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冬天漸漸遠去…歷史跨入了越王元年!
處理完關中大小事宜後,各國諸侯都踏上東歸的道路,項羽動身的次日,越王尹旭也踏上了返回封地的路。
因爲項羽命他刺殺義帝熊心,尹旭不得已與蒲俊和蘇角的三萬軍隊暫時分開,單獨返回越國。隨行了是蘇岸和一千‘精’銳近衛軍,還有鄧陵墨的一干高手隨行暗中保護。
此番返回越國途中定然會不平靜,項羽、姒搖、無諸幾個人都有對自己動手的可能,這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故而不敢有絲毫的掉與輕1心。
尤其是蘇岸,他現在可以說是尹旭的衛隊長,一千近衛軍指揮權在手。一路上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尹旭的安危出現差錯,否則完成不了蒲俊等人的囑託,自己無地自容了,所以分外上心。
尹旭恐近衛軍放鬆警惕,並未將鄧陵墨高手暗中跟隨的事情告知蘇岸。目的很明確,爲的就是讓蘇岸等人好好戒備,一方面是鍛鍊他們,二來是爲了不‘露’出馬腳,打草驚蛇!
當尹旭的人馬經過鹹、陽郊外的時候,某處小丘之上,一行人暗自觀察着。兩個老人分別是尉繚和鍾隱,贏詩曼和贏子夜姑侄倆也來了尹旭今日離開,以他們的身份並不方便直接前往送行,只能在此默默地注視離開了。
贏子夜更是眼中含淚,尹旭就這樣走了,自己暫時不能跟隨他一同返回越國。經歷了這許多的悲傷與心酸之後,尹旭那寬厚的‘胸’膛,讓小姑娘的內心找到了些許的安慰和依靠。
在此之前她要返回上郡一趟,祭奠父親扶蘇,好多年了,父親一個人孤零零在上郡的原野之中。自己回去祭奠的同時,將哥哥子嬰的骨灰一併帶回去,也好團員。子嬰被龍且‘射’殺之後,便隨意埋葬在一處野外,由鍾隱派人暗中替換回來。
活不能見人,總得死見其屍!
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現在和尹旭一道回去並不大合適。因爲子嬰之死,贏子夜還在服喪期間,此時無法完婚。堂堂的秦國公主,總不能無名無分,因而只能暫時緩上一緩。
當贏子夜如同望夫石一般暫時小丘上眺望時間,尉繚和鍾隱暫時走開了。只聽鍾隱道:“爲何不告訴他李相的存在?”
尉繚搖頭道:“李相的存在是個秘密,此時暫時不宜透‘露’,待南方的事情有個定論再說吧!再者,主要是擔心子夜,這孩子未必能夠接受李相!”
鍾隱嘆道:“這倒是,當年的事情橫亙在他們祖孫倆之間也不是個事,總得想個辦法解開纔是!”尉繚點頭道:“可不是,我會讓詩曼慢慢勸解的,此事不可‘操’之過急。如今有了尹旭,到時候勸解一二,或許子夜能聽的進去!”鍾隱道:“只得如此了,希望子夜能夠原諒李相,這恐怕是他這輩子最後的願望了!”
尉繚道:“‘精’誠所至,金石爲開,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鍾隱道:“好了,我也該走了,如今尹姑爺可是寶貝疙瘩,萬萬不敢有分毫閃失,我親自走一遭山‘陰’!”
尉繚點頭道:“如此甚好,有矩子你親自前往,自然是一萬個放心。”鍾隱笑道:“我讓柳成留下了,杜殤跟着李相去了南方,你身邊也需要人手!”尉繚搖頭道:“我這倒並不打緊,要緊的是子夜,就讓柳成護送她秘密回上郡一遭吧!”
“也好!”鍾隱輕輕點頭,子夜和尹旭如傘是最爲寶貝的兩個人!
子夜此去上郡是秘密進行,並無人知曉,身邊有柳成和鄧陵墨的高手就足夠了。反倒是尹旭,雖有軍隊通行,卻仍舊少不得重重危險,唯有鍾隱親自出手也能安心。
尉繚道:“我留在關中做些佈置,將來也好從容應對,不至於手忙腳‘亂’!”“嗯,我走了!”鍾隱說完之後,瞬間便消失在小丘之上,一衆鄧陵墨的高手也已經出動。一明一暗,爲的就是護送贏越王尹旭安然返回越國都城山‘陰’!
