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一道有數丈高的巨浪從遠處涌來,那巨大的黑影將整個塗山籠蓋,那巨大的壓迫讓所有人都心驚膽戰起來,就當那浪頭落下之時,夜煬突然飛身一躍,一掌打向那個浪頭,浪頭猛然向後一倒,重重的落入水中。
因這巨浪的倒下,水位又高了許多,已經將大半塗山淹沒。
巨浪前赴後繼而來,浪頭越來越猛,周圍的水位越來越高,最後,整個塗山都快被洪水所吞,夜煬和衆位將士只有山頂那不足百米的地方可立足。
因爲抵擋巨浪,夜煬和周圍所有將士的靈力快速消耗,最終大家誰也沒了力氣,只能看着那數丈高的浪頭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譁!”
“嘭!”
就當那浪頭要吞噬塗山之時,夜煬他們腳下突然發出了嗡鳴聲,與此同時,他們腳下的土地突然增多,整個山頂快速升高,瞬間便長了百丈之高,而那浪頭也沒有將他們吞噬,只是重重的撞在了堅硬的山石土壤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
“是小將眼花了嗎?剛剛一瞬間山好像長高了??”
“你沒有眼花,我也看到了!”
“我也是!”
“我也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當衆人議論紛紛時,祝餘突然大叫一聲不好,隨後從人羣中衝了出去,衆人疑惑不已,轉眸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大石之旁虛弱的躺着一人,祝餘慌忙跑了過去,把那人抱在懷中。
那人正是千屈,而她此刻臉色蒼白,虛汗直流,好似受了重傷一般。
“千屈?”
夜煬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這驟然增高的山頂,不可置信的問道“剛纔是你救了我們所有的人,可你爲何會這造土之術,千屈,你到底是什麼人?”
與此同時,自以爲能淹沒塗山的四海鮫王也愣在原地,他眉頭一鎖,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息壤。”
衆人尋聲看去,只見那說話人竟是玄女。
少皞道“真沒想到他們竟然尋得息壤!”
玄女笑道“尋到也是沒用的,那息壤雖是能令土壤生生不息,但它也需要時間休息,每一次生長之後都會如此,最短也得休息個十來天,只要咱們攪亂水脈,令潮頭再起,很快就能將塗山淹沒!即便塗山再是再長,那山中人早已命喪深水之中!”
四海鮫王點了點頭,他正欲再次掀起潮頭時手中的動作突然一滯,他轉眸看向南方,微微側耳。
“你們可曾聽到什麼聲音?”
大家側耳細聽後紛紛搖頭,四海鮫王伸手指向南方,不死心道“就從那裡傳來的,那聲音你們都沒有聽到?”
昌意順着蜚零所指的方向看去,並沒發現什麼異樣,他問道“殿下,您聽到的到底是什麼聲音?”
“是石裂之聲,不.......不對............應該說,是大山即將倒地的聲音。”
西山邊界,在邊界臨水之處有一座高山,那山極高極大,且有山石堅硬,原本也是富餘的寶山,自從天地靈脈受損之後,此山便不養萬物,後來即便天地靈脈得以修復,山中的土地依舊貧瘠,正因爲這個原因,此山人畜不近成了一座荒山。
此時此刻正有一白一紅,兩條通天巨蟒相繼往山上撞去,意圖將山撞倒,兩條巨蟒被鋒利的山石所傷,身上早已傷痕累累,血肉模糊,每一次撞擊都會重新撕裂傷口,鮮血四濺,附近幾座小山被鮮血浸染,已經變成了幾座血山。
附近的水中自然也彌散着絲絲鮮血,那大量的殷紅看起來格外滲人。
“砰!”
大山微微顫動,一道裂痕出現在大山的正中央,那條八頭巨蟒見狀大喜,它迅速纏上大山,巨大的身子用力收縮,大山上的裂紋越來越大,不少山石相繼滾落。
鋒利的山石也因巨蟒的緊勒深深的扎進了巨蟒的肉中,八頭巨蟒不顧身上傳來的疼痛,不斷的收縮身體,奮力一壓。
“轟!”
