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封舟一手抓住賈布的左腿,然後凌空一甩就把他當空拋了出去。賈布如同沙包一般被打飛,轟的打中院子當中的一處假山,凌亂穩固的山石被他硬生生砸的滿地打滾。
“噗!”
哪怕賈布拼命運轉護體真氣,但也扛不住這樣的攻擊。直接被震的內臟移位,渾身骨頭震動,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
而此時,封舟已經人影一閃,到了他身邊,飛起一腳,直接將賈布踢飛,後者在地上翻滾幾丈遠,如同死狗一般躺在衆人身前。
“我說過要打到你服氣爲止,現在你服氣了嗎?”
封舟站在賈布身邊,悠然自得,彷彿剛纔打的賈布狼奔豬突,倒黴不堪的不是他似的。
全場寂靜,所有人默然不語,只有封舟的聲音在大院當中迴盪。
王誠及他的手下,數百多人,沒有一個敢說話。
剛纔那個擊敗叢不棄,傲然當立的神教青龍堂堂主,此刻已經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誰還敢直面華山派高手的鋒芒?
“我服了!”
賈布勉強擡起頭,眼中露出無限的怨毒和憤恨,卻只能對封舟低頭俯首。
這個華山派高手的恐怖,已經超出賈布的想象。便是再來一次,他只會敗的更快。
此時賈布心中,心中對封舟的怨恨無以復加。
“只要逃過此劫,我一定要稟報教主,請他親自出手,將這廝碎屍萬段。”
賈布低垂眼皮,很好的掩飾眼中的怨恨。他打定主意,先向封舟認輸。那怕是跟着他去華山派也在所不惜,日後有機會,定然反戈一擊。
“你雖然厲害,卻怎是東方教主和向右使的對手?”
賈布心中冷笑。
日月神教高手輩出,才智之輩應有盡有,更別說教衆有數萬人之多,要想弄死一個人,不要太容易。
“賈堂主!”
諸多神教弟子慘叫一聲,卻不得低頭垂淚,連賈堂主這等武學高手都只能俯首稱臣,其他人能如何?
只怕一涌而上,也未必能傷的了人家分毫吧。
“既然你服了,那就去華山做客吧。”
說着他伏下身軀,輕輕一拍賈布的肩膀。
賈布根本無力躲閃,只覺得一股真氣衝進經脈,導致全身經脈逆行,那封舟竟然要廢去自己一身修爲?不由得臉色大駭,張口欲要叫出來,哪知道一股氣流衝進咽喉,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瞬間,賈布全身骨骼格格亂響,臉色也迅速灰白下去,一炷香時間,他的身子竟然佝僂下來。
“你廢掉了他的內功?”
王誠不由得一聲大駭,厲聲叫道。
神教衆弟子立刻明白過來,不由得睚眥欲裂,大家都俯首陳臣了,封舟竟然還當着衆人面,廢掉賈布武功。
一個武林高手,沒有了武功,也就等於沒了九成的命,這比殺了他還侮辱人。
王誠更是豁然踏前一步,雙手攥拳,彷彿欲出手。
“放心,你跑不了!”
封舟面色一冷,身形微晃,便已經欺到王誠身前,一拳打出,正中對方胸膛。
“砰!”王誠慘吼一聲,身子倒飛出去,還未落在地上,全身骨骼格格亂響,整個人的氣機也消失大半。。
一個一流高手,竟然一拳就被封舟打碎經脈,廢除武功!
全場死寂。
衆人如同被一盆冷水當頭潑下,所有的憤怒瞬間都消逝不見。眼前這人可不是尋常武林高手。而是力壓高手,殺伐無數的華山嶽不鳴!
連賈布、王誠這等大高手,他都說廢就廢了,那麼他對付其他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只有孫慶陽武功稍高。似乎能夠穩住神教教衆的場面,但是心中也是深深恐懼。
他沒想到封舟竟然會這麼狠辣,任誰面對陝西分舵幾百人時,要麼聚衆攻擊,要麼分化拉攏,怎麼着也不可能獨身面對。
可是眼前這個華山派長老,卻毫不猶豫的廢了賈布和王誠,這是何等肆無忌憚,無法無天?
