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寵幸妲己

話說有蘇侯拒絕納貢,罵商王不敬神衹,昏庸無道,費仲告知商王,商王非常生氣,決定討伐蘇侯。

散朝後,費仲入宮,輕聲問商王:“大王可記得郊禖廟祭祀媧皇,回宮的路上碰到的那個女子嗎?”

“記得,記得,是個大美人。”商王子受連忙回答,他猜想費仲是不是找到了,他急切地問:“難道你找到那位美人了?”

費仲神秘地笑了笑,說道:“那位女公子,就是有蘇君王的女兒,姓己名妲。”

“你可前往向妲己求親?”商王急不可耐地問。

“有,只是被蘇侯和他的女兒拒絕了。”

“豈有此理,竟敢違背朕的旨意,朕即刻派武官亞俞,前去捉拿蘇侯。”商王大怒。

子受即位九年,武官亞魚帥師討伐有蘇。有蘇之師,士卒不過數百,豈能與王師對陣。很快,有蘇國君和長子被殺,次子蘇忿生逃跑,亞魚俘獲了蘇侯女兒妲己,並且把妲己交給商王。商王非常高興,大賞武官亞俞。

正合商王心意,女媧廟祈福,竟勾起了商王對女人的興趣,今日得到蘇侯之女,真是及時甘霖,令商王子受欣喜若狂。可是,妲己幾番以死拒絕商王。

商王是個自命不凡的人,得不到妲己,他豈肯罷休。他想方設法討好取悅妲己。妲己明白商王的用心,可是殺父、殺兄仇恨難以忘懷,她對商王冷眼相看。越是如此,商王便越是用心,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感拒絕他的女人。

直到有一天,彷彿妲己突然開悟,笑臉央求商王,要商王封她爲正妃。

商王滿口答應,立刻舉行儀式,封妲己爲正妃。從那以後,妲己形成了個習慣,每當商王有求於她,她都會若即若離、假裝推辭,直到商王答應她的要求。她越是這樣,商王就越是喜歡,把妲己視如至寶,聽之信之,唯恐她不開心。

商王不懂音律,可懷擁女嬌,豈能無音少舞。爲了逗妲己開心,他命令樂師涓作北里舞曲,樂曲柔弱膩人,醉人醉心。使商王和妲己終日行邁靡靡,沉醉其中。

與周侯姬昌相比,商王勇猛直率,聰敏好鬥,凡事都要爭強好勝,不善與女人交往。獲得妲己之後,顯得愛不釋手,傾力付出,有意無意放棄朝政,失去天子威儀。周侯姬昌與妹姒一見傾心,狂追不捨,娶到宮裡又施展才藝,鐘鼓取悅,琴瑟和鳴,把後宮作爲治國的一部分。

樂師商容唯恐商王沉迷於靡靡之音,便向商王進諫,勸他多聽雅樂,不要沉迷於靡靡之音,耽誤江山社稷。商王告訴商容:“聽瞽目奏雅樂,朕昏昏欲睡。而聽北里舞曲,朕激情四射,視周圍萬物,都變得美妙瑰麗,心扉愉悅。”商容還是不肯罷休,喋喋有詞。

商王又是一陣疑惑,朕造象箸時,王叔箕子不滿。朕聽樂曲時,樂師商容不滿。這些大臣到底是怎麼了?那朕做什麼才能使爾等滿意呢?