高山應聲而碎,巨大的聲音傳遍整個西山。
“譁!”
高山的消失形成了一個凹口,水流順着凹口流入南海,而南海的暗礁和渠道早已被人改變,巨大的水流爭先恐後的離開西山,涌入南海,順着南海那被人改動的渠道和暗流的牽引快速遠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
少皞他們剛剛聽到了一聲巨響,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整個西山的洪水迅速涌向那聲音傳來之處,不過眨眼功夫,水位便落下了數丈,最糟糕的是,就連四海鮫王也無法阻止這洪水的離去。
“鮫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四海鮫王轉眸看向南方,眸中閃爍着陰冷殺氣“一定是姜十郎的手筆。”
“姜十郎?塗山狐後?!”
少皞問道:“鮫王,可有方法阻攔洪水離去?”
四海鮫王搖了搖頭,無奈道“大勢已去,我也無可奈何。”
“也就是說,我們只能用兵強攻了?”
“少皞殿下還是暫且放棄進攻塗山的好。”
“爲何?”
四海鮫王看着那迅速遠去流水,沉聲道“依着我對姜十郎的瞭解,這水不會白白離開,一定另有用武之地,而且,我看着這水勢一路向南,南海附近是渤海和上河,這洪水要麼涌向上河,要麼涌進渤海。”
水勢浩大,無論去哪都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鮫王此言何意?”
“若是涌入渤海,一定會紊亂渤海原有的水脈和地勢,進而會牽連歸墟鮫族,若是涌進了上河的話”
少皞眉間驟然一緊,接着鮫王的話說道“上河橫跨東荒東山,此水若是涌進上河”
昌意眸中一慌“即便有水痕石,軒轅也逃不了滅國的下場”
因礱茳的一時衝動,發動洪水淹了東荒東山,那洪水尚未出去,現在這股洪水若是再被引去上河,一定會令東荒東山的水位驟漲,東荒與東山將會面臨塗山今日所面臨的絕境。
更重要的是,軒轅國在北荒的正中間,地勢偏低,若是被這水一淹,城中難有活口!
“不好!回東荒救駕!”
塗山
“王上,水....水退了!”
“真是天助我也!”
夜煬看着那快速下降的水位,眸中有喜也有憂。
“那是............狐後孃娘?!”
夜煬尋聲看去,遠遠的便看見山門外站着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他眸中驟然一喜,向那山門飛身過去。
“小豆!”
姜小豆聽到聲音擡眸去看,未等看清便被一個人擁入懷中。
“疼疼疼疼疼!”
夜煬慌忙將她鬆開,此時他才發現姜小豆和肥肥身上早已是傷痕累累,有些傷口竟然還未結痂,不時的往外滲血。
“小豆............”
姜小豆輕輕的握着夜煬的手,笑着搖了搖頭“不過是皮外傷,上了藥也就是一兩天的事,對了!我見塗山憑空高升了許多,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四海鮫王意欲用掀起潮頭淹沒塗山,關鍵時刻是千屈出手,令塗山化險爲夷,你知不知道,你那徒媳不是一般人,她竟是息壤修爲人形!”
“息壤?就是傳聞中盤古大帝在開闢天地時收起來的第一捧土?!”
姜小豆真沒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千屈竟然有着這麼大的身份。
“傳聞說息壤是能自生自長,但是每生長一次便損耗一次靈力,得修養數日才能恢復,千屈令塗山高長,必然消耗了許多靈力,她如今怎麼樣了?”
“修爲大損,身體虛弱至極,本座已經讓人爲她煎藥調理,現在祝餘正陪在她身邊呢!”
夜煬笑道:“你那徒弟平日裡雖是個悶葫蘆,但自從千屈修爲大損之後,便陪在她身邊噓寒問暖,可真是大變樣了!”
“是嗎?!”
姜小豆還真是想象不到祝餘噓寒問暖起來是個什麼模樣。
姜小豆受了傷,每走一步變回扯動傷口,夜煬將她橫抱起來,抱着她慢慢的走回寢宮。
“小豆,方纔本座見少皞他們帶兵匆忙離開,他們可是猜到了咱們要做些什麼了?”
