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降臨,無論是屋內還是屋外,都透着寒氣和寂靜。在都市中生活的人們很難體會到那種高原上的寂靜,浩瀚夜空,星光閃爍,天地渾然一色。
嚴詠潔推開窗戶,任由寒風灌入,長髮飄飄,仰望星空。
在她的身後,陳思國靜靜坐在椅子上,望着她的背影,心潮起伏。她修長的身體,婀娜多姿,雪白的肌膚散發出淡淡的幽香,眼神裡又流露出一股剛毅的神色,英姿颯爽,讓人不由看得呆了。
他忽然想起嚴詠潔昨日與那神秘喇嘛的一場激烈廝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無論無何也不會相信這種違反常理的武術。自己在警校學習的搏擊格鬥技巧相對於昨天他所看到的,簡直好像是幼兒園小孩的水準。想到這裡,他自嘲的搖頭微笑。
嚴詠潔此時卻憂心忡忡,周瞳和卓嘎本來說昨晚會回到拉薩,可是直到現在卻依舊沒有半點消息,而且手機也打不通,再次與他們失去了聯繫。周瞳沒有如約而至,必然是發生了意外。她很想去找周瞳,可是這邊卻又抽不開身,案情越來越複雜,雖然現在還沒有取得實質的證據,但她已經可以預感到這幾起連環剝皮殺人案件的兇手絕不是變態殺人狂,在他行兇背後似乎隱藏着更大的陰謀。這種想法讓嚴詠潔坐立不安,心情焦慮,她甚至會閃現出後悔的念頭,如果因爲她的執着和衝動,讓周瞳發生了意外,她一定會悔恨終身。
兩個人各懷心事,一站一坐都不言語,時間悄悄流逝,夜漸漸深沉。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可以採取行動了。”陳思國看看了手錶。
“等一下,我聽見有腳步聲朝我們這邊來。”嚴詠潔一邊說一邊飛速關窗關燈,然後把牀上僞裝了一番。
“我怎麼沒聽到……”陳思國話一出口,就想起嚴詠潔有着不同尋常的聽覺。
嚴詠潔拉着陳思國從房間裡出來,然後又順手關上門。
屋外冷冷清清,陳思國打量一番,但卻不見人影,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只感覺身體突然騰空,然後整個人飛上了屋頂。
“別出聲。”嚴詠潔並不理會陳思國驚訝的目光,只是冷冷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陳思國點點頭,連呼吸都放慢了許多,藉着漫天星光,整個別院一覽無餘。果然這個時候,有人小心翼翼的把別院大門推開了一條縫隙,仔細往陳思國和嚴詠潔住的房間觀望了一番,才探頭探腦的走進院子。
陳思國和嚴詠潔這個時候纔看清,來人正是那個領他們進來的黃衣喇嘛。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這個時候來,但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也能猜到他絕不是來幹什麼好事的。
黃衣喇嘛來到他們的房間前面,先用耳朵貼着門聽了聽,然後又趴在窗戶上往裡看了半天,確認裡面的人都睡着了,才從懷裡掏出一個彷彿煙槍樣的東西。他把煙槍的一頭點燃,然後從門縫裡塞進去,跟着在另一頭拼命的吹氣。
房間裡立刻瀰漫起一股藍色的煙霧。
他吹了一會後,收起煙槍,在門口又等了幾分鐘,這才肆無忌憚的推開了房門。
也就在這個時候,嚴詠潔從天而降,一手捂住黃衣喇嘛的嘴,另一隻手拿着槍頂住他的腦袋。
“不準出聲,進去。”
黃衣喇嘛做夢也沒想到這兩人早有防備,而且他們手中竟然會有槍。
陳思國這個時候也慢慢從房頂上爬了下來,走進房間,掩上了門。
房間裡的煙已經散去,不過還殘留着一絲淡淡的香味,聞着讓人不由泛起睏意。
“爲什麼要對我們下迷煙?”嚴詠潔用槍托砸在黃衣喇嘛的肩膀上,讓他整個人蹲在了地上。
一旁的陳思國舉槍站在窗邊,保持警戒。
黃衣喇嘛額頭直冒冷汗,但卻還是咬緊牙關,一字不說。
“很久沒用過分筋錯骨手的手法了。”嚴詠潔冷笑一聲,手下毫不留情的在他身上點了幾個穴道。
只見黃衣喇嘛臉上青筋暴出,臉上肌肉扭曲,痛苦萬分,卻喊不出聲音來。
就連站在一旁的陳思國看着也心驚肉跳,不知道嚴詠潔用了什麼“魔法”。
黃衣喇嘛終於忍受不住,不停地磕頭求饒。
“你要是敢說半句假話,我要你生不如死。”嚴詠潔現在不是警察,她纔不會顧及什麼方式方法。
黃衣喇嘛被解開穴道,在這寒冬夜裡卻是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上師……選你做明妃……渡你成佛。”
“胡言亂語……”嚴詠潔見他說得離譜,預備再點他穴道。
“不是……不是……真的,我密教修煉秘法……男女雙修……”黃衣喇嘛急得連忙解釋。
“你給我一字一句說清楚!”嚴詠潔見他樣子,不像撒謊,又收了手。
黃衣喇嘛這才結結巴巴把男女雙修解釋了一通。
原來這寺廟裡的喇嘛是藏傳密教,而這密教竟然以男女雙修邪淫法認爲是至高無上的佛法。這裡歷代的喇嘛在行男女雙修的時候,不惜殺人奪妻,殺人奪女,或買女性來作明妃,智慧女。這些進入喇嘛教的女性實際上只是成了上師活佛及其弟子的性奴。
嚴詠潔聽了,怒火中燒,又狠狠的踢了黃衣喇嘛一腳。
“你們把拐騙來的女孩都帶到哪裡去了?”
“在上師那裡,由他安排弟子們修行。”黃衣喇嘛戰戰兢兢。
“帶我們去。”嚴詠潔厲聲說道。
黃衣喇嘛哪敢不從,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在陳思國的押解下,老老實實的帶着他們往上師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