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殿中極爲陰暗,只有幾盞燭臺上的蠟燭在綻放着忽明忽暗的光芒,使得大殿中更增幾分陰森詭異的氣息。
走進天字牢的通道,潮溼陰暗的氣息便迎面撲來,石板砌成的地板上和兩邊牆壁上都長滿了青苔,每隔五米左右的距離,便有一名長相兇惡的鬼卒把守。
這條通道徐徐往下延伸,深入地底下。
在走了幾分鐘後,那悽慘的叫聲更是清楚地傳來,似乎有什麼鬼正在受刑。
白瑤雖然膽大,可是聽到這些悽慘的聲音,還是被嚇得面色發白。
大概走了一公里左右的路程,深入地底,前方忽然出現一道散發着黑色光芒的光牆,將前路攔住。
應該是一個封鎖的法界,還隔得老遠,便能感受到那法界發出的強烈的能量氣息。
由感官來推斷,此法界的威力絕不亞於天師府敕書閣的守衛天師劍的陣法,看來一旦進入此牢,想要脫身便困難了。
最爲不妙的是,我的真氣被黃眉老怪以詭異的法術禁錮,根本無法施展,別說這麼強大的法界,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法界,也絕對難以突破。
那行殿主走到法界之前,擡起手掌,往那法界上印去。
便在他的手掌印上法界時,法界綻放耀眼的光芒,隨即現出一道門,往邊上滑開。
隨着那門滑開,門裡的情形登時出現在我的眼簾之中。
裡面卻是一副令人觸目驚心的畫面,數十個鬼卒正在嚴刑拷打一些鬼,那些被責罰的鬼有男有女,但受到的待遇卻沒多大差別,均是被扒光了衣服,要麼被帶着針的鞭子抽打,要麼被用燒紅的烙鐵烙,要麼被抽打下體,發出讓人心驚的叫聲,有的更被侵泡在血池中,想要冒出頭來,卻又被旁邊的鬼卒用鐵叉叉着頭按了下去,更有的被鬼卒用手中的刀削肉,全身血淋淋的慘不忍睹。
這一副畫面絕對能令任何人都毛骨悚然,即便是白瑤,也被嚇得躲在了我的背後,伸手拽着我的衣服。
“得罪老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這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行殿主看到白瑤驚恐的樣子,嘴角閃現一抹得意的笑容,說道。
我看他的表情,心中有些不爽,微微一笑,說道:“這兒的刑罰雖然殘酷,但相比起我們魔界的刑罰來,卻是小巫見大巫。”
我已經決定扯囚重的大旗,所以乾脆便以魔界的人自稱。
行殿主哦了一聲,說道:“那倒想請教一下,魔界有什麼更爲殘酷的刑罰。”
我信口胡說道:“魔界之中慘無人道的刑罰共有九百九十九
種,舉其中一種來說,將要受刑的人剝皮削骨。”
那行殿主聽到這兒,插口笑道:“這刑罰我們也有,雖然殘酷卻不算最殘酷。”
我說道:“行殿主請聽我說完。剝皮削骨只是第一個步驟,更爲殘酷的在後面。將要受刑的人剝皮削骨之後,再找來一個罈子,放入鹽水,置於火上,然後將受刑的人放進罈子中,慢慢加熱。那傷口接觸到鹽水已是讓人受不了,再用慢火加熱,隨着溫度的升高,嘿嘿,那種痛苦可想而知!”