與此同時,韓地境內某處!一個身穿褐衣的武士匆匆進去一座營帳,進‘門’後跪地說道:“稟報司徒大人,越王尹旭已經離開鹹、陽,正向武關方向進發!”
營帳主位之上,端坐着一箇中年文士,溫文爾雅,一雙深沉的眼睛裡泛着智慧的光芒,赫然是韓國司徒張良張子房!
“尹旭出發了?走武關,取道楚地?”張良輕聲疑問。
武士回答道:“是的,確是往武關方向,並不曾前往新安和大軍匯合,看樣子是要臨江國,之後沿大江東歸!”尹旭何以不和大軍相匯,而單槍匹馬走楚國故地呢?張良心中滿是疑‘惑’。項羽命尹旭、英布幾人刺殺義帝熊心算是極爲秘密的事情,並無他人知曉,子房先生好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身邊護衛情況呢?新安蒲俊和蘇角可以異動?”張良沉思疑‘惑’,低聲詢問。
褐衣武士回答道:“越王身邊只有一千近衛,不過屬下觀察過了,戒備森嚴很小心。至於新安那邊,昨日傳來消息,蒲俊似乎尚未接到越王指令,目前按兵不動!、,顯然不是這樣,張良心中立即否定了手下武士的說法,蒲俊怎麼會按兵不動?尹旭的指令尚未到達?以尹旭做事的‘精’明和謹慎,怎會如此磨蹭?如此不周密?顯然不會!
尹旭定然早有對策,新安那邊八成是假象,爲的是‘迷’‘惑’外人而已,估計蒲俊早有動作。只是尹旭這支軍隊想要順利返回越國怕是不容,張良已經韓王成那裡得到消息,項羽和范增早前找過韓魏兩國,讓他們派兵攔截,拖延蒲俊、蘇角所部。
韓王成當時以韓國兵力不足爲由婉拒了,當然了這也有韓王不敢得罪尹旭,不敢與之爲敵的懼怕在內。但是魏王的卻答應了,按理說項羽這麼大幅度削弱侵佔魏國故地之後,魏人應該不會在依照前約行事。
不過此事難說,張良心中有些不大放心。尹旭想要利用劉邦牽制項羽,劉邦又何嘗不想利用越國呢?張良很清楚,也很理智,這三萬軍隊是尹旭的老本,若是出現什麼岔子,那麼結盟便失去了本來的意義。
自己和劉邦籌劃了許久的行刺,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張良吩咐道:“密切關注魏軍的動向,還有和蒲俊和蘇角的下落,必要的時候,給他們提供消息。若是經過韓境,儘可能給予方便,幫助他們儘快返回越國!”
張良想了想,有吩咐道:“還有,調集人手前往臨江國,九、江國一帶扮作盜匪,等候這邊的消息,若是蒲俊和蘇角順利返回,按照原計劃進行,記住一點,刺而不殺!否則,悄無聲息地撤回來!不要留下什麼把柄,不可泄‘露’身份!”“是!”手下武士毫無疑問,不折不扣地執行張良的命令。
“對了,漢王如何?”張良現在是身在韓,心在漢!
褐衣武士回答道:“漢王已經前往南、鄭,按照您的建議,棧道已經燒燬了。項羽和范增聽說之後,頗爲得意!”
“嗯!”張良輕聲應了一句,心中卻也有幾分忐忑,棧道燒燬了,如今所有的希望便寄託在那條秘徑上!尹旭啊尹旭,你安排的人到了嗎?我如今信任於你,可不要讓人失望哦!
越王尹旭東歸,牽動了許多人的注意力,除了張良,大粱城一雙眼睛一直緊緊盯着尹旭的行蹤!
“君上,尹旭離開關中了,不過不是往新安,而是取道臨江國!”
羅七一得到消息便匆匆趕來報告。
“哦?取道臨江國?”君上長身而起,頗有些驚訝!
“不錯,也不知原因,走的確實武關方向!”羅七略微的遲疑後,補充道:“君上,如今他身邊只有千人護衛!”
君上知道他的心思,輕輕點點頭,說道:“如此也好,我本想着他會走新安,所以安排人手在函谷關外等着,沒想到他還聰明…”羅七不禁擔憂道:“君上,莫非是尹旭聽到了什麼風聲?”
君上搖頭道:“或許吧!不過想要殺他的人多了去了,不缺我們一家。
即便如此,這小子也忒託大了,竟取道楚國故地,拋開軍隊的保護,豈非自己找死?如此一來我們行動也方便了許多!”
