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神識融入玉簡的瞬間,腦海中立時出現第一段文字,這似乎是一套功法,小河直接略過,向後看去,現在他可沒有時間去研究什麼功法。
第二段講述的是一套陣法,似乎與這龍身迷宮有關,小河同樣略過,他如今對這陣法是一竅不通,就算想了解也無法明白這其中的奧義。
第三段介紹了一樣法器,小河粗略地看了一下,又低頭看了看案几上的那根木杖,目露驚奇,“這是……七彩符筆?”
小河略有詫異,無心去思索,同樣略過……直至看到最後,小河終於看到了這樣一段文字:
“老夫韓弒天,于山河紀二世元年,封白雲大陸之靈於一線天右峰,以老祖所傳世界花之殘片,借醉仙花之軀,青龍之元,溫養萬年,必小成!少主歸來之時,以血脈之法即可接引,繼承我符咒門傳承之寶!”
“原來這黑龍口中所說的韓老頭叫韓弒天,白雲大陸之靈就是那條黑龍,這白雲大陸又是在哪?”小河暗自分析,“那紫金巨花還真是醉仙花,只不過被那韓弒天融入了世界花的殘片,也許正因爲這樣纔會產生巨毒吧!”
“要取下那巨花,看來得用血脈之法才能將那世界花從巨花中分離出來,可這血脈之法又是什麼,我又不是他的什麼少主,怎麼會知道這血脈之法?”小河有些抓狂,那畫中的老翁應該就是他們符咒門的老祖,這世界花殘片應該是留給那叫韓闕的少主的,這天底下恐怕只有他才知道這種傳承的血脈之法,其他人又如何能獲得?
小河算了算時間,這半個時辰就快要過去了,若那火靈蟲真的破蛹而出,化爲火靈蝶,不知會不會連大虎和那位老者也一同吞噬焚燒,那老者可是說過,這火靈蝶會吞噬靈魂的,小河想想都覺得可怕,焦急之下,也不禁滿頭大汗,連忙又拿起玉簡重新查看。
“只有一個滴血認主的方法看似還行得通!”小河又仔細查看了數遍,自言自語道,發現這玉簡中記載了一種讓靈獸認主的方法。
“唉,不管了,管他是靈獸還是花,終究是有生命的靈物,姑且先試一試!”小河打定主意,決定以滴血認主的方法代替他那傳承血脈之法。
就在小河走出茅屋之時,小河卻沒有發現,那天空中一雙虛幻的巨眼正目不轉睛的盯着此處,這巨眼正是那黑龍以神識凝聚而來。
“終於出來了!”那黑龍目中滿是期待,先前見小河竟能進入那茅屋,這黑龍激動萬分,要知道,這百萬年來,曾經也有不少人甚至是修爲高深之輩進入此地,卻都無法靠近那茅屋,就更別說是進入了。當年那韓弒天說只封印他萬年,就會有人來幫他破開封印,還他自由之身!可是萬年過去,又是一萬年,三萬年,四萬年,……直到如今百萬年!這黑龍左等右等,就是沒有一個人能破開封印!
剛開始,這黑龍還能以自身一些特殊手段,弄出天地異象,引誘那些修爲高深的修士前來探秘,這裡一時成爲許多修士關注的秘境。而進入這龍身迷宮,就算其中這裡曾機關重重,他也已自身手段,幫那些修士一一清除,並含沙攝影地告訴他們,那紫金巨花是天地奇物,摘下它,不僅會得到那茅屋中的重寶,還有機會進入下一個秘境,獲得大機緣!但那些人沒有一個成功的,不僅如此,此間的陣法只能進,不能出,那些進入這裡的人全都死在了這迷宮中,沒有一個人再出去,無數歲月下來,全都成爲了灰飛,就連靈魂也不存在!漸漸地,這裡成爲了人人談之色變的死亡秘境,少有人再敢前來。
到第三個萬年到來時,這黑龍已感覺力不從心了,無法弄出任何異象,也漸漸被修士所遺忘,普通
人更是不會來到此處。這讓他抓狂,不僅最後的希望破滅了,他更是發現自身的修爲和壽元正被那紫金巨花慢慢蠶食,雖然很慢,但數萬年下來,作爲一片大陸之靈的他本是與天地同壽,眼下就連他也感到了恐懼,這是死亡的威脅!
