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正義的司馬懿!
站在山丘上,那蜿蜒蔓延的軍隊,如同長蛇般,洛呈之和慕容承光遙遙望着慕容部和拓跋部據在河對岸的大軍,面上帶着一絲慶幸和無奈。
慕容承光手指微動,眉頭緊皺而又舒展,長嘆一聲,而後帶着慶幸道:“若今日貿然過河,我燕國大軍將死無葬身之地,胡人竟然如此陰險,於黃河兩岸,佈下重重大軍,引我入甕,真是蒼天庇佑啊!”
洛呈之更是寒意從心中起,燕國家大業大,死了一批還有一批,但是洛氏就這麼多子民,若是全部死在這裡,那之後就再也沒人了。
他寒聲道:“這可不是蒼天庇佑,這是素王在上,照耀我諸夏。
今日不得不撤走,但翌日定要殺回來,讓胡人知道我諸夏之人,能夠無數年屹立在這日月之下最肥沃的土地,到底是憑藉着什麼!”
此番於燕國來說,雖然有所損傷,但所得更多,尤其是除掉石閔,免於燕國邊境威脅,這是大勝利,於洛氏而言,家主戰死,敢戰士和凜冬城子民傷亡甚重,但削掉胡人兩成天命,必須承認這同樣是大成果。
慕容承光聞洛呈之言語,沉吟一下道:“公子,鮮卑之強,的確出乎我的預料,絞殺石部本以爲是輕而易舉之事,但未曾想到,石部之強,已經讓我頗爲吃驚,此刻慕容和拓跋部率領數個小部落而來,其軍勢之盛,便超越了我燕國,真是難以置信,如此鮮卑,若要剿滅,當須天下合力。
然而天下諸國互不信任,漢楚二國絕不會出兵,魏國無能,聯合之事,遙遙無期,唯有天下的皇才能率領天下人出征,承光年事已高,恐怕是見不到那一天了,此番回燕,承光將受燕國子民所擁護,成爲燕國的皇,若是有朝一日洛氏再攻草原,讓我的兒子去做吧,攻破胡人時,在墓前告祭承光即可。”
說罷慕容承光便與洛呈之作揖,洛呈之立刻就聽出了慕容承光的弦外之音,慕容承光不相信諸國能夠聯合,他也不認爲自己能夠和鮮卑作戰,燕國必須要統一天下,起碼要統一北方纔能和胡人作戰,現在燕國要乘着草原不穩的機會,征討其餘諸國,那第一個遭殃的就是漢國。
慕容承光離開這裡,洛呈之望着他離開的背影,手緊緊攥起,胡人愈發強大,諸夏卻不得不陷入同室操戈的境地,如果一切順利,燕國也一定會陷入短暫的虛弱,到了那時,天下就必須要爭奪出一個天下共主來了。
洛呈之亦率領着凜冬子民離開了這裡,黃河對岸的鮮卑諸人臉色都有些難看,又有些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着燕軍和洛氏離開。
……
慕容承光還未曾回到薊城,但城中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這位遼西王凱旋,就連皇帝也出郊三十里迎接。
當齊整的軍隊出現在郊外時,滿臉都是不情願的皇帝,還是按照規矩給慕容承光卸甲,“遼西王辛苦,朕欣慰。”
慕容承光則笑着朗聲道:“爲我燕國而戰,臣不知何爲辛苦,此番我燕國又是大勝,繳獲牛羊、馬匹、胡人無算。
我大燕將從一個勝利,走向另外一個勝利,我大燕將會一直勝利下去,直到尊貴的諸夏天子冠冕落在我燕人的頭上,素王將庇佑我們,蒼天將庇佑我們。”
皇帝臉色一變,這番話本該是他說的,現在慕容承光卻僭越的說了出來,這可真是篡位之心,昭然若揭,甚至就連掩飾都不願意去掩飾了。
慕容承光這番話,就是要告訴整個燕國,現在的燕國,是我慕容承光一步步打出來的,攻克幷州,戰卻漢國,頻繁於草原上劫掠,以及降服胡人部落,他們所降的都是我慕容承光,你們這些人應當知道,誰纔是燕國的主宰!
