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玩了兩天，最後一天，葦慶凡和李婉儀從珠海飛回京城上班，黎妙語則回了家。
她本來是已經準備要放棄元旦旅遊計劃，準備回家去當乖寶寶的，不過得知爸媽都已經知道了真相之後，又有恃無恐起來，依舊跑出去玩了，只留了不到一天的時間給家裡。
與此同時，葦慶嬋和楊昌宇走完了婚姻前的鋪墊，正式進入討論婚事的階段，因爲楊昌宇要去上海弄戰隊的緣故，葦慶嬋開始考慮是不是調到上海去工作。
畢竟上海的分部也已經成立，在招人了，她完全可以到上海去工作，雖然正常情況下這種調動必然帶來待遇的下降，但作爲半個公司的“嬋姐”，她可以不必有這方面的顧慮。
4號上班這天，已經是臘月十一，今年臘月又沒三十，二十九是就是除夕，且葦慶凡在加班方面雖然一貫不當人，春節前的幾天卻非常寬厚，且許多員工都有年假，也會選擇用在這一天。
春節前真正上班時間只有半個月而已，各項工作都很緊張，財務部同樣如此，葦慶嬋暫時將這件事情放下，全身心投入到工作裡面去。
2012年第一個加班的週六上午，財務部的報表和市場部的總結先後被江秘書送到了葦總的辦公桌上。
過去的一年裡，古詩詞公司共售出了2720萬臺手機，總營收459.4億元，淨利潤32.8億元；
因爲第四季度的各種投入，淨利潤率從前三季度的7.6%下降到了全年的7.14%，其中第四季度在古詩將進酒熱銷，貢獻了超過120萬臺銷量的情況下，淨利潤率只有6.17%；
全年手機均價，從2010年的1749下降到了1688，這主要是上半年古詞1、詞1青春版降價銷售帶來的影響。
黎妙語：“對啦，我媽媽給我打電話了，問我什麼時候回家。”
“嘁~”
葦慶凡：“好。”
葦慶凡：“不急不急，我再鋪墊一下，有把握了再說。”
葦慶凡：“可以一起拍。”
因此，第一批名單足足有十七多人，他劃掉了一半，準備談話之後輕輕放過，選出來九個人，其中一人被直接辭退，另外八人準備“培訓調崗”。
反正公司還在擴張，不愁沒有工作崗位可以安排。
古詞2的銷量已經超過了1400萬臺，生命週期有望衝擊2000萬臺，因此馬上就要春節前促銷了，線上、線下都會小幅度降價，即便是明年詞3（臨江仙）發佈，也可以降價再銷售一段時間。
“一般般。”
黎妙語：“我該怎麼說啊？”
葦慶凡：“這個活你就能幹了，不需要招人。”
黎妙語：“好吧，那你快點給我哦，我很想看看粉色的手機是什麼樣子的。”
“那我得看看了。”
江清淮同樣看到了這份報告，在葦慶凡與李平光談話之後，邊幫他收拾辦公室，邊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譚雅已經分別與這些人談過話，給出來了一個處理方案，葦慶凡看了一下，道：“我再看看，你跟清清說一聲，安排下週談話吧，另外，用總裁辦的名義發一下公告，把管理層末位淘汰制正式確定下來。”
“……這應該是數碼愛好者，也可能有點內部消息，瞭解的信息挺多的，不過就是主觀情緒比較重。”
如今的古詩詞公司，就是真正八九點鐘的太陽，纔剛剛開始發光而已，諾基亞只是舊時代的殘渣。
他暗暗琢磨着少兒不宜的念頭。
葦慶凡說着實話，一方面因爲後世記憶，他對諾基亞的印象跟如今的人有很大差距；
另一方面，在原本的歷史上，2011也是諾基亞的衰落之年，他只是稍微加速而已，如果今年就超過諾基亞了，或許還值得興奮，如今仍然排第二，就沒啥可興奮驕傲的了。
剛處理完，黎妙語又發來了消息：“哥哥！哥哥！”
