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寂靜無聲。
誰也沒有想到,封舟對付八卦斬身刀的時候這麼費勁,對付兩杆長兵器的時候卻如砍瓜切菜一般。
以至於鄭山傲這位武行頭牌的話語還沒說完,封舟就已經把兩位名師打飛了。
他那裡知道,以封舟氣血澎湃的暗勁水平,人類巔峰的身體素質,多年的戰鬥經驗,擊敗這些拳師完全不在話下,他所考慮的,只是怎麼用一半的功力打倒他們而已。
“都說津門是北方武術之都,武館盡出名師,現在看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啊!”
“什麼名師?我看就像街頭賣大力丸的,遇到真功夫,三兩下就被打倒了。”
“津門武行興盛了幾十年,怎麼遇到名家弟子這麼不堪一擊?”
“武館教授武功,可以揚我國威,可是眼下這幫名師這麼弱,還怎麼揚我國威?”
“我們往年贊助武館,是希望他們廣傳武功,強身健體,利國利民,百姓支持,可是他們連一個二十歲的封教授都打不過,這讓我們如何支持?”
“哼!我們往年的贊助,只怕是打了水漂。”
衆多商家議論紛紛,一個個語氣不善,看向衆多武館館長的眼神,彷彿在看敵人。
他們都是外行人,平時總是看這些宗師打別人,以爲他們功力深厚,堪稱宗師,那麼傳授的弟子一定有真本事的。
沒想到遇到真正武學宗師的關門弟子,這些名師拿着兵器上前,都堅持不了幾個回合,這讓人怎麼看得起?
“哎!”
韓復榘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韓主席爲何嘆氣?”張學銘很知趣的笑問道。
“從我當兵開始起,就聽說津門武館衆多,練武成風,號稱武術之都,每家武館都有名師坐鎮,各個都是修爲不凡的宗師高手,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在封教授面前不堪一擊!”
韓復榘說着,突然回過頭,瞅了副官林希文一眼。
心中想道:‘這林希文不會也是一個西貝貨吧?’
要是他沒學到真功夫,那我老韓手下衛隊學的那些拳腳,豈不成了樣子貨?
林希文瞬間汗出如漿,心寒不已。
他投奔韓復榘,被提拔成爲韓主席衛隊的副官,有一個主要原因就是他出身武行,練就一身的功夫。
現在看這武館的所謂名師都是假宗師,那在韓主席眼裡,他林希文是不是有真功夫?那他韓主席以後哈輝看重林希文?
“督軍!”林希文連忙小聲道:“家師鄭山傲是津門武行頭牌,一身功夫出類拔萃,三十年來從來沒有墜了威風。”
“嗯。”韓復榘點頭,心中卻在想:“我本想邀請封教授做我的參議,現在看來,最好讓我幾個手下拜他爲師,多少學點真功夫,可不能都是一羣銀樣鑞槍頭,省的這林希文在這裡誤人子弟!”
觀衆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一旁武館的衆館主們也坐不住了。
再這樣下去,別說封舟要連踢八家,只怕他再贏一場,津門武館的名聲就會被他踩到地下了。
幾乎是眨眼間,燕青拳宗師趙玉科、八卦斬身刀宗師陳三刀、二郎刀、關王刀的高手劉家兄弟,輕而易舉的被封舟打倒,封舟與之交手,就像成年人打小孩子一般,虐他們武館名師如同虐雞,衆館主們只覺得一股兔死狐悲之意涌上心頭,一時間呆若木雞,不知所措。
他們之前本以爲衆多宗師名師和封舟較量,以車輪戰的辦法和他打磨盤,哪怕是打不過他,也能耗盡他的體能,誰能想到他的功夫竟然高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這麼快就打贏三關,連滴汗都沒流出。
再這樣下去,衆武館的裡子和麪子,可就被糟蹋的乾乾淨淨。
“鄭大哥,現在必須你出馬了!”一個館主道。
“是啊,只有鄭大哥出馬,才能爲我們挽回一絲顏面。”
“鄭大哥,你出馬吧。”
衆多館主一臉熱切,把希望都放在他們的武行頭牌鄭山傲身上。
而鄒榕坐在一側,沒有一個人看向她。
此時此刻,在唯有真功夫比拼的時刻,只會用頭腦和嘴皮子的中州武館館長,直接被遺忘在角落。
鄭山傲雙手緊緊握住扶手,一張臉幾乎要擰出水來。
他有自知之明。
封舟連敗三家,幾乎如摧枯拉朽一般,簡直無一合之將,氣勢正在頂峰。
前三位的身手,鄭山傲是知道的,實話實說,即使和他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他們可都是津門武行貨真價實的名師,眼下居然連耗一耗封舟體力都做不到。
而他卻老了,氣血早已開始衰敗,所能依仗的,只是一生的武學經驗,可是面對封舟這等擁有驕人戰績的高手,他沒有絲毫把握。
他怕了!
因爲自從他看到自己的徒弟跟在韓主席的身後,一直低着頭,不敢擡頭看他的時候,他就明白,自己的徒弟出手了,但是失敗了。
以封舟文武雙全的本事,聰明絕頂的頭腦,定然明白林希文的背後主使人是他鄭山傲。
那麼如果自己出場,下場絕對沒有前面那三家好,說不定會輸得更慘。
到時候,自己在津門的名聲、地位,只怕會瞬間化爲烏有。
可是面對衆館長的期盼,他能拒絕嗎?他敢拒絕嗎?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啊!
想到這裡,他長出一口氣,站了起來,幾步走到臺上,拱手道:“督司武館,鄭山傲。”
“我聽說鄭館長練的是三皇炮捶拳,傳自祖上?”
封舟淡淡的說道。
隨即搖搖頭,不等鄭山傲回話,便話鋒一轉,道:“我聽說津門武行有個規矩,要挑戰津門武行頭牌,要一關一關闖過去才行,這才第四關,鄭先生怎麼就這麼出來了,這不是壞了規矩嗎?”
鄭山傲怔了怔,竟不知如何回答,良久才勉強道:“比武本來是兩個人的事,不是給被人看的,規矩存在於行業當中,也可以廢除於高人之中。”
封舟笑笑:“實力不行的,就得被你們的規矩束縛,實力太強的,你們就不敢提規矩,真是好本事!”
鄭山傲道:“封先生,津門武行諸位名師雖不如你,但是各家武功不得輕辱。”
“呵呵!好正義好高尚。”封舟拍拍掌:“津門武館十九家,有近二三十年的輝煌,卻沒聽說出過什麼後起之秀,我們宮家絕學,加上我就有三位能繼承衣鉢的,輕辱還是厚辱,還是自己所爲。”
他一臉不屑的看着鄭山傲:“我今日辱了你,不知可有人爲你復仇?”
他說完,亮出雙手,道:“鄭館長,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