在場的大部分人對政治還是有幾分敏感的,況且慕容承光一步步走的路,就是曹操當初代漢所走的路,這是最正統的篡奪皇位的道路,一步步按照政治規矩來,用德行和功績來讓所有人閉上嘴。
曹操在生命的最後,還經歷了一場大敗,慕容承光可是一場失敗都沒有,一步步勝利的走到了現在。
到了現在的地步,就連皇帝都快要放棄掙扎了,漢聲帝劉協被曹操封爲隴西郡公,能夠使用天子的儀仗,這個下場也算是不錯,二王三恪,地位尊崇,過了幾代說不定後代還能夠在魏國做官,畢竟當年殷商後裔的宋國,最後還是周王朝最大的諸侯國之一。
慕容承光自然能夠感受到這種情緒,他笑得愈發開心,燕國國中的反抗情緒,比他所想的低很多,有曹操的先例在前面,還有楚國建國之事,天下人對這種事的接受程度是比較高的。
尤其是慕容承光一步步走來,一點點給自己加九錫、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出入警蹕等特權,而後封公、封王,該反對的早就反對過了,現在沒人能挑的出毛病。
在慕容承光回到薊城僅僅一週後,燕國中開始了爲慕容承光造勢的活動,這半個月的時間,整座薊城都在討論着要如何封賞遼西王,實在是功勞太大,功德太盛。
於此同時,一些祥瑞開始出現,在過往來看,皇室是不重視這些東西的,因爲洛氏通常會按照真實去記錄,只有真正的祥瑞纔會記載,不會去胡編亂造,這種東西如果被戳穿,那對神聖性的破壞太大了。
但現在洛氏離開了中原,那有些事就變得不同了,這種曾經被始皇帝所使用的東西,以及少數出現在史書上的東西,就相當的重要。
當燕國皇帝將第一封禪讓的聖旨傳出時,整座薊城都陷入了沸騰之中,沒有人去懷念感傷燕氏的落幕,現在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慕容氏!
慕容承光於萬衆之前誠惶誠恐的拒絕了燕國皇帝的禪讓,稱自己的德行還不足以成爲整個燕國的皇,但所有貴族都知道,這是禪讓的最後一步,三請三辭,這是流程的最後一步。
當最後一封禪讓的聖旨到達慕容承光手中後,他於萬衆之前,高聲道:“朕,本爲公家冢子,不過大燕浪蕩之人,幸得賞識,爲我大燕立下大功,得以承今日之尊位。
我大燕本爲舊漢之後裔,於宣帝年間流於遼東大鮮卑山,於羣胡雜狄間勃然而興,兩百年來,代代先祖所奮發,以有今日,燕之姓名,達於天下之間,今日朕承萬民之願,爲燕之皇帝,卻不願使歷代先祖之德就此湮滅,依舊以燕爲號,我大燕永世不易。
此番進剿胡人,我燕國力有未逮,洛氏亦有家主戰死沙場,損失頗重,這都是我燕國如今還未曾據有天下,朕進位皇帝,將要進攻漢國奪取冀州,那是我燕國的土地,冀州乃是九州之首,奪下冀州,我燕國將稱雄天下。
朕曾經聽聞,天下有德者居之,如今我大燕,矢志向北,與胡人決一死戰,秉承歷代諸夏先祖之恢宏意志,吞併漢國,這定然是天下人心所向,燕國兒郎啊,隨着朕去奪取漢國。
朕相信,終有一日,我大燕將會一統六合八荒,到了那時,燕國皇帝於歷代先祖之前昭告,那將是何等的風姿啊!
蒼天庇佑,大燕一統!”
慕容承光高高舉起印璽吼道,無數人同聲大喝,就在今日,燕國有了一個新的皇帝,皇帝有了一個新的姓氏,燕國皇族,自此爲慕容氏!
……
燕國中在忙着慕容代燕時,草原上的消息自然傳到了傳進了中原和西域,西域之中,洛珈藍和趙瓔珞已經統合着天金國的大軍,和鮮卑的大軍開始戰爭。
天金國最精銳的軍隊都已經隨着趙瓔珞在無雙城消耗殆盡,此刻天金國的軍隊大多數都是臨時武裝起來,但這已經是最後所能夠動用的軍隊。
趙瓔珞穿戴着女王的服飾,望着天金城下的鮮卑大軍和無數西域各國的軍隊,面色冰冷道:“夫君,你覺得我們能贏嗎?”
洛珈藍扶着城牆,摩挲着手中的粗糙的牆磚,輕聲道:“贏不了。”
趙瓔珞一點都不意外,依舊沒有什麼起伏,又問道:“那夫君你準備做什麼?”
