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得很快,尤其是充實的校園生活,幾乎可以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來契合的形容,只是這充實的一天,所有的疲憊都會在夜晚消失,確切的說是在下課之後消失,因爲那是一天中學生最得空閒的時候。
本來就不小的校園,在幽靜的夜晚顯得更加空曠,在加上茂盛的植被,更增添了幾分盎然的氣氛。
幽幽的跟在辛婷身後,筆仙跟隨者前者來到學校假山附近。
“你找我到底什麼事?”跟隨者辛婷,筆仙望着沉默不語的辛婷微微皺眉。
原本不想出來,但一想到目前和辛婷的合作關係,筆仙還是聽着對方的呼喚前來。
走到一棵庇廕的樹下,辛婷緩緩轉身倚靠在樹幹上,嘴角帶着甜甜的笑意:“幹嘛這副表情,現在我們可是搭檔,而且我找你就必須有事嗎?”
終究還是養過小鬼,辛婷對筆仙並不排斥,不僅不排斥,還很欣喜,畢竟有她在自己也是有了更加強力的依靠。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我可不會幫你做任何事,你也不要對我有什麼企圖。”對於辛婷的性格,筆仙還是瞭解的,雙眼帶着冰冷的嘲諷毫不避諱的打量着對方。
什麼時候,身爲一個女子,心靈和身體都變得這麼骯髒,難道是自己去世的太早了,早到已經和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脫軌了嗎?
毫不躲閃的直視着筆仙的目光,辛婷嘴角的笑意依然那麼甜美動人:“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同樣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不管你生前還是現在多麼的聰明,如果你還不跟上時代的步伐,脫節是早晚的事,你認爲我加入你們是件骯髒的事,那難道我知道了你們的出現,然後乖乖的等死就很光榮了嗎?”
儘管有些強詞奪理的意味,但對於筆仙的冷嘲,這又是她認爲最好的答覆,明知道自己鬥不過這些厲鬼,卻還要硬挺着胸膛裝作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給誰看呢?
這麼強硬的一面又有誰會在乎呢?對於自己因爲而死,出了父母又有誰會爲自己落淚呢?沒有,沒有人會因爲一個外人而痛不欲生,既然沒有自己爲什麼還要裝作一副強硬的樣子?
換句話說,假如因此自己而死,那父母又該怎麼辦,他們就算把所有的憤恨都發泄出來,能換回一個活着的自己嗎?
對於自己擁有陰陽眼這件事,辛婷認爲這是值得慶幸的,因爲自己能夠看到它們這些鬼魂,能夠與它們進行交流;所以自己有了能夠與其達成平等或者不平等的條約,雖然聽上去有些侮辱,但至少自己還活着,自己沒有受傷,起碼自己沒有任何的外傷,這足夠令父母放心,這就夠了。
至於其他人,既然這些外人不會爲自己而落淚,那自己又憑什麼在乎他們的死活呢?
黑就是白,白就是黑,髒的徹底不失是一種乾淨。
“你知道嗎,因爲一些機密的暴露,那個救你的男生和女生,他們兩個已經被主人下達了通殺令,相比現在全校的厲鬼都已經開始運作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會被趕到學校後面的墓穴裡進行圍殺,到時候所有的精銳都蜂擁而上,將其撕成碎片!”筆仙的臉上帶着一絲興奮,眼中透露着一絲嗜血的瘋狂,終於動手了,自己一直等待着這個機會,可沒想到卻沒有辦法去分一杯羹,因爲自己要陪在這個骯髒的女人身邊!
有什麼比不能手刃仇敵更令人煩躁的事!
微微挑眉,辛婷回想着鍾發白的面容,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你真的認爲它們能夠成功嗎?”
當時還有鬼嬰的保護,辛婷幾乎已經對學校厲鬼的實力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這也是當時爲什麼她敢對筆仙露出那不屑一顧的表情,因爲這裡的厲鬼大多都是以龐大的數量佔上風,至於實力,還是有些不敢恭維。
“你認爲能讓我對此臣服的人會僅僅只是這樣的實力嗎?你認爲那樣的人手裡會僅僅只是那種登不上臺面的小菜嗎?”帶着一絲冷笑,筆仙望着辛婷:“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哪怕就算是我,也不過是這一角中融化掉入深海里的一塊冰塊,你想爬到最高,僅僅只憑你秀逗的腦袋是遠遠不夠的。”
一想到辛婷的決心,筆仙就不禁哧鼻,一個凡人僅憑自己的一腔憤恨的熱血就像成爲人上人,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你連大象的體積都沒完全看到,又怎麼敢妄自評判?