羅七問道:“君上,那我們如何行事呢?”
君上略微沉‘吟’說道:“本打算在函谷關外第一個動手,現在看來得換個思路,派人在路上等着。想要殺尹旭的人不少,前面肯定會有人動手,有人代勞自然最好不過。即便是僥倖逃過了,也不打緊,我們親自動手便是了。
在靠近越國的地方埋伏,到那時他會因爲躲過了前面的刺殺〖興〗奮,而且越是靠近越國他的警惕也會隨之鬆懈。那會子便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機,也好給越國送上一份大禮!”說着說着,君上不由的哈哈大笑,頗爲蒼老帶着幾分尖細的笑容格外的‘陰’鷙,讓人有些‘毛’骨悚人!
羅七道:“君上放心好了,我親自前往,尹旭定然逃不出手掌心!”“嗯!”君上滿意地點點頭,問道:“對了,可有薄姬的消息?”
羅七回稟道:“屬下無能,尚未查到薄姬夫人的下落!”
“溫、縣去過了嗎?”提到薄姬,君上不由得情緒有些低沉。
羅七回答道:“去過了,許縣令家中並無異常,至於許負小姐,說是外出遊歷了,芳蹤不知!、“許家其他人可有異動?”羅七道:“當初劉邦經過溫、縣時,許家大公子帶着一千人跟着一道前往。現在劉邦封了漢王,去了那鳥不拉屎的巴蜀,許大公子不願受那份辛苦,帶人回來了!”“哦?”君上驚疑一聲,陷入了沉思。
羅七見狀試探道:“君上莫不是懷疑,薄姬夫人失蹤和許家有關係?”
君上嘆道:“不是沒有可能,許負在宮中住過,在大粱也有些根基,她比尹旭更有優勢救走薄姬!”“可是爲什麼呢?”羅七有些不解!
君上道:“莫要忘了,是許負給薄姬相面,稱她當生天子的。許負這丫頭懂的太多,若是看出了什麼也不足爲怪,帶走薄姬定是存了些什麼念頭!只是此事沒有證據,畢竟和許縣令也算有舊日的‘交’情,也不好多說什麼!”羅七黯然站在一邊不曾說話,許久之後君上才嘆道:“算了,此事也怪我,我要是不過分憐惜薄姬,讓她早些和大王有個孩子唉,難道是天意嗎?”
羅七勸慰道:“君上事情已然如此,您就不會介懷了!…
君上無奈點點頭,嘆道:“矢王被項羽封爲西魏王,改到了平、
陽,這大粱故地還真有些捨不得啊!”項羽此番分封,於原來的六國諸侯而言,傷害最大的莫過於魏國人。
魏國的故土大部分在中原大河之畔,都是平坦富饒之地,如今幾乎全部被項羽納入了西楚國治下。甚至連魏國人曾經引以爲傲的大粱城也不再屬於他們。這對於魏國舊人來說是莫大的心理傷害,君上便是其中之一,想當年他曾在這裡意氣風發,想當年他曾在這裡得到先王的恩寵。
可是現在因爲項羽的霸道分封,不得不遠離這座城池,難免讓人傷懷。
羅七很清楚君上的過去,知道大粱的回憶對與君上的重要‘性’,他人微言輕,言語勸慰顯得蒼白無力,故而什麼也不說只是站在一邊,希望君上能夠早些恢復過來。
許久之後,君上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問道:“安排對付尹旭所部的進行的怎麼樣?”
羅七道:“君上放心好了,已經安排妥當,先會有假扮盜匪襲擊,後面可以製造誤會,會盡可能越國軍隊造成損失。讓他們難以順利返回越國……”
“君上……”略微的停頓之後,羅七吞吞吐吐道:“君上,從新安一事可以看出尹旭並非和項羽一條心,項羽霸佔了我們魏國的土地,留下尹旭對項羽也算是個禍患,何必非得爲難的他的部曲呢?”
其實羅七說的也在理,只是因爲薄姬一事先入爲主,這種仇恨和成見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解開的。君上也頗有些無奈,只是說道:“項羽、尹旭不過一丘之格,何況是大王之前便答應項羽的,若是此時罷手,一來大王會失信於人,二來說不定會惹來項羽的猜忌,於大王並非好事,所以……按照吩咐去做就是了。“聽到君上這麼說,羅七欣然點頭遵命,儘管他有不同的意見,但是君上的命令他是絕對不會違拗的。無條件服從,這大概是一個好僕人最大的優點吧,愚忠並非沒有好處!