在第一個十萬年來臨時,他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虛弱了許多,這讓他越發恐慌,用了各種手段去抵抗,甚至試圖以自身之力去破開封印,卻是依然無用,心中對於那韓弒天的恨已然滔天,每天都在怒吼,每天要罵那韓弒天一萬遍,卻又無可奈何。
在第二個十萬年來臨時,他更爲虛弱,早已聽不到他的怒吼,甚至連張嘴都懶得張,眼睛也是緊緊地閉着,他選擇了――沉睡!以這種方法去對抗那紫金巨花的蠶食,雖然效果甚微,但的確讓那紫金巨花的蠶食減弱了。
在第三個十萬年來臨時,他感覺自己的修爲只剩下了八成,在第四個十萬年來臨時,只剩下了七成,……直至如今第十個十萬年,整整一百萬年,他的修爲只有原來的一成不到!
他本以爲這世間再也不會有人幫他破開封印,在這最後的十萬年裡漸漸失去全部修爲,淪爲一條與普通兇獸一般的小黑蛇,徹底喪失作爲一片大陸之靈的資格!
如今竟看到這如乞丐般的小河能進入那茅屋,還能平安出來,這如何不讓他欣喜若狂,激動萬分,因爲他早就肯定,那茅屋內必有取下那紫金巨花之法,而這紫金巨花正是整個迷宮陣法的中心陣眼!
“這小鬼在幹什麼!?難道沒找到摘下巨花的方法?可千萬別啊!老祖我可等了百萬年了!只要你幫我破除了封印,你就是我的小祖宗啊!”那黑龍哭喪着臉,見小河跑進跑出,一會搬張供臺,一會又跑進去找到一些符紙,一會又跑去找來一個鈴鐺,……怎麼都不像在破陣的樣子,更像是祭祀作法!
直到最後,小河似終於準備齊全,滿頭大汗地站在供臺旁,小心翼翼地拿起臺上的一把小刀,一臉肉痛的樣子,隨後似終於下定了決心,用手中的小刀往左手中指一劃,擠出幾滴鮮血,滴在早已準備好一隻瓷碗中,那碗中的半碗清水立時被染成紅色。
此時,只見小河丟掉手中的小刀,抓起臺上的鈴鐺,輕輕搖晃,又抓起一把符紙,往上一灑,滿臉虔誠,口中唸唸有詞,“天靈靈,地靈靈,我是你主人!天靈靈,地靈靈,我是你主人!……”
“這……他這是在做認主儀式?不是吧!他這是要將那巨花當靈寵來進行認主?我沒看錯吧?這就是破陣之法?”那黑龍眼睛都快掉出來了,內心怒吼,“這特麼誰教他?出來!老子保證不打死你!就算是滴血認主,要說那麼難聽的咒語麼?這特麼唱戲呢!”
小河也很鬱悶,他在玉簡中看到的那段關於讓靈龐認主的儀式,寫得極爲簡短,若是那符咒門少主,可不會連這種簡單的儀式都不會的,小河這樣想着,又想起王婆,還有妖女胡雪及那老者他們施法時都要念咒語,因此才絞盡腦汁想出了這麼兩句他認爲最合適的咒語,而且,眼下做得極爲認真的樣子,時而雙手前伸,身子後仰,時而撲通跪地,時而向一旁高高跳起……各種怪奇的動作,若是此刻有一個正常人看到,一定以爲他是個瘋子。
“他這是在跳舞嗎?”那黑龍內心怒吼,幾乎抓狂,恨不能直接抓過來大罵一通,但還是忍住,畢竟此事對他來說太過重大,容不得半點差錯,儘管實在看不下去,但正是沒有打斷小河那看起來極爲瘋癲的儀式。
很快,小河似作法完畢,將碗中血水往那巨花上一灑,目露期待,大叫道,“血脈傳承大法,以血引靈,吾宗傳承至寶,還不速速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