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慶功宴可真熱鬧,都快趕上過年了。看着底下一片歡騰的景象,走在樓梯上的我漸漸展露了微笑。這時吳漢緊趕慢趕的跟了上來。“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啊,爲什麼王蕊一來你就啞火,連人家看都不敢看,搞的上次她還給我說你是不是看不起她,爲什麼都不正眼敲人家。老實交代,你是不對人家有什麼非分之想?”我打趣他道。
他的臉肉眼可見的變了個通紅,“你瞎說什麼呢,咱們才十一,什麼有意思沒意思的。我只是和她不熟罷了。”看着他那支支吾吾的窘迫樣,我也不好再捉弄他了,說話間便到了宴會廳。
“這回可多虧你了,小友就是楊東吧?”我感覺腦袋猛地一疼,回頭望去便看見滿臉堆笑的王磊。
“這父女倆咋都這麼喜歡動手動腳的。給我腦瓜子都給拍蒙了。”腦袋想着但嘴上卻沒敢含糊:“正是在下,早就聽聞王館長孔武有力,如今一間更是器宇不凡啊!”畢竟是名噪一時的王大俠,禮數上也不能少了人家。
“爹你別聽他胡咧咧,這人就一吊兒郎當的浪子,拽幾句顯得自己多有文化。”回頭便看見王蕊嘴裡吊着個雞腿含糊道。
“趕緊吃你的吧,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人設崩塌的我惡狠狠的瞪了她幾眼。
“怎麼和客人說話呢?爲父以前教你的禮數你是一點沒往心裡去啊。去去去,趕緊吃完回去睡覺去,這都幾點了還擱這瞎逛。”王蕊被訓的一縮脖子,嘟囔着“今天算你有點本事,不跟你計較。”便繼續埋頭解決那隻雞。
“小友莫要生氣。小女就這脾性,太過頑劣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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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說定了熬,回去一定要好好得抽她一頓哦。”王磊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便撓撓頭道:“今晚多虧了小友了。要不是你,明天我們永寧武館可就要被整個長安城的人拿屁股笑了。真沒想到李歐山竟然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式,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爲了名利他竟然幹得出這事。不過幸好今天讓他栽到這,他也算是給後人留個警戒了。”
我笑笑:“這事離了了還離着十萬八千里呢。你沒聽出來李歐山最後打斷陳刀是爲了不讓他繼續亂咬把主使咬出來嗎?什麼都不用說了,明個早上一起去大理寺,估摸到時候把他家祖墳埋哪都能問出來。”
將這糟心事拋之於腦後,王磊一把抓住王蕊的辮子把她揪過來並把她手中剛端起的酒奪過一口悶了。“小孩子喝什麼酒,吃完就趕緊上去睡覺去,明早還要去大理寺提人呢。”
酒足飯飽後,王蕊被她老爹轟回去了,我也在和他約好早上辰時見後也回到了爲我們安排的包廂歇下了。
翌日辰時,睡的正香的我被一盆熱水澆醒。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眼前氣鼓鼓的王蕊和一臉尷尬站在旁邊的吳漢。“說好辰時走的,現在大家都在底下等着,你倒好,還擱這睡的香的。”
“吳漢?不是說好了到時候叫我嗎?你這叛徒又整我。”我瞪着吳漢咬牙切齒。
“怎麼沒叫啊?我就差動手了,你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怎麼招呼都醒不了。不信你問王姑娘,她上來也叫不醒你,最後才用水潑的。”吳漢委屈道。
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穿戴完成後胡亂抹了把臉就跑出去,連早點都沒吃。到樓下,王館主並未生氣,笑呵呵得遞給我個包子“路上吃吧,別餓着了。”
在一路雞飛狗跳後,我們一行人終於到達了大理寺。進去向主簿說明來歷後,他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人昨晚就被刑部提走了。人家拿着文書來的,我們也沒多說什麼就交人了。你們去刑部大牢去問下吧。”
我們出門轉身上了馬車去往刑部大牢。一路上我看吳漢神情抑鬱便打趣道:“怎麼了?是不是沒讓你和王蕊一輛車你心裡不爽了?”
“別鬧,我在想,雖說刑部主管逮捕審訊和複覈,大理寺主司審判。但是我朝開國已久,兩者職權早已模糊。經常可以看見刑部或是大理寺連抓帶審的,並沒見過兩者爲了職權衝突而過來要人的啊。我怕這裡有什麼蹊蹺。”他搖了搖腦袋明顯沒理會我的玩笑。
“這麼一說倒是對啊,什麼時候他們兩個因爲這等事鬧過。”
大理寺相當於法院,刑部則兼有了警察局,檢察院,最高法的職責。按常理來說不存在法院直接抓人的情況,但是如今是是非非太多,兩者職權早已模糊,平時大家相安無事。這回刑部那這條說事大理寺倒是沒辦法反駁。
談話間,車已穩穩地停下了。我們走下馬車,心裡早就沒有了來時的興奮。反而有了種不詳的預感。
在一步步接近關押他們的牢房時,我心裡的預感越來越強。直到打開牢門。
王蕊和吳漢當場被嚇得癱坐在地上,一邊指着牢房裡一邊尖叫。順着手指望去,只見房樑上懸着的六具隨風飄蕩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