魁梧,神情更是倨傲,不容人忽視他那曾經有過縱橫沙場的閱歷。這一男子就是剛被封爲定國侯不久的夜鎮,夜行的父親!
“孩兒見過父親!”
夜行急走了幾步來到夜鎮身旁,給父親行禮。沅心還在仔細的打量着夜鎮,直到夜行拉住她的手,她才恍然回神。
“您好!我是沅心,我應該怎麼稱呼您呢?是叔叔還是舅舅?”
“心兒,你應該叫………”
“叫我候爺!”
夜鎮不怒自威的表情,冷若冰霜的話語,另夜行一時在沅心面前不知所措。沅心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她到底是不是夜行的表妹啊?
夜鎮眼睛冷冷的盯着沅心,彷彿要看穿她整個靈魂一般,沅心忽然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種急速的降溫,比空調都管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