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瞳、卓嘎和康巴在一羣“雪人”的押送下,出了村莊,沿着村旁一條小路,往一座高聳的山峰走去。
白天的狂風和大雪已不見了蹤影,高原的夜空清澈透明,漫天繁星,星光耀目。
衆人盤山而上,轉了幾個圈,穿過冰川間交織的縫隙,來到一個山洞前面。
洞口也有“雪人”把守,戒備森嚴。
“你們三個和我進去。”那首領模樣的“雪人”,指着周瞳三人說道。
其他“雪人”聞言,本來圍着周瞳他們三人,現在井然有序的分開兩旁,守在了洞口兩側。
周瞳這時望了望卓嘎。
卓嘎的目光剛好也投向他,兩個人的眼神裡都流露出驚訝的神色。這些“雪人”訓練有素,精幹強悍,身手敏捷,必然受過訓練,不像是普通人。
不過康巴的表情卻有些反常,神情中隱隱帶有一些興奮。
三個人跟着前面領頭的雪人,走進洞穴。
洞穴裡面非常寬敞,四周插着火把,火光熊熊,比起外面暖和了許多。不過洞穴裡面岔路也非常多,如果不是有人帶着,恐怕三個人會在這裡面迷路。
在洞穴裡穿行了大約有十來分鐘,終於來到一間石室門前。
領頭的“雪人”敲了敲石門。
“進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石室裡飄了出來。
石門被緩緩打開,一間雅緻的石室出現在衆人面前,雖然佈置簡單,但是每一件陳設都非常精緻典雅,很難想象在雪山深處會有這樣一處地方。
石室的中間有一張紅木茶臺,四周擺放着幾張圓木凳,而茶臺上面擺着精美的茶具。
一位老人坐在茶臺旁,在他的面前有一個小火爐,火爐的上面放着一個水壺。老人把一塊晶瑩剔透的冰塊放到水壺裡,冰塊慢慢化開成水,直到沸騰。這個時候,老人才慢悠悠的提起水壺,把水緩緩注入到茶臺上的茶壺裡。
做完這一切,老人才擡起頭,看着這三個站在一旁的陌生人。
老人慈眉善目,身着一件灰色長袍,從穿着打扮看起來倒像是民國時期的人。
“幾位請坐下喝杯茶。”老人微笑着說道,彷彿周瞳他們三人是遠道而來的客人。
周瞳驚訝之餘,心中更多的是疑惑,這位老人說着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從穿着打扮樣子來看也像是漢人,不過他卻躲在這雪山深處,領着這麼一羣怪異的“雪人”,實在太過讓人難以理解。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周瞳面帶笑容的坐下來,靜觀其變。
卓嘎也跟着坐下來,然後回過頭,用藏語讓康巴也過來坐下。
三人坐定,老人一一爲他們倒上一杯清茶。
周瞳端起茶杯,先用鼻子嗅了一下,然後才輕酌一口。
“茶香清新怡人,入口回味無窮,沒想到能在這冰天雪地裡喝到這樣的好茶。”
老人見他神態自然,深諳茶道,不由點頭讚賞。
卓嘎本還有些猶豫,不知該喝不喝,見周瞳如此灑脫,也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康巴見他兩人都喝了,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知道老人家爲什麼會派人抓我這兩位朋友。”周瞳放下茶杯,言歸正傳。
老人聞言,依舊神色自若,又煮上一塊冰,才緩緩說道:“見你相貌堂堂,朗眉俊目,不像惡徒,何以與邪教爲伍?”
“我不明白老人家的意思。”周瞳嘴裡不明白,心裡卻猜到幾分。
“你的問題,何不問你這位朋友。”老人說着,把目光投向康巴,原本溫和的眼神變得犀利無比。
“康巴大哥,這究竟是怎麼一會事?”一旁的卓嘎連忙用藏語問道。
然而康巴卻沒有看他,只是冷笑了一聲。
“蓮花生上師法力無邊,我勸你們還是把‘六道舍利’交出來,否則上師怪罪,你們禍劫難逃。”
周瞳已經預感到康巴和密教有所關係,聽他這麼說,倒也沒有太多驚訝。
卓嘎卻是愕然,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憤怒萬分的抓住康巴的衣領,彷彿要把他吃了一般的問道:“我老婆孩子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