“誇你就是好文章，是吧？”
“嗯。”
黎妙語：“不是啊，嬋姐發給我和學姐的。”
譚雅離開，葦慶凡看了一下這份名單，然後接着琢磨公司架構、制度還需要怎麼調整，要不要學習其他大公司，花錢找IBM給定製一下公司的組織架構……
江清淮拿着手機操作了一下，葦慶凡電腦上掛着的電腦版靈犀上隨之出現了她發來的連接。
葦慶凡：“你找個藉口唄，就假裝你還不知道。”
葦慶凡：“？？”
江清淮白了他一眼，把剩下的茶葉又泡了一遍，倒進自己杯子裡面，端起來道：“好啦，你忙吧，我走了啊。”
葦慶凡粗略瀏覽完，點點頭讚道，“情感真實，論據想盡，邏輯嚴密……而且字裡行間都充斥着對國產品牌，尤其是古詩詞公司的熱愛……嗯，好文章！”
黎妙語：“噢噢”
葦慶凡：“下週給你，工藝還在進步，上一批顏色不太好。”
黎妙語：“還是不相信我，我都說了嘛，我一出馬肯定分分手就解決了”
果然，帖子名稱是《回顧2011這一年各大手機品牌》，發帖人ID同樣很熟悉，就是他用小號發的帖子。
去年葦慶凡就表達了要對管理層進行調整的意思，最近人事部綜合去年的各種考覈分數給出來初步名單。
但渾水摸魚、濫竽充數者依舊不少，公司仍在擴張期，爲了穩定，葦慶凡不可能一下子調整太多人。
葦慶凡：“江清淮發給你的？”
葦慶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腦海中則在琢磨着“洛神賦”系列手機的備選名稱，以及怎麼從鳥鳴澗“砍”出來這臺手機的不同方案，好奇問道：“什麼？”
江清淮走過來道：“這是古詞手機貼吧裡面的一個帖子，回顧總結不同手機品牌2011年表現的，市場部那邊覺得挺有意思的……”
對於他們這個年齡的人，諾基亞代表了一個時代，某種程度上近似於“手機”的代名詞，而現在，古詩詞公司馬上要超過諾基亞了。
諾基亞今年出貨量、市場比都呈現大幅度下滑的趨勢，但整年的智能手機出貨量仍然佔據第一，市場佔比22.1%（注1）；
古詩詞以21.6%的佔比緊隨其後，距離登頂國內第一，僅僅差了0.5%的份額；
三星以18.7%的佔比位列第三；
前五的另外兩位分別是華爲和中興，不同的是華爲在這一年裡呈現上升趨勢，在下半年完成反超，而中興呈現下降趨勢；
蘋果位列第六，不過利潤率可以吊打所有人。
葦慶凡：“不是，市場部發給她的，剛給我看過，我剛看完。”
葦慶凡打開那個連接，然後嘴角抽了抽。
全球手機銷量報告要等到春節之後的國外機構公佈具體數據分析，不過國內市場，市場部這邊已經拿到了相對比較準確的數據，並且給出了分析結果：
黎妙語：“要不我現在就跟他們坦白吧，把壞女人的事情解決，免得她擔心。”
明年還有鳥鳴澗、臨江仙、洛神賦、青玉案、四款手機待發。
葦慶凡儘量給出正常的反應，同時暗暗下定決心，等下就把這個小號給註銷了，絕對不能被發現是自己寫的，否則就要社死了。
黎妙語：“不要。”
搶市場纔是關鍵！
還好，古詩詞公司在這方面的準備已經相當充分，將進酒的生命週期還沒過半，滿江紅更是剛剛開始，連熱身都不算。
“按照這個趨勢，明年我們就能超過諾基亞了？”
葦慶凡應了一聲，等她關門離開，先把這個小號給註銷了，並且刪除了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跡，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他很快記起來一件事情：自己可是和黎妙語打過賭的！