餘光網站筆仙,辛婷微微一愣,但很快又恢復神采:“一無所知嗎?也許這是個讓我見識一下冰山一側的好機會。”
當然也是見識一下鍾發白具體實力的好機會,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總是會不自覺的想起他,是喜歡嗎?可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又怎麼能和他面對面的交流呢?
就像老話說的那樣,你是官,我是賊,我們怎麼可能會成爲朋友呢?
連朋友都沒得做,其他的還不是奢望?
鍾發白和陸宇剛剛走到寢室前‘砰~’一陣陰冷的強風吹過,將公寓門重重的關上。
與此同時,周圍的公寓也都紛紛出現這種情況,一時間在周圍的人羣中引起一片騷亂。
“我去,見鬼了,怎麼回事?”
“這風好怪啊,真邪門!”
~
人羣中絡繹不絕的響起衆人的質疑和驚慌,帶着這種氣氛瞬間感染了周圍的所有人,不管是害怕還是見周圍同伴的害怕而感到的好玩,一時間公寓外引起一直騷亂。
“怎麼回事?”陸宇環視着四周,盯着周圍騷亂的人羣,一臉驚異:“我去,這玩的也太大了,這麼反常的舉動,使出必有妖啊!”
好歹也在表面上風平浪靜了這麼多日子,今天突然就來了這麼一出,怎麼可能是偶然的狀況?
透過人羣,鍾發白目光落在冷琳琳身上,同時對方也在向外張望着自己。
看樣子是要攤牌了嗎?可是爲什麼呢?難道是因爲上次那個女孩?因爲秋寒?想到這裡,鍾發白下意識在人羣中尋找秋寒的身影,卻發現並沒有找到。
“在外面!”不等鍾發白再次尋找,冷琳琳的紙鶴緩緩出現在他耳邊,小聲提醒。
沒有任何的遲疑,鍾發白緩緩擠開周圍的同學,而且不忘回頭看來陸宇一眼,在這種感覺被時刻監視的危險中,他不敢出現任何多餘的舉動,而且他相信憑自己和陸宇的默契,他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陸宇給自己遞來一個注意的目光,就再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舉動。
緩緩走出人羣,鍾發白和冷琳琳默契的聚在一起。
“妹的,陰靈峰那個天殺的竟然敢耽誤我的生意!”身上還穿着沐雅的外套,冷琳琳氣沖沖的咬着貝齒。
希望那個傢伙有的眼力,不要在這個時候找不自在,要我說這種義務的除魔衛道真是吃力不討好!
不等鍾發白開口,一股陰冷的強風迎面而來,那劇烈的強勁,足以讓常人有些站不住腳跟。
“啊~”一時間身後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隨後更多的尖叫聲絡繹不絕的傳來。
回頭看着紛紛倒地的女生,冷琳琳銀牙咯咯作響,帶着難言的怒火:“這算什麼?叫囂嗎?”
雖然知道女生的體型大多較輕,但同爲女生,被這麼對待,她還是有些剋制不住的憤怒。
“你有沒有想過他爲什麼要引起這麼大的一場騷亂。”微微眯起雙眼,鍾發白帶着一絲冷靜,淡淡的望着冷琳琳。
既然冷琳琳已經被衝昏的頭腦,那鍾發白更要理性的看待這件事,這麼的動作,對方絕不會是平白無故的。
不解的望着鍾發白,分析這種事最麻煩,尤其是和鍾發白搭檔之後,冷琳琳已經很少在這方面費心了,反倒更加專於修煉,畢竟鴆和陰靈峰都給了她窒息的壓力。
見冷琳琳疑惑的目光,鍾發白目光凝視着前方:“現實是炎夏,正是多雨的季節,而且這樣的大風往往伴隨着大雨的不期而至,既然要下大雨,大家自然不會在出來,正好給了它們的現身,營造了絕佳的計劃。”
出戰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而鬼魂不同,它們不僅對其着實講究,還會營造這種對自己有了的條件。
“這麼說要撕破臉了嗎?”冷琳琳微微皺眉,小打小鬧還可以,但像這麼的正式的一展不應該對應的是鴆那樣的強者嗎?就像上次迷暈全校一樣。
用如此大的陣仗來對待自己,除了感覺受寵若驚以外,更多的是對對方大炮轟蚊子的疑惑。雖然聽上去有些貶義,但對於全校的厲鬼來說,自己的確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蚊子,之所以能在這個學校久活,大概也是因爲自己是人類的關係吧,畢竟在學校裡出了人命,不只是自己家族的人,就連在這個社會都是會引起軒然大波的大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