“少皞雖是有大將之才,但是爲人過於謹慎,他不會想到咱們走的這步棋,倒是那玄女和四海鮫王,一個城府至深,一個對我頗爲了解,能看破此局的只能是他們兩人。”
“而且我算過了,這洪水離去的速度比我們當初猜測的要快很多,想來用不了多久變回到達上河河牀,進而淹沒東荒,東山也會被淹,但是東山的山脈要比東荒要多,即便被淹,也會有所保留,但東荒地勢偏低,再加上東荒本來被洪澇所困,那些會一定會令東荒水位高漲,整個東荒都會變成一片汪洋,弄不好還會”
話未說完便沒了聲音,夜煬轉眸看向姜小豆,只見她此時一臉凝重,眸中若有所思。
“怎麼了?”
“我先前便說過,引走洪水雖是眼下救塗山最好的辦法,但是後果卻是不可控的。”
夜煬點頭道“你確實說過此事。”
“我方纔突然想到,這東荒與東山相毗,東山的山脈又多與東荒,這洪水本就聲勢浩大,不同凡響,若是一股腦涌入上河,說不定會毀壞東山的山脈。”
“你擔心東山被毀?”
“我擔心東山被毀之後發生的事情。”
夜煬道“若是山脈強行被毀,勢必要改變周圍的地形,地形被外界力量強行改變也一定會重傷天地靈脈。但是前不久,這天地靈脈剛剛恢復,它的力量很是虛弱,若是再受重創的話............”
在這個關節受了重創,天地靈脈很有可能會暴走,最嚴重的便是消失,那這樣的話,三界豈不是將要面臨滅亡。
夜煬安慰道“沒事沒事!這些都是猜測,事情不一定會想我們想的那樣發生。”
姜小豆左思右想放心不下,決定去山頂看看情況,夜煬帶着她飛身趕往山頂,還未曾站穩,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聲音傳來之處雖是甚遠,但那動靜卻是震耳欲聾,讓人聞之心驚。
“完了..............”
洪水一引,所有的事情真的變得不可控了!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聲音傳遍整個三界,所有的人都尋聲看去,只見千丈洪水涌入上河,整個東荒的水位瞬間上升了,巨大的潮頭衝向東荒和東山,不過眨眼功夫,東荒已然被巨浪吞噬,變成了一片汪洋。
洪波涌入東山,巨大的撞擊使得東山爲之顫抖,發出了巨大的嗡鳴聲,隨着潮頭不斷的撞擊,東山的林木被巨浪攔腰截斷,原本堅硬的山石陸續滾落,大山也因那不斷的撞擊出現了龜裂紋,龜裂的速度越來越快,裂痕也越來越大...............
“轟轟轟!”
最後在那震耳欲聾的嗡鳴聲中一座大山轟然倒塌,隨着大山的倒下,大地裂開了深深的巨大的裂口,所有的生靈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瞬間被奪去了性命。
東山與東海相近,隨着山脈地形的猛然變化,附近的東海水脈發生了紊亂,附近百道水脈一涌而上,全部涌進了東山。
“轟!”
東山上空突然異變,一團濃濃的黑霧在東山上空聚集,濃霧之中不時的閃出鮮紅的雷光,在衆目睽睽之下,一道響雷驟然在空中響起,鮮紅的巨雷從天而降,狠狠的劈在了東山。
只見剎那間,整個東山紅光閃爍,雷驚電繞,巨大的浪頭在血雷的攻擊下,好似發了狂的野獸,在東山橫衝直撞,嘶聲吼叫。
夜煬與姜小豆站在山頂之上,看着遠處那慘烈的場景,心中不時的發怵,突然,那雙纖細的狐狸眼猛然一睜,夜煬指着東山的上空,顫着聲音道“小豆,你看那不時掉下來的是什麼?”