“寫得挺好的。”
黎妙語：“分分鐘”
而且，如果按照月份來算的話，第四季度古詩詞公司的出貨量已經超過諾基亞了！
對於所有人來說，這都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黎妙語：“怎麼樣，這樣慧眼識英雄的人才，你不考慮一下招進來？”
這裡面有相當部分的緣故是信息壁壘，很多購買諾基亞手機的用戶根本不知道，他們花錢購買的智能手機，在出廠的時候就註定了不會再有系統維護和升級，已經是一個棄兒了。
兩人正聊着，有人敲門，葦慶凡邊隨口說了聲“進來”，邊打字對黎妙語道：“葦總去忙了。”
“這不是很正常嗎？”
進來的人是譚雅，將一份文件遞過來，道：“葦總，名單基本做好了，您看一下還有哪些要調整。”
“好的。”
黎妙語：“對啦對啦，我的鳥鳴澗呢？你不是說工程機基本穩定了嗎？”
“那可是諾基亞啊！”
江清淮見他看帖子，比較隨意的柔聲說道，“而且應該是你的粉絲，很崇拜你。”
葦慶凡重新拿起那份報告看了看，“諾基亞自己都已經放棄塞班系統了，而且是公開宣佈放棄的……諾基亞還能保持這樣的出貨量，我已經覺得很不可思議了。”
黎妙語：“嗯嗯。”
因爲沒有健全的制度，所謂的培訓更像是反思，屬於態度上的敲打，調整之後的崗位大多是平調，也有降職，但待遇基本不變，不過在其他人都漲薪的對比之下，也等於是降薪了。
黎妙語：“打錯字了，都怪你的手機不好用。”
黎妙語：“真累。”
黎妙語：“我發現一個帖子，你肯定很喜歡看！”
“我發給你。”
江清淮感慨了一聲，隨後又望着他，目光清亮，蘊着淡淡的歡喜和笑意，“是不是很驕傲啊？葦總？”
但不管咋說，曾經不可戰勝的巨人，馬上就要倒下來了。
葦慶凡：“招進來拍馬屁，對吧？”
2011年，國內手機總出貨量4.55億臺，其中智能手機1.26億臺，超過了歷年總和；
黎妙語：“也發給清清啦？”
黎妙語：“嘁！我纔不拍你呢，拍學姐多好，學姐會做好吃的。”
江清淮顯然不信，茶几上收拾乾淨，重新泡了熱茶，給他放到辦公桌上，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眸子微亮的拿起手機，道：“對了，我給你看個帖子，今天市場部那邊發給我的。”
坦白說，古詩詞公司擴張太快了，在高工資的刺激之下，大部分都爆發出來了比較強大的積極性，畢竟沒有比每個月到手的工資更直觀、具體的正反饋了。
她發來一個鏈接，葦慶凡一看名字，嘴角就又抽了抽，打字道：“看過了。”
黎妙語：“對呀對呀！”
在智能手機的系統份額裡面，安卓佔據了絕對的統治地位，尤其是第四季度，已經佔據了將近80%的份額，ios同樣在提升，只有塞班系統跳崖式下跌。
“晚上回去就找她要履行賭約……”
除了感慨每個組織的下坡路都會有人踩油門和告誡自己要吸取教訓之外，葦慶凡很難再給諾基亞更多的精力了。
公司目前的規模應該不至於出什麼問題，因爲目前的一切都還是圍繞着產品來做的，而這些產品雖然是各個部門協作，主要的核心卻還是他自己。
憑藉着先知先覺的優勢，葦慶凡可以保證產品的方向不會出現大的偏差，但隨着公司持續擴張，人與人之間的內耗會跟着迅速增加，並且現在已經開始出現明顯端倪了。
這種狀況不會持續太久的。
“真特麼煩！”
嘆了口氣之後，葦慶凡罵了一聲，然後接着埋頭看名單，努力回憶着這些名字對應的印象，以及該怎麼處理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