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爺被那光頭殺了?”
“掌門人被那惡僧殺了!”
莊內的人都傻了。
晃晃悠悠出來的文醉翁更是目瞪口呆,手中的酒杯落地也不自知:“上官大哥武功高明,一杆旱菸管打遍天下無敵手,怎麼會如此輕易被殺?”
所幸他只是裝醉,不知真的醉。心神雖然大震,可是頭腦依舊靈敏,知道此時貿然上前,只會被隨手殺死的份,便深深地看了封舟一眼,扭頭就跑。
偌大莊園,到處是建築,封舟自然不會注意一個逃跑的酒鬼,即使注意到也不會在意。他殺了上官鐵生之後,將莊內男女老幼盡數趕到庭院之中,又叫人喊來剛纔爲躲避狗羣而爬到樹上的兩個農夫。
兩個農夫本來戰戰兢兢,可是一路上看到上官乾、上官鐵生和兩個惡奴的屍體,又見到上官家衆人在封舟的威懾下聚在庭院內不敢反抗,一味哭泣,心中不解,看向封舟的眼神充滿了疑惑,但是更多的卻是恐懼。
封舟說道:“上官家作惡多端,上官鐵生已經被我誅殺,家人被我押在這裡,但我不是強盜惡賊,不能濫殺無辜,這些人,到底哪位該殺,哪位不該殺,須得你們附近這些住戶來指明一下,我若是殺錯了人,奸人逃出一命,以後又會欺壓你們!”
兩個農夫唯唯諾諾,眼睛從院內武家中人中掃過,見他們不復往日高高在上的神情,反而一臉的恐懼之色,顯然對面前這位小和尚極爲懼怕。
兩位農夫對視一眼,臉上表情急劇變化,最後那個中年人道:“大師在上,請受小人一拜。”
說完跪地磕頭。
那年輕人也跪地磕頭,望向封舟的眼神充滿欽佩敬意。
封舟嘴角抽了抽,但是隨即恢復如常。
他被人當作和尚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卻依舊不能習慣成自然。
那中年人接着道:“不瞞大師,這上官家手下勢力很大,爲虎作倀的事情做了許多,小老兒一時也說不清楚,不如將附近的鄉親們一起喊過來,好爲大師一一說明。”
封舟道:“如此甚好,快去快回!”
兩位農夫對封舟又叩了兩個響頭之後,這才跑出上官家。
這上官鐵生依仗自己武功,一向橫行霸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在江湖上的名聲臭不可聞,對待自己佃戶鄉民更是殘暴,早就積攢的民怨沸騰。
因此不長時間,周圍的鄉民紛紛涌來,大家看着往常飛揚跋扈,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的上官家人,一個個的索索發抖,心中都升起陣陣快意。
他乾脆在大院做起來臨時縣太爺,讓鄉民將上官家所作的惡事一一陳述,將作惡之人從院子裡提出來,該殺的絕不手軟,立時殺掉。
該廢的也當場廢掉,但是對於沒有惡行的上官家人,封舟也絕不爲難他們。只是讓他們拿出一些錢財補償了一下受害的鄉民,將侵吞的田產還給附近的農家,至於這上官家大院自然要焚燒一空的。
經此一事,這上官家的敗落已是必然。
所謂上行下效,掌門人都是無恥卑鄙的傢伙,下面的門人自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封舟要知情者一一寫下玄指門其他人的姓名和相貌特徵寫出來,待處理完這批人之後,再四處追殺其他人,定要把玄指門徹底滅亡。
他四世爲人,先後在哥譚和香江做過頂級富豪,見慣了人生百態,經驗十分豐富,只用了半天,便將上官家與鄉民的恩怨處理完畢,衆鄉民感恩戴德,人人心服口服,每一個向封舟磕頭感謝,領着各自的賠償金離開。
到了下午,忽然院子門口一陣鼎沸,一羣官兵手持武器衝來,一個身材高大的傢伙頭前帶路,見到封舟之後,便指着他回頭叫道:“千總大人,就是這個惡賊殺我上官家的,還請千總大人爲我家報仇。”
原來那人是上官鐵生的兒子上官易,因爲見機的快,逃了出去,跑到城裡告狀。
上官家隸屬汴梁府祥福縣,縣衙上下和地方綠營早就被他家餵飽了,因此聽說有人在上官家殺人放火,當然同仇敵愾,很快就有一個千總率領一營士兵前來捉拿。
而那些正在跪着的上官家人見了綠營士卒前來,一個個喜形於色,都想:“任你武功再高,打的我們無力還手,遇到幾百朝廷兵馬,還不是要束手就擒?”