越王尹旭本人和蒲俊、蘇角率領的三千將士註定了命途多舛,此番返回越國註定了不容易。
這邊魏國大粱城裡各種算計,東歸路上項羽和范增也絲毫爲放鬆對諸侯的警惕。
夜晚紮營之後,項羽便照例和范增在中軍大帳之中商議軍情!
“亞父,劉邦已經乖乖進入巴蜀了,那棧道也燒燬了,從此之後再無出巴蜀之通道。
劉邦這輩子怕是要困死在巴蜀那窮山惡水之中,哈哈!”提及此事,項羽別提有多〖興〗奮。
略微的停頓之後,項羽朗聲道:“劉邦也算是識相,知道自絕後路,也好1如此,寡人便滿足他他,讓他做一世的邊陲逍遙王!”
范增卻面帶一絲憂‘色’,說道:“劉邦並非這等志得意滿,或者說‘胸’無大志之人,何以會燒燬棧道,自絕後路呢?難道他真的想在巴蜀一聲一聲,永不東歸?”
項羽不以爲然道:“亞父多慮了,劉邦現在也是回天乏術,十萬大軍走掉了半數以上,軍心不穩,實力有限。他也算有自知之明,關中這麼有章邯鎮守着,想要順利走出來是不可能的。不這麼做還能如何?想要東歸?豈非癡人說夢?“范增搖頭道:“羽兒不可大意,對劉邦這等卑鄙小人,危險人物,任何時候都不可以掉與輕心。其實他此舉何嘗沒有自保的意思,燒燬了棧道他自己出不來,難道外面的人就進得去吧?漢、中和巴蜀平原,也有不少沃土,他在其中發展積蓄,也不會受到外人打擾,有個幾年的時間休養生息,也會積蓄不少的力量。
劉邦心懷大志,他肯定不會一輩子待在巴蜀的窮山惡水之間,也許什麼時候就會出來。棧道沒有了,可以再修建,所以羽兒你萬萬不可麻痹大意,劉邦必須時刻警惕!”
項羽仍舊是不以爲意,說道:“亞父,不必擔心,巴蜀人口稀少,山林之中又多瘴氣,能發展成什麼樣?還能是我西楚國‘精’銳的對手?何況出巴蜀必經棧道,劉邦想要重新修建,必定費時費力,豈能瞞過我們?章邯坐鎮廢丘,劉邦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完全不必擔心!”
見項羽如此篤定,范增臉上不禁多了一層憂‘色’,這孩子總是這般不聽壞…劉邦,總是難讓人省心,對於這個威脅範亞父心中始終不曾放鬆警惕。
范增始終有些疑心,劉邦到底想要做什麼,燒燬棧道更多的是爲了讓自己安心吧!可是劉邦越是如此,範亞父越是難以心安,怎麼看此事都不簡單,其中透着許多的詭異,只是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呢?范增心中總有一絲揮之不去的隱憂,卻又把握不到具體是什麼,難免憂心忡忡!
除子劉邦,讓人難以安心的事情很多,中原的許多諸侯王,還有越國的尹旭……
范增問道:“中原諸侯情況如何?“項羽笑道:“他們除了乖乖的聽話,又能如何?趙歇有些怨言,對張耳的封賞頗有微詞,卻也是敢怒而不敢言,此刻已經前往常山國上任了。韓廣則是感覺遼東過於偏僻,給他一塊地方就不錯了,還要挑三揀四,不用理他。至於韓王成還算識趣,最爲聽話!
臨走時,我專‘門’見過臧荼、張耳和司馬昂,知會他們這諸侯王是名正言順,讓他們一定做好。這樣一來對那幾個老牌的諸侯王也是個牽制!”“魏豹呢?”西楚國佔據魏國故地最多,怨言最大的該是魏豹纔是,故而范增特意點名詢問。
項羽道:“差點忘記他了,魏貓初時確實有些不悅,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也不曾返回大粱,直接率軍去了平、陽。大粱城裡的宮嬪、
官署什麼也都該是搬遷了!”范增嘆道:“希望魏貓沒耍什麼‘花’樣,不過他資質平平,倒是不足爲慮!對了,聽說臨濟附近有個彭越,之前反秦之戰也小有名氣,此番並未有冊封,對他似乎有些不公平。聽聞此人是個人才,不若順道招攬,能爲我所用自然是最好!”