姜小豆凝眸看去,只見東山上的厚雲變成了血色,每每雷霆降落東山之時,便會有不少血色隨巨雷落下。
“像是雲彩,不對........又好像是火焰,對!應該是火焰!”
“火焰?這天上怎麼會降下火焰來?”
姜小豆好似想起了什麼,她一臉沉重道“是朝暉的火焰。”
“朝暉?那朝暉不是好好的在天上嗎?”
“你再仔細看看它!”
夜煬擡眸看去,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那雙纖細的狐狸眼中竟然充滿了恐懼。
“你也發現了對不對!”
姜小豆道“朝暉好似受到了什麼召喚,正慢慢的向東山傾去,東山上空那那不時落下的火焰正是朝暾的火。”
“爲什麼會這樣,朝暾會爲什麼會被東山所牽引!”
“不是牽引,也不是召喚,正確的來說應該是東山倒了,天塌了,這天都不平了,太陽又怎麼會不歪斜呢!”
一個稚嫩的聲音突然在兩人身後響起,姜小豆和夜煬聞聲看去,只見站在他們身後的竟然是鮫族女娃,鳳裡犧。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
鳳裡犧晃了晃手中紅彤彤的糖葫蘆,用着稚嫩的聲音說道“我聽到了雷聲,聞到了血味,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鳳裡犧無視兩人驚訝的目光,擡腳繞過兩人,她站在山頂上,啃着糖葫蘆,慢條斯理的說道“真不愧是北瀆重生,一出手便是這麼大的手筆。”
姜小豆和夜煬心中驟然一緊,夜煬下意識的把姜小豆護在了身後。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過去,你到底是誰!”
鳳裡犧啃了一口糖葫蘆,晃着小腦袋道“看來你當真是不記得我了,不過這也是意料之內的事情,北瀆,你看你都做了什麼!”
鳳裡犧說道:“三界統共有隻有五根抵天神柱,師父把它們變幻成了大山,藏於凡間,如此才能保證天地平衡,萬物靈脈的正常運轉,你倒是好本事,一下子折斷了兩根抵天柱。”
姜小豆眉間一緊,眸中滿是驚訝“兩根?”
“西山邊界撞毀一根,東山被洪水攔腰折斷一根。”
姜小豆這才反應過來,感情她爲了引走洪水撞斷的那根竟然就是抵天柱之一!
“不過此事也不能全然怪你,畢竟你現在有了七情六慾,成爲芸芸衆生,既是身爲衆生之一,又怎麼可能不被這紅塵紛擾所影響!”
空中的雷電聲越來越響,東山上空的血雲也越來越大,靈獸掙扎嘶吼和人們哭嚎求救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的傳了過來。
鳳裡犧站在山頂之上,面無表情的俯看衆生,雖是孩童之軀,但周身卻散發着令人敬畏的威嚴。
冷風迎面而來,遠在東山的嘈雜也隨風來到了他們身邊,洪水撞擊山石之聲,木林被潮水攔腰折斷時的木裂之聲,以及世人受苦時的哭喊聲................
“孩子!我的孩子!”
“娘子,娘子你在哪裡!”
“爹..................”
“求求您們,誰都好,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
“老天爺呀!我們到底做錯的了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閨女別怕,爹來了!”
所有的聲音一時之間如洪水般涌了過來,震的姜小豆和夜煬兩人腦中轟鳴,心中甚是慌亂。
而那個孩童之身的鳳裡犧仍然昂首立於山頂之上,面色依舊波瀾不驚,眸中依舊冷然如冰。
“轟轟轟!”
巨大石裂山倒聲再次傳來,所有人都知道,東山之中又倒了一座山,山一倒,東山的地勢又發生了變化,那洪水亂流變得更是瘋狂起來,而東山上空的血雲驟然擴散開來,大團大團的火焰隨着巨雷落下。
姜小豆和夜煬被眼前的一切嚇了一大跳,他們下意識的看向站在他們面前的鳳裡犧,只見她依舊一臉冷靜,眸中的深沉讓人無法窺探她的真正想法。
世人哭喊聲依舊隨風而來,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好像那慘烈悲壯的場景不是發生在東山,而是就在他們眼前一樣。
直到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那聲音的到來讓鳳裡犧的眸中有了不可察覺的變化。
“求求母上之神救救我那被洪水捲走的可憐孫兒,他還不足十歲,是老朽唯一的親人,求母上之神慈悲,救我孫兒一命!”
