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兵發三泉關(一)

興州,節度使衙門。

劉守忠已經枯坐了整整一柱香的時間。

他實在沒料到,利州曹彬說叛變就叛變,劍門關,葭萌關,險關變坦途,益州兵馬從三萬變成了四萬,氣勢洶洶的向三泉關逼近。

好在五兄明見萬里,早早的將三泉關納入自己的管轄範圍中。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有某劉守忠在,休想再東出一步。

他是義社十兄弟之一,排行第七,雖然,他是在黃袍加身前一刻方知五兄的全部算盤,但一腔怨氣在自己被授於武興軍節度使後,立馬煙消雲散。

父親一身武略,也不過是河中兵馬都指揮使,再想上一步,難如青天,而自己,卻不費吹灰之力便成了真正的封疆大吏,一方節帥,如此尚若不珍惜,又待如何。

“大帥,兵馬已備,只等開拔。”

“出發,兵發三泉關。”

他於劍架上取下兵刃,抽出半截,看了刃色,復收劍入鞘,大步流星的向外而去。

……

興元府。

王彥超於後院小校場舞劍。

他師從暉道人,一身的劍術修爲,但上陣卻只用刀,很少有人見過他那行雲流水的劍法。

雙刀韓真是例外,他的刀法便是大帥親授,所以偶偶也會給大帥喂招。

“大帥,我們怎麼辦?”

趁着王彥超收劍之際,韓真忙絞了毛巾遞過去,順帶着把自己的心裡話給問了出來。

利州變節的軍情,早被細作快馬送回,但王彥超仿若無事人一般,可急壞了一干將校。

有仗打,纔有橫財。

至於幫誰打,只看誰給的利益高。

這是老傳統了,自唐末魏博牙軍一開用刀作主的先河後,唯利至上成爲軍人的傳統。

王彥超雖爲名將,但他本身卻是老派的軍人,所以,對於自家將校的心思,他很清楚,也很正常。

他一邊擦着脖子,一邊笑道:“急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好麼。”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等他們拿下了興州,攻佔了青泥嶺,我們再作商議不遲,現在,該幹嘛幹嘛去。”

“……諾。”

韓真不情不願的走了,王彥超將劍往親衛手中一拋,自個卻踱步到申先生的小院裡。

“被先生料中了。”

“只料中了一半,卻沒想到留下的人有這麼多。”

王彥超笑笑:“很正常,都學三國諸葛氏呢,父子對陣又如何,不論哪邊輸贏,他們都不虧,下棋?”

“好。若大帥輸了,可得出一瓶好酒的彩頭。”

王彥超哈哈大笑,於棋枰前坐下。

……

利州,節度使後衙。

曹彬與秦越正在喝酒,菜餚是蕊兒治的,用曹彬的話說,這是懲罰,誰讓那天在關下,那麼多菜餚只是擺着看呢,還點名要上那道“扒什麼臉”。

哪知食材只是最普通不過的羊頭,只是炮製卻是繁雜,爲了吃上這道菜餚,曹彬可是耐着性子等了整整一天。

不過眼下卻還有的是時間,因爲廣捷與虎牙並軍了。潘美大大方方的與秦越及一衆虎牙將校見了面,喝了酒,給了蕊兒一個大大的喜封,這才帶着五百挑出來的銳士回京。

曹彬給了他整整兩千兩的程儀,秦越也奉上了一千貫銅錢,並有一千枚大周世宗的記念幣。

然後,曹彬見虎牙軍的裝備比自己的廣捷軍整整高了一個臺階,心裡就不樂意了,說都是勤王軍,我這再着宋制不合適,是兄弟,就幫着把軍裝全換了。

這卻是之前沒料到的,當下一邊安排全師雄與甲寅先出兵搶奪三泉關,一邊快馬回益州,將原本給新兵備用的新式軍服急送過來。

大部隊先行了,秦越卻在利州住下了,彷彿又回到了過去的歲月。

“上次你說扒什麼臉?”

“我有說過麼,明明是緋羊首好不好,蕊兒的拿手菜,獨家秘製。”

曹彬嘿嘿冷笑,道:“今日要是再打,某一定把你脫光了弔旗杆上吹風。”

“別,我錯了還不行麼,一身烏青還沒好呢。”

兩人依幾而坐,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嘴裡不三不四的應着,兄弟之間和好如初,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感覺。

蕊兒幫着布完碗著便退下了,不一會,又進來,執着一管玉簫,遠遠的在錦凳上坐了,檀口輕啓,頓時有悠揚的蕭聲響起,其聲寧靜悠遠,卻飽含着滿腔的喜悅之意。

曹彬閉目傾聽了一回,端杯與秦越碰了一杯,感慨道:“都說夫妻相,我發現二位弟妹與你都是十足十的像,大弟妹與你相似之處,是那股從骨子裡溢出的傲嬌,而二弟妹則在生活習性上與你有更多的相似之處,你真是好福氣。”

秦越洋洋得意,道:“你也是將兵之人,兵不在多而在於精的道理你也不懂?話說我哪裡傲嬌了,我是那樣的人麼?”

“哼,嘴上不說,全身上下,連毛孔裡都滿溢着,看什麼都不屑,也不知哪來的優越感。”

秦越怔了怔,苦笑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或許,這大約是回古代的穿越者通病,仿若大都市裡的富家子弟到了鄉下,見到一切都是落後之物,那種優越感是一時難以消滅的,得回去與容兒好生自我解剖一番才行,似乎她在這方面比自己還要傲嬌一些。

果然,旁觀者清。

曹彬起身,取過一個盒子,雙手託着遞給歐陽蕊兒,蕊兒接過,啓盒一看,卻是一管紫毫,一方端硯。

“百年好合。”

曹彬輕聲道:“遲來的祝福,請弟妹不要介意爲好。”

蕊兒的雙眸裡頓裡亮起了別樣的神采,忙行禮而謝,又捧過來遞給夫君觀看,秦越摸摸鼻子,笑道:“這可得寶貝着收藏好了,國華這人摳門,一般人都不送。”

蕊兒微笑着退下,心想夫君與這位曹國華果真是最好的朋友,怪不得在兩軍陣前都能放鬆着心情。

這是他與甲寅和陳倉在一起完全不同的感覺,與他倆在一起,秦越是個勞碌操心的命,與曹彬在一起,彷彿便恨不得把所有事務都一股腦兒推過去,好當甩手掌櫃。

“說正事吧。”

曹彬見蕊兒退下了,便把酒杯一放,神情開始認真起來:“你我皆隨大軍出動,這利州誰來守,別說某來拿主意,這事兒既然是你挑的,你便得擔起來。”

“安善吧,史家也就他成器,他那二弟學文學成了紈絝,史家全靠他了,這傢伙一肚子的悽苦,我不想讓他再衝前了,然後你那位沈先生一手好算盤,負責總支糧草事,我讓益州的蔚章鄒衍配合着,如何?”

“好。對了,三泉關你是怎麼安排的,大軍已出,你好象漠不關心似的。”

“強攻硬打。”

“強攻?”

秦越點點頭:“強攻。關是險關,但今後攻城略地有的打呢,此關都不能下,以下打別的城池也就難,所以強攻,正好讓那些新兵蛋子見見血,哪怕一時攻不下,也是賺的。”

曹彬讚道:“有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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