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已經下定了與曹操聯手的決心。雖然他也知道做出這樣的決定之後,實際上所做的無疑是與虎謀皮,但他還是決定賭上一把。如果能夠成功,則我江東間跨荊揚的計劃就將成功。孫權這樣想着。
對於父兄託付給自己的遺志,他始終都是銘記在心的。爲此他決定犧牲一切:劉備、李晟你們都不要怪我,誰讓你們佔據了本該屬於我的領地?父親、兄長的英靈在上,請保佑仲謀,此次能夠一舉多得荊淮吧。孫權祝禱道,不知從何時起,一貫不信奉鬼神的孫權竟也信服其佛道來。
爲了實現這個偉大的目標,孫權決定先向劉備動手。當然,這動手不能說打就打的,必須要有相應的理由才行,也就是所謂的藉口。孫權的領地遭到莫名之敵的破壞,這件事可是天下皆知,儘管所有的證據都只想曹操,但孫權卻決定把這事情安在劉備的身上。
至於爲什麼非要選劉備,孫權是這麼說的:天下四分,劉備最弱,且與曹操交戰呈獻不支之態,可爲此覆巢之卵,我們不打他,打誰?這也是一個響噹噹的理由,但卻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說明的。爲了能找到令全天下對自己進攻劉備都說得過去的藉口,孫權便讓負責解煩兵的呂蒙去淮南關羽防區。孫權給他的命令是:到那兒弄出點問題來,好讓我們這邊有動手的機會。
這個命令是很含糊的,但孫權知道,呂蒙會在這件事情上完成的很好。
他是和魯肅完全不同的兩人。雖然一樣有才,但魯肅的才幹卻是在與鄰和睦,防守外敵之上。有魯肅在一個地方,我便可以對一個地方放心,但呂蒙卻是不同,他看上去樸實無華,可實際上卻是暗藏鋒銳,就像是一把刀一般,總是在最令人無法防備的地方給予人以最爲可怕的殺傷。
孫權如此看待呂蒙。他認爲呂蒙是繼周瑜之後,自己手中最鋒利的武器,自己是完全可以用這把武器去收割地人生命,爲自己開疆擴土的。因此孫權很看重呂蒙,此次派他率解煩兵去江北,固然是看重他呂蒙的能力,但其實也未必不存着鍛鍊他一把,好讓他以後去接管魯肅位置的念頭。
這念頭,孫權並沒有和呂蒙說明白,但呂蒙自己對此卻是心知肚明的。儘管以前識字不多,表現出一個大老粗的樣子,但在實際上呂蒙的心可是細得緊,在看到主公孫權對自己的提拔之後,他心中對主公於自己的用心便多少有些明白了。
對於此,他興奮,他感激,很自然就將自己的忠心死死得賣給了孫權。此刻聽得孫權讓自己去做如此的事情,他雖然也明白其間的干係很大,風險也很大,但他還是滿不在乎的接受了。一來他對自己的能力有十分的自信,二來在風險存在的同時,他看到了自己完成人物之後主公對自己的進一步信任。
信任,只有信任纔是最重要的。只要我獲得了主公的信任,那麼什麼樣的高位,我得不到?呂蒙身着一襲白衣站在貨船的船頭,望着悠悠流逝的江水這樣想到。不要怪他太過富有野心,太過功利,事實上在這樣的年代,有能力,卻沒有野心,不夠功利,最終耶只能淪爲平庸的一人。自小就吃過苦頭的呂蒙,不願意就這樣平庸下去,所以他選擇了這麼一條並不平坦的進階之路。
白衣是商人的衣飾,而呂蒙眼下的身份也是江東的商人。不過他此刻掩飾的並不是一個合法的商人,而是一個走私商人,一個膽小卻又貪財,擅自將江東打造的利劍送往江北曹操之所的走私商人。
劇本是呂蒙編寫出來的,他計劃讓自己和自己這一船的人被關羽的巡江水軍給捕獲,然後再借口爲了活命而引導關羽來攻擊江東的糧倉。一旦這樣的攻擊成功了,不管最終損失多少,孫權無疑都擁有了對劉備宣戰的權利。
這樣一來,對我們江東可是大有好處啊。呂蒙如此想着。他如今用的不是自己的面容,而是經過了化妝之後面容。眼見快要接近關羽的巡江水師巡遊的河段了,他卻是略有些緊張的摸了摸自己那貼着人皮的臉龐,唯恐這覆在臉上的皮,有什麼露出馬腳的地方。他知道這一次任務重要,所以才更加如此的小心。
江水悠悠的流淌,在前面的河段裡岔開了一個支口。呂蒙的貨船剛行到那兒,便聽得那岔口裡一陣鑼鼓響起,卻見那一溜三四艘蒙衝從岔口的水道直衝過來,在江面上劃過一到弧形,隨即便以他那尖翹的船頭對着自己,擺出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那船上迎風樹立得是三杆紅色的六字大旗,卻很是明白的說明了它們的身份劉備的巡江水師。
由於劉備在淮南的兩個重要的據點:壽春與合肥都是臨江而居的城池,且又與江東親善,故而劉備的領地裡的水運十分的發達,成爲劉備重要的一個稅收來源。爲了確保這個來源的安全,劉備便很自然的在這水軍之中劃分了一部分船隻來組建專門用來保護航道,剿滅水匪,偵緝走私的艦隊,這就是由劉備手下胡班統帥的巡江水師。
巡江水師的任務既然是保護航道,剿滅水匪,偵緝走私,那麼他便擁有搜查江面上任何一艘貨船的資格。雖然這樣的資格,很令人痛恨,但規矩如此,又有還算不錯的武力來保障規矩的執行,那些基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貨船哪有什麼資格提出異議呢?還不是一個接着一個的服從了。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如此。比如偶些心懷不軌的人就先眼下的呂蒙一般。
加速加速給我衝過去只要不讓他們抓住,我同意付給你們雙倍的佣金。看着巡江船隊出現了,呂蒙曉得只的表演已經開始,他大聲的吶喊起來,盡力做出一番心存不軌着的驚慌模樣,卻是把那些人的百態描繪了一個十足。
這艘船居然想逃?這肯定是有問題的。胡班如此認爲。他之所以敢肯定,乃是因爲他手下已經嚴格的執行了他那禁止騷擾百姓的命令,而在這一段江面上遠近聞名。幾乎所有的行商都知道,被劉備軍的水師搜索,儘管麻煩是有一些,但卻不必被人勒索。
什麼樣的人帶什麼樣兵,既然淮南的最高長官關羽是那一個義衝雲霄的正人,那麼他手下將軍士兵們似乎也差不到哪裡去因爲有這麼一個信譽放在這兒,故而除了那些真正的不鬼者之外,卻是沒有其他人看見巡江水師的赤幟就逃跑的情況。
追給我追上他們既然是心懷不軌着,那麼出於職責所在的原因,胡班當然就沒有什麼理由放跑他們。在的號令下三艘矯健的蒙衝如利箭一般飛矢而去,卻是正正好的將呂蒙的貨船給逮了個正着:一艘蒙衝飛梭上前繞過貨船的所在而後橫了過來,而另外兩首戰船則並排棄上將貨船包夾在中央令其動彈不得。