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這麼怕我?”
封舟笑道。
“封……封先生……是……是我們有眼……有眼不識泰山。”兩個漢子臉色慘白,渾身發顫,順勢跪倒在地。
衆人徹底驚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氣勢洶洶而來的打手,怎麼見到封舟,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
“王雷,你倆怎麼回事?”
王飛揚的猙獰表情直接僵在臉上,不明所以。
凌雲凱也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張函芝也猛的目光一震,不可思議的看向封舟。這個不足弱冠的客座教授,號稱文武雙全,難道真的有什麼了不起的業績不成?
而劉清雅等人,更是感覺大腦不夠用。封舟莫非在扮豬吃老虎?
“你倆在奉天跟着兩個不成器的傢伙混,如今又跟着王家人混,你們還真以爲跟着他們能混出人樣子來?難道跟着仁義武館還能漲功夫不成?”
封舟淡淡的問道。
“是……封大俠說的是。”王雪語無倫次,王雷則頭點的如小雞啄米。
他兄弟二人可是真怕了封舟。
當初在奉天的時候,他倆做了小官員的跟班,被幾個紈絝指使想對付封舟,哪知道被後者一拳給轟的找不着北,只得黯然離開奉天。
他們來到津門,投奔教授六合拳的仁義武館,以他倆的身手,輕鬆地成爲武館的招牌,被少館主王飛揚帶着做門面,橫掃了小半個津門地下世界。
但是萬萬沒想到,在這個酒吧裡,他倆又遇到了封舟這個魔星。
是的,在王雷王雪兄弟倆看來,封舟就是一個魔星。
十幾歲的年紀,一拳將他倆轟飛,這力量得多強大啊?
有這般強大的力量,什麼招式,什麼速度那都是假的,管你什麼高明的招式,他一拳擊去,別人擋無可擋,只有被一拳轟飛的下場。
這是個十六七歲,讀着高中的小孩能做到的?
“去吧。”封舟揮揮手。
王雷、王雪手忙腳亂的爬起來,頭也不回的狼狽而去。
至於他們的新主家王飛揚,他們也顧不得了。
兩個超級打手走了,王飛揚臉上一陣白,一陣黑,心中如如一萬頭羊駝橫衝而過。
“這倆小子,說走就走,連一句話都沒有,這讓我怎麼下臺?”
雖然他是仁義武館的少館主,也得到他爹六合拳真傳,一身武功也算出類拔萃,但是比起王雷、王雪任何一個人都有所不如,更不要和眼前的封舟了。
只怕自己一動拳頭,就會被眼前的“封大俠”給打飛吧?
到時候仁義武館的名聲,可就徹底的毀了。
而此時,他頭一寸寸僵硬轉過來,望向封舟。
而封舟已經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一剎那間,王飛揚只覺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整個脊背汗出如漿。只覺得自己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愣在當場,心中淚流滿面。
但是他堂堂仁義武館少館主,別人逼上牆角,卻連個表示都沒有,一旦傳揚出去,只怕會更加丟人。
可是自己本事自己知道,面對王雷王雪都嚇得抱頭鼠竄的“封大俠”,他要是敢硬懟,只怕會更加丟人。
“津門什麼時候冒出個‘封大俠’來?”
王飛揚心中悲鳴。
只見封舟又道:“聽說仁義武館的六合拳是津門翹楚,少館主要不要出一下手,是你的拳頭快,還是你飛出去的速度快。”
面對封舟平淡的目光,哪怕酒吧裡溫度適宜,王飛揚背後也瞬間冷汗盡溼。
但是他能經營起一間酒吧,無愧是長袖善舞,能屈能伸,當即苦笑道:“幾位,這裡面想必有什麼誤會。”
他轉手對段宏業道:“段公子,酒吧裡喝酒嬉鬧,也是常有的,我們不如去那邊盡興吧。”
段宏業對於圍棋有幾分造詣,對於吃喝玩樂更是精通,是以眼皮子很活,立刻明白眼前的“封大俠”身手了得,自己的旗號不管用,仁義武館的拳頭也不管用,他又不是盧小嘉那樣的有個軍閥的老子,自然不會展現紈絝本色,變一句話也沒有多說,扭頭就走。
一行人就灰溜溜而去,連來頭最大的段公子都沒說什麼,拳頭嘴硬的王少館主也不敢硬扛,其他人那會傻缺的出來冒頭。
等他們走後,李瓊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封舟,你到底是什麼人?連王飛揚都被你嚇住了。”
“對啊,他可是仁義武館的少館主,津門衛有名的大佬,名聲不亞於滬海灘的三大佬。”
張鄴嘆道。
他再“奇”,也是有眼力界的,不會隨便得罪人,更不願意招惹那些大流氓。
封舟笑而不答。
因爲這些文質彬彬的書生淑女眼中,武行的地位未必比得過他們背後的家族,他們一時間的擔憂,只是源於好漢不吃眼前虧而已。
如果封舟說自己拳頭硬,對手嚇住了這樣的話,他們也只會表面驚歎,暗地裡說一句“粗坯武夫”而已。
因此封舟懶得說什麼。
但段公子、王飛揚他們走後,李瓊對封舟明顯態度大變,屢屢勸酒,哪怕封舟只喝一點,她也絲毫不以爲意,一雙美眸秋波流轉,攝人心魄,定定看着封舟。
在諸人面前,她家世最弱,父母也只是做小生意的,根本沒法和豪門比較,所以她女校畢業,一直想找一個強有力的金龜婿。
如今看封舟文可南開做教授,武能傲然懟拳師,可謂是文武雙全,如果能招攬這樣的金龜婿上門,他們家族一定會上一層樓。
“自橫兄,這杯酒我敬你的,之前我不識泰山。”
張鄴羞愧的舉起酒杯,不等封舟回答就一飲而盡。他剛纔在劉清雅的勸說下,差點就想和封舟劃清界限。別說對不起同事之誼,更有損他仗義執言之風骨,這讓他十分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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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大家都是朋友。”
封舟也第一次滿飲,張鄴雖然有種種文人的臭毛病,但終究把他當朋友,相比之下,那個一派大家閨秀之態的富商之女劉清雅,則顯得市儈氣多了。
劉清雅也有些窘迫。
衆人喝了一會後,終究沒什麼意思,匆匆散去。
封舟沒有和他們一起走,也謝絕了方靜開車送他的邀請,自己一個人走在彰德路上。
其實現在不過晚上八點,正是華燈初上,一路繁華的時候,看着道路兩邊一間間燈紅酒綠,一處處車水馬龍,西裝革履摩登淑女比比皆是。
誰能想到這裡很快就會成爲日本人的地盤,這裡的人們,繁華的北方重城,一切都會被日本人壓榨剝削?
如今內家拳雖未大成,但已經登堂入室,手上錢財不缺,是該爲抵禦侵略,華夏崛起貢獻一點力量了。
正想着這些有的沒的,一不留神。
“砰”的一下,肩膀輕輕地撞了一下路過的女士。
“哎呀!”
眼看那個女士要摔倒,封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正要道歉,眼睛掃過女士的面容,不由得驚訝道: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