那蒼老的聲音慢慢散去,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乞求。
“求求神王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一家老小。”
“求求母上之神,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神王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夫君,信女給你磕頭了!”
“母上之神,您發發慈悲,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姜小豆心中五味雜陳,既覺得這聲音可憐,又覺得這聲音可笑,太平盛世之時,女媧廟和神王殿無人上香打理,都成了野草叢生的廢墟,現在天下大亂,衆生倒是求起了保佑!
冷風散去,祈禱的聲音慢慢消失,鳳裡犧看着眼前混亂的一切,不由得嘆氣來。
“小狐狸,我想問你借一樣東西。”
鳳裡犧轉眸看向姜小豆,稚氣未退的小臉上滿是正色。
夜煬問道“敢問前輩,你要借什麼?”
“火玉石。”
“火玉石?它可是五色石之一的靈石,本座怎麼會有?”
鳳裡犧道“當年我爲了將離能夠在三界立足,便將火玉石悄悄給了他,他覺得火玉石這個名字過於招搖,怕有人知道內情開戰搶奪,便隱瞞了五色石真正的名字。”
夜煬眸中若有所思,只見他周身熒光閃爍,一塊鮮紅的小靈石從他口中飛出,他將靈石捧到鳳裡犧面前,恭敬道“您說的可是這個。”
青丘只有一塊靈石,那邊是鎮族之寶火靈石。
鳳裡犧點了點頭,她轉眸看向姜小豆,對她道“北瀆,你既然前事不記,想必並不知道你身上藏有兩塊五色石吧!”
姜小豆一臉震驚的指着自己道“我有五色石?還兩塊?”
“當年兩位師父爲了保你重生平安,將土生石給了你,後來土生石被亂世雜草所掩蓋,決明夫婦並沒有發現土生石的存在,只將你一人帶走,人面鴞發現之後,便把土生石藏於巢穴之中呢,後來我師父去了山中尋找,終於找到了土生石,而且,前不久,他已經給你了。”
姜小豆恍然大悟,她從袖中摸出了一塊貌不起眼的小靈石“您說的可是這個,這靈石是在盤古墓時,我受了重傷,天地共主交於我的,說是我貼身佩戴,可以令身上傷口快速癒合。”
鳳裡犧道“至於另一塊金靄石也在你身上。”
不等姜小豆開口詢問,鳳裡犧便開口說道“當年決明夫婦爲了腹中稚兒,請求師父贈與厭火,師父怕她修爲不夠,無法令朝暾長久的照福凡間,便將金靄石交於他們,你的兄長預感合虛即將有大難臨頭,便悄悄的將金靄石封印與自己的內丹之中,託人交給了你。”
“八哥的內丹!”
姜小豆取出體內的那顆內丹,鳳裡犧接過內丹,手中光芒驟然一閃,光芒散去之後,她的手中便多了一塊金色小靈石,鳳裡犧將那內丹還給了姜小豆。
“前輩要五色石做什麼?”
“這些五色石都是被封印過的,常人無法窺探其中靈力,只要將五色石聚齊,再用神火煉化,靈石之中的靈力足以修復抵天神柱,恢復三界靈脈,只不過”
鳳裡犧道“我最多隻能恢復三界靈脈,修補抵天柱,無法將這氾濫洪水牽引回到自己的河牀,當然,這些也都是世人必受的劫難,要想化險爲夷,只能靠世人自己的力量。”
姜小豆問道“可是五色石只找到了三塊,剩下兩塊到哪裡去找?”
“我知道五色石的下落,也能將其召喚過來,只是,你的那位故人怕是要受些苦楚,罷了,日後再做補償吧!”
姜小豆問道“故人.......前輩說的是誰?”