洛珈藍眼睛通紅,緊緊捏住城牆的磚石,嘶啞道:“夫人,洛氏的家主死在了草原上,我又何惜此身呢?
且我冥冥中有種感覺,我的血很是珍貴,如果我死在這裡,將會是胡人的巨大災難。”
趙瓔珞終於動容了,她望着洛珈藍輕聲道:“夫君,伱還記得我們曾經所說過的話嗎?
我們絕對不會無謂的死去,天金國會崩下鮮卑最鋒利的獠牙,如果天金國不能阻擋鮮卑,我們就再往西,永遠和鮮卑戰鬥下去,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難道你要死在這裡,死在這些如同牲畜一般的胡人手中嗎?
難道你要看着妾身和子女,都城破而死嗎?”
趙瓔珞依舊是絕美的模樣,她此刻的聲音帶着一絲哀求,洛珈藍冷靜了一瞬,緩緩道:“洛氏從來都不曾有過這樣的屈辱,我相信主家一定留着後手,胡人的末日一定會來臨,一定會有舉世伐胡的那一天,我們積蓄力量,等到那一日,率領大軍去征討胡人!”
見到洛珈藍死志漸消,趙瓔珞緩緩鬆了一口氣,她並不怕死,但就這麼沒有作爲的死去,實在是讓她不能接受,就算是死,她也要率領着大軍,在和鮮卑人的大戰中死去,而不是現在這種實力差距,幾乎沒有什麼反抗能力。
“鮮卑人開始攻城了!”
天金城的守軍將領大聲嘶吼着,城下的軍隊如同潮水般涌來,佔據了西域後的鮮卑,實力又大大增強,西域幾乎擁有一個強大國家所應當擁有的一切。
鮮卑人的猛烈進攻讓天金城搖搖欲墜,城中百姓和天金國的貴族都愈發擔憂起來,在幾乎所有人看來,天金國的徹底陷落,都是時間問題,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天,天金國該要怎麼辦呢?
不止一個貴族求見趙瓔珞,他們哀求着、恐嚇着、威脅着,希望趙瓔珞能夠投降鮮卑,不要這麼強行戰到底天金國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資格去戰鬥。
趙瓔珞拒絕了他們所有人,厲聲的和所有人宣佈,“我天金國曾經是漢兒,在當初那個西域漢兒未曾昌盛的時候,爲何能夠生存下來?
是因爲素王的庇佑,是因爲西域對素王上皇的信仰,讓我們的先祖能夠生存,這世上哪裡有隻獲得不奉獻的事情呢?
西域是素王垂眸之地,這裡是我們漢兒的樂土,如今鮮卑想要侵入這裡,他們就是我們的生死敵人,面對敵人,唯有死戰,讓他們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屈膝投降是想要做什麼?
難不成是要捨棄這一身漢兒骨,去屈就胡人的風俗嗎?孤在這裡告訴你們,不可能,誰也不要想着投降!”
趙瓔珞的疾聲厲色,讓所有人都息了這顆心,她從來都是天金國中最極端的擁素王派系,想要讓她讓步,那簡直就是做夢。 洛珈藍望着衆人離開的身影,沉默了一瞬後緩緩問道:“夫人,你說這些人能夠堅持多久?”
趙瓔珞冷言道:“不知道,但在這些人造反前,鮮卑一定要死足夠的人,人應當爲自己的選擇所付出和堅持,人不應當變幻的太快。”
洛珈藍和趙瓔珞在一起這麼多年,對她再瞭解不過,她這種人在男人中,被稱作梟雄,頗有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感覺。
尤其是她有些極端,是的,就算是洛珈藍身爲洛氏子,也覺得趙瓔珞在信仰上有些極端了。
洛珈藍知道這是因爲趙瓔珞在年幼時,曾經差點死去,而後因爲素王的一些緣故才能夠順利的存活,她無比的相信素王的存在,於是造就瞭如今的性格。
她願意爲了素王的信仰去奉獻一切,她也要求別人這麼做,這就是趙瓔珞的思想,洛珈藍對此不置可否,但在現在這種形勢下,他同樣認爲,趙瓔珞的做法是沒有錯的,這個世界不可能每個人都能夠幸福。
西域的戰爭持續的時間很長,天金城的韌性,或者說洛珈藍和趙瓔珞的手段太過高超,就這麼一座不算是巍峨的城池,竟然將鮮卑大軍阻攔在城下整整一個月!