那千總騎在馬上,見封舟只有一人,又見院子裡一大片斷頭屍首,先是嚇了一跳,隨即冷笑:“大膽狂徒,光天化日敢殺人放火,罪在不赦,兄弟們,將他拿下,參將大人重重有賞,給我上!”
說罷一揮手,幾百士卒便呼喊着,各自挺着兵器上前。
自己卻在後面坐在馬上,右手按住刀把,一臉自得。
在他想來,幾百士卒對付一個光頭小子實在是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他堂堂千總上場,自己只需要在關鍵時候,飛身上前,一刀出手,將這光頭小子擒下最好。
封舟冷笑一聲:“就憑綠營吃皇糧的廢物,也敢在我面前撒潑?”
說罷飛身上前,一拳打飛一個士卒,順勢奪了他手中長槍,隨機一槍橫掃,瞬間結果了三五個士卒的性命。
這些綠營士卒有幾百人,雖然見封舟身手了得,出手連殺幾個兄弟,但他們仗着人多,也不害怕,遠處坐鎮的千總罵道:“你這光頭小子倒是挺厲害,兄弟們,給我殺了他,上官老爺家會好好犒賞咱們!”
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上官鐵生憑藉一身武功做下種種惡事,積累下好大產業,平時也將各路衙門喂得飽飽的,綠營官兵們聽到千總叫喊,一個個的眼睛都紅了。
封舟再殺十餘人,見他們不但沒有嚇住,反而一個個的瘋狂起來,不由的暗暗納悶。
他眉頭微皺,便打算擒賊先擒王,蕩起手中長槍,飛身衝向那個千總。
可是身邊數百人圍困,想要依靠八卦遊身步之類的輕功殺出重圍談何容易?只得在這羣官兵之間奮勇衝殺。
他連殺四十多人,手中的長槍槍尖不由得鈍了,他只得再奪一把,繼續殺敵。
他雖然衝不破人羣,但畢竟功力深厚,筋骨強橫,內力悠長深湛,幾乎沒有力竭之虞,在加上從來沒有經歷過類似沙場征戰的機會,因此毫不畏懼,放手大殺。
“這禿驢手上功夫狠辣。”
“點子扎手!”
“堵住他,堵住他!”
“多砍兩刀,把這個光頭墮了喂狗!”
“殺死這驢-日的!”
任憑這羣官兵大呼小叫,百般辱罵,封舟只是不理。他快速遊走,在人羣當中閃來殺去,槍出不停。
官兵們初時還大呼小叫用弓箭射他,用長矛捅他,到了最後驚懼之下,卻是分成十幾個人聚攏一起,擺成軍陣,長矛向外,喊着號子向他殺去。
這種作戰方式,彷彿一個人面對一堵會移動的牆,牆壁上長槍如林,又像刺蝟一般,根本難以破解。
那千總也洋洋得意,大叫道:“兄弟們幹得好,就用這法子,給我挫死他!”
封舟卻不以爲意,他連退幾步,猛然迎着官兵衝去,在衆人大喜之下,忽然縱身跳起,直接越過長槍,落到人羣當中,依舊橫槍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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