鳳裡犧並沒有回答姜小豆,而是以一句天機不可泄露迴應了她。
“北瀆,一會我會以天雷爲號,天雷一響,你便將厭光神火引來給我。”
姜小豆點了點頭,鳳裡犧伸了一個懶腰,慢悠悠道:“時間差不多了!我也是時候該走了,這一趟人間來的還算是有趣!”
鳳裡犧帶着靈石飛身與半空中,只見她劃破了手掌,鮮血滴在了五色石上,隨後她口中振振有詞,五色石浮於空中,很快便有兩道光束從人間趕來,五色石聚齊,五道不同的光芒在空中微微閃爍。
“轟!”
鳳裡犧頭頂突然雷光一閃,一倒紫色巨雷從雲層落下,狠狠的劈向鳳裡犧,而姜小豆一聽到天雷,便催動體內的厭光神火,一團烈火從她口中噴出,噴向了半空中的鳳裡犧。
“轟!”
天雷降落之時,神火驟然出現,只聽一聲巨響,半空中雷火纏繞,轟鳴聲不斷響起。
“夜煬,我......我有些不舒服......”
姜小豆腳下一軟癱倒在地,夜煬想去扶她,豈料他腦中驟然暈眩,也重重的摔倒在地。
“本座的靈力..........本座的靈力正在消失........怎麼會這樣!”
姜小豆看到夜煬身上熒光閃爍,那光芒化作光束飛向半空中的火球中,不止是夜煬,自己也是一樣,
姜小豆強忍着不適坐起身來去看,只見無數個光束從人間衝出,衝進了半空中那個巨大的火球中。
“我明白了,鳳裡犧爲了打開了五色石的封印,她強行吸取了人間還殘留的靈力,只有這樣才能打開..............”
話未說完姜小豆便支撐不住摔倒在地,夜煬緊握着她的手,虛弱的安慰她道“不過就是靈力被奪走了而已,不打緊,等此事過了,靈力自會回到人間,我們也會.....也會恢復的。”
又是一道巨雷在空中響起,粗壯的雷電重重的打在了那火球上,雷電越來越猛,越來越急,那火球越來越大,空中的溫度也越來越高,越來越灼熱.............
“轟!”
一聲巨響令天地爲之顫抖,半空中的火球猛然炸開來,衆人擡眸看去,只見半空中有一位人首蛇身的女子,那女子手持五色石花,義無反顧的衝向東山上空的血雲之中。
又是一聲巨響,與此同時,一股巨大的靈力從東山上空飛濺而出,三界每一個角落,花草樹木,人畜生靈,以及山川大河,所有的一切都受靈力所波及,所有的一切都因承受不了那巨大的靈力,而失去了意識,徹底的昏睡過去。
一時之間,三界出乎的安靜,靜的好似被人封印了一樣。
三天之後,不少靈獸從昏睡中醒來,沒過多久,人們也從昏睡中醒來,衆人發現周圍的一切變得十分陌生,滄海變成桑田,桑田變滄海,整個三界變得面目全非。
只不過空中的血雲沒了,那陣陣雷聲也沒了,從天而降的火團也消失不見,三界雖是變化極大,但卻異常的讓人安心。
只是一點,三界的洪水仍在,但此時的洪水,跟當初東山那天塌地陷的恐怖場景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人們似乎能克服那洪水所帶來的恐慌。
冷靜之後,大家開始紛紛討論,要如何才能將這洪水引去別處,不管是人族,還是鬼族,妖族,魔族,大大小小所有的家族,在這漫天洪水面前變得團結起來,舊日的歧視,以前的恩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隨着天地的重生而徹底消逝。
“頭好疼..................”
姜小豆從昏迷中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密洞之中,而夜煬就躺在她的身邊,只不過夜煬還在昏睡之中沒有清醒。
“你終於醒了!”
姜小豆尋聲看去,只見不遠處的洞口斜倚着一位女子,那女子穿着淨白素衣,墨色長髮披散身後,她斜倚在洞口,眼睛一直向洞外看去。
“母上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