那行殿主聽到我的話,臉色微變,顯然也是感覺到這種刑罰的殘酷。
這種刑罰是我從一本叫《羅織經》的書中看來的,那《羅織經》是唐朝酷吏來俊臣所著的一部專門收羅罪名加以陷害,並製造各種刑具的書,一代人傑宰相狄仁傑看完這本書後,當場冷汗淋漓,卻不敢喊冤,武則天看完這本書,更是當場發出感嘆,論心機、歹毒不如來俊臣,後來便殺了來俊臣。
這個刑罰叫請君入甕,我略微加以改變,加上剝皮削骨,鹽水侵泡,比請君入甕更加殘酷。
我看到他的樣子,微微有些得意,隨口亂說,就能將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看來他也不怎麼樣。
“多謝指教,興許將來本殿主能用上此刑也不一定。”
行殿主笑道,隨後以冷冷的目光從我和白瑤身上一掃而過。
卻是讓我感到一陣寒意,明白他的意思,若是黃眉老祖要動我們,就拿我們來做試驗,當下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嘴巴,一時口快,以後真要遭到這種刑罰,我找誰哭去。
隨後那行殿主再不多言,帶着我們走下牢中,到了前面一片牢房區。
牢房區入口處,仍是有一個結界,行殿主用剛纔一樣的方法解開結界,結界裡面是一間間的牢房,但牢門並不是普通的門,而是一個個的結界。
到了右手邊第八間牢房外面,行殿主打開牢房外面的結界,便說道:“進去吧。”
我和白瑤當即走進這間牢房,這牢房四面都是牆壁,但牆壁上隱約可見一個個的符文,顯然也是被施加了法術,從門到牆,都是固若金湯,要想脫身非常困難。
擡頭看了一眼屋頂,只見上方畫了一些兇猛的怪獸圖案,似乎蘊藏着謎力,一旦發動起來,便有兇獸從天花板上跳出來。
行殿主隨即催動法界,將牢房封鎖,跟着就聽得一陣腳步聲遠去,已是走了。
白瑤看了看四周,又是埋怨了起來,說要不是我,她還能欺負欺負外面的小鬼,也比這兒好很多。
我沒有和白瑤爭辯,心中卻是思索起來。
那黃眉老怪忌憚囚重沒錯,但也難保他不會下痛下殺機對我下手,畢竟囚重不知道我在這兒,就算殺了我,黃眉老怪也未必會有事。
所以,最好還是早一點脫離這兒爲妙。
可是現在我真氣被禁錮,這兒的封鎖重重,要想逃出去非常困難啊。
就這麼在這無間地獄中呆了起來,一直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不知道那黃眉老怪到底去確認了沒有,更不知道他將會怎麼處置我們。
也不知道是多少天后,我漸漸感覺自己體內的真氣恢復了,似乎是黃眉老怪的禁錮已經失效,問白瑤,白瑤也說她的情況一樣。
白瑤隨即說道:“王策,咱們在這兒待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得想辦法出去爲妙,你試試看,看能不能突破這兒的封鎖。”
我贊同白瑤的話,當即說道:“你退後一點,我試試看能不能摧毀這兒的法界。”說完便運起龍象寂滅功,猛然雙掌推出,催動龍形氣勁轟擊門口的結界。
“轟!”
那結界震盪,四面牆壁也是震動,便如地震一樣。
但震動過後,結界卻絲毫無損。
“看來這結界非常強大,我的龍象寂滅功無法摧毀。”
我說道。
白瑤說道:“要不你試試能不能打通牆壁。”
我當即又試了一次,可是結果依然是一樣。
白瑤沉吟道:“看來你現在的實力還不夠。”
我說道:“咱們被困在這兒,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修煉,終有一天能摧毀這兒的結界。”
白瑤點了一下頭,說道:“那你快修煉吧。”
我當下盤膝而坐,修煉起太上三洞真經來。
說也奇怪,自從來到黃泉路之後,我感覺修煉時那朝陽照射而來的金光差別不大,但自皮膚毛孔涌入的靈氣卻充沛了不少,有可能是這黃泉路上的天地靈氣比陽間的靈氣更爲充足。
雖然身陷這無間地獄中,但對我來說未必不是好事一件,畢竟在這兒我可以不受任何干擾,心無旁騖地進行修煉。
就像是當日身陷通天島一樣,在沒有去通天島之前,我不過是第三重境界,可是在通天島上呆了幾個月,修爲卻突飛猛進,直接由第三重境界進入第六重境界。
第六重境界是一個關鍵的點,突破第六重境界就能修煉出聖胎,若我能在這兒修煉出聖胎,對我來說也是無比巨大的收穫。
師父窮一生也沒法突破第六重境界的桎梏,後來得血河老祖的指點,方纔得以突破,由此可知,突破第六重境界的艱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