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瞳、常寧和卓嘎三人決定按照嚴風的安排,先離開天坑,趕回拉薩用“菩提珠”救嚴詠潔。
他們三人原路返回,同樣是一路急行。
但是走了大約半天路程,實在是太過疲勞,常寧支持不住,摔倒在地上。
“這樣趕也不是辦法,我們休息一下吧。”卓嘎提議道,即使像他這樣生長在高原上的男人也堅持不住了。
“嗯,我們休息一下,也等等嚴風,他應該就快趕上來了。”周瞳扶起常寧,讓她靠着一塊避風的岩石坐了下來。
“對不起,都怪我……”常寧試着站起來,但卻力不從心。
“別傻了,你先好好休息一會兒,反正‘菩提珠’已經拿到了,明天這個時候應該就能趕回去了。”周瞳也坐了下來,說完閉上眼睛,他也希望抓緊時間休息,儘快恢復體力。
卓嘎也在他們對面坐了下來,喝了口隨身帶着的烈酒,暖了暖身子,就靠着樹小睡起來。
常寧卻沒有睡,過了十來分鐘,她就睜開了眼睛。
她緩緩的把手伸入口袋,拿出一個小小的瓷瓶,揭開了上面的蓋子。
瓷瓶裡飄出淡淡的青煙,不過這股青煙很快在空氣中消散,無色無味,無影無蹤。
“砰”的一聲,這時一隻松鼠竟然從樹上掉了下來,摔死在岩石上。
“周瞳!”常寧推了推身邊的周瞳,但是他卻沒有任何反應,彷彿昏死一般。
“卓嘎!”她接着又踢了踢面前的卓嘎,同樣和周瞳一樣,沒有迴應。
常寧雖然早就知道這東西會讓他們熟睡,但是沒想到見效會這麼快。
她探了探周瞳的鼻孔,又伏在他身上聽了聽他的心跳,一切都很正常,她才舒了口氣。
她動作利索的拿走周瞳懷裡的礦泉水瓶,把瓶中的水小心翼翼的倒入自己的空瓶裡,然後又找了一瓶普通的礦泉水倒進周瞳的瓶裡。
她撿起死了的松鼠,把它和手上的瓷瓶都一起扔下了山谷。跟着她又把周瞳和卓嘎擺回到原來的位置。然後她仔細檢查了一下週圍,確保沒有留下任何值得懷疑的東西后,纔回到自己的位置,又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陳思國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公路邊。
他知道“剝皮者”把他放了出來,除了有點頭痛外,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什麼不適。
他連忙爬起來,攔下一輛從路上開過來的車,他必須儘快回到拉薩,如果一切真的如“剝皮者”所說,常寧已被密教控制,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他現在也沒辦法找到周瞳、卓嘎和常寧,但是他知道他們無論去哪裡,一定會回來找嚴詠潔。
醫院裡裡外外佈滿了穿制服的警察和便衣,在嚴詠潔住的重症病房,甚至清空了大樓,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警戒的程度甚至超過了對國家元首的保護。
透過厚厚的玻璃窗,他看到了躺在牀上的嚴詠潔。
在她的周圍,佈滿了各種導管、電線和儀器,正是這些東西維持着她的生命吧。陳思國看着,心裡不由的一陣絞痛。
在短短的幾個月裡,前前後後已經死了幾十條人命,這裡面有普通的老百姓,有自己的同事,有朋友……可是他們卻遲遲無法抓到兇手,甚至三番兩次還被密教和剝皮者利用。他緊緊握着拳頭,眼睛裡有憤怒、有無奈、有沮喪,一時間,整個情緒彷彿陷入到泥沼一般。
“你來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他轉過身,一個醒目的光頭,讓他精神一震。
“孫組長!”陳思國立刻挺身敬禮。他看到孫耀明,沒能及時破案,心裡有些愧疚。
“年紀輕輕的小夥子,遇到一點挫折,就無精打采,這可不是我們特別刑偵組的作風!”孫耀明一眼就看出陳思國心裡想些什麼,於是毫不客氣的訓斥道。
“是。”陳思國明白組長的苦心,所以也沒有做太多的辯解。
“下一步,你有什麼計劃?”孫耀明輕輕敲着玻璃窗,看着重症室裡面的嚴詠潔。
陳思國聞言愣了一下,關於計劃他不是沒有,但是常寧的事情,他應該對孫耀明說嗎?自己手頭上並沒有實際的證據,但是不說,萬一造成了嚴重的後果,又怎麼辦?
思慮再三,他還是決定向孫耀明說明情況。
“組長,關於常寧,您有什麼印象嗎?”
孫耀明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反問道:“是不是常寧有什麼事?無需顧忌,有話直說。”
陳思國再無顧慮,於是把安琪失蹤,然後自己被“剝皮者”設計抓住,他們之間的對話,以及自己對常寧的懷疑,都毫不隱瞞的告訴了孫耀明。
孫耀明雖然見多了各種離奇案件,但是從他上任以來,從沒有一件案子是涉及到特別刑偵組內部人員的,因爲他們在挑選組員的時候,都要經歷極其嚴格的考察。可是現在根據周瞳的調查,樑小武已經出現問題,涉嫌謀殺,而如果陳思國說的這些事情是真的,那麼常寧也極有可能是謀殺安琪的兇手。
他不由的眉頭緊鎖。
“常寧的事情,我會再安排人調查。現在我有極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孫耀明這時候說道。
“可是……”陳思國想不出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事情會比查清常寧這件事更重要。
“不用再說了,服從命令。”孫耀明的語氣不容置疑,“直接從這裡坐電梯,到負一層,上一輛車牌爲藏AZ556的車,自然會有人給你交代任務細節。”
“是。”陳思國只好接受安排,服從命令是警務人員的天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