這是一項相當了不起的成就,但也就如此了,天金城終究是守不住的,當夜幕落下,越來越多的軍隊攻破了天金城的城牆。
在蒼茫的夜色下,一支數百人的軍隊正在逃亡。
……
洛氏在草原上和胡人戰爭的結果,傳到中原後所引起的軒然大波,是所有人都難以想象的。
在燕國中,因爲換皇族之事,還算是暫時壓制下去,但是在魏國、漢國、楚國中所引起的震盪極重。
洛氏家主死在戰場,洛氏付出巨大犧牲,還沒有剿滅胡人,這讓所有人都有些沒想到的,這三國的第一反應不是胡人有多強,而是洛氏變弱了。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燕國幾乎是傾巢出動,但是卻依舊敗退而回,這不得不說,胡人真的天下無敵,尤其是胡人在幾乎同一時刻,還在西域發動了一場戰爭。
直到這個時候,就算是那些最愚蠢的人,也知道胡人的實力真的強橫莫名了。
但人類這種生物就是如此的奇怪,就算是內鬥到了快要死的地步,那也一定要分出一個勝負。
慕容承光在接受皇帝禪讓的儀式上所說的那番話,自然傳到了漢國中,整個漢國的高層都在談論着這件事。
朝堂上,當洛原向所有人提出要預防胡人威脅的時候,卻立刻被人所打斷,“君侯,胡人的確是勢大,但如今我漢國最大的威脅是即將南下的燕國,如果我漢國社稷湮滅在這場戰爭中,那胡人就算是南下,也和我們沒什麼關係了。”
洛原只覺心中堵着,什麼叫做沒有關係了,一國事小,諸夏事大,他幾乎立刻反駁道:“陛下,莫要聽從此等之言,這將是要青史留下千古罵名的大事,如今胡人勢大,天下諸夏子民,皆有徵討之責,如今當與燕國和談,我大漢願與燕國攜手,共克胡人。
陛下,人活在世上,不過是短短的幾十年,但是在青史之上,將是千年萬年,您若是提出此事,您再青史之上的名聲將是遠遠勝過現在,您將是整個諸夏的聖王之一,您將是攘夷的聖君之一,您的名字將會列在青史最上的一等。”
劉禪聞言終於心動起來,就算是他也忍不住青史留名的誘惑,但僅僅只是一瞬,劉禪這個人心中那種不願意理事的思維再次佔據了大腦,他不想太過辛苦,他只想享受,萬一出現什麼意外怎麼辦?
而且洛氏力量大減,真的能約束燕國嗎?
劉禪認爲不可能,燕國都是一羣不講道義的蠻夷,想到這裡,劉禪便正色對洛原道:“英侯,朕剛纔思慮良久,慕容承光,他是如同曹賊一樣的叛逆,篡奪燕國的皇位,這樣的小人,如何能夠和我大漢所結盟,這樣的小人又如何會遵守盟約,朕不信任他們,但朕保證,若是有朝一日胡人真的敢進入中原,朕必將率領所有的漢國將士抵擋,絕不會讓胡人進入中原一步!”
洛原聞言只覺一陣陣眩暈,他想要憤怒的斥責劉禪,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他已經對劉禪絕望,此刻的劉禪年紀已經很大,可能沒有幾年好活,萬一真的將他在朝堂上氣死,那於事無補。
出路到底在何處啊?