項羽輕輕點點頭,說道:“也好,有個人守着西邊,防禦着魏的他們幾個也好。”范增道:“是該如此,田榮遲遲沒有遷出臨、淄,怕是有少不了有些風‘波’。先將力量集中起來,放到東邊都付田榮也好!”項羽冷笑道:“田榮他是不找苦吃,我正想着收拾他爲叔叔報仇,他正好送藉口給我,那就怪不得我了!”如此一來,齊楚之間這一戰是免不了了。誠如范增所擔憂的,齊相田榮在大財闕範文柯的支持下,已經開始調集糧草,準備兵器,整軍備戰。齊楚之戰,怕是用不了多久,便會一觸而發!
許久之後,范增嘆道:“其實最讓我讓心不下的還是南邊,英布和尹旭!”項羽眉頭一皺,只聽范增續道:“英布的九、江國與西楚國接壤,若是我們在北邊大戰,難保他不會乘虛而入。還有便是尹旭,越國雖小,但是尹旭此人實在讓人不放心!”
尹旭的才能與本事,他們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尹旭身上似乎總有些看不透的東西,這纔是讓范增最爲擔心的地方。
項羽道:“已經安排他去刺殺熊心了,到時候可以此爲藉口,問罪越國!”范增沉聲道:“想是這麼想的,可是做起來不一定遂人心願,保不住會有什麼‘波’折!亞父原來也是這般想法,現在若是讓他永遠回不了越國自然是最好不過的!”項羽道:“怎麼?亞文的意思是?”范增冷冷道:“懷王的事情照舊,不過如今他取道臨江國,正是孤身無緣的時候,不若直接刺殺來的好。如果不成功,之前的安排照樣進行便是了!”
“怎麼?要現在就動手?”項羽有些疑‘惑’。
范增道:“等他進入臨江國境內吧,最好惹起南方几個諸侯王之間的嫌隙與矛盾!這都不過是個權宜之計,尹旭爲人機靈,足智多謀,想要殺之怕是不大容易。
盡力一試吧,只要不泄‘露’了身份,失敗了也不打緊!”
項羽點頭道:“也是,難得他落單,魏豹已經答應對付蒲俊和蘇角了,即便是消滅不了,也好造成些損失,託着讓他們難以及時返回越國!”范增道:“嗯,要,丁囑姒搖和無諸,給他們足夠的‘精’神支持,鼓勵他們爭奪越國正統。讓他們儘早在越國南部開戰,到時候尹旭會爲之手忙腳‘亂’,我們也就不用擔心,有足夠的‘精’力和時間先料理齊國田榮!”
“如此甚好,有亞父爲寡人謀劃,何愁大事不成!”項羽說着與范增相視大笑!
范增輕輕搖搖頭:“謀劃倒是真的,只是項羽要是一直能這麼聽話,只怕會少去許多的麻煩,唉!”關注尹旭返回越國猝程的人有許多,卻並非全部都是壞心眼!
會稽郡,震澤山莊!
範依蘭聽到範青稟報後,頗爲驚訝道:“你是說尹旭是單獨返回的?沒有大軍護衛?”
範青點頭道:“是的,越國大軍尚在新安一帶,而越王自己走的卻是臨江國的道路,身邊只有一千近衛軍!”“這個”範依蘭難免有些擔心,不過想起他爲人機警,有本事。想當初以百多人對付數萬秦軍圍剿都能遊刃有餘,想來這一遭也能逢凶化吉,安然返回!
尹旭就要返回越國了,範依蘭覺得有必要去見見父親,和父親再好好商議一番。越國雖小,範依蘭確實最爲看重,此事必須抓緊爭取!
見到寶貝‘女’兒前來,範文軒笑道:“怎麼?又來爲越國當說客了?”範依蘭笑道:“哪裡?‘女’兒可沒心思幫人遊說,‘女’兒的心思全是爲了家族着想!爹爹,縱觀天下諸侯,能入眼者不過項羽、劉邦和尹旭,劉邦遠在巴蜀,愛莫能助,我們最好的選擇便是尹旭的越國了。
項羽殘暴,而且西楚國實力強大,我們的幫助不過是錦上添‘花’。哪裡比得上越國,雪中送炭才能讓人記得好!”範文軒呵呵一笑,尚未回答‘女’兒的時候,下人來報:“有客人來訪?”“什麼人?”“回老爺,客人是位老者,說是姓李,從鹹、陽來,有您的信物!”範文軒心頭一震,不由的坐直了身子,說道:“快請!”
見此情狀,範依蘭不禁疑‘惑’,到底是什麼客人讓父親如此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