“既然服氣了,就是我華山派的客人了,我派熱情好客,早就爲賈堂主和王旗主備好住所,保證賓至如歸。”封舟淡淡的說道。
叢不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想道那座阿卡姆監獄,不由得想到:“人才濟濟阿卡姆,原來是這個意思,他要將那些歪門邪道廢除武功,關押進去,大概只有如此,華山派纔有威壓武林的威懾力。”
這時,衆人中一位中年人顫聲道:
“嶽大俠,你已經廢掉我教賈堂主和王旗主,難道準備要將我們趕盡殺絕不成?”
衆人悚然而驚。
趕盡殺絕這等事,雖然常在江湖上發生,但極少出現在大型組織上,即使二十多年前,華山派最爲鼎盛之時,也很少大規模處理魔教分舵,因爲這種殺戮的慘劇一旦發生,那就不好收場了。
“怎麼處理你們這羣人,我派掌門說過,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們三日內退出陝西,那便既往不咎。”
“若是你們還想着報仇的話,那我不僅有待客之道,還有霹靂手段。”
他目光淡漠,凡是接觸到他眼睛的人,都不由得打個寒顫。
可是還沒有完。
他輕輕地一拍手。
“啪啪。”
這個聲音十分清脆,也不是很大,但是卻輕鬆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當中,甚至彷彿能傳到雲端。
“隆隆!”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忽然響起來,被推到的院牆外,很快涌進來一羣勁裝壯漢,各個身材高大,手持強弓,每張弓都搭着一根箭矢,箭尖月光下閃爍着寒光。
粗粗看去,差不多有數百人之多。
在這個距離,無差別射去,只怕當場會死傷一大片。
更何況他們身後還有近百個手持鋼刀的廝殺漢。
有人一眼認出,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以前被神教分舵壓制的江湖勢力,如今卻聚攏在一起,對他們耀武揚威。
而且他們竟然早就埋伏好了!
只待封舟和叢不棄單身赴會,將他們的高手引出來廢殺之後,在一涌而出,行此威懾手段。
只怕封舟一聲令下,這羣神教弟子便能成爲屍體。
“我教弟子全都對華山派心服口服,三日之內必定離開,此生絕不再踏入陝西一步。”
那人緩緩低下頭顱。
“於管事。”
一個神教弟子悲聲叫道,其他弟子也是一片悲悽。
這個被稱作於管事的中年人,是日月神教陝西分舵的常務管事,在分舵當中待了十幾年,地位極高,賈布、王誠被封舟俘虜後,就以他爲尊。此時他既然代表魔教陝西分舵俯首稱臣,那其他人自然只能從命。
那些手持利箭的江湖漢子見狀,不由得心生感慨,一個個的心神激盪。
對於活躍在陝西的小幫小派的江湖漢子來說,曾幾何時,魔教陝西分舵彷彿一座大山一樣橫亙在他們頭上,每月都要上交足夠的貢奉,他們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但是現在,在華山派高手的帶動下,他們輕而易舉的攪碎了魔教的勢力,華山派高手甚至將魔教的高手給廢了武功,這說明華山派是何等的厲害!
更何況,華山派已經答應他們,一旦驅逐魔教,日後追隨華山派,他們不但可以佔據那些肥的流油的產業,上交給華山派的供奉也可以比魔教少一成。
單單少交一成,足夠這羣江湖廝殺漢們願意誓死跟隨華山派了。
“諸位還有不服的嗎?”封舟環視左右。
所有人都低頭俯首,不敢看他。
“令狐沖,陸大有。”他輕輕呼道。
兩個青年立刻快步邁出,正是華山派大弟子令狐沖和六弟子陸大有,兩人對封舟抱劍拱手:“師叔,弟子在!”
“你二人率領衆弟兄,監督魔教衆人,限他們今晚離開長安,三日內離開陝西!”
“是!”兩人一起應道。
陸大有倒也罷了,他和令狐沖關係最好,一向唯大師兄馬首是瞻。
令狐沖則覺得心情激盪。
他是華山派大師兄,自己也一向以大師兄嚴格要求自己,做師弟師妹們的好榜樣。
但直到今日他才發現,原來擔任華山派大師兄,還有更多的事務要參與。
比如以華山派大師兄的身份,率領陝西一帶的江湖漢子們打擊魔教分舵的教徒們。
這在他十幾年的大師兄生涯當中,可是第一次。
這一切,都是師父的胞弟,離山十多年的師叔嶽不鳴做到的。
“有嶽師叔和師父在,我們華山派終將名震天下!”令狐沖心中發出感慨。不由得生出無限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