……
魏國是整個列國中最奇葩的存在,此刻的魏國中,政治鬥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曹爽依靠自己到處結仇的性格,在魏國中已經天怒人怨,他實在是個相當無能的人,但他勢力實在是過於強大,所以在各種地方都佔據着上風。
司馬懿身爲輔政大臣,則快要被曹爽逼到角落裡,曹爽是衝着讓司馬懿死的地步去做的,這讓許多人都非常的憤慨,畢竟司馬懿作爲四朝老臣,又立下了那麼多的功勞,曹爽無論如何都不應當讓司馬懿這麼不體面。
要知道上一次政治鬥爭這麼激烈的時候,還是後漢末年的時候,士族集團和宦官集團之間的戰爭,那可真是殺的天昏地暗,而現在的魏國,竟然頗有當初的那種意味。
曹爽因征討河東不利,在朝中的名望更是岌岌可危,於是愈發的嫉恨能文能武的司馬懿,司馬懿不得不裝出重病的樣子來使曹爽放下警惕心。
蠢笨如豬的曹爽自然中計,於是不再防備司馬懿,司馬懿早就在之前就下定決心要和曹爽鬥到底,他這個人精明的活了一輩子,在無數次的生死危機中活下來,從來都不會把生命交到別人的手中,現在同樣如此,他不認爲曹爽會放過自己,他也不想戰戰兢兢的活一輩子,他一定要殺掉曹爽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這種想法他從來沒有向任何外人透露過,只是默默地在私下裡準備着,就如同一條毒蛇般,靜靜地待在茂盛的草中,盯着自己的獵物,緩緩走進自己的攻擊範圍,而後將之一擊必殺。
在曹爽征討河東失利後的大朝會,朝中氣氛很是壓抑,沒有人敢去觸曹爽的黴頭,司馬懿沒有上朝,他現在屬於隨時都會病死的人設。
這一場大朝會,本該是理政總結的場合,但因爲曹爽征討不利,現在沒有人說話,不知道有多少人暗暗在心中深恨曹爽。
曹爽獨斷專行,淫威之盛,實在是魏國建國以來未曾有過的,燕國傳來了慕容氏奪走燕氏皇位的消息,這不由讓魏國衆人想到了魏國的形勢,皇帝年幼,曹爽跋扈,曹爽還是宗親,難保不會篡權奪位,要知道在魏國中,一直都有曹爽之所以一直尋求打仗,就是爲了篡權奪位的說法。
曹爽自然知道這個消息,這件事讓他覺得很是無奈,他的確是有些喜歡攬權,但要說篡權奪位,那可就實在是有些冤枉。
曹爽回憶着自己在河東的失利,越想越氣憤,區區彈丸之地,竟然敢於反抗我魏國大軍,他望着那滿殿無人言語,卻覺得有些窒息,他認爲這些人一定在心裡嘲諷自己。
但沒有說話,曹爽又不可能真的沒有原因的就去亂髮泄,只能自己出列道:“陛下,先帝忌日快要到了,臣將親率大軍保護陛下前往祭拜先帝。”
曹爽說這句話,是在告訴所有人,我曹爽現在擁有整個大魏的軍隊,我曹爽現在是魏國最大的那個人,就算是皇帝也得聽我的,你們這些人,還是要看清楚一些,就算是兵敗,我依舊是最大的那個人。
他卻不知道,當他說出這番話時,殿中有些人的眼中突然閃起了亮光,這對他們來說是個非常關鍵的消息。
曹爽因爲在河東的失利,愈發的需要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強大,於是他幾乎是將自己所有的班底都帶了出去。
整支軍隊浩浩蕩蕩的出了城,裝飾的非常豪華,軍隊綿延了幾里長遠,就算是攻伐河東,他都沒有帶過這麼多的軍隊。
曹爽望着所有人震撼的神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就是他想要達到的目的。
但是這支軍隊真正的利器卻未曾裝備,尤其是最精良的甲冑,畢竟這不過是去祭拜皇陵而已,又不是真正的去打仗。
司馬懿等待這個機會實在是太久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錯過,否則死的就是自己在司馬懿的面前是衆公卿,這些人眼中帶着不安,政變這種事還是太過遙遠了。
尤其是從來沒有人想過司馬懿會發動政變,這不是司馬懿的人設所能夠做出來的事情,他是人品高潔的士族冠冕,他是屢立功勳的四朝老臣,他是國朝支柱,是所有魏國士人所敬仰的人,但這些死士,是從哪裡來的。
這種陌生讓所有人都有些害怕,司馬懿知道他們的想法,他朗聲道:“諸位公卿,懿如今立在此地,有些話想要同天下人講,曹爽,宗親皇戚,深受明皇帝信任,授之以輔政之貴,本應安定庶民,匡扶國家,然其性狂悖,自輔政以來,不尊皇帝無禮臣僚,任人唯親,暴政害民,殘害忠良,以國家爲私產,以己利爲大利,這難道不是禍亂社稷嗎?
曹爽胡言以爲誣陷我便能使天下人信服,但言語做不了虛幻,真金便是真金,忠誠便是忠誠,這世上始終有真假是非。
這天地間自有公理正義,今懿於此,受文皇帝、明皇帝兩代重託,爲社稷而戰,不能見國家至此。
懿想問,今日諸位公卿可是爲正義而來的嗎?
懿今日執正義的冠冕而行,高舉正義的旗幟,諸位公卿可願意隨懿衝鋒?!”
推本朋友的書,抽象派修仙,思路清奇
我這麼可憐無助,如此善良弱小,他們居然要殺我?我是被逼無奈才屠了他們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