他怒目圓睜,怎奈商容乃三朝元老,且性情柔順,對商王忠心耿耿。商王無法制罪於他,讓他自行退下。

幽州燕山盛產紅藍花,紅藍花朵豔麗多汁,可塗於女子面上,使女人面如桃花。妲己喜愛,幽州商人紛紛將紅藍花運至朝歌,送入宮中,供妲己使用。

一日,妲己厭煩,商王問何故,妲己道:“煩死了,以後再不用紅藍花汁塗面了。紅藍花汁雖說豔麗好看,卻也會弄花臉蛋,前日於鹿臺觀景,飛瀑水霧濺於臉上,弄得個花臉,宛若狐妖,甚爲難堪。”

商王子受聽罷,沉默不語,反覆審視紅藍花汁。少頃片刻,子受喜笑顏開,遣侍女取凝脂,令其將紅藍花汁混入凝脂,調製均勻後,命侍女塗於面上。

混入凝脂的紅藍花汁敷面,較紅藍花汁直接敷面,光澤亮麗,使人更加嬌媚,而且不容易掉落。因紅藍花出自幽州燕山,因此稱之爲燕脂。

商王把燕脂送道妲己面前,妲己用後,喜笑顏開,那種笑使妲己百媚嬌態,使子受心醉,難以自拔。

燕脂的做法迅速傳遍了朝歌,朝歌女人紛紛效仿,嘗試着把燕脂塗於臉上。效果明顯,她們竟愛不釋手。子受這一發明,一用便是幾千年。後人又改稱燕脂爲胭脂。今人所用胭脂竟出自商王子受之手,商王對妲己可謂是用心良苦。

有了妲己,商王的生活充實了許多,他不再像原來那樣只知道炫耀武力,向諸侯臣民秀肌肉。

爲了討好妲己,商王命費仲再次增建原本耗人耗力的鹿臺,增設瓊室樓臺數百間。還讓費仲根據妲己的要求增建重屋,增加斗拱飛檐,雕琢樑、柱、玉門,使宮殿更加富麗堂煌,豪華蓋世。復建之後,商王攜妲己及歌女一連飲樂三日,以示慶賀。

不料,這一飲,竟讓子受忘記了社稷江山,忘記了那個曾經徒手擒虎的勇猛少年,他開始沉溺於酒色。原本嗜酒的殷商貴族,見商王也沉溺於酒,便更加沉迷其中,不思進取。

前回說過,商王子羨飭令天下,鼓勵各行各業齊聚沬邑,凡工匠族居者,聚足予以官職,賜姓氏。於是,各種工匠分類聚集在一起,然後,形成沬邑九大姓氏。

殷人愛酒,釀酒、造酒器者衆,聚集一起,予以官職,賜姓勺。及至商王子受,勺氏人口日漸增多,爲爭奪生意,街頭街尾的勺人常有口角,爭執不斷。

街頭街尾的勺人相互不服,不得已分家而居。分裂成兩個姓氏,長勺氏和尾勺氏,成爲朝歌九大姓氏之首。足見商末朝歌殷商貴族飲酒之衆,飲酒之多。

當時的酒器是用青銅做成的,富含鉛,而鉛會破壞人的神經系統,引起頭痛,使智力低下。

子受沉溺於酒色,羣臣心急如焚,紛紛修定奏章,勸商王以社稷爲重,敬天地,禮鬼神,佑成湯江山千秋萬代。一封封奏章奏上,卻都杳無音信,如石沉大海,不見批覆。他們無可奈何,只能懷怨於胸,遷怒於妲己,罵妲己狐妖降世,指責她禍害江山社稷。

原本胸懷復興成湯江山的君王不見了,只剩下託孤大臣和三公九卿對君王的責怪和失望。

忠臣志士更是叩宮直諫,當面訴說商王之過,宮闈之錯。商王煩透了,凡直諫者,一律趕出宮城。其實,他並沒有忘記江山社稷,而是他事必躬親的做事方法讓他無法兼顧家國。

既然後宮與朝政他只能顧及其一,他願意先選後宮,先享受妲己真心愛憐。待風流之後,生幾個兒子,再收拾社稷江山,開疆擴土不遲。他索性不再處理政事,換得一時逍遙。

爲了避開朝臣,他索性命費仲、惡來安排殷北邢邑擴建,他要效仿武乙子瞿,躲避出宮,落得個短暫清閒。在邢邑,商王酒池肉林,荒淫無度,欲知詳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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