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赤紅的血海,海浪敲擊着岩石,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當文奇兩眼一黑昏厥過去之後,再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如此的景象。他坐在一塊裸露的岩石之上,**着身體,遙望着大海的邊際,血海之上烏雲密佈,沒有一絲的光亮,如同地獄一般。這地獄般的血海陡然激起了文奇腦海裡和白衣少年的回憶,也是如此的血海,如此的天空,只不過沒有了海中的猛獸和身體一塵不染的白衣少年。
文奇的腦袋很痛,他清晰的記起他服下了狂暴的棕熊精血,爲了躲避食腐獸的追擊而跌落樹洞,而此刻,他完全不明白這環境爲何來的如此的突兀。
他在回憶着他來到大陸後的每一個細節,那些他曾經忽略掉的細節,可是越是回憶着,腦袋就越像要炸裂開來般的疼痛。他的眼前彷彿有些一團迷霧,讓他看不清看不透這個世界,他以爲生活的地方沒有這裡的若有強勢,沒有這裡的實力爲尊,只要你有錢有勢,就可以活的很瀟灑,但是在這裡,他看到了那個世界沒有的東西,或許是被人們遺忘甚至殘留在感情深處的東西都在這個世界得到了體現。他開始對於暴怒的說法有了一絲信任,他原本的世界觀開始動搖。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是由於人類的慾望而形成的世界,那麼這裡還缺少很多東西來支撐這個世界,這裡的人都在追求着自身的強大而不是外物的富饒,這就是兩個世界本質上的區別。雖然來到這裡並不是很久的他,也漸漸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獨到之處——實力的天下。
你可以沒有身份,沒有地位,沒有金錢,沒有家族,但是隻要你有了實力,想要得到這些東西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那麼這裡作爲的家族,所謂的地位,只是實力的一個副產品。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很是貧窮,從曾經的世界來說,現在的他只是一般水準,而以這個世界的角度來說,他連一個要飯的的都不如,因爲他沒有實力,他的實力在一些巔峰異能師眼裡什麼都不是,所以說他也沒有窺探這個世界本質的資格。就如同權限的高低,你的權限越大,瞭解的東西就越多,反之亦然,而衡量權限的標準就是實力。
他不瞭解這個世界是必然的,但是必然之處也有偶然。他就像開了作弊器一樣通過其他途徑知道了一些真相,可是這些真相併不足以讓他剝去眼前的迷霧,只會讓他更糊塗。本來就有些隨遇而安的他已經漸漸忘卻了他剛到大陸時的目的,有時候最不懂自己的還是自己。
他想變強,強大到可以守護自己心愛的東西,可以把自己心愛的東西從別人那裡搶來。搶,是合法的,只有你擁有足夠的實力,哪怕是一個七段的異能師,也可以用一個高姿態和一個邦國甚至於和一個帝國國王對話。而現在的他,在別人眼中卻如同螻蟻般的存在,愛德華如此,李毅亦然。也許曾經的他會絲毫不在乎這些,可是現在他的意識裡卻逐漸萌生了一種站在巔峰俯視他人的慾望,他雖然很排斥他的那種暴走式的變身,可是又從心裡渴望着擁有這樣的力量,他明白,他種力量並不屬於他,而此刻所以以爲不具備的情緒都是拜其所賜。
文奇很憤怒。
他握緊了拳頭,那些記憶一下子涌了上來,子瑜的離去,李芷的戲弄,愛德華的藐視,金曉的重傷,和人的離去,這一切一切的原因都在於自己,他太弱了,弱到無法守護,無法得到他人的正視。他活在自己的世界太久了,以至於忘了得到他人讚賞的那份喜悅,他曾以爲,自己就是自己世界的王,可是這王僅僅是一個人的王,一個渺小的王,他渴求着,渴求更寬廣的世界,更有權利的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文奇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狂吼一聲,他要將他心中所有的憤怒釋放出去,血海都爲之翻滾。他的怒吼直衝雲霄,將密佈的烏雲震出一道缺口,刺眼的陽光射入的他的眼睛,恍得他有些睜不開眼,等到視力恢復的時候,拿血海早已變得湛藍,而那天空則是如同藍寶石一般的透徹。
岩石上滲落滴下的水珠一滴滴的滴在了文奇的面頰之上,他的肌膚已不再是那種如同撐破般的火紅,恢復了正常。一個激靈過後,他艱難的睜開了眼睛,什麼血海,什麼烏雲,早已消失不見,卻而代之的是徹底的黑暗。他啓動了手鐲的手電功能,柔和的光爲他呈現出的是一個幾十平米寬的山洞,山洞四周都是堅硬的岩石,他環顧一番,沒有找到任何入口或是出口的地方,他將手電對準上方,高不見頂的山洞將手電的光完全的吞食。
他確信這裡有入口的,不然他也不會來到這裡,如果這裡真的是密閉的,他根本就不能存活,因爲空氣是流通的,所以他確信是他還沒有發現入口。
文奇將自己的感知領域拓展到最大,但卻一無所獲。他現在位於山洞的一角,他用手電的光照亮前方,想要進一步的搜索一下這裡。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就在他要邁出第五部的時候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樣子可笑的跌倒在地。狼狽起身的他以爲只是一塊石頭,想要將它踹飛來泄氣。一記重腳精準的踢在了‘石頭’了,可惜並沒有石頭應聲飛出的聲音,而是細微骨頭碎裂的聲音。
“媽的!這他麼的是什麼!”捂着腳抱在地上掙扎的文奇氣急敗壞的說道。
他用手電照亮‘石頭’想要一探究竟,一個古老的劍柄映入他的眼簾。
“這是?”
文奇蹲下身,仔細端詳着這古老的劍柄。這應該是一把年代久遠的劍,劍身深入泥土,只露出了劍柄位置,劍柄極其質樸,沒什麼華麗的裝飾。他本想一把握住劍柄試試能不能拔出了,但是一想到萬一是什麼邪惡封印那就大事不好了。突然他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一個英姿颯爽的身影拔劍的場面。
“說不定是石中劍呢.....”他在心中嘟囔着,鬼使神差的用雙手握住了劍柄。
一股徹骨的寒冷沁入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一絲疑惑在他的臉色滑過,可是這並沒有阻止他用力拔劍。他微微用勁,古劍絲毫未動,在一用力,仍是如此,連一點破土而出的跡象都沒有。他鬆開劍柄,在雙手手掌上吐了點塗抹,搓搓手,再次握住了劍柄,這次他使出了他吃奶的勁,古劍就好像長在了地力一般,絲毫不給文奇拔出了的機會。不過他還沒有放棄,依然使勁的拔着古劍,不過這種堅持在數秒過後就蕩然無存了,顯然他放棄了拔出古劍。
就在他的雙手要離開古劍的時候,本應只有一個人的洞中卻響起來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
“如果這麼輕易的就讓你拔出來,那麻煩可就大了。”
文奇僵硬了幾秒,隨即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這不看還好,一看可真是嚇一跳。他猶如看見鬼了一般,顫抖着盯着被手電照亮的山洞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